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李老师踩着高跟鞋走进教室的声音，让我想起昨天邻居装修用的电钻。这位女士对差生的歧视简直写在脸上——不，是刻在脑门上，还是LED滚动播放的那种。
"今天我们讲三角函数。"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像审讯室的单向玻璃，"我找个同学上来解题。"
全班瞬间进入装死模式，有几个脑袋低得快要和课桌发生核聚变。我支着下巴，心想这群人要是把这演技用在考场上，早就能拍一部《逃学威龙》续集了。
"宁瑶，上来做这道题。"
我慢悠悠站起来，看了眼黑板上的题目。就这？难度还不如超市找零计算复杂，至少大妈们算折扣时的脑速能吊打三个奥数冠军。
"老师，"我拿起粉笔，故意用左手写字，"这个sin是拼音吗？读'si-yin'？"
后排传来憋笑的声音。李老师脸色发青，看起来很想用三角板测量我的头围——可能是想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空的。
我故意把余弦定理写成"余钱定理"，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三角形，角度量得比我的人生规划还随性。
"答案是π。"我放下粉笔，表情诚恳得像电信诈骗犯。
李老师额头上的青筋跳起了踢踏舞："胡闹！你连基本公式都——"
"1。"
一个声音从教室后方炸开。程昱翘着椅子，脸上写满"老子不想搭理你们但实在看不下去了"。
全班安静得像是突然被拔了电源。李老师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活像网络卡顿的视频画面。
程昱不耐烦地重复："用余弦定理转一下再约分，答案是1。这么简单的题还要浪费十分钟？"
我挑眉。哟，这校霸解题思路野得像无证驾驶，但居然没翻车。这水平放在A班都能当个山大王——如果他不先把同学揍一遍的话。
下课铃响，我把程昱的作业本甩回他桌上，上面每个错题旁边都画了个骷髅头，还附赠一行小字："建议回小学重修，需要介绍老师吗？"
程昱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装学渣？手段太低级了。"
"比不上您，"我回敬，"明明能考满分非要当校霸，这是什么？新型行为艺术？"
他眼神突然危险起来，但我宁瑶怕过谁？我直视回去，直到教室门口飘来一阵香水味——闻起来像把整瓶香奈儿倒进了化粪池。
"姐姐～"宁薇薇站在门口，白裙飘飘像个行走的蚊帐，"听说你今天数学课表现很'特别'呢。"
我头都没回："怎么，专门来采集学渣样本？要不要我吐口痰给你拿回去培养？"
她的小跟班们倒吸一口凉气，活像一群漏气的充气娃娃。宁薇薇嘴角抽搐，但很快切换成委屈模式："我只是担心姐姐跟不上进度..."
"省省吧，"我转着笔，"你脸上那层粉比你的道德还厚，笑多了容易裂。"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程昱突然"噗嗤"笑出声，立刻收获了宁薇薇一记眼刀——可惜杀伤力约等于水枪打坦克。
宁薇薇强撑笑容："爸妈让我提醒你，今晚董事会的宁叔叔要来，你...最好待在房间别出来。"
我这才正眼看她："怎么，怕我当场验DNA？"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我笑得像只发现猎物的豹猫，"开玩笑的，紧张什么？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宁薇薇的高跟鞋"咔"地崴了一下，活像突然死机的机器人。她带着她那群跟班落荒而逃的样子，让我想起被开水浇了的蚂蚁窝。
"嘴挺毒啊。"程昱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旁边。
我耸耸肩："实话总是刺耳的，就像你的椅子腿噪音一样。"
放学后，程昱堵在教室门口："你和那个假仙女有仇？"
"生物学上算姐妹，实际关系堪比□□和拜登。"我收拾书包，"怎么，看上她了？需要我帮你递情书吗？用福尔马林泡过的那种。"
程昱嘴角抽了抽："你家什么情况？"
"简单说就是狸猫换太子，可惜换回来只豪猪。"我看了眼手表，"现在能让开了吗？灰姑娘赶着回去擦地板呢。"
回到家，养父母正围着宁薇薇转悠，活像两只企鹅在伺候女王企鹅。我爸看见我，表情立刻像吞了只活苍蝇："听说你今天又在学校丢人了？"
"可不是，"我放下书包，"没配合你们宝贝女儿演出姐妹情深，真是罪该万死。"
我妈立刻进入战斗状态："你怎么跟爸爸说话的？"
"用声带振动啊，难道您进化到用光合作用交流了？"我转向宁薇薇，"对了，你亲爱的宁叔叔什么时候到？我已经等不及要问他几个关于新生儿记录的问题了。"
宁薇薇的勺子"当啷"掉进汤里。养父拍案而起："你发什么疯！"
阁楼里，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十指翻飞地黑进学校数据库。屏幕蓝光映着我冷笑的脸——宁建国，星华高中最大股东，十八年前正好是那家医院的董事会成员。
而当我点开宁薇薇的出生证明时，差点笑出声——这PS水平，连我初中修的图都比这专业。边缘锯齿像是被狗啃过，像素模糊得堪比马赛克艺术。
楼下突然传来宁薇薇夸张的笑声。我探头往下看，一个中年男人正摸着她的头，那亲昵劲活像在展示自己养大的赛级博美。
但当我看清那个被称为"宁董事"的男人的眼睛时，呼吸一滞——那双眼睛的弧度，和我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有意思。"我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下方的月牙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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