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挟着花香气涌入咖啡厅。林昀雪正低头修改画稿，一杯冒着热气的拿铁突然放在她面前——奶泡上拉着一颗歪歪扭扭的心形。
"江总监的手艺还是这么...独特。"她笑着抬头，却对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年轻女孩约莫二十出头，栗色卷发，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林学姐？真的是你！我是美院油画系的许微，你的超级粉丝！"
林昀雪愣了两秒才想起这是美院的学妹。许微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下，滔滔不绝地讲起毕业展的筹备，时不时用手拨弄头发，腕上的银链叮当作响。
"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和江氏集团的江总监…？她好厉害啊，上次在财经杂志上..."
玻璃门上的风铃突然急促响起。江寒霜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两人过分接近的距离上，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姐姐！"林昀雪招手，"来，介绍一下..."
"不用了。"江寒霜面无表情地打断，"公司有急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太快，没看见许微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
江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周明第三次敲门都无人应答。他推门进去，发现江寒霜正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上面是许微的社交媒体主页，最新动态是她和林韵雪在咖啡厅的合照。
"江总，董事会..."
"推迟。"江寒霜关掉页面，左手无意识地转动着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查一下这个许微的背景。"
周明推了推眼镜："据我所知，林小姐和许小姐只是普通校友..."
"她手腕上的链子，"江寒霜冷声打断，"是江氏制药三年前限量发行的情绪监测手环，只提供给特定受试者。"
周明脸色骤变："您怀疑..."
"查。"江寒霜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僵硬如雕塑，"立刻。"
林昀雪推开江寒霜的私人画室门，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橘红色。江寒霜站在画架前，正在粗暴地涂抹一幅未完成的肖像——依稀能看出是许微的轮廓。
"你派人跟踪许微？"林韵雪将一叠资料摔在桌上，"她只是个普通学生！"
江寒霜的画笔停在半空："普通学生会有这个？"她点开平板，显示出一张许微手腕的特写——银链内侧刻着编号X-37。
"这只是巧合..."
"巧合？"江寒霜突然提高音量，"她接近你的方式，说话的节奏，甚至撩头发的动作——全是精心设计过的！"
林昀雪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失控的样子。江寒霜的呼吸急促，右手死死攥着左手手腕，戒指深深陷入皮肤。
"你又不信任我。"林昀雪的声音带着受伤，"就像上次..."
"这不是信任问题！"江寒霜猛地将调色盘砸在地上，颜料四溅，"他们在用你对付我！"
画室陷入死寂。夕阳西沉，阴影渐渐笼罩两人。林韵雪弯腰捡起调色盘，声音很轻：
"我需要冷静一下。"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砸在江寒霜心上。她缓缓滑坐在地，看着颜料在地板上蜿蜒成血一般的痕迹。
深夜的公寓空空荡荡。林昀雪翻着从江寒霜画室带回来的资料，突然发现一张被遗漏的照片——许微和江远在某个酒会上的合影，时间显示是三个月前。
"果然有问题..."她立刻拨通程雨的电话。
"巧了，"程雨的声音带着疲惫，"我正想找你。许微的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她是江明玉的私生女。"
林昀雪的手机滑落在地。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刻意的接近，熟悉的小动作，甚至那种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她抓起外套冲出门，却在电梯口撞见许微——对方举着一支针剂，笑容甜美得瘆人：
"学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呀？"
暴雨倾盆而下。江寒霜站在公寓楼下，浑身湿透。她刚收到周明的紧急消息：许微的真实身份，以及她可能对林韵雪下手。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林昀雪被绑在椅子上，意识模糊。许微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
"想要她安全，就一个人来老地方。带上你母亲的实验笔记。"
视频背景里，隐约能听见海浪声。江寒霜立刻想起一个地方——江家废弃的海边实验室。
她冲进雨幕，没注意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跟上。车内，程雨对着对讲机说："目标上钩了，准备收网。"
雨越下越大，浪涛拍岸的声音如同呜咽。江寒霜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实验室里昏暗潮湿，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
"我来了。"她的声音在空荡的实验室里回响，"放了她。"
阴影里走出一个人影——不是许微，而是本该在监狱的江远。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色戒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表妹，好久不见。猜猜这是谁的戒指？"
江寒霜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林昀雪的对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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