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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我跪您,是因为您是承锦的生母

谁都没想到,变故会来得如此之快。

皇家猎场距江都尚有三天路程,楚昱珩抵达此地已五日有余。

所有布防事宜皆已安排妥当,离春猎尚有半月之期,他无法返城,只好在猎场无所事事的看看兵书,看看巡防,闲适极了。

他正于房中练字,意在静心,笔锋却始终带着一丝难以平复的浮躁。他搁下笔,抬眼望向窗外,恰见一白一黑两只飞禽,一前一后的掠过天际,落在了他的窗沿上。

是侯府驯养的信鸽,以及秦墨那只闻名已久的黑鸟——蓝桉。

蓝桉姿态倨傲,不满地轻啄了身旁的白鸽一下,仗着体型与灵性更胜一筹,抢先蹦跳几步,落在楚昱珩半摊开的掌心,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指,全无传闻中对外人的高冷。

那白鸽知晓争宠不过,只得委屈地缩在窗台一角,发出“咕咕”的低鸣。

楚昱珩心下微诧。

他早闻此鸟极通人性,除秦墨外,都是一副高冷不理人的样子,更遑论如此撒娇之态。

这莫名的亲昵,定然是那小崽子平日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教导的结果。

然而,此刻他无暇细想这份亲昵,目光所及处,蓝桉与信鸽腿上绑着的信筒末端,皆有一抹刺目的紧急朱红标记。

楚昱珩心头猛地一沉,匆匆揉了一下蓝桉的脑袋,然后抽出它身上的信件。

两封信都很言简意赅,却意思相同——夫人病危,药石罔效,恐难逾三日。

平南侯府

姜氏病危的消息传出后,作为楚言歆明面上的未婚夫婿,秦墨解了禁足,在姜氏病危的第二日来到了侯府。

这几日因为侯府只有楚言歆一个主子,小姑娘被迫挑起大梁,终于看见了熟悉的人,小女孩面上端着的冷静端庄瞬间瓦解,在秦墨刚踏进侯府的时候就扑进了他的怀里,“钧泽哥哥……呜呜呜,娘她……呜呜呜……”

小姑娘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根本止不住似的往下掉。

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秦墨的衣襟,他接住怀中颤抖的的身躯,轻轻拍着她的脊背,任由她将连日来的恐惧与无助尽数宣泄。

侯府的下人们垂首肃立,对这一幕心知肚明——这位是圣上钦点的未来姑爷,自然无人敢置喙,各个眼观鼻鼻关心。

一直到楚言歆的哭声渐歇,秦墨才放柔了声音,温声哄道,“你是要跟我一块进去还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楚言歆擦擦眼泪,因为要在母亲面前坚强起来,小姑娘闷闷点点头,“要跟你一起进去。”

内室药气弥漫,一片寂静。

卧于榻上的姜氏,气息虽微弱,但目光清明,这是她第一次看见那个传言里的少年人。

他身上穿着一身素色的白袍,墨色腰带勾勒出劲瘦腰身,除了一枚温润的白色玉佩,没有多余的配饰。

一双桃花眼里似乎藏着日月星辰,显得多情又无情,乌黑的墨发随意束起,骨子里透出的那股桀骜不驯,却奇异地被这一身素净压下了几分。

楚言歆跪在了姜氏的床边,强忍着哽咽介绍道,“娘,这是五皇子殿下。”

秦墨犹豫了一下,随即也撩袍屈膝,在床边郑重行了一个晚辈礼,礼数十分周全的喊了一声,“晚辈秦墨,见过夫人。”

姜氏的目光落在了秦墨的脸上,她吃力的抬起手,被屋里服侍的苏嬷嬷很快的在身后垫了软垫。

“你带萱萱先出去吧,妾身有些话,想单独与五殿下说。”

虽然楚昱珩已经开府自立了,但是姜氏表面上依旧是将军府的妾室,在皇家面前,尊卑规矩不容僭越。

秦墨伸手虚扶住欲挣扎起身的姜氏,平静道:“您是长辈,就别在意这些虚礼了。”

他说这话就代表他是以小辈的身份来的,而不是用皇子的身份。

“是。”

苏嬷嬷低声应下,带着一步三回头的楚言歆退了出去。

小姑娘担忧的目光落在了扶住娘亲的秦墨身上,然后就看见少年人对她勾了勾唇,示意他安心。

房门轻合,室内只剩他们二人了。

姜氏不再勉强,倚着软枕细细端详眼前的少年,只这一眼,她便明白了为何小珩会对旁人毫无兴致。

这少年的容貌实在过于出挑,特别是那双溢满星辰的桃花眼,在本就如画的眉目里愈发夺目。

是了,当年的萧家大姑娘能那么的名动江都,不仅是因为她诗琴双绝的才情,还有她舞刀弄枪的飒爽。

这样一个文武兼备的女子,拥有着清丽脱俗的样貌,还是萧家的嫡长女,不怪乎当年求娶之人踏破萧家的门槛了。

当年的陛下也正直少年时期,玉树临风的,这样两个人生出的孩子,集父母优点于一身,怎么可能不好看?

“一直想来拜见您,可惜琐事缠身,未能如愿,”秦墨率先开口道,然后很微妙的停顿了一下,“在此刻相见,时机确实不妥,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您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殿下,您与萱萱……”从这短暂的接触中,姜氏就发现了面前的少年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所以也便直接问出口。

她自是没错过临走时女儿与殿下的视线交接,但是殿下眼中有没有情谊她还是看的出来的,开口的自是先问这个问题。

她说完,便又止不住开始咳嗽,秦墨起身拿过桌上的水杯,端到姜氏手边,“您先缓一缓。”

待姜氏闭目缓过气来,秦墨清和的声音徐徐道,“您是过来人,应该看出来了,我对萱萱无意。”

他平静的叙述着这个事情,“萱萱对我也无意,一直拿我当兄长的,跟承锦一样,若您希望我们成婚,恕难从命。”

“不过您放心,我会一直护着萱萱的,不会让她受欺负,也不会让她受委屈,会给她留意着好夫家,像承锦一般护着她的,等萱萱及笄礼时,我会认萱萱为义妹。”

他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他与承锦这辈子注定纠缠不休,他们之间必定不被世俗所接纳。

若对萱萱过分亲近,难免惹来闲言碎语。

他倒是无所谓声誉,但是萱萱可不行。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认她作义妹,这样的话,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承锦一起对萱萱好。

而萱萱作为五皇子与平南侯的妹妹,身份上自是不会让旁人看轻,在江都这个名利场上,任谁想对萱萱不利,都得掂量一下她身后的后台。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与萱萱是不可能成亲的,而且他话里话外都在提起小珩,想起他们二人的关系,姜氏不由得再次拿出了之前的话,她用着很轻的声音道,“殿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您现在觉得情比金坚的感情,最终还是会被时间消磨殆尽,您与小珩都太年轻了,如今你们会觉得……分不开,但是十年之后呢?二十年之后呢?新鲜劲只是一阵子,在这一阵子里,什么海誓山盟,非君不可,都会被现实中的鸡毛蒜皮而打败。”

“殿下,惊鸿难抵梦重重,男子相恋,有违天和,难有善果,趁你们现在还年轻,还没有入歧途太深,趁早放弃还有补救的机会。殿下您是天潢贵胄,日后定还有更好的人,会有更多的女子伴在您身侧,服侍您的。殿下何苦为了如今的一时新鲜而断送往后的日子呢?您如今还未及弱冠,往后余生那么长的日子怎么就这样草率决定?您与小珩之间没有子嗣,终究是家不成家啊。”

言辞恳切,句句仿佛皆是为他考量。

要不是知晓姜氏出身商贾,深谙言语之道,秦墨几乎要被这番肺腑之言说服。

他看着面容苍白的女子,突然有些理解楚昱珩那么沉闷板正的性子和楚言歆那怯懦依赖的性子是怎么来了。

有这样一个能言善辩的亲娘,上头的主母还绵里藏针,他们再跳脱的性子也会被磨平棱角。

秦墨几乎能想象,原本还有些小心思的男孩子,在姜氏的思想灌输与主母刻薄冷待的打压下,这样日复一日的,终究成长成了一个冷淡又不善言谈的闷罐子。

他现在真的无比庆幸,幸好,他的阿珩不完全在将军府长大,是被楚老将军带到身边教导的。

要不然现在只会更闷。

姜氏半响没等到秦墨的反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之时刚要继续开口,就听见少年人极其轻微的笑,“或许您说得在理。”

他唇边的笑容带着明显的疏离与客套,“但是您并不了解我。”

秦墨看着那双与楚昱珩极为相似的黑色眸子,“我想您应该听说过,八岁以前,五皇子殿下是个彻彻底底的混世魔王。所以难听的话我听了许多,不差您这几句。不过您的教诲,墨铭记在心。”

“不过,有句话您说错了,我虽姓秦,但是骨子里是萧家的血。”少年顿了一下,然后平静道,“萧家家训第一则,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承诺我给不了萱萱,但是我可以给承锦,您担忧的那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秦墨的目光有所感应似的看向了窗户紧闭的屋外,便看见了风尘仆仆的熟悉身影疾步而来,他站起身,“您是一位出色的说客,但更是一位母亲,这么多年了,承锦很不容易,我相信您心知肚明。选择在您,是让承锦抱着您的遗愿陷入泥潭和希望他平安自在都在您。”

姜氏的目光也随之望向窗外渐近的儿子,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秦墨执壶为她续上半杯温水,躬身一礼,转身离开之前侧头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跪您,是因为您是承锦的生母,不是因为萱萱。”

少年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掀开帘子离开了。

三日的路程被楚昱珩硬生生压缩成一天半,不过离家一周,侯府上下虽景物依旧,却已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惨淡之中。

他快步穿过庭院,在偏厅见到了眼眶通红的妹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楚言歆扯了扯哥哥的衣服,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哥哥,钧泽哥哥在娘的房间里。”

楚昱珩心中一紧,“进去多久了?”

楚言歆哽咽着回答,“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了。”

楚昱珩点了下头,安抚地握了握妹妹的手,“我进去看看。”

他转身快步走向内室,刚至廊下,却与正从房内掀帘而出的人撞了个满怀。

是秦墨

四目相对的一瞬,彼此都怔愣了一下。

碍于院中尚有下人往来,楚昱珩迅速稳住身形,后退半步,依礼拱手,“五殿下。”

秦墨侧身让开通路,目光在他疲惫的面容上短暂停留,点了下头,“进去吧。”

楚昱珩深深看了秦墨一眼,然后迈步走进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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