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望陛下金口玉言。”
她木然的褪下一件又一件里衣,垂着眼眸若一尊没了灵魂的雕像,宣临瞧着很不痛快抓着她纤细的腕骨粗鲁的扯了过来,“做出这副死人样给谁看?眼睛是瞎了吗,你看着朕,朕要你看着!余姣姣,如今是你在求朕,也罢朕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来人,”他沉着脸薄唇微启,殿门外守着的常福听着声音不太对,忙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低着头嘭的一声脆响跪在地上,“奴才在,陛下请吩咐。”
宣临将怀中的女人一把推了出去:“余氏余孽,不必留在宫中,按宫规处置充作军妓。”
常福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抬头瞄了眼主子的脸色和衣衫不整的那人,他脑中转了一百八十个弯,心想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余姣姣狼狈的趴在冰冷的白玉砖上,一听瞳孔放大,也不顾自身再次爬了过去,只是这回她没了傲气。余姣姣停在了宣临的脚边,双手拉住那明黄的衣摆,仰头哀求道:“不!是罪女的错,全都是罪女的错,求陛下再给罪女一次机会。”
一旦她们去了军营,这辈子都毁了。
她可以毁,幼妹不行。
“你耳朵聋了?”宣临没理会她,任由她拉扯,冷睨了常福一眼,“拖出去。”
常福吓得抖了抖,忙起身走到余姣姣身边将她轻轻拉起,道了句:“余姑娘,走吧。”
余姣姣不死心,拂开他的手,依旧紧紧的扯着男人的衣服,眼中蓄满了恐惧的泪水,她软了声颗颗晶莹的泪珠划过洁白的脸颊,令人心疼:“宣临,我真的害怕,你别这样……”
殿内亮着的两柄蜡烛明明灭灭,少年帝王的神情被隐在暗处看不太真切,常福站在一旁更是不敢妄动,连呼吸都静止了。
从未有人敢直呼主子的名讳,也就余姑娘胆子大。
不过按理通常这个时候,主子一定温柔呵护这朵娇花,轻声细语的哄着……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宣临早已没了耐心,拧着俊眉仿若看见赃物一般厌弃的将她的手拨到一旁,"带下去。"
余姣姣摇着头噙着泪,光洁的额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又一个响头:"陛下,罪女错了,只要放过幼妹陛下让罪女做什么都愿意,求陛下再给一次机会!"
你看,骄傲不屈的人也会为了求人而匍匐在地丝毫没有尊严,宣临却没有半分舒心,没有这身份她求的也不会是他,心又徒然梗住。
“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还是松了口,常福也松了一口气,余姣姣浑身瘫软在地,不敢再生事端,叩头谢恩:“谢陛下赐恩。”
她说完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展开无懈可击的笑颜,手上继续脱衣的动作,却被宣临摁住了手,他道:“青天白日,朕身为一国君王,怎可因儿女情长耽误了国事。你先退下洗漱更衣,晚间朕再去招幸你。”
常福秒懂主子投递来的目光,对着余姣姣福身:“余姑娘,还请您跟着奴才去沐浴更衣吧。”
余姣姣点头,她知道眼下只有顺从才能保护幼妹。
任由常福搀扶起来,回头看了一眼,男人已经拿起一本奏折批着,似是看到了什么糟心的话,欣长的指骨按了按眉心。
石子路上,常福偷偷瞄了眼余姣姣,斟酌着开口恭喜:“恭喜余小姐,过了今晚您就是陛下后宫第一位娘娘,这是何等尊贵旁人拍马也及不上您。可见陛下对您还是偏爱的。”
余姣姣失神走着,周围的宫殿灿烂的耀眼,那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捏住命门,将她牢牢地困于笼中喘不过气,常福的话令她侧颜,转而苍然一笑:“偏爱……常公公你不明白,从父亲选择步王开始,我和陛下就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了。父亲举兵造反更是将我们二人中间的界限劈的分明,他厌我,我亦是恨他,你方才说的尊贵于我而言,是枷锁更是牢笼。常公公你我也算幼年相识,你知我什么性情,日后别再说什么恭喜的话了。”反正听着挺膈应的。
常福苦笑:“是。”
原先还想给主子说点好话,不过眼下看来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他还是再观望观望,免得好事没做成办了坏事。
主子知道还不得摘了他的脑袋才怪。
弯了三条道才到了一个看起来很荒凉的小院子,余姣姣认出了灰尘遮盖下的三个字“碧欢落”,见她盯了很久常福怕她心中不满,于是拾起笑脸卖了个关子:“您可别看这是一个破旧的小院落。”
余姣姣抬眼,难道不是?
常福道:“这是陛下小时候的住处,陛下说了您以后就住这。没想到这处才过了几日就落了灰,奴才叫人打扫一下,余姑娘且稍等。”
余姣姣惊讶了一下,这居然是宣临住过的地方,可是这里看着这么小这么冷清,哪里像一个皇子的住处,比上等奴才们的院子还要差上许多。
“我见过宣闽的闽华宫,虽然不太华丽但物件都很精致,怎么会落差这么大。”
她们幼时都是一起玩的玩伴,她无事便叫父亲带她来宫中同那些个皇子公主玩,回想起来她好像从来没在宫中见过宣临。
“主子他……”
“这就受不了了?”
不知何时,宣临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他换了一身玄色简袍,双手背在腰后,余姣姣被吓了一跳。
“陛下。”
她刚要行礼手腕就被一只大掌蛮力的扯了过去,余姣姣疼得洁白的小脸皱了起来想要挣脱,却被更加用力的攥紧,她忍不住叫出声:“好疼。”
男人没有搭理,一路拽着她进了内室,余姣姣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大力掷在床榻上,紧接着一具高大的身体压了下来。
余姣姣脸色骤变,死死的抓住底下的锦被,她不能再葬送这唯一的机会了,既然都要献身不如依附于他,高兴了她还能进一步谈条件。
“怎么,还在想着跟宣闽双宿双飞?”宣临俯身拍了拍她的脸颊,心中的怒气自胸口而出,“余姣姣,你当朕是死的吗?”
没等余姣姣反驳,身上的杏色长裙就被撕了个稀碎,极度凉薄的唇落在她的颈肩印下粗鲁的吻痕,那双阴鸷的眸子落进她的眼中仿佛要将她吞噬。
余姣姣心头一颤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本能恐惧的摇头挣扎:“不、不是的,你放开我,放开我!宣临,我害怕你放开我!”
宣临抓过她的手按在头顶,膝盖压住她的腿令她动弹不得,“害怕?朕瞧你胆子大着呢,在朕的院子里想着老情人。余姣姣,朕给了你两次机会是你一次又一次的不知珍惜。朕的兴致都被你败坏了,说来也不是非你不可,朕只是觉着你这抵死挣扎的模样新鲜。罢了,天下女子千万,朕厌了。”
余姣姣感到身上的重力消失,男人已起身整理好凌乱的衣袍挥袖欲离开,她着急的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赤脚追了上去,“不要,陛下你听我解释,我与闽王没有任何私情,只是朋友关系而已。陛下我绝对没有任何私情,如今也只对陛下有情,忘您给罪女和妹妹一个活路。”
“你的话如同你的人一样虚伪,朕已经不感兴趣了。”宣临停住脚,话里没有什么感情在,“你想要活路可以,往后每日都去慎刑司自领三鞭,哪一日少一鞭就剐一刀,绝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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