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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孙子兵法》内中写完“不战而屈人之兵”和“上兵伐谋,其次伐交”之后,就接下来讲“兵力原则”,打仗最重要的不是靠聪明才智、诡道,而是靠真正的实力。

如果想获胜,就要争取压倒性优势,即使没有全部压倒性优势,也要有局部压倒性优势,要获得压倒性优势,就需要压倒性投入。

她想要跟步云霆说的就是这个。

赵玠面对孙无垢、赵元英、赵安歌三路兵马,左支右拙,难以为继,而赵安歌有人、有钱,野心又不大,应该先联合起来,而不是打压她。

她不想太多无谓的人牺牲。

所以她要和步云霆说清楚。

赵安歌策马立于阵前,身后“瑞”字凤纹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她的肩伤仍在隐隐作痛,但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沉静地望向远处卷起的烟尘——步云霆的铁骑正奔腾而来。

两军相距一箭之地时,步云霆抬手止住大军。他独自催马前出几步,玄甲在夕阳下泛着冷硬的光泽,眼神如鹰隼般锁定赵安歌。

“殿下竟亲自前来送死?”他的声音透过风沙传来,带着讥诮。

赵安歌并未动怒,反而轻轻一抖缰绳,亦前出数步。玄楚欲紧随,被她一个手势止住。

“步将军,”她的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我此来非为送死,而是为将军指一条生路。”

步云霆冷笑一声,手按上剑柄。

赵安歌不给他打断的机会,语速平稳却清晰:“将军可知,南斐已至我军中?”她刻意顿了顿,见步云霆眼神微凝,继续道,“她带来的不仅是瑞国遗民的民心,更是足以支撑三年战事的军费。黄金百万,粮草如山,此刻已入库中。”

步云霆面色不变,但握剑的手指微微收紧。

“白石关旦夕可破。”赵安歌的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军队,“关后便是瑞国故土。南斐公主亲临,旧部云集响应。将军纵今日胜我,可能胜千万心向故国的瑞民?纵暂时阻我,可能挡源源不断的军资?”

她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却更具穿透力:“赵玠如今三面受敌,左支右绌。将军乃聪明人,当知即便此战得胜,亦必损兵折将。届时赵玠可还会信重一个屡战屡败之将?孙无垢虎视眈眈,赵元英坐拥西境,若外敌趁机入侵,亡国灭种之祸,将军可愿担此千古骂名?”

步云霆的眼神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但语气仍冷:“殿下莫非想劝降?”

“非也。”赵安歌摇头,“我只请将军转告赵玠:许我偏安一隅,占南州故地自立,我可暂不北进。如此,他可专心应对孙、赵二人。待你扫清内乱,若还想与我一较高下,我随时奉陪。”

她抬手,止住步云霆欲出口的反驳,继续道:“将军今日若执意一战,我必奉陪到底。但请想清楚:是赌上国运与我两败俱伤,让外敌渔翁得利;还是暂退一步,先安内再攘外?《孙子》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如今将军兵力虽盛,却无十全把握;我虽有险可守,亦不愿徒耗人命。何不各退一步?”

秋风卷起沙尘,掠过两军之间的空地。步云霆沉默良久,目光从赵安歌苍白的脸移到她身后严阵以待的军队,再望向远处白石关的方向。

终于,他缓缓松开剑柄。

“殿下好口才。”他声音低沉,“但空口无凭。”

赵安歌微微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卷帛书,令亲兵送至阵前:“此乃我亲笔所书之议和条款,印信俱在。将军可派人快马送至京城。在此期间,我军暂缓攻势三日,以示诚意。”

步云霆接过帛书,展开快速浏览。当他看到“军费充足,民心所向”八字时,眼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抬眸,深深看了赵安歌一眼:“若陛下不允?”

“那便是天意要亡赵玠。”赵安歌坦然回视,“届时将军再战不迟。但请记住——今日之言,永远有效。瑞国所求,不过一方生存之地;而赵玠之敌,从来不是我。”

夕阳西下,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步云霆最终收起帛书,拨转马头。

“三日。”他沉声道,“若三日后未有回音,休怪某无情。”

赵安歌颔首:“静候佳音。”

步云霆率军缓缓后撤,玄甲骑兵如潮水般退去,最终消失在尘土飞扬中。

赵安歌直到对方最后一骑消失,才轻轻吁出一口气,身形微晃。

“安歌!”梁缨及时策马近前。

“无妨。”她摆手,脸色虽白,眼神却亮,“速传令吴成武:暂停攻城,加固营寨。另派使者密会白石关守将——就说步云霆已退,赵玠欲弃车保帅,看他反应。”

“您真信步云霆会劝和?”梁缨低声问。

赵安歌望向远方渐沉的落日,轻声道:“他不需信我,只需信利益。赵玠如今最怕三线作战,我给他一个突破口,他若聪明,就知道该先对付谁。”

她摸了摸仍在作痛的肩伤,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更何况,南斐母亲带来的不仅是钱,更是大义名分。步云霆是悍将,却不是疯子——他知道什么叫大势所趋。”

暮色四合,联军大营渐次亮起火把。一场血战暂时消弭,而更大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记得警戒,步云霆狡诈多端,咱们不能松懈。”

“是。”

赵安歌回到联军主营时,暮色已浸透帐帘。南斐早已候在帐内,案上摊着厚厚几册账册,旁边堆着数十枚成色不一的金锭,烛火下泛着沉甸甸的光泽。见赵安歌进来,南斐立刻起身,接过她脱下来的披风,指尖触到她肩头未愈的伤口,动作不自觉放轻:“先歇会儿,账册我已理出大概,不急着看。”

赵安歌却摇了摇头,径直走到案前坐下,拿起最上面一本账册 —— 那是母亲从宝藏中筹措的军费明细。册页上密密麻麻记着金、银、铜的数量,还有各地商号的兑票,末页朱笔批注 “可兑现银三百万两,黄金五万两”。她指尖划过 “五万两黄金” 那行字,抬眼看向南斐:“这笔钱,能募多少兵?”

“按眼下青川、菱川一带的募兵价,一人一月两石粮、三百钱,若要精锐,需再加甲胄兵器钱。” 南斐俯身,指着账册旁的演算纸,“我算过,若只募步兵,三百万两现银能养五万兵半年;若要配骑兵和重甲,最多三万。从宝藏里翻出的旧部铠甲三百副,新铸的长刀一千柄,还有二十张床弩,这些能省不少开销。”

赵安歌点头,又拿起另一本账册 —— 那是联军现存的粮草记录。“菱川郡送来的新粮到了吗?” 她问。

“今早刚到,共一万石,加上之前剩下的八千石,够十万大军吃一个月。” 南斐声音顿了顿,补充道,“但岗夏、南陵两关地势险峻,运粮不易,若真要进兵,还得在沿途设粮仓,否则粮草断了就麻烦了。”

正说着,帐外传来轻叩声,郁连华提着药箱走进来,见两人围着账册,便将药箱放在案边:“先换药,伤口若再裂开,别说打仗,连提笔都难。” 她不由分说拉过赵安歌的右臂,解开内袍,见伤口处的药布已渗出血迹,眉头顿时皱起,“又动了力气?我说过,筋络之伤最忌急躁。”

赵安歌任由她换药,目光却仍落在账册上:“连华,克教的事,你有头绪吗?”

郁连华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你是说防他们入侵?克教最擅长用云易散控制教众,之前叶绥的魔兵就是例子。我虽研制出解药,但他们若再弄出新的毒物,我们未必能及时应对。” 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卷纸,上面画着几株奇特的草药,“这是灵教典籍里记载的‘醒神草’,能解大部分迷药,我已让人在青川郡寻了,若能大量种植,或许能防克教的毒物偷袭。”

赵安歌接过纸,仔细看了看草药的图样:“灵教那边,你能联系上多少人?”

“之前托灵教人脉送我来巢翠关时,见过他们的长老,知道他们不满克教的残暴,却不敢公开反抗。” 郁连华声音压低,“若你真能奉灵教为瑞国第一大教,他们必然愿意出力 —— 灵教只求传道,不求权位,只要你许他们在瑞国境内自由布教,他们会帮我们监视克教的动向。”

赵安歌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片刻后抬头,眼神坚定:“就这么办。你替我写封信给灵教长老,说我赵安歌以瑞国复国之君的名义起誓,若能收复故土,必奉灵教为瑞国第一大教,免征灵教寺庙的赋税,允许他们在各州郡设立分坛。但他们必须答应我两件事:一是帮我们寻找醒神草,二是监视克教的行踪,一旦有异动,立刻传信。”

郁连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应道:“我这就去写,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出去。”

待郁连华走后,南斐看着赵安歌肩上重新包扎好的伤口,轻声道:“你对灵教这么放心?不怕他们日后反噬?”

“眼下是用人之际,克教才是最大的威胁。” 赵安歌拿起那枚黄金锭,放在掌心掂了掂,“灵教只求传道,只要我不干涉他们的教义,他们便不会与我为敌。更何况,等我们站稳脚跟,有了足够的兵力,就算他们有二心,也翻不起什么浪。” 她顿了顿,看向南斐,“明日我再去清点一遍军械,把能修复的旧甲胄都修好,床弩要调试好,随时准备用。岗夏关那边,让玄雷先派斥候去探路,摸清守军的布防。”

南斐见赵安歌脸色苍白,便劝道:“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剩下的账册我明天再理。”

赵安歌却摇了摇头,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岗夏关”“南陵关”几个字,又画了简单的地形图:“步云霆虽退了,但赵玠那边未必会善罢甘休。我们得趁这些时日,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万一谈不拢,也好有个应对。”

烛火摇曳,映着她专注的侧脸,南斐看着她指尖不停移动的笔,终是不再多劝,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帮她整理账册。帐外,巡夜的士兵脚步声渐渐远去,营中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和两人偶尔低声交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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