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穿越前有什么爱好,那就是吃。
赵安歌不拘什么菜式,好吃就往嘴里送。
吃过饭,惊雷阵阵,大雨瓢泼,赵安歌闷热难忍,被打了以后,心烦意乱,想玩智能手机,结果完全摸不到。
赵安歌在房内没手机玩,她联想起古代政事冗杂,信息传递技术有限,数据收集基础差,行政办事效率低,通过文牒飞骑来通讯,实在是慢,今后想与人联络,都要延迟百倍,实在是心焦。
困在房里,实在无聊,一无聊,脸上就越痛,赵安歌于是撑伞冒着大雨出去散散心。
漪澜殿的掌宫薄烟,和太监颜永,见她出去,立刻跟了上去。
走在宫巷里,她心思渺远,想到自己一没系统,二没金手指,只是穿越完全无加成,这厨房里的饭容易吃,可是怎么上桌吃政治这口饭?
还有更重要的是,弄清楚赵安歌的死是谁造成的,不然到时候又被人弄死一次,桌都没上又被人踹下来踩死。
皇叔害死自己的动机、手段都存疑,且证据不足,不好断论,那赵安歌还得罪了谁?还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当年大明朝嘉靖皇帝都差点被宫女勒死,这宫里的每个不起眼的人物,都可能是凶手。
行至宫门,宫巷排水口咕咕作响,外面可见议事的集英殿飞檐,她停了下来,望着那里灯笼绰绰,雨水劈啪作响打在伞上,集英殿更是人影不断,时有紫袍金绶和红袍玉绶的大臣进来面圣,几个皇子也轮流进去,以及早就进去没出来的亲王,夏天正是两河发大水的时候,皇帝估计今夜也彻夜难眠。
白天,南斐提到,除了水患肆虐,还有国库没钱、昭国狼视、权臣内斗三大问题,个个都不好解决。
赵安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走了几步,又停,停了又走,像是思考的间奏,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废弃的宫殿。
她转头问,“这是哪里?怎么都是荒草?”
颜永赶紧躬着身子上前说道:“奴才不知,不过殿下还是回去吧。小心感染寒气。”
赵安歌没多问,正准备走,看到废弃宫殿中,有人影。
她脑子里的回忆顿时涌起,那是太子!
他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应该在集英殿议事?
一个身穿蓑衣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薄烟大声道:“谁?”
那太监不敢抬头,只能跪着说到:“奴才是皇后宫里的人,新进宫不熟悉路。”
赵安歌看着“他”纤细的手腕,削尖的下巴,分明是个女子。
她不想为难人:“你回去吧。”
那人如蒙大赦,疾步离开。
颜永赶紧上来分说道:“殿下,这人可疑,皇后宫里的小太监我都认识,何时有他这么号人物?”
赵安歌不多说,进去荒废宫中,见到里面的房间突然蜡烛被吹熄了,她推门进去一看,里面芙蓉帐暖,显然是刚有人在这里偷情。
薄烟眼疾手快,借着月光从床上搜罗出一块玉佩,交给赵安歌。
赵安歌细细看了,羊脂玉,双鱼纹,杏色穗子。
能用杏色穗子的,在这等级森严的皇宫里,只有皇帝,皇后,太子,三人。
赵安歌将玉佩收好,说到:“我们走。”
正当赵安歌回到漪澜殿时,里面已经有人严阵以待了,外面的院子站满了人,见到赵安歌回来,一个个面如土色,不敢多言。
赵安歌收了伞进去,抬眼看到一个身着杏色宫装的人,端坐在里面,明晃晃的凤冠让她整个人都显得雍容华贵,不可逼视。
“儿臣,见过母后。”赵安歌规规矩矩的请安,显然这阵仗是专门为了自己而来,而且这么巧就碰到自己不在,显然是有内鬼通报,不可大意。只是不知道为了何事而来,又要给自己下什么套。
在赵安歌过去的记忆中,这位皇后来自将门,可不是省油的灯,眼里不容沙,是个实打实的悍妇,南斐心气高脾气硬,两人交锋之时后宫无安宁之日。
皇后王蕖见她身有湿气,轻抿了一口茶,悠然道:“这么晚出去,所为何事?”
赵安歌不敢不答,“燥夜烦闷,出去走走。”
皇后放下茶杯,想着白天听到的赵安歌被皇帝打了的传言,过来看看热闹,顺便敲打敲打她,于是喜不自胜、轻快惬意的问她:“最近有人风气不正,深夜私会,秽乱后宫,你可知是什么人吗?”
哦?赵安歌明白过来,原来是纠正风气啊。看来是有人举报她了,以为她出门去私会,让她身败名裂,借机打压南斐,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赵安歌想清楚了这一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要是解释,就是掩饰,要是不解释,就是默认,毕竟她真的和皇叔有一腿,摸不准有了证据,只能........把水搅浑。
赵安歌故作惊讶,抬头看了一眼皇后,“您怎知我刚巧碰到了有人私会?”
这次轮到皇后一滞,毕竟告状的人,说的就是赵安歌和人有苟且之事,怎么她反咬一口?
赵安歌毕竟也是看过七十六集宫斗大剧的人,趁皇后没反应之时,赵安歌真的很想举起手大声说到——儿臣要告发太子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但她忍住了!不能在宫内得罪了后宫一把手。
毕竟仅凭一个身影、一个玉佩,并不能完全确定是皇帝还是太子。
皇后听完脸色大变,将茶杯重重一放:“你看到了什么?”
赵安歌将玉佩拿出来,规规矩矩的陈词,“证物在此!儿臣绝无虚言!只是不知道是谁。”
皇后眼睛都直了,那是太子贴身之物,穗子都是她盯着人缝的,然后亲手送给太子。
外面的宫人都一个赛一个的把耳朵竖直了,生怕听漏一个字。
皇后身边的女官眼见是太子的贴身之物,立刻将周围的宫人遣散,关上门退了出去。
皇后原本关心则乱,但是此时也不得不立刻平复心情,“你哪里拿到的此物?”起能在一个小辈面前失了仪态,何况这人还是亡国下贱狐媚子的孩子,比不得韦贵妃那贱人满门权势。
赵安歌又不傻,皇后这反应,坐实了就是太子。她不想得罪皇后,只能八百个心眼子齐发,开始扮怂,收起玉佩,长叩在地,“我.......我......不敢说。”
赵安歌跪在原地,汗涔涔背后湿透,印出几道水渍。
太子爷这也是疯了,赵安歌以前还知道出宫快活,他在宫里直接就来?也不知道是和谁颠鸾倒凤。
不过,她更担心的是,前朝的桌还没上,不会被摁死在后宫吧?
若是皇后今晚发难叫人把自己赐死在这.......
母妃救救我啊。
皇叔救救我啊。
“今晚事,你当不知道,明白吗?”皇后声音很低,低到可以穿透青石板。
赵安歌手心汗液沁湿地面,外面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不出一个时辰,皇帝都会知道,说不知道有用吗?但她也只能回应道:“是。”
“玉佩,给我。”皇后命令她交过来,隐隐有把牙嚼碎的恨意。
她不想交,但是不交,显然是不可能的,无奈之下,她捧起玉佩,“母后。”
皇后拿起玉佩,冒着大雨转身就走。
她舒了一口气,还好,皇后没把自己杀了,怎么说自己是个在皇帝面前露脸的公主,宠妃的女儿,待嫁的臣妻,皇后多少有点顾忌。
几个宫女进来扶着赵安歌起来,赵安歌就近坐下,扶额苦笑,太子啊,你真是胆大包天,搞得我进退两难。
刚坐下没多久,外头打着灯笼有人来了。
南斐止不住的流露出一种眉飞色舞的表情,“好女儿,我可听说了,你看到了太子和别人偷情!真是好一块玉佩!”
赵安歌惊魂未定,抚摸着胸口,脸上的掌印还是火辣辣的疼,“低声些!我刚才差点被皇后吓死!”
薄烟赶紧叫人给南斐上茶,她刚才跑去给南斐报信,此时也是放下心来。
涂微等几个栖霞宫来的宫人也都赶紧占位听着,生怕错漏了这等精彩大事。
南斐掏出帕子替赵安歌擦汗,将茶水递到赵安歌唇边,“你仔细说给我听!这个太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天天装正人君子,背地里搞这套!”
赵安歌扶额苦笑,“母妃大人,我可没说是太子,你不要乱说哈。”
“除了他还有谁!”南斐一屁股坐下,把裙子一摆,仪态万千在这听八卦。
“母妃,怎么刚才不来解救我。”赵安歌此时哪有心情喝茶,将茶水放回桌上,担心皇后对自己不利。
南斐面上仍是保持高冷,实则早就坐不住想要八卦,“这不是听到薄烟报信就来了。”
你这是想听热闹吧。
赵安歌叹气,没心思说那些绯闻,扶额凝眉,“皇后估计现在视我为眼中钉了,我可怎么办?”
南斐摆摆手,然后压低了声音:“哪是今天视你为眼中钉,一直都是啊,你快说说,你见到了太子和谁私通!”
赵安歌说道:“看不真切,像是个小太监,下巴很尖,应该是女人。”
南斐仔细思索了一番,“这会是谁?”
颜永补充道:“那人说自己是皇后宫里的人,可奴才们都没见过。”
南斐神采飞扬说到:“监守自盗,这皇后!”
南斐见她兴致不高,且脸上还肿着,识趣儿的起身,“行了,你歇息,明儿晚上皇上的寿宴,我看皇后怎么摆架子。”
“寿宴?”赵安歌撑起脑袋,“我什么都没准备。”
南斐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杏黄色穗子穿裹的宝石,“来,这是夜辉国的夜辉石,珍贵无比,你送给皇帝,顺便恶心一下皇后。”
赵安歌摆手,“可别了,我不想得罪皇后。”
南斐收起来,“那你自己准备吧,我走了。提醒你了啊。”
赵安歌送走这尊活佛,无奈叹气。
“薄烟,你说我送什么好?”
薄烟面露难色,“殿下常吃的玉砂丸,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不如献给皇帝?”
玉砂丸?
等等。
赵安歌回溯记忆,是了,自己每天睡前服用玉砂丸,难道是吃丹药吃暴毙了?
“拿来吧,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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