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点，还差一点。
蓝鸠杉和张祇的热度远远拉开第三名，上涨的热度让两人排名迅速靠拢却无法超越，蓝鸠杉依然稳坐第一，热度强压张祇，即使张祇的热度在不断上升。
“嘭嘭嘭。”
“里面的人我限你五分钟内滚出来，不然我等我抓到你，你就死定了。”
拍门声和警告声透过厚实的房门和抵在门后的沙发传来，易弘心脏狂跳，热气在脸上不断蒸腾，防毒面具下是满是粘腻汗液。
抬头又低头，目光紧盯着两人变化的热度，一旦发现张祇有超越蓝鸠杉的热度就会立刻放下手机，巡视周围特别突出的地方。
“不开门啊，去，给我搞个电锯过来，动作快点！他？擅自别人地方，直接拖出去，他醒了会自己离开。”
沉闷的声音传来，易弘一阵耳鸣，耳边传来的声音渐渐扭曲，视野模糊。
晃了晃脑袋，直播间传来一句话。
[易弘，抓紧时间。]
易弘掐了掐手臂，痛觉让他清醒过来，空气中不知何时飘出粉色颗粒状的物体，人造风一吹颗粒状物体宛如没有重量，乘着风开始一场特别的旅行。
“飘过来了！”
易弘脚步一个错位移动离开颗粒飞来的地方，但轻轻摇晃枝干的花像是像是到了繁殖季节，无数粉色颗粒从花蕊处脱离，陷入风的怀抱，扑向房间的每个角落。
“好多？”
[好好漂亮，空气中全是恋爱的粉色因子，好美，拍照肯定特别好看。]
[嗯嗯，漂亮是漂亮，就是可能前一秒拍照，后一秒就成遗照，这照片阎王爷看了都说好。]
[这个粉色的东西有毒？]
[那可不是有毒，那就是“毒寡妇”，闻到的人没一个能逃出它的掌控。]
[我去，这么吓人吗？]
[让一让，让一让，我先说。空气中飘的粉色颗粒状因子被人体吸收后，会顺着鼻腔，口腔，眼睛钻进人体，靠着人体的血肉扎根，发芽，茁壮成长，有人发现吸入这种因子不过一个小时，人身体外的每个毛孔都会长出嫩芽，出现花苞，开花之时就是被寄生人体毙命之时。]
[每个毛孔都开花？花的种类可以控制吗？我想要开一大簇玫瑰花，想想那个场景一定很漂亮。]
[要漂亮不要命是吧，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脑袋空空的人。]
直播间莫名其妙吵了起来，易弘眨眨眼，注意到弹幕上弹出大片的科普内容。
这东西太危险了，他必须避开。
[恭喜张祇成为第一主播，请再接再厉。]
直播间上空突然飘出一段弹幕，随之蓝鸠杉成为第二名，房间内微弱地蓝色光芒亮起。
“出现了！”
“什么！”
蓝鸠杉脸色一冷，修长的手指敲击桌面上整齐排列的按键。
“他的热度为什么会上升那么快？发生什么事情？”
困惑得不止蓝鸠杉，张祇也很困惑柯睿的行为。
“吃我一拳！”
“嘭！”
拳头相撞，两人朝着反方向撤离。
“再来！”
“呃呃呃……放手放手。”
两人再次相撞，本以为会被捶的张祇直接被柯睿一手臂锁住了脖颈，呼吸受阻，面上微微憋红，张祇张大嘴呼吸，手掌用力拍打柯睿的手臂，身体剧烈反抗。
“闭嘴！”
一声低声的呵斥让张祇动作放缓。
“往上看。”
手臂放松，脑袋恢复思考能力，张祇眉峰一抬就注意到上空高悬的眼珠转动着吞吃空气缝隙中转出来的黑色长形虫子，或许吃得太多，眼球暴涨，爬满的血丝像撑开的裂缝，它还在吃，体积在不断胀大。
它为什么还在吃？看着都快爆炸了。
张祇没问出口，但脸上的表情写慢了他的疑惑。
柯睿解释道：“因为他们。”
目光落到直播界面，不明所以的人只当柯睿想要看看弹幕。
[男神看我了，嘿嘿，我好高兴。]
一条短小接近透明的长虫钻出，不过片刻就死在地上，化成一阵风。
[别墨迹，打假赛啊，老子是来看生死挑战的，不干死对方一律归为打假赛，敢打假赛信不信老子半夜找人把你家门劈了！]
空气缝隙中一条黑色长虫拖着长长的尾巴钻出，感知这个世界，瞬间动了起来，直奔屏障内的两人，屏障通不过直接被眼球吞食，血丝再增加一条。
空气中游动着不少黑色的长虫，眼球贪婪得吞噬着这些游荡的长虫。
张祇瞬间明白柯睿想让自己看什么，也明白为什么对拳击根本一窍不通的人会选择用拳击来挑战别人。
因为够直白，直白得能够直接调起直播间众人的兴趣。
柯睿在故意引导直播间众人的情绪，情绪越高，空气中钻出的长虫越多，眼球的吞食时间被不断延长……
但是，张祇想到另一个关键点。
“你为什么能看见？”
在追杀7985玩家时，张祇注意到很多主播根本看不到空中中游动的黑色长虫，柯睿为什么能够看到？
柯睿道：“漠视。人群的漠视，漠视让它们在人群中如鱼得水，不会让人产生好奇。可能是天在我眼中待久了，久而久之它能看到的东西，我也能够看到。”
张祇从柯睿手臂中解脱出来，道：“原来是这样。”
柯睿面不改色般起身挥拳：“你很特别，在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到它生出的不满，但因为处境被迫驱散不满，伪装成一颗普通的人眼。”
张祇心神一震，天不满？是察觉出他的虚假身份？
出神一刻，破风的拳头直冲而来，铁锈味涌入口腔，张祇脚步踉跄几步停下，吐出嘴里的血泡，胡乱擦了擦嘴角，眼神变得锋利。
[恭喜张祇成为第一主播，请再接再厉。]
弹幕出现在张祇眼中，他的热度直超蓝鸠杉。
头顶是不断膨胀的眼球，张祇明白柯睿想要做的事情。
他没有选择停下，反而挥动着双拳，目光凌厉。
“来得正好。”
重新洗刷这个世界。
“嘭嘭嘭。”
张祇：“这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柯睿伤痕遍布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好，打个尽兴。”
[打起来，打他下盘！]
[好爽，妈的，打他，让他整天耀武扬威，神气个什么鬼！]
两人野兽般接近原始的打斗让直播间的热度高涨，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们是不是会拳击，不断刷新的弹幕成了他们肆意交谈的场所。
言论自由真正出现在张祇和柯睿直播间，随之不断出现的黑色条形长虫蠕动着朝眼球奔去。
血丝不断增加几乎布满眼球表面每个角落，纵横交错，血丝撕裂着眼球表面，张开的大嘴一刻不停歇吞食出现的黑色长虫。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吃——
那天阳光正好，吞食达到极限的眼球在空中炸开了黝黑的汁水，汁水顺着屏障淅淅沥沥流下，屏障如一张薄膜彻底消失。
直播间陷入彻底黑屏，消失。
【恭喜玩家完成任务，通关B级副本，奖励已发放至玩家邮箱，请注意查收。】
气喘吁吁的两人躺在地上，阳光消失，黑夜骤然来临，张祇成为第一大主播。
眼前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柯睿用唯一能够视物的右眼看向张祇，嘴里突然道：“恭喜你。”
“什么？”
【这边检测到B级副本《透明的直播》不稳，为了玩家的安全，系统将护送玩家离开。】
话音未落，身份卡被回收，张祇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我的直播间为什么看不见了，直播间，我的直播间消失了。”
“不对！直播墙也消失了！”
“你的也消失了，怎么可能！”
“错了！错了！我有直播间，骗子！骗子！”
有人扶起一名蜷缩在角落的女人，“你没事吧？”
脏污掉落，金橘色的短发出现在视野内，女人喘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她撑了撑墙面，咳嗽几声：“我休息一会儿。”
那人看了看周围道：“我扶你到旁边休息一下。”
“谢谢。”
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在房间内响起，蓝鸠杉焦急的神情印在在全黑的屏幕里，口中不停念着同一句话。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神色越发癫狂，这一切都映在黑色的屏幕上。
伴随着电锯震耳的声音，房门被强行打开，空气中飘动的粉色颗粒状因子以强硬的姿态涌出房间。
“哈哈哈，这下你逃不掉了吧。”拿着电锯的男人露出恶意的笑容，下一秒扑面而来的颗粒状因子让他不适，“什么东西！”
仅仅片刻，一个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一簇鲜红的玫瑰花迎风摇晃，娇艳欲滴。
房间内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张破损的防毒面具，再无活人的气息。
失去月亮的夜空只有零星几个星子挂在天际，城市绚丽多彩的霓虹灯黯淡下去。
柯睿忍着浑身的疼意爬起身，仰望底下混乱的场景，喃喃道：“这会是一个新世界。”
身后黑色的汁水成圆形落在地上，风一吹黑色的汁水化作灰尘消失在风中。
“你醒了？”
这个副本终于结束了，收收奖励，准备去下个副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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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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