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白piao人士,大部分极度自私自利。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要。别人不给还认为是别人的错,显然从了这种人,只有被吸血榨干的份。
赵安歌看见窗户上飞过几只鸟的身影,外面时有人轮换值守,她只要轻声呼唤,就会有人进来。
她低声说道:“陛下,你杀过鸟吗?”
李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自然是杀过。”
“鸟死之前,是会尽力扑腾的。死亡的力量在于摧毁一切,临死之前就是生命力最迸发的时刻。如果今天你一意孤行,我绝对会反抗到底,让你知道有些东西无法被践踏。”
“可如果你听我一句,或许一切会往你想要的方向发展。”
赵安歌反手捏住他的下巴,猝不及防让李桑虎躯一震。
“大家开通互市,边境贸易既能赚钱又能屯田还能养兵,双赢,如何?”
李桑道:“到时候还不是你们赚的多,我们赚的少,形成不对等的贸易局面,对我国还是不利。”
赵安歌:“有利即可,总比无利而返、两国交战要强。且能惠及百姓。大家无非是想早起能饮一杯箪食,晚睡能闭眼到天明,何乐不为?”
李桑沉默。
赵安歌:“陛下可以尽情斟酌思考,您还年轻,要走的路还长。一时不慎,一国遭殃。莫以为自己凭借阴谋诡计就能走上大道。我国君主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若是惹他不快,你国臣民遭殃,古瑞国,也就是我母族,就是最好的见证,你到时候要殉国还是逃匿,不如趁早做准备。”
说毕,似乎有些沉重,最后她补了一句玩笑话,活跃气氛:“到时候赘给我做二房也行。”
李桑:“你做梦。”
赵安歌此时采取主动:“做梦?梦既是现实的反映,你知道赵琰的厉害,想必他也已经有所动作了。”
李桑:“哼,我记住你了。”
赵安歌松开手,李桑从床下来,然后找机会趁人不备,从窗户离开。
她看到了横梁上的落灰,李桑在这潜伏了大半天,真是个心性狡猾的人。
赵安歌再无睡意,回想刚才的情景,伸手一抹,背上全是汗水。
被李桑捏住的下巴已经开始微微生疼,细碎的痛感蔓延开来。
这人。
真是皇帝作风么?
不论如何,自己要嫁去昭国的风波总算是要结束了。
赵安歌彻夜难眠,第二日起来,浑身酸软无力,赵琰命人秘密送来了一些火漆文牒,赵安歌就躺在床上看,渐渐对此事有了些眉目。
赵琰为了掐住李桑的命门,调兵屯至边界,随时可以发兵攻打和昭国接壤之地。
原来李桑改变主意,是因为赵琰的实力震慑。
赵安歌心中对赵琰惧意又增加了一分。
战事马匹拨了一万,可是到达前线,前方线报只有五千。
那么肯定有人在其中折损了一半。
赵安歌翻阅火漆奏折,里面涉及养马的华阴郡、华阳郡、正平郡,以及中枢的太仆黄柰,黄柰正是敏妃的哥哥,也就是五皇子的舅舅,又出身嘉成郡的黄氏贵族。
其中盘根错节,无论是谁为背后主谋,都很难处理。
赵安歌看完这些,结合自己之前知道的,决定去捕捉更多的信息,补齐这块拼图。
“殿下,准备好了。”
薄烟捧着一叠名册匆匆走来,额角沁汗:“殿下,拟邀请人员的册子您过目,这是叶博戏的盒子,里面是牌面。”
赵安歌接过名册,目光扫过名字,唇角微翘,眼神落在叶博戏盒子上:“再加一人——让驸马也来。”
薄烟一愣:“驸马爷素来不爱这些热闹......”
“他爱看热闹,”赵安歌随手抛起叶博牌,牌面在空中翻出银光,“尤其爱看别人热闹。”
她起身,出门,斜倚在藤编软榻上,指尖摩挲着一枚象牙雕的“叶博牌”,牌面一半刻着“风林火山”四字,另外一半牌面刻着“一贯”“四文”等一到十不等的字眼,日光透过叶隙斑驳洒下,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
“教教我吧,好薄烟。”
薄烟轻声细语,将叶博戏的玩法和技巧一一传授给赵安歌。
......
“很简单,就是谁先出完谁赢,主要是在于可以欺骗牌,可以打真牌,扣着牌出,可以质疑。质疑失败则喝酒,喝到甜酒继续,喝到苦酒就出局。”
“殿下,这叶博戏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不少策略。”薄烟说道,“不仅要眼疾手快,还要善于观察对手的牌面和表情,才能稳操胜券。”
赵安歌:“还需要捕捉人的心啊。”
薄烟点头,“正是如此,殿下。”
三日后,公主府花厅内设下紫檀木棋桌,琉璃盏盛着西域葡萄酒,金丝炭煨着龙脑香,满室浮华却并不喧闹。
赵安歌广袖轻拂间已在门口亲迎。
四皇子妃的佩玉很眼熟,这做功,确实和太子的如出一辙,和四皇子的也十分相似。
随后牛丞相的夫人,太仆黄柰的夫人都到了。
“听说你这有好酒吃,”丞相牛枢的夫人徐飞梦说到:“我就来了。”
牛夫人乃清河郡徐氏的贵女,长得十分水灵,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如今略有些圆润,是个爱吃好玩的主儿,加上又是三公之首的夫人,马原在的时候,牛枢和马原合称“牛马共天下”,现在只剩牛了,她走路更是潇洒带风,难免下巴高高扬起。
赵安歌热切起身:“自然,到时候给您打包些回去,若是不嫌烦,可以常来我这里。”
黄奈的夫人就低调的多,她出身平民,穿着也很朴素,浑身上下,唯独见玉一块,样式别致,串珠带玉,像是自幼佩戴。
二位夫人之间很亲近,徐飞梦握住黄夫人的手,很是亲近,“谢璇,总算来了,我说这几日不见你,总说你病着,这才好了,是不是?”
谢璇有些拘谨:“徐姐姐说的,我得去府上赔罪了。”
徐飞梦很是关切,挽着她的臂膀,“你说什么胡话呢,我这只是关心你,哪里问你罪了。”
一边的四皇子妃有些沉默,她是平陵郡陈氏的贵女,和京城的人不算熟,但是自有大家闺秀的风度,不紧不慢在一边喝茶。
谢璇被她挽着,更是面色羞红,“姐姐,别......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
赵安歌见状上前夹在两人中间,“走吧,前面就是。”
赵安歌眼看二人关系有些特别,又说不出其中的关窍,安排四人落座,让两人相对。
薄烟并几个侍女上来摆酒。
“怎的不见驸马?”徐氏见赵安歌窥探的眼神,立刻反问她。
赵安歌正要说话,梁缨从后面走出来,细扇一挑,眉眼俊俏自生情,粉衫映容,别有风姿,“别急,在这给各位判牌呢。”
徐飞梦道:“这孩子成熟了不少,公主会调料人啊。以前可是千呼万唤不肯跟我们这些长辈打招呼的,如今,嘿呦……”她眼神斜看赵安歌,上下打量,“真是不错。”
赵安歌哪里敢再窥探徐飞梦的事,颇有些局促的忙拉了梁缨过来,“坐吧。”
梁缨看得出徐飞梦年纪大地位尊,一般人的气场很难盖得过她,就连赵安歌都被压一头。
几轮下来,谢璇赢得最多,反倒是徐飞梦总输,酒喝了几轮,已经满面通红,但是丝毫不醉。
徐飞梦每次输了都说——“再来,再来”。
赵安歌心想,真是越菜越爱玩啊,于是出去安排醒酒汤。
好在这不算坏事,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居然有谢璇的助力,让徐飞梦醉得更快些。
梁缨一直盯着四皇子妃陈锦锦的玉佩,“这是表哥送你的?”
陈锦锦有些惊讶,“是,你怎知?”
梁缨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一问,他这人一向会讨女孩子欢心,皇后娘娘都赞他,说生子当如元英。”
四皇子妃面上终于有些笑容,称呼他为“表弟,”——“表弟说的是,他确实对我体贴入微。这绣娘也是他选来,送给了皇后处,韦贵妃还责骂他,不亲厚自己的娘,倒是亲厚别人的娘。”
说到这话,徐飞梦表情明显愣了一下,看向谢璇。
谢璇面色淡淡的,只是抚摸着手里的牙牌。
等赵安歌回来,见到众人面色各异。
等又打了几轮,徐飞梦已经醉的睡眼迷蒙,赵安歌这才扶她去沐浴更衣,准备休整用膳后再行六博戏。
谢璇和陈锦锦则由府中侍女带去了另一边沐浴。
沐浴后,赵安歌亲自为徐飞梦盖上被子,看着眼前迷醉不醒的人,露出了笑容。
梁缨则匆匆出门去了。似有要事打探。
连续多日,徐夫人都来公主府打牌。
徐飞梦说:“就是贪你这口酒,若是单纯来品酒,来个红炉雅会,我也是愿意的。”
赵安歌听懂她的意思,马上去安排,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面子上一定要先答应下来。
随后问了梁缨,才知红炉雅会猜谜喝酒,算是一种风雅之事。
这日正在准备红炉雅会的谜题,梁缨来了,掏出一样东西:“我想这个你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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