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当晚就询问了崇河还招不招人的事情，崇河了解洛茯苓的相关信息后，让她周五下午带洛茯苓过去面试。
林檎把消息告知洛茯苓，她开心地连发好几个蹦蹦跳跳的表情包。
周五一整个下午都是设计课，张玉在挨个检查一草。
女人无情的嗓音从头上响起：“……医技楼和住院部离得太远，景观空间稀碎，重改吧。”
林檎连忙点头称是。
张玉站上讲台：“十月底考完试之后我们要去郊外的镜湖风景区写生，结果现在9.20，你们连一草都没完成！现在时间赶得上吗？！”
前期调研、做PPT就花了两周，哪儿有时间啊！林檎痛苦捂脸。
熬过了设计课，林檎骑着电动车就赶去了东门。
洛茯苓还没到，神山也的车缓缓从她后方驶来。
“神山也同学下午好啊，等一下我朋友，她马上来。”
神山也打开车门，林檎坐上后座。
“去基地的路记熟了吗？”
林檎：“知道大概方向，就是进山的路有点绕……”
他颔首，不再言语。
好吧，努力相处十几天，还是没话说。
等了没几分钟，穿着正式的洛茯苓姗姗来迟。
林檎给他们相互介绍介绍：“这位是正式调查员神山也，也是我的同班同学。神山也同学，这是我的好朋友，药师洛茯苓。”
洛茯苓主动打招呼：“神同学你好，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在尝试做七级灵符，所以迟到了一会儿。”
神山也：“如何？”
“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洛茯苓满脸欣喜。
神山也评价：“很厉害。”
“怎么说？”林檎追问。
洛茯苓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做出来七级治疗符，也就意味着我的实力达到七级，以后可以挑战更多种类的灵符，能挣更多钱了！”
“茯苓，你真是太厉害了！”林檎紧紧抱着洛茯苓，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
“七级愈合符，能在一柱香内使肉见白骨的伤口愈合。可惜制作简陋粗糙，效果减半。”
崇河把玩手中的灵符：“这符纸有洛玉花的香味，你是洛闻音的孩子？”
洛茯苓惊讶抬眸：“是，您见过我妈妈？”
他不答，只垂眸端详着洛茯苓：“你和你母亲长的很像。”
洛茯苓暗自揣测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母亲的关系，是朋友？还是爱慕者？
“是你母亲让你加入调查局的吗？”
洛茯苓否认：“她不知道这件事，也从未教过我捉妖术法。想加入调查局，是我自己的意愿。”
“你父亲呢？”
洛茯苓低头：“他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崇河嗤笑：“你妈妈宁愿抛弃家族也要结婚的男人，就这么脆弱吗？”
洛茯苓怒言：“我爸爸他是被奸人所害！如果不是混沌会，如果不是亲信那个被恶魔引诱的朋友，他怎么会死！”
“混沌会？”崇河眼睛微眯：“仔细说说你知道的你父亲的所有事情。”
洛茯苓陷入回忆：“我爸爸是散修，擅长鞭法，略懂玄术，以接除妖、除恶灵的委托谋生。当时我还年幼，只记得我爸爸那段时间变得很奇怪，一向爱唠叨的他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某天早晨，他接到除恶灵的单子，和往常一样带着工具出门。却没想到再次回来时，他全身溃烂，满是魔气，意识模糊，嘴里一直念叨着‘撒旦大人’、‘神迹’、‘毁灭世界’这样的话语。我妈妈说他是被恶魔洗脑，于是倾尽一切资源去救我爸，甚至去求了洛家，还是救不回来他。
“我爸走后，我妈一边做灵符和药包挣钱，一边找人查清那几天发生了什么。后来通过星月杂货铺得知，那天和他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名叫‘苍’的散修。他是混沌会的教徒，也是他引来了恶魔。我妈之后一直试图寻找到苍，但都没有结果。”
崇河问道：“你还记得他去委托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她摇头：“只记得是2007年7月的一天，具体记不清了。
“中间有发生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吗？”
“印象深刻的……我记起来了，”洛茯苓有些激动：“那几天是日全食，早上八点天空一片漆黑，一直持续了一整天。”
崇河冷笑一声：“所谓‘神降’啊……”
洛茯苓追问：“您是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线索，但我会留意的，”崇河喝了口茶：“对了，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他叫纪延，延长的延。”
……
崇河和岳言特地从雍州运来一个机械假人，据说是雍州局长的最新力作。它使用最新的AI技术，学习吸收市面上三分之二的基础武学招式，最适合当作陪练了。
在机械假人的陪伴下，林檎归墟剑诀一二式的掌握进度已经达到了99%。
剩下的1%留给尚未显现出来的幻象。
机械假人的力度不亚于林檎。林檎看它手中流星锤舞得凶猛，连忙后退几步，却不巧撞到了墙。
她借力一蹬，闪到假人后方，左手挥剑，直击它的后颈。
流云若水！
一击即中，假人停止攻击，默默走回原位。
反复练习十几回，林檎觉着有些累，打算溜出门歇歇。
神山也在瑞兽园里扫垃圾。
月光下，他穿着简单，神情专注地施展法术，飞起来的扫帚簸箕漂浮在空中。两只仙鹤在他旁边伸展翅膀，衬得他像仙人一般。
林檎找个角落坐下，盯着他发呆，思索着该如何拿下高冷男神。
拿下高冷男神！走后门不用背书——好像是不可能的。
神山也望向正在发呆的少女。
少女今天穿着浅色碎花段段裙，外面套上米色针织衫，安静又温柔地坐在毛绒绒的小狗堆里。
风带来了她身上独特的果香，让他压抑已久的食欲蹭蹭上涨。
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出地和她贴近，神山也平日里尽量和她保持距离，不多言语。但今晚不止怎的，他好想过去，过去和林檎静静待一会。
就说几句话，几句话而已，没关系的。神山也在心里想。
“林檎。”
“晚上好啊神山也同学～”少女一如既往地用轻快的声音回答。
神山也注意到银丝蛇从她的外套口袋露出头来透气，于是问道：“糯米糍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能吃能睡，就是说话看不懂，只能凭感觉猜，”林檎感受到小蛇的萎缩，叹气：“连它有什么技能都不清楚。”
神山也再次看了眼小蛇：“多数修行者会用‘百兽心通符’与宠物沟通，但你的体质应该不行。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博州局长的联系方式，她擅御兽之术。”
林檎眼睛亮晶晶：“需要需要，神山也，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第一次有人夸他是个好人。神山也莫名觉得有些高兴，他唇角微弯，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笑宛如粉色月见花盛开，使得清冷的风里都带着些花的香味。
林檎有些看呆了，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那位博州局长是什么性格，该怎么相处比较好呀？”
“她很随性，和师傅一样，正常交流就好。”
“其他局长都是什么性格呢？”
两人如朋友之间随意交谈，林檎渐渐放松，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攻略进度20%！
……
洛茯苓成功通过考核，加入调查局，小群变成了六人。
林檎原本以为自从那天晚上以后，她和神山也怎么说也能算得上是朋友，却没想到他第二天又变成那个冷漠无情、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样子，让她有些郁闷。
九月二十五，洛茯苓敲敲她：“明天有安排吗？明天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林檎竖起耳朵：“去哪儿？”
“长宁的修行者交易市场。”
第二天上完课，林檎回寝室收拾好东西，叮嘱室友：“我晚上有点事，不回来啦。”
陈安娜好奇道：“怎么说，有帅哥找你约会？”
“不是哦，我和茯苓去城隍庙夜市卖草药包啦。”
没错，修行者和普通人的交易市场位于同一区域，夜市只是障眼法。
她们打车来到城区东边的城隍庙附近。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一，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两边人声鼎沸。
洛茯苓拉着她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七拐八拐，来一条人烟稀少的岔路上。
岔路向下，通往另外一个热闹的交易市场。
市场不大，加上摊主还不到一百人，小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洛茯苓拿出摊主证，来到自己的摊位。
“这个摊主证是你自己申请的吗？”
洛茯苓：“是啊，向城隍庙负责人申请。不过据说城隍庙背后势力，其实是调查局和星月交易所。”
林檎若有所思，小声地问她：“长宁作为阳州中心城市，交易市场才这么点人吗？”
左边的药师听力极好：“看来你是刚入道吧？下级城市怕是一个月都开不起来一次交易市场，修行者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洛茯苓点头道：“没错，我在老家那边都是靠熟人介绍接单的。”
林檎恍然，之前她还暗自疑惑调查局这么多年也才四个人，原来是因为觉醒的人很少。
又联想到之前崇河说的“灵力枯竭”，她不由得想到小说里的末法时代，觉醒的人说不定会越来越少。
思绪转到现在，见洛茯苓熟练地摆摊吆喝，林檎有点心疼：“茯苓，这么多年你真的辛苦了，以后摆摊我都和你一起来。”
洛茯苓摆摆手：“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说完两人继续吆喝：“一级灵符一百一张大甩卖啦！多买多送，速来抢购！”
眼看半个小时内卖出了二十多张，林檎感叹：“药师也太赚啦！”
洛茯苓摇头叹气：“并非如此，高级灵符需要的材料稀有，光成本价就十几万，制作失败概率很大，真正赚的钱可少了。”
怪不得洛家母女总是在做药包，原来在攒药材钱。
附近修行者不多，没有客源，洛茯苓戳她：“林林，你去附近小摊逛逛，说不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林檎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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