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弓箭啊,怎么这么难!”少年第五次将箭矢射歪,终于气得把长弓掼在地上,一脚踢开了石子,望着惊飞的麻雀,原以为自己如此聪明,练练不就会了,没想到射箭竟然这么难o(╥﹏╥)o。
若是有旁人看见,必定会赞叹男子的好样貌,即便生气都如此好看。
“阿川,怎么办?我不想学狗叫,我要是真叫了,自己丢脸也罢,但是我肯定会被我母亲打死的!”他踹了脚身旁的枯木,想起自己的母亲就直哆嗦。
“都是我连累了阿晏。”一身姿修长,剑眉星目的少年将水壶递过来,此人是射箭少年的好友大理寺卿二子裴祁川。
而射箭少年则是闻名上京的第一纨绔——萧知晏,萧知晏其人也是上京一大传奇,父亲是镇国公,其母是兵部尚书嫡女,其姑姑更是当今皇后,就这样的家世,愣是把自己混成了第一纨绔,要文文不成,要武武不就的,如今的萧知晏整日游手好闲、招狗斗猫,惹是生非,唯一好的是暂时还没传出什么欺压百姓的不善之举。
“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应下吴世子的赌约。”裴祁川很是自责。
“与你何干?是我自己逞能嘛。”萧知晏大口灌水,“算了,走吧,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可能本世子就是厚积薄发型的,再练几次就会突然打通任督二脉成为神箭手也不一定呦!”
今天的自己可真够努力的,竟然练了快一刻钟了,看样子回去得奖励奖励那么努力的自己,就奖励自己味仙楼的烧鸡好了。(*^▽^*)
还有佛祖,请保佑你虔诚的信徒吧,天降奇迹,让我获胜吧,信徒愿意少吃两次烧鸡,为了这两条鸡命,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啊!佛祖!
“阿晏,我真得好羡慕你,你总是能够那么乐观。”裴祁川笑了笑。
两人走了没多久,萧知晏忽听得不远处传来女子惊叫声。只看见湖面波动起伏,萧知晏也顾不上其他,锦袍一甩“噗通”扎进水里。
谢云书在恍惚间听见有人说“渡气”,又有人喊“小姐”,想努力睁眼最终还是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在朦胧的光影中浮现出一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面容。
少女眉眼温婉,眼前场景骤然变换,她看见将军府门前高悬的匾额,看见少女母亲叶氏倚在窗前刺绣,看见少女父亲挥舞着大刀,武得虎虎生威,刀风呼啸中却不忘偷偷看眼母亲是否看见自己的威武。还有少女的大哥..二哥....
场景消失,只见少女温和的看着自己“这些就是我的家人,也会是你的家人,他们都是顶好的人,如果姐姐你能够帮我照顾他们,我愿意把我的身体完全交给你。”
谢云书顿了顿,“好。”她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
少女露出释然的笑,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她的眉心。
青纱帐里药香弥漫,谢云书,现在是谢云舒了,睫毛轻颤着转醒,一直守着的叶氏看见女儿醒了,强撑着的气突然散了,马上掉起了眼泪“舒儿,你可吓死娘了……”
谢云舒一睁眼便见一美妇人向自己扑来,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只见美妇眼若秋波潋滟,嘴唇不点而朱,,举手投足间似有暗香浮动,那双本该镌刻岁月痕迹的眼角,却寻不见一丝细纹。
谢云舒从没有和人如此亲密过,正犹豫着如何开口,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男子踢翻了门槛边的铜盆。
四十余岁的男人阔步而入,肩宽腰窄的身形将衣衫撑得分明,他浓眉如刀削斧刻,斜飞入鬓,一双星目此刻燃着灼人怒意,高挺的鼻梁与紧抿的薄唇勾勒出冷俊轮廓,即便满面肃杀,仍掩不住剑眉星目间与生俱来的英武之气。
“雪儿你哭什么!是不是舒儿醒了!!”谢父铁塔般的身形堵在门口,“舒儿,你醒了!快!快让为父看看。”谢父嗓门大得谢云舒都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感叹道这精气神可真足。
“谢震!”叶氏突然攥紧女儿的手,苍白的脸上泛起薄怒,“舒儿刚醒,你就这般吵嚷,是觉得她太好受吗?”
谢父的话语戛然而止,瞪圆的星眼瞬间变得湿漉漉的,活像被踩了尾巴的大狗。他小心翼翼蹭到床边:“夫人说的是,我、我小声些……”
谢云舒看着父亲涨红着脸的模样,又瞥见母亲偷偷松了口气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有趣极了。
“母亲,不气,父亲也是心急,我已感知无大碍了”谢云舒安抚母亲叶氏。
“舒儿,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旁边一男子突然出声,只见男子约莫二十上下,浓眉斜飞入鬓,虎目生威,薄唇紧抿时自有一股坚毅,正是谢家长子—谢云川
“大哥莫急,小妹才刚醒,要多多休息。”
说话的人眉目温润如玉,一双杏仁眼清澈透亮,眼尾微微上挑,却总带着柔和的弧度,仿佛天生含着笑意。此人正是谢家二子——谢云邢
“小妹,事情的经过我们也从碧荷那里了解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林翰林之女害你,若是的,我和父亲这就去为你报仇!”谢云川白了自家二弟一眼,就你淡定,心宽,自己要不是错怪了人,早就去给小妹报仇了!
谢云邢也不甘示弱,白了自家大哥一眼,
“大哥,那些人又不会逃了,这件事可不能莽撞了。你难道还嫌参你和父亲的奏本不够多?”
谢云川噎住,感觉在自家小妹面前丢了脸面。
自己和父亲不就是办事情速度快了些,力量过大了些嘛,也就让二弟帮忙擦了几次屁股,有必要每次都这么上纲上线嘛!!
谢父看着两兄弟没有插嘴,怕到时候有损自己做父亲的威严,要知道自己二儿子那个毒嘴,可不会管你是谁,只会无差别攻击。
谢云舒趁机回忆了下发生的事,还真的想起了一些事。
在原主记忆中是自己不小心了落水,但是在自己看来这些必定是有预谋的,就那个地方如何就原主落了水,还刚好周围都没有人。
而且如今回忆林婉柔的行为,根本就是故意引开了其他人,如今更是不见人影,可见对方也是不怕事情暴露了。
“大哥,的确是她,是林婉柔支开了碧荷她们,然后自己抛下我走了,我踩的那块地方也有问题,应该是有人提前动过手脚了。”
“好啊,我就知道,必定是那个林匹夫的好女儿干的,我们家乖乖怎么会无缘无故落水,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父亲,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不可直接打上门,要不然别人又说我们将军府无法无天,不把京兆府放在眼里”谢云邢连忙制止,报仇的方法千千万,自己的父亲总是选择最莽的那种。
“二弟,你就不要说了,反正你也不会武,我和父亲去就是,你就在家等我和父亲的好消息吧”
谢云邢黑了脸,确定是好消息,不要又让我去京兆府赎你们,我真得丢不起这个脸!!
这时丫鬟端着药进来:“小姐,该喝药了。”
“舒儿,快把这药喝了。天大的事有你父亲担着,安心歇着便是。”叶氏将药碗递到女儿手边,指尖还带着暖炉的温度。
碗中蒸腾的白雾模糊了谢云舒的视线,药汁入口虽苦,却比记忆里任何一次都要好喝。
她顺从地饮尽汤药,任由母亲掖紧被角,叶氏指尖拂过她额前碎发。谢云舒望着帐顶,忽然想起前世重伤时,自己蜷在漏雨的破楼里,咬着布条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场景。
如今这般被人捧在掌心的光景,倒像是偷来的浮生。窗外的桃花瓣落在窗棂上,谢云舒闭眼休息时,听见母亲在屏风外轻声吩咐丫鬟照顾好小姐。这世间竟真有这般温柔的牢笼,叫人甘愿沉溺在这温暖里。
几人刚要离去,这时,一道纤细身影怯生生地走进门:“父亲,母亲,舒儿可好些了?”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一清瘦女子走了进来,该女子长得十分柔美秀气,只是年龄看着似乎已经有双十年华了,。
“萱儿,你有心了,舒儿已经醒了,你妹妹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就不要去去打扰了。”谢父看着这位昔日好友的女儿,放轻了声音“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你还是回去多去陪陪你娘吧。”
祁清宣点点头“好的,舒儿醒了就好,那清宣就先告退了。”
谢云舒现在是属于看见人就会自动跳出记忆的情况,看见眼前的“姐姐”,就回忆起相关回忆,在原主记忆里,这位姐姐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倒是她的母亲总是出现在人前。
祁清宣向众人福了福身,慢步往门外走去。
她刚跨过自己院门,便撞进林氏阴鸷的目光里。母亲倚着廊柱,指尖反复摩挲着玉镯。
“谢家那丫头怎么样了?”林氏冷冷开口。
“舒儿已经醒了,应该是没事了。”祁清宣轻声回答。
“叫得那么亲密做什么,你还真当自己是人家亲姐姐了!”林氏冷笑一声,祁清宣白了脸色。
“你要记住,你不过是一个寄住在将军府的可怜虫罢了,要是没有谢震的喜爱,你就什么都不是,所以娘不是和你说了很多次了,你要多去找找你父亲,讨好他,其他人不过都是锦上添花罢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哪些不必要的事上。”
林氏看着女儿这木讷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果然是祁川的种,连性格都一样!
林氏也懒得再管她,只顾自己发泄情绪,
“谢震宠了那叶氏十多载,连带着她女儿也金贵得很,怎么不把她淹死算了,我倒想看看那样的叶氏会多么肝胆寸断,偏偏出现这么个人救了那丫头,叶氏总是那么好命!!”
记忆如毒蛇般噬咬着林氏的心口——十几年前,她带着女儿以祁川遗孤的身份入府,原以为能借着旧情分成为谢震的枕边人,却不想被叶氏截了先。
这些年她装小伏低,对外顶着妾室的虚名,实则连谢震书房的门槛都踏不进去!
“这叶氏到底有什么好!软弱!无能!”林氏突然扯下鬓边银簪,在石桌上划出刺耳声响,“谢震甚至还因为她,要将我们母女赶出去!若不是母亲使计.....”她忽然顿住,目光扫过女儿苍白的脸,“你如今哪能享受这荣华富贵!”
林氏对着青铜镜重新理好鬓发,指尖将歪斜的珍珠钗重重按进发髻。眼底翻涌的暗潮几乎要漫出眼眶。
“明日我亲自去探望。”她忽然转身,“你自己去吃饭吧,母亲没胃口。”话音未落,门帘已被重重甩上,只留祁清宣望着母亲在暮色中逐渐模糊的背影,听见屋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第二日,林氏掐着帕子踏入清幽阁时,正见谢云舒倚在美人榻上翻着书卷。往日一见她便雀跃起身的少女,此刻只抬了抬眼睫,苍白的指尖仍压在《女诫》的书页间。
“可怜的孩子”林氏颤着声上前,“姨娘昨日知你的境遇,就想来看你,还是你姐姐说让你多加休息才作罢。”她伸手要抚谢云舒额角,却见少女偏头避开。
谢云舒完全是下意识反应,脑海里围绕着这狗屁《女戒》,翻一页《女戒》内心骂一页,总算快骂完看完了。
“多谢姨娘挂念。”谢云舒开口
两方无言,林氏的笑容逐渐僵在脸上。
“云舒你刚刚落水可要好些休息,你可下次要小心些,可不能再让你的父亲操心啊”林氏拿起绢帕按了按眼角。
“嗯”谢云舒穿越两日,完全不知道怎么和这种内院女子聊天,只能应着。
两人又相视无语片刻,林氏发现谢云舒是真的不打算开口说话,于是柔柔一笑“那姨娘不打扰你休息,就先回去了。”
谢云舒点了点头。
林氏深吸一口气。笑容僵硬的转身离开。
谢云舒长舒一口气,总算走了,自己今天表现应该还行(??????????)
绕过回廊,林氏的指尖狠狠掐进掌心。
往日总是小心看自己脸色做事的谢云舒,此刻竟像根木头,连眼神都透着疏离。
“难不成真是落水摔傻了?”要是谢云舒听了定要表示不服,自己今天明明已经表现得很好了,有问有答,还会说谢谢,真是乖巧又有礼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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