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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人好装

一连过去好几天,二人各自都没有交集。

偌大的朗月楼只有秦伯呈一人看守,有时难免有些孤独。

看来廖家那小子真不是读书的料,这么久了他都从未见他来过一次藏书阁。

除了偶尔会有弟子来借阅典籍,其他时候都没什么事干,就独自点了香,在小阁楼看书,闲暇时也赋诗作画,一连几日都过得平淡。

今年的雪比以往下得早得多,也来势更凶,一连飘了半月才停下。

又是一日清晨。

秦伯呈早早推开了窗户,寒色乍开。

院内凝霜一片,不远处的寒松枝头抱雪,清寂尽显。

雪终于停了。

他在屋子里围炉煮着茶,不紧不慢为自己斟上一杯,待身子暖了些,又立刻披上素氅下楼去扫雪。

昨夜雪骤,积雪很深,不是一刻就好清除的。

秦伯呈先去杂役处借了木掀来,费力铲了半晌,阶前的雪才变得薄薄一层,再用扫帚清扫过才终于清理干净。

等他一切做完,太阳也升到了正当空,空气中的冷雾被冲散,不过并没有让人感到暖和些。

开砚讲后散学一刻钟,众学生皆得以嬉于庭,大多会三三两两集廊上咏诗。

平日里到午休、暮休时分才有学生来藏书阁借书捧读,今日倒是稀奇,秦伯呈刚坐下休息片刻,便听得远处有喧闹声往这边来。

“杜兄,令兄今日早朝直言进谏,一番陈词振聋发聩。愚弟慕名来见,才知道杜兄竟也是一表人才,丝毫不输褚大人半分啊。”

众人为首被称为“杜兄”的人乃当今杜太傅之子杜过,其表兄禇重前段时日刚升做四品谏议大夫,一时风光无限。

然而他本人并不以此为傲,他自恃才学,日后定会居于他表哥之上。

况且这些话他早都听惯了,面上并没有高兴的神色。

不过他不作回应,自然会有人替他回应。

“杜兄果真能借来此书?”

“据说《卫国》早三十年就失了传,这里怎么可能会有。”

有人信誓旦旦:“既然你信不过何苦还要跟过来?杜兄他做了保证,自然会拿到,休要再言!”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到了楼前。

脚下的“咯吱”声猝然停止,本来这些人叽叽喳喳不停杜过就心烦,一低头看着光洁的青石板,更是满面阴鸷,继而破口大骂:

“何人如此不知风雅,竟把阶前落雪扫了!好好的傲寒风骨全无,院内上下那么多活儿不干,偏好做这等焚情煮鹤之事!”

他话音刚落,其余弟子就立刻阿谀逢迎,好像不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就枉为清风学院弟子。

秦伯呈听到他的咒骂,有些尴尬,显然,这人骂的就是自己。

他理了理衣襟,尽量面不改色往外走去。

“呀!原来是杜兄。”还未到门口,忽然一道高声插入,打断了他们一群人不说,也打断了秦伯呈的脚步,“我说这边怎么这么热闹,不曾想原是杜兄在此,多年不见,杜兄还是一如既往的、事事求全啊。”

众人听了半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抬头一看,才发现说话那小子竟坐在树上——

那树枝叶繁茂,四季不凋,他又穿着一袭白狐毛大氅,远看根本瞧不出来。

那人单腿立在树枝上,另一条腿散漫地悬落下来,嘴里不知嚼着什么东西,一副痞子模样侧身看着他们。再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位声名赫赫的小爵爷!

这人杜过最熟悉不过了,却并不想搭理他,只怒视一眼便径直进了楼去。

秦伯呈冷不丁和他打了个照面,一时有些尴尬。

听他们在那边咬文嚼字半天,廖策光耳朵早都受不了了,见他并不接招,立刻跳了下来,也随着他们进了楼。

虽然此刻秦伯呈并不大想开口说话,但瞧着时间下堂讲学快要开始了,他还是清了清嗓子道:“课休将过,诸位还是先请回吧。”

没想到被几桩事一番搅和,时间竟过去得这么快。

杜过满腔怨气,但无处可泄,只好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请书单,道:“麻烦先生替我寻来此书,午后我便来拿。”

秦伯呈接过纸张,快速扫了一眼,答应了他的请求。

本想趁着课休将册子速速借来,叫大家好好品鉴一番,一群人浩浩荡荡来,最后又负气离开,众人心里都不大爽快。

廖策光心里倒是舒畅极了,待杜过走近,他装作不经意将嚼了半天的秽物吐落到他脚下,欠欠儿地开口:“哎呀呀,竟这般不小心,怎么吐杜兄脚上了!实在抱歉、实在抱歉。”

“你!”杜过盛怒。

要不是被人拦着,他差点要和这家伙扭打起来,“我懒得和你计较,病得不轻。”

待他拂袖远去,廖策光才忍不住捧腹大笑。

他走到秦伯呈跟前,邀功道:“喂,我替你教训他,你不谢我?”

秦伯呈料他俩有私仇,对他的话不予认可。

他一边看着那张请书单,一边说:“我谢你什么,和我有甚关系?”

又道:“再者,院规上附言:‘朗月楼前禁止喧哗,违者扣膏火银十五钱’,你不在,我本也可以自己解决。”

廖策光但笑不语,探头过去看那纸上写了什么。

“你怎么不回去?”秦伯呈忽然反应过来,“你逃学了。”

他停下手上的工作,作势要把人轰出去。

“走走走,别在我这儿晃悠,要被人看见了再说我包庇你。”

不过廖策光并没有被推动,他一只手稳稳按在秦伯呈肩上,大言不惭道:“怕甚,我就是一天不赴讲,也不敢有人编排我的不是。”

“私以为我俩现在算半个朋友,我帮帮你,你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

秦伯呈说不过他,也懒得同他再费口舌,自顾自翻起藏书册。

翻来覆去,就是不见方才杜过要的那本。

他嘴里发出疑惑的“嘶”声,不由得问:“这《卫国》似乎也不是什么名传,何故点名要这本?更何况册中并未记载书阁里藏有此册。”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在对着谁说话,抿了抿嘴。

见无人回应,抬头一看,廖策光竟横在长案上睡大觉。

“你!你、你有伤风化!”

秦伯呈愤然,忙放下书卷去拽他起来。

廖策光睡着有了一会儿,从睡梦中被唤醒,略带几分不耐烦,“别吵。”

“本少爷想睡哪儿睡哪儿,再吵揍你。”

听完,秦伯呈即刻松了手,任他栽倒下去,头也不回转身,道:“小爵爷要逃学,何不回斋舍倒头睡个天昏地暗,我这里是藏书阁,只有桌案可睡,岂不有失小爵爷的身份?”

他放手得突然,甚至还蓄力了一把,廖策光没防备地磕了头,一瞬间困意全无。

他撑起身子揉了揉额角,跳下案来,绕到秦伯呈身边,用讨绕一般的语气向他说讨骂的话:“哪儿能呢,司书大人这儿即便是猪圈,也是睡得香的。”

秦伯呈狠狠瞪了他一眼,想起今日典籍还未清点,便也不再理这无赖。

他拿着册子起身,廖策光随后替了他的位子,随手拿起杜过的请书单看了一眼,嗤笑道:“人人皆知这《卫国》孤本藏于圣上的天机阁,而鲜有人知谢公的朗月楼其实还藏有一份拓本,这小子不知哪儿来的消息,居然讨到这儿来了。”

“嗬嗬,小爵爷都知道的事,看来也不算什么秘密,那杜过身为太傅之子,知道当然也不稀奇。”秦伯呈手上忙着整理书卷,嘴上却并不饶人。

也不知是和谁学来的。

廖策光又吃了一瘪,嘴角一抽:“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好歹帮了你,用不着这么得理不饶人吧。”

秦伯呈偷偷翻了个白眼,继续手头的工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知道册子在哪儿?”

廖策光将请书单折成了扇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装模作样摇起扇来,得意洋洋道:“我不光知道册子在哪儿,还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这册子。”

秦伯呈虽然好奇为何他明明睡着了却能知道自己方才所惑,却懒得捧他臭脚,只冷冰冰“哦”了一声,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

此招也很有效地让他自己全盘托出。

“褚重,你知道吧?圣上跟前新晋红人,今日早朝他面对文武百官用卫国史事面刺圣上数来四处愆尤,然而还能全身而退。不出卯时,此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可算是名声大噪。”

他顿了顿,不屑道:“自然,这些‘白衣卿相’也趋之若鹜了。”

接着又冷哼一声,仿佛对这些人有莫大的不满。

秦伯呈不明白其中缘由,并未附和。

午时休憩,杜过一行又来问询《卫国》册一事,秦伯呈想了想,还是没有交出册子给他。

未在名册上的书卷,他还不敢擅自借阅出去,决定向山长拿了主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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