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那日的朱雀大街被霞光染成绯色,苏子昂立在尚书府新筑的望星阁顶层,望着长街尽头缓缓驶来的玄色仪仗。萧明昭的玄铁鞭斜挎在腰间,重瞳在晨雾中流转着细碎的金芒,发间新簪的凤凰衔珠步摇随着步伐轻晃,将她冷峻的眉眼衬得愈发柔和。
“苏大人,长公主到了。” 书童的通报声带着难掩的兴奋。苏子昂转身时,广袖间暗藏的机关鸟零件发出细微轻响 —— 那是昨夜为萧明昭改良的袖中弩,可连发七箭,尾羽处还镌刻着 “昭” 字篆文。
萧明昭踏着晨光拾级而上,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青石板,绣着暗纹的衣摆间隐约露出一截素纱中单 —— 正是苏子昂亲手所绣,边角处的 “宁鸣而死” 字迹旁,多了行小字 “与卿同生”。她抬手抚过苏子昂耳后新生的朱砂痣,指尖残留着凤凰花汁的温热:“《女官考课法》拟好了?”
“已呈交陛下。” 苏子昂取出卷轴,羊皮纸上用金粉勾勒着全新的官制蓝图,“从今往后,女官科举将增设机关术、兵法策论等科目,宗正寺验身流程也改为三重互检。”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萧明昭眼底淡淡的青影,“倒是你,昨夜又用重瞳推演北狄战局到子时?”
萧明昭轻笑,重瞳中闪过一丝狡黠:“不看看平行时空里,我们的盛世模样,如何睡得着?” 她忽然执起苏子昂的手,将一枚刻着星图的玉扳指套入她指间,“钦天监新制的浑天仪已落成,今夜同去观星?”
子时的观星台静谧无声,苏子昂倚着鎏金栏杆,看着萧明昭调试浑天仪的身影。月光为她的玄色衣袍镀上银边,重瞳在观测星象时泛起琉璃般的光泽。机关鸟群在夜空中排成北斗阵,羽翼上的磷火与星辰交相辉映,宛如流动的银河。
“你看。” 萧明昭突然揽住她的腰,玄铁鞭指向紫微垣的方位,“当凰星与重瞳星交汇之时,大胤将迎来百年难遇的盛世。” 她转头时,温热的呼吸拂过苏子昂耳畔,“而我们,便是这盛世的执笔人。”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衔霜的低啸。雪豹踏着月光奔来,颈间系着的信笺随风展开,上面是北狄王庭的降书。苏子昂抚摸着雪豹柔顺的皮毛,忽然想起初见时它衔来的染血密信,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悄然完成闭环。
三日后的金銮殿上,新帝郑重颁布《女官改制诏》。苏子昂身着九翟朝服,锁骨处的朱砂官印在朝阳下熠熠生辉,萧明昭则身披玄甲立于她身侧,玄铁鞭上的凤凰纹与她袖间的机关鸟图腾遥相呼应。当诏书念到 “女子可世袭军职” 时,满朝哗然,却在望见长公主重瞳中的威压后,化作震耳欲聋的 “吾皇万岁”。
退朝后,两人并肩漫步在御花园。萧明昭摘下一朵新开的海棠,别在苏子昂发间:“还记得万花楼的舞吗?” 她忽然执起苏子昂的手,在落英纷飞中旋转,玄铁鞭挥出的轨迹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惊起一池锦鲤。
“这次,没有刺客,没有阴谋。” 苏子昂轻笑,任由发丝散落肩头,露出左耳后完整的朱砂痣,“只有你我。” 她指尖轻点萧明昭掌心的星图,那里不知何时被刻上了双生凤凰的图腾,“还有我们共同的山河。”
暮色渐浓时,摘星阁亮起暖黄的灯火。苏子昂伏案批改奏折,萧明昭则倚在榻上调试新制的机关鸢。偶尔抬头对视,目光交汇的刹那,重瞳与朱砂痣都染上温柔的笑意。案头的《璇玑图》残卷已拼合完整,最后的空白处,被两人用金粉绘上并肩而立的身影,执鞭执笔,共掌山河。
春去秋来,大胤在双生凤凰的羽翼下日益昌盛。朱雀大街的胭脂铺改作女官学堂,胡商往来的市集建起机关术工坊。每当夜幕降临,百姓们便能望见天空中闪烁的机关鸟,它们排列成不同的图案,或是北斗星辰,或是凤凰展翅,诉说着属于这个时代的传奇。
某个雪夜,苏子昂与萧明昭登上望星阁最高处。萧明昭拥着畏寒的她,玄铁鞭燃起篝火,重瞳中倒映着漫天星辰:“你说,另一个时空的我们,也会这般看雪吗?”
苏子昂转头,发间的海棠簪子轻轻蹭过萧明昭的脸颊:“或许吧。但我知道,无论哪个时空,我们都会找到彼此。” 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因为我们是彼此的宿命,更是这山河最好的答案。”
火光摇曳中,两人的影子在雪地上交叠,宛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而在这盛世的星空下,新的故事,正随着飘落的雪花,悄然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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