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打着礁石，咸湿的海风从破碎的窗户灌进来。江远站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手中的银戒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很惊讶？"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监狱系统总有漏洞可钻，特别是对江家人来说。"
江寒霜的目光扫视着空荡的实验室："林昀雪在哪？"
"急什么？"江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角落的投影仪突然亮起，显示出林昀雪被绑在椅子上的实时画面——她垂着头，额角有血迹，但胸口还在规律起伏。
江寒霜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你要什么？"
"母亲的完整实验笔记。"江远微笑着走近，"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情绪控制合金的原始配方。"
海浪声突然变得剧烈，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江寒霜的视线落在投影上——林昀雪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是她们之间的暗号：我还清醒。
"配方已经销毁了。"江寒霜稳住声音。
"撒谎。"江远猛地掐住她的下巴，"江月华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不留备份？"他的目光落在江寒霜的戒指上，"就像这枚戒指，表面是普通的银，实则..."
他突然用力拽下江寒霜的戒指，在她无名指上留下一道血痕。
江远将两枚戒指并排放在实验台上，从试管架上取下一瓶蓝色液体。"知道吗？真正的配方不是合金本身..."他缓缓将液体滴在戒指上，"而是激活剂。"
液体接触戒指的瞬间，银戒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组成一行小字："致H，当爱成为救赎"
江远的表情瞬间扭曲："这是什么？！"
"你永远不懂的东西。"江寒霜突然抬脚踹向实验台，试管架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投影里的林昀雪猛地抬头，绳索早已松开。画面外传来警笛声和许微的尖叫。
"不可能！"江远扑向实验台，"我明明..."
"明明给她注射了镇静剂？"江寒霜冷笑，"你忘了程雨是药理学家？"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撞开，持枪警察冲了进来。江远绝望地抓起一枚戒指抵在自己颈动脉："别过来！这里面有足量X-37！"
"放下戒指！"警察的呵斥声在实验室回荡。
江寒霜却注意到江远手中的是林昀雪那枚——内侧刻着她名字缩写的戒指。如果注入X-37...
"你想要配方是吧？"她突然开口，"我知道在哪。"
所有人都愣住了。江远眼中闪过贪婪："说！"
"在我母亲墓里。"江寒霜缓缓上前，"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保险箱。"
江远的呼吸变得急促："你骗我！"
"你可以选择相信，或者..."江寒霜突然加速冲向他，"同归于尽！"
两人扭打在一起，戒指在争抢中飞向半空。江寒霜纵身一跃，在戒指坠地前接住了它，同时江远被警察按倒在地。
"为什么..."江远满脸是血地嘶吼，"为什么要毁掉这么伟大的发明！"
江寒霜看着掌心的戒指，声音很轻："因为它本应是治愈的良药，不是控制的工具。"
江寒霜站在病房门口，迟迟不敢推门——林昀雪额角的伤口虽然不深，却让她自责不已。
"站岗呢？"程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醒了一小时了，一直在问你。"
江寒霜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重新戴回的戒指："我差点害死她..."
"得了吧。"程雨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你提前识破许微的身份，现在躺ICU的就是你了。"
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林昀雪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听说有人把我的戒指抢回来了？"
阳光下，她额角的纱布白得刺眼。江寒霜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林昀雪伸手轻抚她无名指上的戒痕：
"疼吗？"
江寒霜摇头，突然将人拥入怀中。林昀雪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下次..."江寒霜的声音闷在她肩头，"别这么冒险。"
"哪有下次？"林昀雪笑着搂紧她，"江远这次至少判二十年。"
夜晚的病房安静得出奇。林昀雪半靠在床头，看江寒霜笨拙地削苹果——向来精准如手术刀的手指，此刻却把苹果削得坑坑洼洼。
"江大总监，"她忍不住调侃，"你这手艺还不如晓晓。"
江寒霜耳根微红："不吃算了。"
"谁说不吃？"林昀雪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甜的。"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之间流淌。江寒霜突然轻声说："我找到母亲的日记了。"
林昀雪立刻放下苹果："在哪？"
"老宅书房的地板下。"江寒霜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她早就发现江明玉的阴谋，所以把真正的配方..."她顿了顿，"改成了无害的安慰剂。"
林昀雪握紧她的手："所以你母亲..."
"她不是自杀。"江寒霜的声音很轻，"是为了保护我。"
月光下，两枚银戒静静依偎在一起。林昀雪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江远说的激活剂..."
"是爱。"江寒霜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母亲最后的发现——只有真心才能唤醒合金的治疗属性。"
窗外，海浪声隐约可闻。而在城市另一端，江氏制药的实验室里，程雨正将最后一支蓝色药剂倒入销毁池。液体泛起微光，随即永远消失在漩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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