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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笑泯恩仇?

而后几天廖策光就再没出过门。

他发现自从谢环中了举人,父亲就看自己哪哪儿都不顺眼。

一会儿要看他耍剑,可明明一套剑招行云流水,父亲却依旧面色挂霜,还要罚自己抄书;一会儿要他去劈柴挑水,下人们一天的活儿,却要他一个时辰就做完,不然就抄书。

当然,不论做与否,这书他都抄定了。

“哎呀——烦死了!”

廖策光坐在案前,手边的书册摞了三寸高,一本一本抄,不知道要抄到几时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么道可道、非常道!什么君子中庸、君子时中!我把你们一把火全烧了!”廖策光满心烦闷无处宣泄,只能把澄纸拂落一地,连凳子都被他踹出了一丈远。

无能狂怒过后又随意瘫在地上,大有就此倒头一觉到天明的架势。

唉,也不知道输容兄是否误会。

他心里想着杂七杂八的事儿,而窗外,廖彦青看着怠惰在地的儿子,一边心疼澄纸,一边怒骂逆子,终于做出了决定——送他去书堂。

廖策光曾做过两年太子伴读,不论挥毫泼墨,再到韬略权谋,他都有涉猎一二。只是自从太子暴毙,他也就再也没了什么豪情壮志,只贪眼下好风光,什么文韬武略就此都倦怠了。

廖彦青并不求儿子加官进禄,也不求他金榜有名,只要能改掉那纨绔的做派,他就心满意足了。

天气渐凉,江陵城稀稀松松下起了小雪。

廖彦青差人卷了铺盖,就把逆子丢进了清风书院。

清风书院是谢丞相一手创办的学堂,除了国子监,几乎人人都想来此求学。

为何不把他送去国子监?

天子问起的时候,廖彦青如是说:犬子纨绔,恐污了圣上盛名,让他去谢大人院下历练是最好不过。

于是乎,天子大手一挥,让他拜师谢公,好好在书院研习。

由于入院最晚,只剩了一间最偏的学舍给他。

幸而是间单人的斋舍,廖策光一进门就扑在了榻上。

房间宽一丈有余,除了一张床、一书案,别的什么都没有。

无患吭哧吭哧往里搬东西,榻上的人早就睡的一塌糊涂。

整整两个时辰无患才整理好舍内事物,又马不停蹄去找斋长领取这个月的炭火来。

每盆炭都是固定的,但他非说他的那盆不够好,非要自己挑,最后身上弄得乌漆麻黑的,又立即往回赶。

他擦着灰,忽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从桥上过来,他连忙随意找了根柱子躲着。

“我与你母亲乃旧相识,受她所托,我聘你来我书院做个司书,若你还有心赴考,这里也正适合你研学,每月给你俸禄铜板三十贯,谷粟一石,你意下如何?”

谢丛一边带着秦伯呈往藏书阁去,一边对他说。

无患悄步跟上,想听听他们所谈何事。

“丞相恩德,学生感激涕零,聘我入院已是诸多劳烦,不敢肖想其他,按院内规矩行事便可。”秦伯呈止住脚步,朝谢公深深一躬。

忽然的停顿吓得无患身形一抖,炭都差点从盆中跌落,还以为偷听被发现,赶紧灰溜溜回去了。

听到异动,谢丛往声响处瞥了一眼。

他虚扶了面前的年轻人一把,示意继续前行。

无患喘着粗气跑进门,“砰”的一声响吵醒了还在梦周公的廖策光。

“干什么干什么?死人了?这么急作甚?”廖策光眯着眼没好气地说。

无患嘿嘿笑着,把炭盆随手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跳坐上了床,神秘兮兮道:“少爷,你猜我在路上见到了谁。”

廖策光打了个哈欠,支起身子坐起来,一脚把无患蹬下去。

“谁啊,有屁快放。”

无患直接坐在地下,说:“就是落榜那小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正和谢老太公往朗月楼去呢。”

“他又来了?”

廖策光只手撑着脑袋,蹙着眉若有所思。“原来如此,竟是这样一层关系。”

“什么关系啊少爷?”

廖策光并没有理他,自顾自在屋里踱步。

难怪他们总是能遇到,说不定赁屋子也不是巧合。

难道他是走后门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既然连丞相都赏识那小子到如此地步,为何还会频频落榜呢?

他又想不通了。

无患说了那么多,少爷却良久未置一词,深感无趣,只得继续打理斋舍去了。

他刚生起火,廖策光忽然跳下床,重重拍他脑门儿。

“不想了,走,用膳去。”

无患内心苦笑,只好又把火给灭了。

二人来到膳房,里面已经什么吃食都不剩了。

“二位来用晚膳?”看二人伫立在此一动不动,正在擦桌子的杂役走过来问。

主仆二人一齐点头。

“夕食时间已过,公子您来得忒晚了些,书院院规还未背过吧。”小使调侃道,“想必公子入院后一眼未瞧过就呼呼大睡了。”

还真叫他说对了。

廖策光沉吟一瞬,面不改色问:“那晚间可有消夜?”

小使擦完桌子,又去拿扫帚开始扫地,听到他所问,爽朗地笑道:“公子果然是新来的,不知道书院的规矩。

还请公子记牢了,书院每逢朔朏之日不放消夜,望日、既望可外出夜市,其余时日都有消夜,今日正巧是十六,许多公子这会儿约莫都去逛夜市了。”

“《清风二十规》可是清风书院人人都倒背如流的。您刚入院,不知道每月晦日要考询,不过关可是要罚学粮的。”

“多谢。”廖策光惜字如金地轻启金口,离开了膳房。

趁着时间富余,赶紧出去吃点儿吧。

这样想着,二人很快走到了书院门口,结果他刚踏出一只脚,他们就被两位门役大哥拦了下来。

“出入令。”

两柄长枪横在眼前,廖策光一脸雾水,问无患:“什么出入令?”

无患一拍脑袋,暗道一声糟:“我我我方才领完炭火,随手就把那牌子放炭盆里了,生火的时候好像忘了拿出来!”

说完他立刻就要折回去拿。

幸好出门前灭了炭火,否则他一定完蛋。

“莫慌。”廖策光伸手拦住他,上前一步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他压着嗓音,势必要造出雷霆万钧的气势。

不料这门役并不搭话,仿佛脑袋里只刻了一道旨令,其余的一概不顾。

“我可是庆昌伯爵府的公子,没听过我的名讳吗?还不速速…”他越说越靠前,欲有冲出去的架势,又被二人一拦。

他往后退了退,咬牙切齿继续道:“还不速速让开。”

显然二位并不吃这一套。

“到了什么地方,就守什么规矩,小爵爷何必为难我们兄弟二人,大家都是听差办事罢了。”其中一个门役开口说。

“左右来回不过一刻钟的事,取了来又有何妨。”

“嘿,你这人……”

无患撸起袖子想要干架。

“算了。”廖策光拦着他,忽然觉得所言有理。为难两个差役着实无趣,看在丞相面子上,还是回去取吧。

他刚转过身,另一侧却有人递了令木符过来,那手青葱似玉,声音更是清润:“不必那么麻烦,我乃新聘藏书阁司书,我带他出去,大家便都不必为难,还请通融一二吧。”

光听声音廖策光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两位门役相视一眼,让了道:“司书请。”

今日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见是丞相亲自迎他进来的,以往可没人有过这种先例,或许可给两分薄面。

秦伯呈谢过,示意主仆二人跟上。

“切,还以为多恪尽职守呢。”无患小声叨叨,连带着对秦伯呈也颇为不屑。

廖策光走在他一侧,不自在地道了声谢。

“那日的情我便还清了。”秦伯呈外头看了他一眼,认真道。

然后又转回身笑了笑说:“若不想与我同行,小爵爷可以自便,宵禁前同我归院即可。”

廖策光心里有些不爽,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扭身就走。

见他如此爽快,秦伯呈也并不矫情,只是他没想到廖策光居然这么讨厌自己。

城中夜市只有一条街最繁华,此时分道扬镳不过多此一举。

算了,只要自此前恩旧怨都一笔勾销,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挡道。

秦伯呈不再多想,扭身走向热闹的街市。

从书院到春熙路要过两条街,他孤身至此,和熙熙攘攘的人群格格不入。

来京三月,他还从未仔细逛过这里的夜市。春熙路不仅是最繁华的街市,也是全城最长的街道。

这般美好的景色,可惜横墨不在,少了一番热闹。

他漫无目的从头走到尾逛了一圈,最后才随便找了个馄饨摊坐下,和声唤道:

“老板,来碗鲜肉馄饨。”

“好嘞—”老板吆喝一声,手里忙活着盛起一碗又一碗。

夜里雪停,但风依旧冷冽,吹得他鼻尖通红。

他端坐在角落里,等了良久不见馄饨上来。

眼看就要宵禁,街上大大小小的摊贩都要歇业了,他才忍不住上前询问:“老板,我的馄饨好了吗?”

“哦哟!”老板惊叹一声,仿佛才想起来还遗漏了一位,“真是不好意思,这位客官,您一直缩在角落里,我一忙起来就给忘了,您要什么来着?”

“鲜肉馄饨。”虽然很生气,但他还是好脾气重复一遍。

老板用围兜揩了揩手,一脸抱歉道:“真不是我为难您,公子,最后两份鲜肉馄饨被那位公子买去了。”

顺着他指的方向,秦伯呈看到一个披着鹤氅,头簪银冠的公子。

这公子生得壮些,一人吃两碗也正常。

唉。

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深思,秦伯呈未听得馄饨摊老板继续说了什么,直到老板拍了拍他的肩。

“嗯?什么?”

他回过头,正好身后那人也转过头来看向他。

廖策光直觉有人在看他,回过头,只见秦伯呈还穿着傍晚时的青衫大袖,衣着单薄立在那里和摊主说着话。他衣袂随着风飘起,浑身似被寒意包裹着。

老板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鲜肉馄饨没有了,只剩最后一碗荠菜馄饨,公子还要的话三枚铜板就给您了。”

秦伯呈拿出铜板放下,道:“好吧,麻烦快一点。”

他一转身,对上了廖策光的视线。

目光一偏才看到他对面还坐着无患,此刻正埋着脑袋狂吃。

可是方才他明明只看见了一个人?

或许方才去买了什么刚好不在吧。

他在心里替他们解释着,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他硬着头皮朝他笑了笑。

忽然,廖策光起身向他走来。

避无可避。

“你怎么换了身衣裳?刚才都没认出是你。”秦伯呈讪笑道。

老板将荠菜馄饨递过来,廖策光顺手接过,往自己那桌走。

“比某些人聪明一点,天凉知道添衣。”他直言相讥,说完还瞟了“某人”一眼。

秦伯呈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

不管他什么反应,廖策光坐下便开始往他的碗中送了些鲜肉馄饨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秦伯呈拦住他往自己碗里送的手。

明知故问——廖策光心想。

他不做回答,反而问道:“怎么,你还嫌弃我?”

“什么?”秦伯呈被这一问噎住,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

“我在家吃过才出来的,无患没吃饱嚷着要吃馄饨才买了两碗——我还没吃几口。”

听到这话,无患终于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就了口醋压压惊。

廖策光顿了顿,一本正经道:“现在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秦伯呈被他的幼稚举动噎住,还是接受了这番好意。

“多谢。”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都随馄饨吞进了肚里。

饱腹之后没有久憩,三人赶紧接着回书院了。

一路无话。

气氛很是尴尬,秦伯呈率先打破僵局。

“那个…其实我里面穿了絮棉深衣,一点儿都不冷。”

“哦。”

然而对方连瞥他一眼都不曾,变得和刚才又不像一个人了。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气氛一下子又恢复冷清,天上也适时地下起了大雪。

白絮轻如棉,飘落到秦伯呈颈间,霎时一阵凉意侵来,不禁令他打了个寒颤。

他好像听见身边人轻笑了一声,面上有些挂不住,加快了步伐。

心里一阵幽怨,老天爷简直太不给面子。

“噌”的一声,廖策光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伞撑开,大步流星将伞递到他跟前。

此刻所有寒意都隔绝,秦伯呈怔愣地看着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

“再不走,一会儿书院就要闭门了。”

秦伯呈刚要说话,就立刻被这人打断,他一时忘了,自己才是手持木符之人。

廖策光:骗你哒,两碗我都吃过啦[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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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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