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是不是没有感情?”梁缨开始有些组织不起语言,胡乱道,“我们已经不算陌生了,很多事你都瞒着我。”
赵安歌被说中心事,语量变小,“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说,有我的理由,夫妻之实,不论什么层面,都很难,我又不愿骗你的感情,我只能说,现阶段我对你确实没有感情。”
梁缨得到了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答案,有些备受打击,面色发紧,但又佯装松弛,笑道:“我也对你没有。”
赵安歌心安:“那最好不过。”
靓颖还是有些不服气:“那你对赵玠呢?为什么可以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帮助?还是说,你果然如传言所说,对他余情未了?”
赵安歌忍笑:“不一样,那是我主动要的,他欠我的。”
“欠你?”
赵安歌心想,他欠我一条命呢,可是这种话,她认为无必要告诉梁缨。
“是。”赵安歌道,“换句话说,他是我叔叔,我们毕竟是亲人。”
梁缨对她突然地前言不搭后语有些奇怪,“这两者有什么关联?殿下,不要觉得我好骗。”
赵安歌给他夹菜,脸部红心不跳的继续说道:“没有骗你,不然我们不会这么僵住。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我明明可以有千万种说辞,对吗?”
梁缨看着碗里的菜,“你要不要听一听我怎么想?”
赵安歌如懒猫枕手,“愿闻其详。”
梁缨道:“我家做什么你清楚,我们是依附王权的黑暗蛆虫而已。这就是我始终不愿做官的理由,因为本质上都一样。我最近越发疑惑,你想做什么,只是参与权,你不愿花这么大功夫,只有一个最终目的,就是取而代之。”
赵安歌握紧了袖中拳。
“可你是女人,不能光明正大做到那个位置,你想要的就是,像我一样,于阴暗处,操控这个国家的权利,作为皇帝之上。”
赵安歌眯着眼,那样子像极了赵琰,“有趣。”
梁缨道:“你不怕你父皇发现你的野心吗?如此昭然若揭。”
赵安歌道:“发现了就发现了,成王败寇,走这条路,那就是不怕死才可以,”他心想,既然重活一次,那有什么顾忌呢,“况且如你所说,我是女人,这本来就不在这些男人的视野里,最多是个性别不一样的工具而已。棋盘里有黑子白子,可是没有雌子雄子。”
以古代的封建之念,此女有窃国欺君之罪,梁缨真想立刻捉拿此獠,过于狡猾和会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并以此为荣。
可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他默然有些欣赏这份胆识。
赵安歌道:“菜凉了,吃饭吧。”
梁缨道:“你不怕我告诉他?”
赵安歌吃着饭,细嚼慢咽,自信之神采淡如水,“他不会信。”
这一句话刺中梁缨,他不会信——不会信梁缨的告发,还是不会信赵安歌的野心有这么大?
梁缨还是不死心地说道:“不信什么?”
赵安歌咽下饭菜,“不会信,我会成功。换句话说,他不屑一顾。大象,岂会俯视蝼蚁,他根本看不见我。”
就像他根本就没细看自己的奏折。
把她打发去整理故纸堆。
让她嫁给自己的黑手套。
看她有点用,就让她开始去当更大作用的的工具,去查一种看起来重要实则命挂在腰上的案子。
梁缨原本的那点男女之情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次的...
他也难以形容,胆识?见识?认识?
他身边的女人没有一个像她这样集合了野心、自信、冷静。
独一无二。
他内心被什么再次触动。
“好,吃饭吧。”梁缨吃了几口,“你以后叫我,不用给我送东西,不如陪我走走、吃个饭,就当你所谓的还我人情?”
赵安歌看着他,少男心思她还不懂?
“好,有空就陪你。”
梁缨总算达成自己的心愿,把自己想说的话也说到位,立刻欢心起来,“嗯嗯。”
吃过饭,二人并肩在府外的巷子走着。
赵安歌道:“你又暗中帮我,所以今天陪你走远一些。”也当做是下一次帮忙的提前预付吧。
梁缨自然喜不自胜,又故作平静:“那好。”
薄烟刚起,听说赵安歌又出去了,正着急要跟出去,身边的宫女星逐说到:“姑姑,那可是驸马爷跟着,咱们去多不合时宜。”
另一个曙雀也说,“是啊,驸马爷那可是会使刀子的,咱们比不过。再说了,还有卫率军呢,叫什么叶绥,可帅了.....”
薄烟一手指一个:“你们就会偷懒耍滑,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不过,那个叶绥可不是什么底细清楚的人,你们别乱扑。”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姑姑。”
赵安歌二人在巷子外走着,一个人鬼头鬼脑在外探着,看到二人立刻就跑。
梁缨觉得奇怪,伸手一个回旋绕住他的衣领子,如老鹰拎小鸡一般逮住,“你,干什么的。”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说不完整话,“住,这附近的。”
梁缨:“谁家的小厮?”
那人立刻脱了衣服跑了。
赵安歌道:“追。”
梁缨三两下纵跃就把他拿住,此时已经发狠掐住他脖子,“说,是谁家的,在这里鬼鬼祟祟作甚?”
那人被掐的喘不过气,只能憋红了脸,“放开我,俺说,俺说。”
赵安歌道:“把他捆了,押回府里审问。”
梁缨笑:“你真是爱捆人的一把好手。”
赵安歌认真回答:“怕他跑了或者有外援或者服毒。”
“遵命,公主大人。”
梁缨扯下那人的腰带,把他捆了个齐齐整整,塞了个结结实实,叫人抬了回去。
等押了回去,赵安歌摆张凳子抿口茶,便开始问:“你是谁,在外面做什么?”
梁缨斜躺在一边的塌上,边吃边看热闹。
那人结结巴巴不肯说,梁缨看了一眼赵安歌,赵安歌点头,梁缨伸出手把他虎口翻折,疼的那人吱哇乱叫,“俺说我说,是.....是谢夫人叫俺盯着你的。”
“谢?”梁缨想了想,“谢夫人又是哪一位?”
“你是说谢璇?”赵安歌道,“黄柰的妻子?”
谢璇可是徐夫人都要结交的对象,那身份经历非比寻常。
那人没否认,只喊疼。
“松了。”赵安歌令下,梁缨松手,那人摸着手嚎哭不已。
梁缨疑道:“她盯着你做什么?”
“这就问他了。”赵安歌喝茶润了润嗓子,心中大概有个底数。
梁缨道:“说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不知道,只交待俺说,你每日几时出几时进要告诉她,其他的俺真不知道。”
那人磕头如捣蒜。
赵安歌想了想,已有计策,“把他放了。”
“放了?”梁缨侧目。
“是。”赵安歌道,“来人,把他赶出去。”
梁缨拦着门:“你说为何,无缘无故把他放了。”
赵安歌笑了,附耳说了一句:“放长线钓大鱼。”
酥酥麻麻的语风激得梁缨面色通红,匆忙手脚酸软,从门边滑过去,差点摔一跤,赵安歌拉着他,两人身体不经意间碰在一处,赵安歌心如平水,梁缨已经燥热难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局促的“嗯嗯”两声。
那人从西北门被赶了出去。
梁缨缓神,“你预备怎么办?看看谢璇打什么主意?”
赵安歌却道:“走一步看一步。”
梁缨笑:“我还以为你颇有成算呢。”
赵安歌眉开眼笑,似乎对梁缨泄气话不以为意,一抛袖子:“我又不是神话故事里的三头六臂,我也是凡人,哪能料事如神。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算错了就死了算了。”
“呸呸呸,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梁缨不自由自主挺直身体。
“怎么?怕我死了?”赵安歌有些乏了,撑着脑袋眯眼看他。
“我......”我还没亲过你呢,梁缨想起上次她亲自己的时候,觉得什么时候能再抱着亲一次,才叫不负人生呢。
赵安歌看他面色潮红的样子,想来是那档子事,于是走过去,靠着他的眼睛,这么小的男孩子最是单纯了,只要哄孩子似的亲两下就好了。
于是她伸手拿住他的双臂,搂紧自己,贴在他身上,“感觉好点了吗?”
梁缨哪有她这般娴熟老道,只想起纣王沉醉妲己、幽王哄褒姒等之类的事,随后自己也魂神颠倒,忍不住亲她额头。
赵安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随后轻轻抚摸他的背,心想,好了,你支支吾吾半天,这几天憋了许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驸马,”她望着梁缨的眼睛,“好些了吗?我有些困了,早休息吧。”
梁缨身体每一处都是僵硬绷直的,只能“嗯嗯”两声,依依不舍如身体生锈一般走了出去。
一走出去就纵跃一下,大喊一声“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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