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月情神情却不似听到什么坏消息，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怎么会这样？你做什么了？”
“我听说你装傻充愣，爱她爱的发狂，她甚至当着你的面大骂你怎么怎么样你都没生气，是真的的吗？你真爱上她了？”
“爱？我们这种人还能谈这个字吗？”光伏微冷声道，“只是一种想让她听话的方式罢了，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你不是也一样，用那种方式迷惑人心，用喜欢，用爱。”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难掩嘲弄。
“我们不一样，”光月情环抱住他的后背，将脸贴在他的背上，表情却不似刚才轻松，“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你光伏微，你快忘了，是在那些外人身边待久了的问题吗？你的心乱了。”
“心乱了，头脑难免健忘，就像那些人。”
“我没有，”光伏微坚定反驳道，“我在接受了你的选择之后就从没有忘过，为了光氏，为了我们的世界，我会献出一切。”
这是他当初成为圣子的誓言，三千多个日夜，他从不曾忘记，那不仅让他脱胎换骨，还让他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他想要的是那个笼罩在光辉下的干净的世界。
光月情哼笑一声，松手放开他。她的表情恢复往日的娇媚开朗，“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跳下去了你就不心疼的吗？”
光伏微不用回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却只是面无表情道：“她跟你一样，就是个疯子，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不会祸害别人了。”也不用受那些罪了。
“你后面那句话，我就当没听到啊。”初婳消失是光氏的极大损失，别看他们现在跟没什么事一样，高澄后面面对什么就难说了。
在光氏，圣子有时候也可能会是消耗品。
这句话要是落在那些神经敏感的长老耳朵里……
光月情决定大发慈悲，不为他将要受得难再加码。
“唉，可惜我今天白来一趟，”她叹息一声，面上却不觉可惜的情绪，想到刚才平静的水面，她道，“只是，怎么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都清楚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野兽进食的画面。
光伏微轻轻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低垂，声音轻飘飘的，“谁知道呢？里面那个东西不也疯了那么长时间了。”
光月情不置可否，“你说的对，”说着她回到光伏微面前，仰头对上他疑惑的眼睛，“友情提醒你一下，做事就要做绝，不然会很痛苦哦。”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彻底离去。
见她出了门，光伏微静静站在原地，环视一圈这个纯白的房间，视线落在那个砗磲上，最后目光还是落在窗外那片湖面，他面色古井无波，只是搭在窗台上的手紧紧握起。
做绝吗？
……
长光岭。
山上植被非常茂盛，树木林立，又正值夏季，正是灌木草丛疯长的时候，车只能停在山下，高惊时四人便跟着长光特管局派来协助的人员徒步上山。因为特管局人员平时非常忙碌，尤其前线战斗人员不仅忙还很危险，所以每个特管局对这些人员的家属都很重视。而像初婳，不仅师兄师姐都在特管局内任职，甚至她的父亲不在特管局内任职，还能舍生取义拯救万千。
对于这种情况，哪怕是其他特管局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他们将人找到。
无他，因为大家手机里都有超净app。这个专门用来监测空间缝隙的软件。
同志们平时忙得跟陀螺一样，家里还出这种事，放谁身上都糟心。
......
缩地成寸，几乎片刻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只是怎么会是在这种地方？他们当时查到的地方就是在长光岭附近，还以为是岭下的小山村什么的，当时他们已经够百思不得其解了，但现在竟然还要上山？
四人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先看看再说。
高澄这个看似正常不过的人能干出那种事，那么将元贞绑到这种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精神病的世界一般人不懂。
尤其是高他们四人不精于测算，这次是带着初婳的生辰八字过来交给协助他们中擅测算的人员，由这些人测出大概方位，他们目前也只能跟着这些人走。
负责测算的队员在前方领路。一行人在后面跟着。
刚踏过一丛乱草，蒋雨停忽然感叹道：“幸亏这里灵气充裕，要不我们上来不知道要有多久。”深知自家师弟爱聊天的性格，旁边三个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接着走。
援助队伍中的梁队长是个标准的北方汉子，今年已过四十，浓眉大眼，身材健壮，同样健谈。
他闻言接话道：“对，不过这里在九十年代的时候，灵气更加充沛，甚至成精的一抓一大把，再加上空间缝隙，那时候我刚上班，给我忙的脚打后脑勺都。”尤其是当时还没有研发出超净和织女这些东西，他们这些人几乎是漫山遍野的跑。
蒋雨停笑道：“可这几年灵气枯竭的速度更快了，不怕您笑话，今年我这还是第一次用缩地成寸的法术，外面那点灵气全用在战斗上了，其他地方还真舍不得用。”
“我们也是一样的啊老弟，总局不是一直在提倡节约灵气，将灵气用在刀刃上吗？为了节约，现在热武器都给配上了，你看现在外面还有几个踩着刀啊剑啊飞的？都一样都一样。”
长光队伍中，有人笑道：“灵气充裕的时候也不见天上有人飞啊队长，国家规定不允许啊。”
但是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可以允许，比如处理前几天S市的特大缝隙时，不上天也处理不了，之前市内人多的地方，灵气理所当然就不充裕了。
“就你话多！”梁队长笑骂一声，转头向高惊时问道，“高队长，你们是从S市来的，前几天那个C级缝隙出现的时候泰岳特管局请你们太行去协助了吗？”
缝隙有评级，为了简洁明了，统一使用英文字母标注等级，从大到小，从A到F，高惊时五人成立小队不过一年，处理的几乎都是D之下的缝隙，D级及以上等级缝隙都是那种有超过五年经验小队才有能力去处理，有时候甚至还需要许多小队一起协作处理。
但是D级及以上等级缝隙非常罕见，最近的D级缝隙就是两个月前在太行特管局辖区内发生的，但却因为当时等级评估失误，落在了高惊时队伍手里，而高明也就是在那次战斗中受伤的。
但是好在最后解决了。
再往前数就是三年前的事情了，还是D级缝隙，而ABC级缝隙在近五六十年中就没有发生过，也有人议论过这个缝隙评级，认为不合理，还曾要求重新评定，但是组织没有采纳。
只能说组织有他们自己的考量。
而现在在一年内发生一场D级缝隙和一场足以记到史册中的C级特大灾难性缝隙，属实让所有人都提起心脏，对未来隐隐不安。
或许以后可能会出现AB级灾难也说不准。
高惊时摇摇头道：“当时我们正外出处理其他缝隙，局里有没有安排人去援助我们就不知道了，但应该派人过去了。”
两个或者几个相邻的特管局都会有借调人员一起处理缝隙的传统，这在他们这一行里面是很常见的事情，毕竟有时候对面可能离自己辖区内的缝隙更近，而这种级别的缝隙更需要人手处理。
梁队长点点头后感叹一声，“唉，听说当时死了不少人呐，度厄鸟在天上盘旋了足足三天才算完，唉。”
不仅是初婳面对的那个地狱般的超市，缝隙方圆二十里之内几乎都被那个树妖夷为平地了，其中幸存者更是少之又少，而当时泰岳特管局几乎召回了所有出外勤的人员赶赴现场，可他们哪怕用缩地成寸全力奔赴战场，却也还是来晚了一步。
虽然树妖当时被打退了，这条C级缝隙在女娲修复下愈合的很快，建筑路面也都可以修复，可那些死去的人却永远再活不过来了，还有网上那些舆论抗议.....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他们是泰岳特管局的局长，感觉当场就能羽化升仙。
高惊时认真道：“大灾无情，我们也只能尽全力做我们能做的事，尽全力不辜负当时入特管局时的宣誓而已。”
梁队长点点头道：“惊时老弟说的有道理，这就叫尽人事，听天命啊。”
众人似有同感，纷纷应和。
干他们这一行也只能保持着这一个信念继续走下去，毕竟哪怕有修为在身，在密集的任务安排和大大小小的危险中，崩溃退到后勤或者辞职的也大有人在。
不是所有修者都有一颗强大的心，但是坚持在前线战斗的每一位战士都是勇敢且执着的。
……
“老大！到地方了！”是前方测算队员的声音。
众人回神看向队员所指向的方向。
那里是一片繁茂的白桦树林，山风吹过，无数绿叶纷纷奏响欢歌。
高惊时四人看着面前的景象非常之不解，毕竟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梁队长，这是？”高惊时看向梁队长。
“我知道了，”梁队长脸上没有了笑意，看向测算队员，“是到那个地方了吗？”
“是的队长。”测算队员捧着仪器，脸上有些为难。而他这句话落地，援助队伍中其他人的表情也有些不对了。
梁队长面色复杂，似乎是百思不得其解，向高惊时问道：“高队长，你们师妹怎么会跟光氏扯上关系？”
光氏？高惊雁看向高惊时，眼神询问。
高惊时轻轻摇头示意不知道，毕竟他们太行离长光岭太远，有些事自然无法得知。
蒋雨停沉不住气，先声问道：“光氏？什么光氏？是这片林子的名字吗？”
梁队长开始没有回答。
高惊时看他有些为难的样子，便开口道：“梁队长，抱歉，我们无意探寻长光局的机密，只是我这个师弟嘴快，他无意冒犯你们，抱歉。”
他态度谦卑，充满了对前辈的敬意。
梁队长便不好意思起来，他道：“高兄弟言重了，这个不算什么机密，我不是不能告诉你们，只是牵扯到光氏的话，情况就更复杂了。”
他是就是因为情况复杂了才不自觉表示出为难的样子，但光氏的存在确实不算什么秘密。
啊感冒了......
大家一定要小心啊，最近又有流行感冒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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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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