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夫人道出年轻少女深夜投湖的事情后,最近再也没听见过有发生这样的事情。
坐以待毙不是个办法,但派人去查了几次也问不出个什么大概。兰溪决意与淮止商议,一同去一趟镜心湖看看。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少女投湖的背后,一定埋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淮止早便将镜心湖附近的地图找了出来。一张地图便摊开放在桌上,供二人观看。
镜心湖位于城郊,临近的村子不多,居住在此的村民自然也不多。附近的村民以在镜心湖打渔为生,也种几亩薄田。过的大多男耕女织的生活。
估计出了投湖的事情后,难免人心惶惶,还哪有人敢去镜心湖捕鱼呢?
兰溪按着桌上的地图,手指在图上圈了圈,“听季夫人说,这湖边并没有什么观光亭或游玩的木桥,这湖水应不浅。既然知水深,附近的人家肯定都会嘱咐自己年幼的孩子,不到湖边玩。可……”
淮止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地图,微微愣了愣神,“可这么多姑娘,连续几日在晚上投湖。桩桩件件,实在是太过巧合。如果说是晚上没看清路,失足坠湖无人发现。但仔细想想,这说辞根本就站不住脚。若说她们是受了什么委屈或遇见什么困难要走上这条路。也不好约着相继去投湖。这投湖的姑娘也都不是同一个人家的姑娘。”
兰溪将手指慢慢收回掌心,掌心渗出薄薄的汗,“所以说,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操控。”
淮止盯着那处带着浅蓝色的的印记,眉梢不经意染了几分冷色,“这也只是我们初步的猜测,若想查清楚,还需亲自去看看。”
话音刚落,端着点心进来的缪月也抢着说道,“我也去,带上我。”
还未等淮止说话,兰溪便一口否决了,“镜心湖连日投湖的事情实在太过蹊跷。我们也还没弄清楚这附近的情况,若出现什么危险也不知能否反应过来。带着你一道去,难免会有顾虑。况季夫人也已警告过,像你这样的年轻女子,晚上还是不要靠近镜心湖来的好。你还是留在这里等着我们。”
缪月撇了撇嘴,走过去将点心放在桌上。又从碟中选了一块递到淮止的嘴边,并朝他扬了扬下巴,“这是新做的点心,不太甜,你应该会喜欢。”
淮止敛起冷色,脸上慢慢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我尝尝。”
自从看过回忆水镜的画面后,缪月脑海中那些模糊且零碎的记忆慢慢变得了清晰许多。对于淮止的信任与依赖也在无形中增加了。
特别是那隐藏在心的爱意忽而找到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地漫出来。
这层新生的爱意受了记忆的指引,破土而出。更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兰溪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块点心由缪月送至淮止的嘴中。
淮止则似水柔情地望着她,咬了咬那块点心又轻轻地点头。
这一切实在是诡异,兰溪还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
前几日缪月不是还在故意躲着淮止吗?怎么突然就开始柔情蜜意了?这表现也太过明目张胆了吧?与从前二人之间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关系相比,实在是对比强烈。
兰溪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于是便直直地盯着二人的举动。
难道是昨夜淮止追上缪月,表明了心意。二人便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不对,不对。兰溪又摇摇头。
要是淮止有这样的觉悟,早八百年便直述心意了,何苦要弯弯绕绕等到现在?况且他教的方法,淮止脸上写满了不屑,也肯定不会用他的法子去实践。没了他的法子加持,凭淮止这样迟钝的脑子,想要追上缪月,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难不成是他这师兄突然开了窍?把他说的话听进去了?
但他这师姐也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且不说淮止会不会说些甜言蜜语。就算淮止会说几句,也决哄骗不了她。
若非缪月自己愿意,这事情便是难上加难。
从前他也忽略这一点了,一味从淮止这处下手,想尽办法助他与缪月的关系更近一些。但也忘记去观察缪月对淮止的心意了。这实在是个疏漏。
前几日,缪月提出的问题他尚且答不上,他更不知缪月会不会在淮止面前也问起这件事。更不知淮止又是如何回答的。
这一个又一个的坑,想要填平,实在算不得是件易事。
看样子,二人像是已经确定了心意,才会做出这亲密之举。兰溪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二人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加快进程的?是不是他又漏看了什么好戏。
兰溪有些懊悔,要是他当晚悄悄追出去,暗暗观察情况,或许能得些消息。如今即便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二位神仙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罢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再去探究其中因果,好像也显得意义不大了。
兰溪耸耸肩,只得在脑中停下种种猜测。但嘴上还是不饶人,“我若是有人喂,我也会觉得这点心好吃千万倍。”
缪月红着脸将手抽回去,也不甘示弱,“若你的脑筋转得快些,向人家姑娘表明心意,说不定你能吃上喂到嘴边的点心。”
兰溪自然知道缪月所指为谁,他的耳根红得明显,但还是轻咳一声,“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在说你们的事情,怎么扯到我头上了?你这转移注意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缪月无奈摇摇头,同样从碟中拿起糕点,递给兰溪,“吃不吃?不吃算了。”
看见这带有示好意味的糕点递过来,兰溪傲娇地拧过头去,“这都是别人吃剩下的,我不要。若是诚心给我,应将第一块呈上。”
缪月勉强保持着和颜悦色的表情,没有将手中的糕点捏碎,“若换做是以前,只要你能吃上几块便算几块,现在倒论起吃点心的顺序了。做上首座后,这脾气也渐长了。”
兰溪自然而然地接过话,丝毫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怎么可以这样比较。况且这两件事情也没有可比性,要是你硬要说……等等,你……”
淮止吃完点心后,善解人意地告知他,“我给阿月看了回忆水镜,从前我们的事情,她已经慢慢想起来了。”
兰溪惊讶得长大了嘴,一边暗暗地对着淮止说暗语,“你给她看回忆水镜了?那有没有给她看到大战时候地画面。你又是怎么同她解释的。”
淮止干脆将手指放到嘴边,让他噤声,“问题太多,以后再慢慢说。”
也是,当着缪月的面,也不好问得太清楚,兰溪只得作罢。
不过既然缪月已经恢复了些许从前的记忆,那以后的麻烦也会少很多,兰溪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兰溪笑嘻嘻从缪月的手中接过点心,往嘴里塞,“师姐,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我可太高兴了。”
缪月歪歪头,给他倒了一杯茶,“还有很多的事情,我还未想起。淮师兄让我先缓缓,再去看回忆水镜。关于我从前与你的情谊,我还没想起来。”
兰溪将糕点咽下去,略带些幽怨的神色,“怎么记起师兄的事情便这么快。落到我身上了,就说记不得了。果然,重色之人,最容易将同门之谊忘却。”
缪月一把将茶壶抢过来,阻止兰溪倒茶的动作,“话这么多,想来也不渴,还是别喝茶了。还能省些茶水。”
兰溪欲哭无泪,这师姐恢复部份记忆后,倒是变得跟他的好师兄越来越像了。果然,最后受伤的总会是他。
“你们都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不跟你们回芜山了。我要云游四海,我要做个闲散人。”
淮止暗暗瞥兰溪一眼,“你怎么还是个小孩心性。开几句玩笑,便受不住了?若是被芜山弟子看见你这副模样,怕是会认为,你与他们一样大吧?”
缪月在后面跟着落井下石,“不,我觉得他们会认为兰溪比他们更小些。”
两人一言一语,一唱一和。把兰溪说得生气也不是,开心也不是。他只能抿着嘴让自己放空,省得二人再说些插心窝子的话。
这副模样,分明是左耳进右耳出。淮止伸手轻轻扣了扣桌子,“行了,阿月是在跟你开玩笑的。他既记得我,怎么可能记不得你。”
兰溪狐疑地打量着缪月,见她点头了,才觉自己上当受骗。
玩笑了一阵后,缪月又提起要与他们一道到镜心湖去,“还是让我跟着去吧。这镜心湖附近若有冤魂,若有冤苦,我的扇子定能感应到。让我跟着去,说不定对查处些什么线索有帮助。如果这附近仍有魂魄走动,同为女子,让我去问,或许也方便许多。”
兰溪点点头又道,“可,镜心湖这事情实在太过诡异。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就怕出什么事情。”
缪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安心,“有你们在,没事的,况且我也有自护能力,别太担心。”
还是拗不过缪月,二人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
只是缪月手臂上的异样感觉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十分轻微,她根本没有察觉。
那手臂上皮肤慢慢变得红肿,过了一阵又消下去了,不过却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疤痕印记。
写文写得头晕,每天看数据焦虑啊啊啊。目前尝试洗脑自己。勿以物喜,勿以己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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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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