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完班回到家,周闯先到卧室找出常吃的药,呼吸粗重地将剩下几片都取出来吞掉,然后扔掉空药盒。
周婧兰对他服用的剂量胆战心惊:“不是月初才开了一盒吗?都吃完了?”
“嗯。明天我再去找医生。”周闯喝了点冷水,坐在沙发上双掌交握抵着额头,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
还好小宝不在,周婧兰想。不然恐怕会被哥哥现在的样子吓到。
而且这个状态的alpha对于omega来说也是很危险的。
“总吃药可不是办法。”她忧心忡忡地说:“阿闯,你已经到该考虑成家的年纪了……也工作这么些年了,就没遇到个合眼的人吗?”
一味地用抑制剂来压抑躁动,时间长了产生依赖不说,还会对身体造成损害。周闯需要的不是吃药克制,而是找一个伴侣,互相满足情感和生理的需要。人毕竟无法和自己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作对。
周闯没有说话。他呼吸紊乱,慢慢地捂住脸,躁动中无法控制地满脑子都是妹妹的身影。
这种罪恶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从陶昕玉十六岁开始,他渐渐发现,自己对妹妹的感情竟然不再清白。
瞥见陶昕玉过短的裙摆,他这个哥哥,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帮忙遮挡,而是裙子底下白嫩的双腿和系带款粉色蕾丝内裤——陶昕玉的衣物晾在阳台上时,他不可避免地会看见。随后它们便出现在了他每个意犹未尽的梦境中。
他会忍不住幻想它们被陶昕玉穿在身上的样子,接着就更下.流地,幻想系带被纤长白皙的手指拉开,妹妹坐在枕头上仰脸望着自己,眼睛湿润,糯糯地撒娇:“哥哥,你抱抱我呀。”
妹妹清甜的体香让他在无数凌晨辗转难眠。
周闯不需要寻找伴侣。他最渴求的,日日夜夜都在身边。
“阿闯。”周婧兰又叫了他一声:“你最近总心不在焉的,是上班太累了?”
“没有,妈,我没事。”周闯转头对她笑笑。
今天是中心区特有的一个纪念日,陶昕玉到项家去过节了。
周婧兰叹了口气:“累就休息休息,连轴转谁也顶不住。人活一辈子,总会找到出路的。”
她的心态在养病过程中松弛了许多,再加上人到中年,愈发认识到时间的宝贵,开始想要用剩下的人生多做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周闯答得敷衍:“嗯,我知道。”
“你要是工作忙,我到外面帮你看看也行。”周婧兰说:“我们病友互助会里面能认识不少人呢,家里说不定有和你年龄差不多的omega,可以见一见,好歹试试。”
周闯按着眉心似乎又有些焦躁,答非所问地说:“明天还得拜访客户,我得早睡。妈你也快休息吧。”
周婧兰看出他不愿意,但难以理解他为何这么固执,摇摇头回了房间。
周闯快速地冲了个澡,搓衣服的时候,看到陶昕玉换下的睡衣也丢在旁边的脏衣篓里,便顺手拿出来洗了。
玉儿现在可能躺在床上玩游戏。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跟那个男生聊天。同龄人之间会有说不完的话题吧?用不着像他一样,阴暗地借着另一个身份才让妹妹愿意和他交流更多。
有时候妹妹讲的一些东西他听都没听过,也理解不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把话接下去。年龄的差距终究是让他们产生了代沟。
周闯悲哀地想,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天妹妹几乎要把话跟他挑明了,可他还是懦弱地选择后退一步。或许不该那么决绝……可是,他不愿意妹妹把人生耽误在自己身上。
毕竟是还没完全长大的小猫啊。如果他给出了错误的引导,以后关系破裂又该如何收场。
况且他一个没多少眼界的粗人,根本也配不上妹妹。退一万步都配不上。
他的玉儿迟早会见识到更好的风景,迟早会想明白,自己这个哥哥,最合适的位置只是当垫脚石而已。
周闯越想越烦躁,又捧起冷水洗了把脸,清醒之后,开始搓洗陶昕玉的衣服。
水放到一半,他突然神经质地关掉龙头,托起还没被打湿的一边袖子,低头嗅了嗅。
很淡很细微,但也是属于妹妹的味道。是让他迷恋到着魔的草莓味。
周闯抖着手,抓着那条衣袖蒙在脸上,深深地呼吸。袖口位置除了草莓味,应该还不小心蹭到了一点润肤霜,混杂着很清幽的香气。
甜蜜而馥郁。这是全世界独属于他的惟一的蛊。
周闯几乎迷失在漫无边际的幻想之中,他手指紧攥着睡衣布料,整张脸埋在里面,血液都亢奋地烧热了,无比煎熬地低喊:“玉儿……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病态的爱已经自然而然地渗透了他的人生,深深扎根,至死无法摆脱。他也不愿摆脱,他自甘沉沦。
我爱你。
是每次想到妹妹的时候,无与伦比的痛苦和幸福。
滴滴答答的水声唤醒了周闯的理智,他长长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深蓝夜幕中,一簇簇华丽的烟火冲上天际,又倏然绽开。
露天商场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地庆祝着节日。陶昕玉有点被烟花吓到,朝司徒骏身边躲了下,被男生顺势轻揽住肩膀:“再抓最后一个我就送你回家。”
“已经有一大堆了啊。”陶昕玉看看手里的袋子,里面装满了他们今天抓到的玩偶。
“那只鳄鱼你不是很想要吗?”司徒骏指着娃娃机角落处张着大嘴的绿色鳄鱼玩偶,又拋了抛手里的几枚硬币:“还够抓两次。”
陶昕玉仰头看着他。司徒骏察觉到他的目光,笑着俯首回望:“一人一次,怎么样?”
穿制服的少年意气风发,和青涩的美人亲密地站在一起,极为登对。
陶昕玉垂下眼帘,嘀咕:“随便你。”
陶昕玉身上穿的是一套绀色水手服,齐刘海边夹了个别致的狸花猫毛绒发卡。周身温暖灯光映着他的面颊,暴露出羞涩的微红,披散的发丝有一点凌乱,让司徒骏想起网络上那些可爱至极的潦草小猫的图片。
好想亲。
他喉结动了动,控制住无礼的念头,投币之后专注地盯着玻璃橱窗里的抓手,让它晃动着抓住那只鳄鱼的脑袋。
司徒骏玩这种东西的确有两把刷子,一次就成功地将鳄鱼抓住,掉落了出来。拿到鳄鱼,陶昕玉就对娃娃机完全失去了兴趣,于是他们将游戏币放在机器上,随缘赠送给路过的人。
陶昕玉从男生手里接过鳄鱼,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掩藏不住的惊喜。
“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种丑丑的东西。”司徒骏看着陶昕玉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的玩偶全部都是奇形怪状。
陶昕玉抱着鳄鱼爱不释手地抚摸:“它比你可爱多了好不好。”
“嘁,是么。”司徒骏嫉妒地瞥着被他用脸颊温柔地蹭来蹭去的丑玩偶。
两个人并肩往前走着,司徒骏稍微放慢脚步,低头盯着陶昕玉垂在身侧,轻轻晃动的左手。
他鼓起勇气,试着伸出指尖碰了碰。小猫的指尖是微凉的,被他碰到之后,敏感地颤动了下,接着陶昕玉转过脑袋,形状姣美的杏眼缓缓眨动着,似懂非懂地望向他。
安静片刻,陶昕玉小声问:“你是不是想和我牵手?”
“……对。”
两人的手背挨蹭着,肌肤接触时,似乎有细微的电流滑过,让人情不自禁地对这种感觉产生迷恋。陶昕玉皱皱鼻子,嫌弃地说:“才不要。”
话没说完,手指就被男生试探着握住,圈在了掌中。
陶昕玉一愣,睁大眼睛呆呆看着脚下的地面,声音颤抖:“司徒骏!”
他一点都没有挣扎,任由对方粗糙的指腹揉按着掌心,嘴巴里却慌乱地不停责怪:“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我还没有同意,我没有让你牵我的手呀。”
司徒骏盯着陶昕玉的唇瓣,失神地说:“那现在该怎么办?”
简单到根本用不着思考答案的事,偏偏要问出来。分明就是故意的。
陶昕玉羞恼地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想牵就牵着好了。”
他轻轻哼了声,真的很不高兴似的,但还是温顺地被男生握着手掌一路往前走,甚至身体也微微地依偎了过来,汲取着温暖。
口是心非的小猫看起来更好亲了。
司徒骏咽了咽口水,晃晃陶昕玉的手臂:“昕玉,到今年的年底,你就成年了吧。”
“嗯。”陶昕玉应了声,随即意识到:“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司徒骏目光暗了暗,笑着说:“喜欢一个人,当然就会主动去了解。我还知道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情。”
“你真讨厌。”陶昕玉还是那种嫌弃的语气。
广场上又开始放烟花。陶昕玉和其他人一同抬头去看,瞳仁里倒映着火树银花的幻彩。
他看得痴了,神情憧憬而动容,被司徒骏牵着的手不由自主地蜷缩,也握住了男生的手指。
陶昕玉欣赏烟花的时候,司徒骏则是目不转睛地,迷恋地欣赏着他。
“昕玉,求你不要讨厌我。”他俯身靠近陶昕玉耳边,紧张地请求:“我在想……等你过完十八岁生日,我可以成为你的初恋吗?”
年上骨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在妹身边有了妹夫存在的时候,会变得加倍好吃[合十]妹夫就像一锅骨头汤里的浓汤宝[合十]妹夫就是那个永远熟睡的老实人丈夫[合十]妹夫就是哥妹play中的情趣用品[合十]包歉了所有的妹夫,向你们致敬[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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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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