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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太一宫的火还在烧。

金色的蜡油裹着烈焰顺着盘龙柱往下淌,把雕琢的祥云烧得焦黑卷曲,像极了这宫里人支离破碎的野心。

赵安歌扶着受伤的梁缨躲在丹陛后侧,滚烫的气浪灼得她脸颊发疼,鼻尖满是蜡油熔化的腻味和血腥气。

太子的私兵还在砍杀,克教的烛阴使戴着青铜面具,刀光扫过之处,溅起的血珠落在火里,“滋啦” 一声就没了影。

“陛下!偏殿有密道!” 黄柰扶着赵琰往侧门退,可刚到门口,就见两个黑衣人像扔破布似的,把太子安排的伏兵尸体扔了出来。为首那人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系着京兆府的玉牌,不是赵玠是谁?

赵玠手里还握着半柄染血的剑,剑身上的血珠顺着刃口往下滴,落在金砖上晕开小朵血花。他身后跟着的京兆府兵,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把偏殿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眼神冷得像冰。

“皇叔?”太子赵元晋的声音发颤,手里的令箭早就捏碎了,“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玠没理他,目光先扫过丹陛上狼狈的赵琰,又落到赵安歌和梁缨身上,最后才定在太子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却没半分暖意:“太子殿下焚宫弑父,臣身为京兆府尹,自然要来‘清君侧’。”

“你胡说!”太子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是这老匹夫逼我的!是他!”

赵玠侧身避开,剑背重重砸在太子后心。赵元晋“噗”地吐出一口血,摔在地上,被两个兵卒按着手腕反剪过去。他还在挣扎,嘶吼着要杀赵琰,可声音很快就被火声盖过——大殿的穹顶烧塌了一块,木梁带着火星砸下来,把丹炉砸得四分五裂,药灰混着火星子扬了满殿。

赵琰扶着黄柰的手,脸色比纸还白。他刚才被烟熏得呛了肺,此刻咳得直不起腰,指着赵玠想说什么,却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 你早知道…?”

赵玠缓步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姿态恭敬,眼神却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皇兄春秋鼎盛,臣怎会‘早知道’?只是近日察觉太子与克教往来密切,又私调府兵,便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 今日竟真见着这般‘团圆’场面。”

他说着眼珠一转,看向躲在一旁的南斐。贤德妃刚把鬓边烧卷的发丝捋到耳后,脸上还沾着灰,可眼神依旧冷得像霜。两人目光对上,赵玠挑了挑眉,南斐却飞快地别开眼,可此刻赵玠的人把殿内围得水泄不通,她动不了。

“陛下身子不适,” 赵玠突然提高声音,压过殿内的混乱,“臣已让人备了软轿,先送陛下回紫宸殿静养。太子谋逆,即刻打入天牢,待火势平息后再审!”

京兆府兵上前要扶赵琰,赵琰却猛地推开,指着赵玠的鼻子骂:“你这个逆贼!你想夺权!”

赵玠没恼,反而笑了,伸手帮赵琰理了理歪斜的龙袍衣领,指尖冰凉的触感让赵琰浑身发颤:“皇兄说的哪里话?臣只是‘护驾’而已。如今宫中火势滔天,朝臣死伤惨重,若臣不站出来,这江山岂不要乱了?”

他说着,朝身后递了个眼色。两个兵卒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赵琰,不管他怎么挣扎,硬是把人往殿外拖。黄柰想拦,却被赵玠的剑架住了脖子 —— 那剑刃离他咽喉不过寸许,寒气直往骨子里钻。

“黄大人,”赵玠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太子谋逆,你可是帮凶。现在乖乖闭嘴,或许还能留条命。”

黄柰脸色惨白,手都抖了,哪里还敢动。

赵安歌扶着梁缨站起来,看着赵玠一步步掌控局面,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着。她知道赵玠会来,却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巧,算得这么准——连太子在哪埋伏兵、蜡油什么时候烧得最旺,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皇叔好手段。”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火烤后的沙哑,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赵玠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扶着梁缨的手上,眼神暗了暗,却没多说什么,只道:“公主殿下和驸马受惊了。看起来你们伤势不轻,还是先回府疗伤吧。这里的事,有我在。”

梁缨想说话,却被赵安歌按住了。她知道现在不是跟赵玠硬碰硬的时候——赵玠手里有兵,有“护驾”的名头,还有太子谋逆的把柄,此刻他就是这宫里说一不二的人。

“有劳皇叔。”赵安歌微微躬身,扶着梁缨慢慢往外走。经过赵玠身边时,她听见他低声说:“阿季。”

她没回头,只是攥紧了梁缨的手。

殿外的火还在烧,映得半边天都红了。赵玠站在丹陛上,看着赵琰被拖走的背影,又看了看被押着的太子,最后捡起地上赵琰掉落的龙印,用锦袍擦了擦上面的灰,握在手里。

腰带上的玉佩晃了晃,映着火光,像颗染血的星辰。

“传臣的令,”赵玠的声音传遍殿内外,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封闭宫门,严查所有出入人员!太一宫火势交由卫尉寺处理,不准放走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另外,拟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太子赵元晋勾结克教,谋逆焚宫,已被拿下。朕… 暂代朝政,待陛下康复后再做定夺。”

最后那个“朕”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滚油里,让在场的人都僵住了。可没人敢反驳 —— 赵玠的剑还在滴血,他身后的兵卒还在盯着,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扔进火里的人。

南斐站在角落里,看着赵玠握着玉玺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赵玠虽占了上风,可这宫里的水,还没浑到底。

火渐渐小了,太一宫的琉璃瓦在火里崩裂,发出清脆的响声。赵玠站在一片狼藉的丹陛上,望着远处栖霞宫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太子是棋子,赵琰是棋子,连赵安歌和南斐,都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如今棋子尽毁,这天下,终于该轮到他了。

赵安歌众人在这火势中眼看着赵玠夺权,英武暴戾的赵琰终究被圈禁而后“暴毙”——传位诏书也昭告天下,赵玠兄终弟及,得掌大统。

这一夕变化太快,京城内外顿时人心惶惶,各地贵族由远及近收到风声,顿时蠢蠢欲动。

紫宸殿的龙椅似乎还沾着太一宫未散的焦糊味,赵玠身着玄色龙袍,指尖摩挲着玉玺上的裂痕——那是赵琰被拖走时摔的。

殿下文武百官垂首而立,靴底碾过地砖上未清理干净的蜡油残渣,发出细碎的声响,却没人敢抬头看新帝眼底的寒芒。

“黄柰通逆,即日起抄家问斩,诛三族。”赵玠的声音没带半分情绪,却让殿内温度骤降,“林煜身为廷尉,纵容太子谋逆,削职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两道旨意落下,如同两把重锤砸在百官心头。赵玠一出手就斩了太子党最核心的臂膀,明摆着是要彻底清洗东宫残余,震慑其他观望的人。

赵安歌何尝不知,这几天大家都在等结果,新帝登基之后,后宫更是哀嚎一片,妃嫔们惶惶不可终日,处理完前朝,就等后宫开刀了。

只是赵安歌没有留意,赵玠什么时候有的反心,什么时候布局,什么时候拿捏人心.....

此事是好是坏,全无定论。

赵安歌也难免忧心忡忡,她担心所有人。尤其是——

那日焦黑的断壁残垣,刺鼻的烟尘混合着奇异的药石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曾经仙气缭绕、金碧辉煌的太一宫,此刻只剩下满目疮痍。残存的梁柱冒着青烟,地面滚烫,救援的宫人和侍卫在废墟中艰难搜寻,不时抬出烧得焦黑的尸体。

赵安歌不顾侍卫的阻拦,踩着滚烫的瓦砾,在一片相对完好的偏殿找到了郁连华。她被安置在一张临时搬来的软榻上,身上盖着素白的薄被,露出的脖颈和半边脸颊包裹着厚厚的渗着药膏的棉布,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曾经顾盼生辉、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和通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死水般的灰败和空洞。她呆呆地望着焦黑的穹顶,仿佛灵魂已随着那场大火燃尽。

“连华……”赵安歌的声音有些发涩,她蹲下身,轻轻握住郁连华露在被子外、同样缠着纱布的手。那只手冰凉,没有一丝生气。

郁连华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聚焦在赵安歌脸上。没有怨恨,没有悲伤,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如同破败的风箱:“……都……没了……长生……笑话……” 每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绝望。

赵安歌的心被狠狠揪紧。她知道郁连华对太一宫的感情有多复杂,那里有她施展抱负的平台,也有她不得不面对的屈辱和肮脏。如今,一切成灰。

“人还在。”赵安歌用力握紧她的手,试图传递一点温度,声音斩钉截铁,“你的本事还在!炼丹是术,你的心才是道!术毁了,道没灭!”

郁连华灰败的眼中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闪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只剩下自嘲:“道?……我连自己……都护不住……还谈什么道……这副鬼样子……”

“这副样子怎么了?”赵安歌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皮囊毁了,你郁连华就不是那个能看透人心、能辨百草、能起死回生的玉华真人了?你告诉我,当初在清河郡,你看破王妠心思、助我布局时的机敏呢?你在太一宫周旋于帝后之间、保全自己的那份通透呢?都被这场火烧没了吗?”

郁连华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被包裹的眼中似乎有水光溢出,迅速洇湿了纱布。

.......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备马,去宫内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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