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歌研究了一下玉砂丸,这瓷瓶装黑丸,气味难闻,其他的没什么特别。
以前丹药中铅、汞、硫、砷等矿物质都是含有毒素的,对人脑五脏侵害相当大,从贫民到皇帝,许多古人因过食丹药暴毙。这玉砂丸多半也是一路货色。
薄烟试探性道:“殿下今日也要服用吗?”
赵安歌当然拒绝,只是不能太明显,于是说到:“这些都封存起来,明天我进献给陛下。”
薄烟躬身:“是。奴婢这就去。”
赵安歌摸着自己肿胀的脸,皇帝,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这个好女儿。
次日,圣上寿诞夜宴在大雨中举行。
赵安歌愿称之为——圣诞节。
宴会在集英殿,显然是皇帝为了议事,然后吃个便餐的意思。所以此时皇帝还在和三五机要大臣隔壁密房议事,暂时没到。其他参会人员已经在正殿等着。
她的脸已经消肿,尽管这样,她也没敢抬头看大家,毕竟谁都知道她被打了。
当然比她更有舆论价值的就是太子。
捕风捉影的消息传播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太子。
这位政治未来之星,现在星光璀璨。
星光璀璨之下,是太子怨恨的目光,他们坐的很近,所以他转头就是皮笑肉不笑的他对着赵安歌说了句,“皇妹腮边海棠红,胜红梅春阳。”
言下之意,就是讥讽她被打了。
赵安歌唇角绽笑,不得不抬头回应:“太子殿下过誉,圣上寿诞,龙气所赐,幸甚至哉。”
太子赵元晋也是体面人,就算心里恨得牙痒痒,也还是宽厚温仁的语气,“皇妹越发会说话了,本宫以前怎么没发现。”
太子居东宫,自称本宫也正常,只是赵安歌被电视剧误会太深,一时有些晃神,过了会儿才接话:“皇兄过誉。不知皇兄为父皇准备什么礼物。”
太子一副谦谦君子利涉大川的样子,“没什么稀奇的,一些手抄佛经,祈求上苍庇佑灾区百姓,免受洪水之祸。”
赵安歌心想,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不要让他对自己有意见,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形成统一战线,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共同成就我的登基大业。
她则摆出潜龙勿用的样子,为了化解这种微妙的紧绷,表达自己并非有意发现他通奸的人生大事,热烈真挚的拍上马屁:“皇兄好佛心,臣妹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就不如皇兄这般通透敏达、忧心社稷,只准备了一些小玩意。”
太子哈哈一笑,略有些认可这位皇妹,暂时忘记了自己“星光璀璨”的原因。
赵安歌小腹一阵暖意,瞬间转至两腿之间,她略有歉意道:“臣妹如厕片刻,失陪。”
太子微微颔首。
赵安歌起身去如厕。
即使没有冲水马桶和蹲坑,普通马桶她也能适应的很好,毕竟没得选。
她刚蹲完起身收拾好衣衫,只见两个身影进来。
赵安歌无处可逃只能躲在马桶后的屏风下,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两个人一进来就热烈缠吻一阵,良久分开,唇边还挂着银丝。
赵安歌瞪大了眼睛——
赵琰和赵玠??????
这是什么吃瓜圣体!!
这俩人怎么回事?
那赵琰难道是男女通吃?
不过也正常,历史上某些皇帝还要武官跟他躺一起汇报工作。
随后他们自由洒意解开腰带,开始——
小解。
赵安歌瞪大的眼睛闭上了,又情不自禁睁开。
赵琰很随意的说到:“赵安歌这个孽种怎么还没死 ?”
赵安歌以为自己听错,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赵琰知道赵安歌不是他的亲生女,这不稀奇。只是到这么大才打胎,未免有点稀奇。
赵玠一副谄媚的温柔,“我给她喂了药,按理来说,这几天就该死了。这也是奴才给您送的寿辰之礼。可惜.......”
赵安歌身体里的赵兆真是拳头硬了,替死了的赵安歌打抱不平,赵安歌啊赵安歌,敢跟你搞背德文学的,会是什么正经好人?赵安歌啊赵安歌,你要是知道你被这渣男害了,会不会气得吐血?
赵琰收拾干净,赵玠为他整理衣衫,赵琰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赵玠,“没关系,你又没错,谁叫她敢打你的主意。你愿意亲手解决她朕很欣慰,不然死的就该是你。”
赵安歌懂了现在才把她干掉的原因,谁能忍卧榻之侧的情人被人酣睡?
那么昨天赵琰问的“她怎么在这”以及给自己的一巴掌,是十分符合他内心的逻辑。
这么看来,或许赵琰未必知道她并非亲生,纯情感纠纷。
赵玠温柔低首,“是,若没陛下,奴才只是一介马夫罢了。奴才不敢忘本。”
赵琰得意一笑,轻拍他的脸颊,“我杀赵玠的时候,他跪着求我的样子,和你太像了,所以把他的身份安在你身上,反正你们也像。礼物么,你的心意我收到,好好伺候我就是。”
赵玠还是温温柔柔的笑容,“陛下......”
两人出去以后,赵安歌腿已经麻了,她不敢走正门,只能从后面溜出去再绕回大殿。
完全不敢直视威武霸气的赵琰和他身边温柔帅气的赵玠。
因为已经有点磕上了这对草菅人命的邪门CP了。
他俩的故事发到绿江上,题目赵安歌也替他们想好了,《皇宫顶级alpha和他的beta弟弟(伪)》,《爱上黑莲花,但绿茶的我上交自己一切》,《本王朝开服第一玩家对我情有独钟》......
想是这么想,但赵安歌还是害怕。赵安歌回想他俩马桶前说的这些往事,感觉像鬼故事。
只是,宫廷之内没有秘密,只有被少数人掌握的真相罢了。
尤其是身边的太子,觉得他还是个纯良的少年。只是爱偷情罢了,又没杀人。
“去了这么久,皇妹?”太子注意到她的目光,十分温和的问她,起码看上去是这样。
赵安歌哈哈一笑掩饰刚才内心的波澜汹涌,跟他在这演兄友“弟”恭,也微微一笑:“是啊,皇兄。”
太子好心提示:“一会儿大家要上去献寿礼,你准备准备说辞。”
赵安歌“嗯”了一声,将装着玉砂丸的锦盒放置身边。
赵安歌回忆,这些玉砂丸,是宫外名叫“照云观”的地方供应的,由女冠郁连华亲手炼制,二人修灵时认识,结为密友。
灵教是恒国传统密教,达官贵人和平民都十分信奉,修灵之人很多,就连皇亲贵族与这些灵友也接触频繁,往来密切。
寻求长视久生,是历朝历代贵族们的梦想。蓬莱瀛洲,是梦中的仙地。
等到了献寿礼这一环节,诸人以皇后为尊,由她开启这一环节。
皇后身边的女官一拍手,身穿霓裳色的舞姬鱼贯入场,为首的人嫣然一笑,看得人神魂激荡。
太子在看到那领舞的人的面目时,顿时面上血色全无。
“王妠?!”
随后他的目光移向皇后。
皇后对他默然不关心,只是看着眼前名叫王妠的族中侄女。
她很美,在舞池中,是众位嫔妃都没有的年轻,美貌。
一颦一笑,眼波流转,清姿漫舞,顾盼生辉。
赵安歌顿时明白皇后、太子、领舞之间的情感流动。
她仔细打量着王妠的削尖下巴,的确是酷似昨天在雨中遇到的那名“太监”。
赵安歌夹了一块牛乳羊羔掩盖一下内心的波澜,她明白了王皇后的良苦用心,真是一击狠招,把太子的心扑灭。
一舞毕,皇帝带头鼓掌,说了句:“跳得好。”
一边的贵妃立刻附和道:“是啊,一舞动京华,臣妾算是见识到了。”说完话又看了一眼皇后,“幸亏由皇后娘娘安排这么些个妙人。”
皇后端庄持重,面色微澜,“皇上看得开心就好,这也是臣妾恭送皇上的贺礼。”
皇上十分惊讶,明知故问,实则眼睛都已经快要贴到王妠身上了:“礼物?你指的是??”
皇后环视所有妃嫔,缓缓扬起下巴:“王妠,快拜见皇帝,叩谢天恩。”
领舞的王妠一个轻盈的步子,迈到最前,带着娇怯跪拜皇帝:“臣女王妠,见过陛下。”
皇帝很是喜欢,见皇后还不给自己台阶下,有些急了道:“皇后,赏她个什么好呢?”
皇后依旧是十分稳重,侧脸恭敬道:“陛下做主。”
韦贵妃看向他们几人,盈盈笑意间拿着帕子轻抚唇角,和四皇子对视一眼,露出被温柔笑意包裹的杀机,转瞬即逝。
四皇子依旧是一派和乐的样子,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玉佩。
皇帝想了想,“那就封个贵人吧,”伸手,“来,坐到朕这里来。”
王妠面色一惊,先是谢主隆恩,然后提着裙子慢慢走上台阶。
众位妃嫔的脸色各有层次,非常好品,窃窃私语——
“五十多岁的老头跟十几岁的妙龄少女共座,皇后真是贤德,把自己族里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估计她还没有几位公主年纪大呢。”
一步步走上御座的王妠,乖巧的贴在皇帝身侧,眼神却是和太子相接。
太子此时已经低垂眼帘,不想看这一幕,苦苦喝着闷酒。
御座上的皇帝刚收了新的美人,无暇顾及这位太子的精神变化。
南斐问询的目光看向赵安歌,赵安歌眨眨眼,然后点头。
南斐眼神扫向太子,又扫向王妠,明白了什么,眼神放光,立刻低头吃了一块瓜。
随后是众人献寿礼,按照位份一一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呈上。
轮到赵安歌的时候,皇帝从太监手里接过盒子,打开后抚摸了一下瓶身,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态度,“女儿心孝。”
轻描淡写的夸奖让赵安歌稍稍心安,她心想,很会装嘛。
整场圣诞宴席在皇帝的“时辰不早了”中散席。
赵安歌揣着手回漪澜殿,太子失魂落魄的跟了上来,赵安歌吓了一跳,“皇兄醉了?”
太子此时也是不装了,忘了自己白天刚看的“惟天无亲,克敬惟亲”,露出一双猩红眼瞪着赵安歌,“多谢皇妹啊,若非你,父皇怎得佳人?”
赵安歌真是觉得自己头顶都气得快燃起来了,自古天家唯孝子不败,他是孝敬父母畏惧帝威,不敢去诘问皇帝皇后,明明是他乱搞,且不知三省吾身之过,却把气撒她身上了?
真服了这小比登。
赵安歌面上还是保持客气和笑容,和稀泥打太极:“太子殿下,我不知您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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