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虚掩的门被一条穿着皮鞋的长腿,猛一下踹开。
霍亦琛冷着脸踏进去,扯松领带,脱下西装外套,大发雷霆的将外套狠狠摔进了房间的沙发里。
“哥...”井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心惊胆战的喊他。
“老子他妈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要这么出去给我丢人现眼!”霍亦琛转身怒吼,目光尖锐的刺向井平,把对方吓得一哆嗦。
他不过是一个晚上工作没回来,警察电话就打到他那了,还用板砖把别人开了瓢。
瞒着他出去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干些蝇头小利的买卖。
这大半个月,时间规划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霍亦琛不紧不慢朝着他往前逼近几步,切齿凶狠的命令:“以后少他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听到没有!”
井平双腿灌了铅似的陷在原地,对上男人汹涌的怒火心跳如雷。
是那波人寻衅滋事在先,他们勉强还可以算是正当防卫。
他没敢告诉霍亦琛,是警察局有上回的记录,就自作主张通知了他。
“哥...”井平知道霍亦琛指的是谁,他眼神闪躲了下,鼓起勇气忐忑反驳:“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他是我朋友...”
他轻声细语的话重重落下,整个卧室陡然寂静。
霍亦琛没想到他会和他顶嘴,一双黑眸逐渐眯起危险的注视着井平,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朋友?”他张了张薄唇,气笑了,反复品味着这两个字。
井平抿了下唇,被那凌厉的眼神看得有点发虚,鬼使神差往后退了半步。
也正是因为这半步,下一秒他的下颌就被霍亦琛狠狠掐住。
“从小到大,你有过朋友吗?”霍亦琛语气轻蔑,那种所有物不听话,企图脱离掌控的愤怒愈演愈烈,他恶狠的说:“怎么,在外面认识了个野男人,就硬气了是吧?”
井平下颚被掐的生疼,眉头紧皱,他抓着霍亦琛的结实的小臂,企图挣开,可他本来就不是霍亦琛的对手,再加上打架也耗光了力气,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他...不是。”他艰难的解释,嘴角的擦伤又渗出血来。
“不是什么?”霍亦琛阴冷的目光,从井平那双疼得湿润的眼睛移动到嘴唇上。
他掐着人往前狠拽了下,低头含住那双唇瓣,熟练的撬开齿关,勾起那小巧的舌尖吸吮几下后,重重咬了下去。
井平踉跄着,舌头痛得眼冒泪花,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
他抗拒的往外顶霍亦琛的舌,用尽全部力气偏开脸,将嘴巴从他那逃了出来。
他唇上泛着血珠低声喘息着,霍亦琛硬是又把他的脸掰正,和他面对面的直视。
霍亦琛眼神犀利的欣赏着井平泛红的眼尾,和委屈欲哭隐忍的表情。
“你的那个好朋友,见过你这幅样子吗?嗯?”
井平呼吸紊乱,清透的眸子染上倔强,冒着水光望着他,配着脸上的擦痕,脆弱易碎。
霍亦琛收起了那副戏耍玩味的姿态,将他凌乱的头发和额角那个常年挡住,现下露出的疤尽收眼底。
回忆起他小时候头破血流的样子,如今长这么大了还动不动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霍亦琛麻木不仁张了下嘴:“脱了。”
井平眼里的泪光闪动,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
“我说,把衣服脱了。”他的声音冷得井平一哆嗦。
见人迟迟没有反应,霍亦琛没了耐心,强制粗蛮的吻了下去,另一手探进井平的衣摆中,顺着他劲瘦的腰线抚摸。
井平仰着头被迫承受着,后腰上力道极大皮肤火辣辣的酥麻,他撑着霍亦琛的胸膛,怎么都推不开他。
良久的深吻,霍亦琛侧着脑袋意犹未尽的转向另一边,最后啃了口埋进井平的颈窝里吸吮。
“呃..”井平抖着嗓子轻喘了声,接连后退躲避。
他揪住霍亦琛脑后的发丝,想把他扯开,可男人像是感知不到疼似的,步步紧逼,嘬出的声音听得人面红耳赤。
最终,两人的腿拌在一起,相拥着跌进了他们那张柔软的床中。
霍亦琛这才支着上身探出头来,井平喘息着躺在他手臂的禁锢内,嘴唇红肿,颈侧喉结上全是他刚才种下的痕迹。
从面颊到耳廓,绯色鲜艳。
霍亦琛嗤笑声,慢条斯理按了按身下人脸上的青紫,恶语相向:“丑死了,真他妈的倒胃口。”
井平心狠狠刺痛下,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掐住腰,利落翻转趴到了床上。
霍亦琛宽大的手掌按住他的后脑,将他的脸蛋捂进被子里,膝盖压在他的腰窝处,使他动弹不得。
井平胡乱挣扎着,发出呜呜咽咽的抗议声,没多久就被扒了个干净。
他好不容易拱起臀想爬起来,又被狠狠压了下去,床架晃动,他咬紧嘴唇揪着被面,彻底没了力气。
霍亦琛滚烫结实的胸膛贴上他的后背,汗液黏腻,大手掐着他的下巴抬起,拇指把他紧咬的唇齿撬开,压住他湿滑的舌头。
“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着喜欢我吗?”他语调散漫,玩味:“那就多学学怎么取悦我,而不是出去给我没事找事。”
井平羞愤的闭上了双眼。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本来就挨了拳脚,又折腾了一番,这一觉他睡得几乎昏死了过去。
他动了动疲软的身体,除了腰上酸疼,和那儿的异物感,没有其他黏腻和不适。
霍亦琛帮他清理过了。
井平掀开被子查看了一下身上的伤,发现也在他不知情的状况下,细心处理涂抹了外伤药。
他浅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拉活的事他是不该瞒他,也不该对他撒谎,可是...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吧。
.
“实在不好意思了小井啊,”车厂管理师傅神态抱歉道:“这个,也是上面下的命令,我也是个打工的,没办法。”
井平眼神失落下来,只能善解人意的点头,说了声谢谢。
师傅转身回了厂里,井平和罗阳站在门口愣了半晌。
他们租那车还没到期,结果今天来车厂,门口的保安拦住不让他们进去。
打了管理师傅的电话,他出来直接把剩下的租金都退给他们了,还说上头说了,以后什么车都不允许再租给他们用。
“咋办啊井哥。”罗阳苦恼的挠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咱们又没违章损坏,说不租就不租了,这不是针对欺负咱们吗?”
井平没吭声,表情若有所思,拳头不知不觉攥紧。
一个钟头后。
夜笙歌门口。
“是,不过我一句话的事。”霍亦琛高高在上站在车前,倨傲的和井平对视。
他刚从车上下来,是衣冠楚楚的工作状态,身后站着的是跟来应酬的朱秘书。
他也确实没想到井平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特意跑到这儿来质问他。
这种场合,纵使再生气不满,他仍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怎么,又去找你那个好朋友了?”他嘲讽道:“还不死心啊?”
井平满脸不服的瞅着他,心里又气又恼。
他猜到是他干的,可听见他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之间闹矛盾的气氛非常明显,在外人眼里又看着不像要吵架,总之怪的很。
在旁的朱秘书各打量了他两一眼,选择垂眸无奈摇头。
“霍总!”
一个同样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男人从旁面那辆车下来,隔老远就堆上笑脸和霍亦琛打招呼了。
他走到两人跟前站定,顺手把手里的包递给身后跟着的助理。
“霍总还不上去?”他笑到,目光挪到井平脸上停顿了两秒,问霍亦琛:“这位是?”
霍亦琛脸上挂着谦谦君子的温和,指了下井平介绍:“我弟弟。”
“跟霍总一样一表人才啊!”那人通晓人情世故,满嘴夸赞。
霍亦琛笑笑,和他客套:“就是不太省心,这不,找我麻烦来了。”
他说完也懒得再理那人,装模作样的摸了把井平脑袋,滑到后颈暗暗用劲捏了捏。
“哥还有事要忙,不要在这里胡闹,”他活像一个好大哥的风范:“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嗯?”
井平清秀的眉头轻轻皱着,很没出息的因为霍亦琛这句‘我弟弟’而消了不少气。
他抿了抿唇,轻换了口气闷闷的应:“嗯…”
霍亦琛满意的松开手,最后深看了井平一眼,迈腿被那人簇拥着往饭店内走。
也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235号!”
井平心跳停了一瞬,眼神陡然惊慌,身体先一步脑子,条件反射立正站直。
“到!”他脱口而出。
霍亦琛的脚步也伴随着他这声到,停住,侧身转头。
井平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僵硬的慢慢放松了身体。
“真巧啊。”叫出他囚号,曾经负责监管过他的狱警一步步靠近,姿态语气都是不经意的傲慢:“刚刚在那边碰到了那谁,罗阳?对,现在又在这边碰到你,你们两关系是真好啊,在里面形影不离,现在出来了还是在一块儿。”他顿了下,打量下井平:“有遵纪守法吧?没再干什么坏事儿吧?”
按照规定,他这样已经构成不尊重人权和人格侮辱。
但井平此刻根本没有心情计较这些,或者和他搭话。
他满门心思都放在,当着霍亦琛的面,和被他注视下的无地自容上。
霍亦琛眯了眯眼和他对视,眸色阴沉唇角勾起抹冷笑,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大步流星进了饭店。
井平心绪跌倒谷底,呆愣看着那抹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
一方面怕霍亦琛因为狱警的话,再误会些什么,一方面又深刻体会到,他们之间社会地位以及方方面面的差距。
井平魂不守舍的回到家,想着等晚上跟霍亦琛解释,可这天霍亦琛并没有回来。
甚至一条短信一通电话都没有,他打过去不是未接通就是挂断。
直到第二天他才收到朱秘书迟来的告知,说霍总很忙,最近有新的启动项目。
忙?忙到就算不出差也不用归家那种?
罗阳后来又跑了几家车厂,可那些管理员全部在问了他们的名字以后,说什么都不肯租。
井平心情沉闷,他也没办法。
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让罗阳先别忙活了,好好干修理店学徒的活。
也正是在这之后没几天,突然大面积爆发了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流感。
新闻里,报纸上天天都在报道,让居民们尽量减少外出。
医院卫生站更是人满为患,逐渐演变成不少医护人员也被感染,并且出现了死亡病患。
大众开始越发重视。
街道的有害生物仿制队,每天都会对公房楼道、居委会公用部位、垃圾房等处进行打药消毒。
井平独自待在家里,看着新闻心惊胆战。
他也很想霍亦琛,这么长时间了,他什么情绪都消了,他只想见见他,特别特别想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看着空荡荡身侧,总是忍不住委屈难过。
为什么就因为那么点事,把他晾在一边这么久不管。
连短信都回得敷衍,冷淡。
他也在担心他,怕他工作时到处辗转,染上病症。
井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呆滞的摩挲着胸口的那枚玉佩,神情低落心事重重。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乱了他思念的心绪。
他愣了下,清透的眼睛变得有神,装满期待,着急忙慌的站起来跑去开门。
见到门口站着的朱秘书,他才瞬间反应,眉眼的神采收敛。
也是,如果是亦琛哥,他哪里还需要敲门。
“井先生,”朱秘书戴着口罩和手套,提着两袋东西递给井平:“这是霍总吩咐我送过来的,这里面有预防感染消毒的药,以及相关的对症药物,霍总说,”他清了清嗓子,压沉音调:“让他好好在家呆着,别出去乱跑,消停点。这是他的原话。”
朱秘书学霍亦琛的调调活灵活现,井平成功被他逗得心情好了点。
他赶紧接过东西,道了声谢。
“那,亦琛哥他现在在哪呀?”井平迟疑一番,还是忍不住问。
“霍总目前住在酒店,他刚从外地回来,”朱秘书回答完,见他欲言又止,又道:“你应该知道的,就是你们之前经常去的那个。”
井平疑惑的看着他,反应了两秒才恍然明白,脸蛋一下就红了。
他眼神闪烁,尴尬的笑笑,最后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和朱秘书告别了。
不过朱秘书走后没一会儿又返了回来,又送来了不少食物,说也是霍亦琛临时交代的。
这个时候不管是药品还是吃的,价格都飞涨甚至有钱都难买到。
井平关上门,看着那几袋东西,眼圈酸涩,心里发暖发涨,某种迫不及待不顾一切的想法蠢蠢欲动。
不知过了多久。
酒店顶楼套间的房门被敲响。
里面传来磁性好听的男声问:“谁啊?”
不一会,刚洗完澡穿着浴袍的霍亦琛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拉开房门。
看清楚出现在门口的人时,他整个人意外得一愣。
“你怎么来了?”
心里思念的空洞被填满,井平眼睛瞬间湿润,抿了抿嘴上下查看了一番眼前的男人。
霍亦琛眼神也颤动下,心跳伴随着呼吸变快,他拉住井平的胳膊,将他一把拽进了房间。
“先进来。”
关上门的瞬间,井平扑进了他的怀中,抱着他健壮的腰身,脸蛋埋进他的胸膛,吸吸鼻子半天不吭声。
霍亦琛深邃的黑眸转动几下,神色柔和了不少。
短促的迟疑后,他抬起手臂,宽大的手掌覆上怀中人的后脑勺,手上迸起青筋,用力回抱。
这两天牙疼到崩溃,码字集中不了精神更新也慢了[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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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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