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3分，我蹲在学校天台的水箱后面，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得我像个午夜幽魂。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正在破解学校档案室的加密系统，而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已经被我咬得嘎嘣作响。
"操，这防火墙比宁薇薇的脸皮还厚。"
突然，身后传来打火机的咔嚓声。我浑身一僵，缓缓转头——程昱叼着烟靠在逃生门边，黑色耳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活像来索命的死神。
"F班的吊车尾半夜黑学校系统？"他吐出一个烟圈，"这剧情比青春片还魔幻。"
我啪地合上电脑："校霸大人半夜来天台思考人生？要不要我给你朗诵《少年维特的烦恼》？"
他嗤笑一声，走过来时黑色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道新鲜的伤口，血迹还没完全凝固。
"打架了？"我抬了抬下巴。
"关你屁事。"他在我旁边蹲下，烟味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飘过来，"倒是你，装学渣装到半夜当黑客？"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程昱，你知道黎曼猜想吗？"
他皱眉："什么鬼东西？"
"就是这个。"我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复杂到能让人眼晕的数学界面，"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解？"
程昱的表情像吃了只活苍蝇："你他妈在逗我？"
我眨眨眼："不是你说我装学渣吗？那就请学霸指点一二啊。"
他盯着屏幕看了十秒，突然伸手点了点某个变量："这里，用傅里叶变换试试。"
我的手顿在键盘上方。操，这家伙真懂？
我迅速敲了几行代码，屏幕上的图形立刻发生了变化。程昱凑近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是那种廉价跌打药酒的味道。
"你奶奶的腰痛又犯了？"我脱口而出。
程昱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你怎么知道？"
靠，说漏嘴了。上周跟踪他回家时看见他在巷子口的药店买药，当时他脸上的担忧表情和校霸人设严重不符，让我印象深刻。
"猜的，"我若无其事地继续敲键盘，"老年人不都这样吗？"
他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但没再追问。我们就这样诡异地并肩蹲在天台上，一个敲代码，一个抽烟，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声。
突然，我的程序发出"滴"的一声——档案室的大门被攻破了。
"漂亮！"我兴奋地握拳，不小心碰到了程昱的手。他的皮肤很烫，像是发烧了一样。
"你体温怎么这么高？"我皱眉。
"要你管。"他缩回手，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声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我二话不说伸手摸上他额头——烫得能煎鸡蛋。
"程昱你他妈发烧了！"我拽着他胳膊就要起来，"去医院。"
"放手！"他甩开我，结果自己踉跄了一下，"老子没事。"
"没事个屁！"我火了，"你奶奶知道你半夜发烧在外面浪吗？"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程昱突然安静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宁瑶，你到底是谁？"
我张了张嘴，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楼下突然传来保安的手电光。我们同时卧倒，他的胸膛贴着我后背，心跳快得不像话——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紧张。
"明天下午图书馆，"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呼吸烫得吓人，"给我解释清楚。"
保安走后，我发现程昱已经昏昏沉沉了。这混蛋烧成这样还跑来学校，是什么品种的倔驴？
"算我欠你的。"我咬牙把他胳膊架在肩上，一米六五的我扛着一米八五的他，活像蚂蚁搬大象。
去医院的路上，程昱迷迷糊糊靠在我肩上说了句："你身上的味道...像薄荷..."
"那是风油精，傻逼。"我翻了个白眼，"防蚊的。"
他低低笑了声，热气喷在我耳畔："...还是那么毒舌..."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所谓的校霸，可能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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