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火坐在书桌前,久久的盯着《道经》第一章,一动不动。
“你怎么了?”八卦符受不了沉默,开口询问。
黎火依旧不做声。
“你遇到了什么难题,可以和我说一说,我或许能为你解惑。”八卦符难得的关心道。
“医不扣门我懂。”黎火长舒一口气。
“对的,这是医道第一要则。”八卦符回道。
“同样的命盘,古今不同,我也懂。”黎火继续说。
“对的,时代变迁,同盘不同命。”八卦符。
“可是,那是个婴儿啊,一个刚出世的注定早夭的婴儿。”黎火表情痛苦。
“主人,你当记得,这时代她并不会死。”八卦符语调却有些冷漠。
“对,她不会死,可是她的心和身,都将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西医能救她的形,却救不了她的神。”黎火有些不忍。
“主人,一饮一啄自有天意,搁几十年前,同样的命运,连形都不会有,世都不会出,你都劝过荀龙,不可能不懂。”八卦符点明她的矛盾之处。
“你在意的,并不是她的神不可救,而是,你可以救,却没有伸手。”八卦符揭开她的隐秘心思。
黎火闭上眼。
“你明白所有的道理,你知道医不扣门,你知道缘分未至,你知道在别人孩子刚出世的大喜之事,给那孩子判刑是何等冷酷,你不仅救不了她,你还会陷进去,丢失自己的能量,但你依然在意。”八卦符继续说。
“只因你是人,有七情六欲。”八卦符下结论。
黎火继续不做声,她需要消化自己的情绪。
一年后。
“孩子又咳嗽了。”祁尔笨拙的抱着女儿,胡乱着拍着女儿的背,结果不拍还好,一拍孩子就从笑转哭。
妻子忙从祁尔手中接过孩子,熟练的哄着,很快孩子不哭了。
“嗯,要去医院吗?咳……”妻子也有些不舒服,放下已经刚学会走路的女儿,边咳边问。
“妈今天又重新找了个大师。”妻子抱走孩子,让祁尔长舒一口气,他不回答妻子的问话,却反而提起另一件事。
“都是迷信,咳,这你也信?”妻子边咳边问。
“但是大师说了同样的结论。”祁尔的手有些发抖。
“废话,那大师一看妈的样子,再一听妈的说话,自然知道孩子身体不好,他们不往严重的说,大师怎么收钱!咳……咳……咳……”说到最后妻子语调放高,然后因为说话过多,接下来是止不住的疯狂咳嗽。
祁尔爱怜的看着女儿,听到妻子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下,他不喜欢听到妻子否决母亲,也对妻子频繁生病感到不高兴,都是成年人了还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女儿都被传染了,但想到她在哺乳期,忍了。
“今天的这个大师没收钱,妈塞钱给他都不要,妈去追他,求他治,他却说无能为力,并且逃跑了。”祁尔的语气沉重。
“一定是骗子。”妻子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有那样的命运。
“妈说,大师是真的跑走的,把地上摆的摊布一卷一夹就跑了,跑之前还给了自己一巴掌,骂自己,死嘴。”这次祁尔没心情计较妻子的频繁否决母亲,他现在很绝望。
“他一定说错话了,断错了才逃跑,咳。”妻子的眼泪出来了,也不知是咳的,还是伤心的。
“别说了,去医院吧,你收拾一下住院要用的东西,还有,你也注意一下身体,总是生病,感冒药别忘了吃。”祁尔结束谈话,走到女儿身边拿玩具逗她玩,女儿被逗的哈哈笑。
于是妻子不做声了,只是默默的收拾东西,偶尔发出几声咳嗽。
女儿病症来的比他们想的还快,之前还只是轻微咳嗽,在去医院的路上咳嗽就开始剧烈,到医院的时候就开始高热。
一路上,祁尔异常沉默,办好住院手续,做完检查后,祁尔说他去抽根烟,就走出了病房来到吸烟区,开始抽烟。
烟停了,祁尔的思绪却依然不能停,于是他掏出手机,开始胡乱搜索,试图找到奇迹。
“奇迹”真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广告页,一个突然出现的对话框,一个名字漆黑的好友。
“你好!”
对面弹来一条新消息,祁尔的唯物思想,在女儿大大小小无数的病症中消失不见。
于是,祁尔打道,“能给我女儿算一下八字吗?她今年刚好一岁。”
一岁,卜什么?黎火盯着新的求助者,觉得胡闹,于是她说,“婴儿和小孩子不卜算哟!”
“为什么?”祁尔不解,以往大师都算,这个却不算,是不会吧?
“避免一语成谶哟!这是行规。”黎火心态轻松。
“什么意思?”祁尔不懂。
“意思就是,小孩子的命运不定,如果真的说了,那么,孩子很有可能按命运走。”黎火解释。
“为什么会这样?”八卦符不解,“这对孩子的本命应该没那么大吧?”
“怎么不会?”黎火低头看八卦符,声音冰冷。
“得知孩子不是读书那块料的父母,有可能直接放弃让孩子读书,而孩子的本命或许只是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上大学,最后却因这次卜算,小学都不能上,直接走向了命运的最坏点”
“得知孩子注定早夭的父母,有可能直接把孩子扔掉或杀死或是生病不给治,直接走向命运的最坏点。而不是去尽力追寻早夭的极限生存时间,命运的最高点。”
“比如,1岁是早夭,而50岁但父母都健在依然是早夭,早夭于父母之前,具体寿命得看孩子的先天禀赋和后天调养。”
“得知孩子天生克父克母,直接剥夺孩子的生存权丢弃掉……却不去深思此克从何而来,才是人性常态。”
“全然不懂,此克有可能只代表,母亲因产子不得不弃了工作,失去经历来源,但只要丈夫支持,此克就解了。仅代表父亲因生女儿,在重男轻女的家族被嘲笑,但只要父亲不在意,此克也解了。”
“而这才是不给孩子卜算的真正原因。”
黎火语气冰冷的说出真相。
八卦符沉默了片刻,金属音质里透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果然……还是你们人,最懂人。”
“那……如果已经算过了呢?”祁尔第一次对找大师这件事感到后悔。
“那算出来了什么?”黎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早夭。”祁尔沉重的打下这两个字。
早夭,盯着这两个字,黎火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那一个婴儿。
“孩子八字发给我吧,包括出生地。”黎火最终说到。
祁尔犹疑了片刻,依旧发了出去,已经算过了,不在乎多这一次了。
黎火盯着这熟悉的八字,却问了另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孩子是在什么状态下生下来的,孩子的孕期,以及手术状态,出生后由谁照顾?”
祁尔又开始怀疑对方是不会算,所以想打探消息,但想到之前对方高深莫测的一语成谶,还是一点点说了出来。
“女儿来的不容易,妻子怀孕1个月的时候就出血了,当时打了保胎针,吃了保胎药,才把孩子保住。”
“妻子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就羊水破裂了,当时我们都希望妻子能顺产,可是没办法,等了一天都没发动,并且开始出血,于是做了剖腹产。”
“孩子出生后,一直是妻子在照顾,我需要上班挣钱,工作离不开我,我搭手很少。”
“孩子吃的是母乳,因为孩子身体不好,所以更需要母乳补充,所以我们没有给孩子添奶粉。”
黎火盯着这几段文字,寻找关键点,最后她说,“命理这东西,你可信,但不能全信。”
“你女儿的八字,确实是早夭之命,但你女儿早已挣脱了既定命运,因为按照命理来说,她没有出生的可能,但她还是出来了。”
“命理的推算,概率的统计,是以古代的医疗情况来推算的,于是,孩子从一开始,就不会走向命运的最差点。”
“也就是说现在的医疗,可以解她的命,但能解多少,就看你们怎么做了。”
祁尔盯着这段文字,心中焕发前所未有的希望,“那我该如何做?”
黎火顿了顿,郑重的打下一段话。
“西医救了她的形,吊了她的命,这是她能活下的原因,这也是她破命的第一步,破命的第二步,是养她的本,可要养本……”
“如何养,找什么样的医生?”祁尔眼睛亮了。
黎火沉默了,稍停片刻,她说,“最好的医生是她妈妈。”
“我知道,母乳养人,我一直在这么做,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让妻子给孩子断母乳?”祁尔终于有点开心了。
“有一个词,叫做气乳。”黎火此时却没有任何笑意,而是开始不断的打下颠覆祁尔三观的文字。
“如果孩子的妈妈,她疲惫、虚弱、抑郁,她身体里满是风痰湿邪,那么孩子吃下的母乳,将装满了妈妈的虚弱、混乱、病态,母乳的抗体和营养下,包裹的全是邪气。”
“如果孩子的妈妈,她健康,强壮,心态和平,那孩子吃下的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补品,甚至可以改变孩子的先天。”
“孩子本不应出生,那不是因为她的天命不该出来,而是因为母亲的身体很虚弱,很病态,根本没有养育胎儿的土壤,可是孩子还是出生了,西医出手保住了孩子的命。”
“但代价是什么?是掠夺了母亲的本不够多的生命资源。”
“这样的母亲,她怀孕丟失了本不够多的气血和先天能量,生产又再次承受了手术的金气,再度丟失了气血,重伤了任脉,且永无恢复可能。”
“胎儿的出生已掠夺的够多了,补养回馈母亲,才是能量守恒的唯一定律。”
“可是,你们照顾好孩子的妈妈了吗?”
祁尔盯着这段话,想到了怀孕仍在上夜班的妻子,想到了从怀孕到生产后,因为惧怕乳汁带残药,硬抗所有疾病的妻子,想到了妻子无数次的夜间起夜,给孩子喂奶换尿片,而因为他白天要工作从不搭手。
最后,祁尔想到,“不搭手不是我的错,我已经让她辞去了工作,给了她足够的物质条件,她只需要做一点点洗衣做饭带孩子的小事,是她自己身体太差,和我无关。”,
“我明白了。”祁尔认真的说。
“母子同治,这是唯一的办法。”黎火给出最终结论。
“首先,你需要让孩子母亲得到休息,至少让她能睡一个安稳觉,再接着,去找一个好医生,听医生的具体建议,这是我能帮你的全部。”
祁尔盯着这几段文字,准备再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对方已不再是他的好友。
“孩子这就改命了?”八卦符问。
“不,我无法强行控制一个人的行为,无法彻底扭转一个系统的价值观,所以,我救不了她。”黎火盯着桌面上的六枚铜钱,闭上眼睛。
“天水讼,官司口舌是非,接下来将是漫长而黑暗的讼前准备期。”
……
祁尔最终放下手机,心想。
“所以,母乳有害,这才是女儿早夭的原因。”
“至于母子同治,妻子得用药,药再传母乳又是一害,而且一时半会并治不好,根本没有可能,还是直接断奶比较合算,至于妻子的身体,一个成年人,又不用上班,看看医生,养养就好了。”
祁尔走出吸烟区,先是去往奶粉店,选了一盒奶粉,然后走向病房,把奶粉递给妻子,对妻子说,“给孩子断奶吧,你天天生病,乳汁对孩子不好,还是给孩子吃奶粉比较好,你抽空了也去挂个号,让医生给你重新开几副药。”
“这个时间断奶?孩子生病的时候断奶对孩子不好……”妻子说到。
“没什么不好,听我的。”祁尔下定论。
几天后。
“祁尔,你能抱抱孩子吗?”
这是祁尔的妻子第一次主动求助祁尔,她以为自己的第一次主动求助,祁尔绝对会过来帮忙,但祁尔只是回了一句,“孩子在要你,她不喜欢我抱。”
妻子只能无奈的继续抱着,哭闹着要吃母乳的孩子,她感觉头很重,□□肿胀的很厉害,又烫又硬又疼。
孩子挣扎的太厉害了,好几次都差点从她身上掉下去,她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无力了。
晚上祁尔和母亲打电话。
妻子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在对丈夫说,“你就说太心疼她了,天天在医院陪着她们两个,医院有医生护士,要你在那儿瞎忙活?断个奶而已,多大点事儿?你天天在医院都休息不好第二天怎么上班?两个花钱的篓子,你还这么护着她们。”
丈夫沉默的听完,然后对母亲说,“妈你别这么说。”
然而丈夫挂完电话却说,“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孩子一直要你,她不分白天黑夜的哭闹,哭的我头疼,上班老是打瞌睡,我先回去了,另外我给你手机转了钱,不够跟我说。”
然后丈夫头也不回的走了,妻子第一次从心里有了怨恨,也第一次感觉孩子的哭声刺耳,她有些烦躁,想把孩子扔掉,想大骂孩子别哭了,但她忍住了。
出院那天,丈夫来的很晚,妻子收好了所有的物品,新病人都住进了病房,丈夫才回来。
妻子抱着孩子,轻飘飘的随丈夫走着,丈夫走的很快,她几乎快追不上,“是我太虚弱了吗?”
她这样想着,却没发现,自己的眉头皱的很紧。
回到家,妻子对丈夫说,“你把孩子看着,我去做饭。”
丈夫说好。
于是,妻子去厨房准备做饭,她刚准备淘米,孩子就哭了,她皱了皱眉觉得有些烦,然后她继续洗米。
但是,丈夫在喊她,“孩子哭了,要你,我哄不了。”
于是妻子抱住孩子哄好了,再把孩子带进厨房,给了孩子一把小板凳,给她手里塞了几片菜叶子,让孩子能安静的不打扰她,做饭中途孩子哭闹,她再哄一哄,塞个新的菜叶或其他什么东西。
妻子端出饭菜,摆好碗筷,布好板凳,丈夫拿着手机走过来吃饭。
“孩子怎么在吃生菜,脸上都是脏印子,你也不给孩子擦一擦。”丈夫看着抱着妻子腿的女儿心疼极了。
妻子不说话,给孩子擦完脸给孩子喂饭,但孩子总不不听,还会故意打翻勺子,弄的到处都是。
“这菜好咸,还有这个菜你不能这么炒,颜色太难看了……”丈夫开始絮絮叨叨。
妻子继续不说话,她继续喂孩子,直到她突然对着孩子吼出一句,“你能不能好好吃饭,不许再打勺子。”
孩子愣了,然后吓得大哭。
丈夫说,“你看你把孩子都吓哭了,还不快哄哄!”
妻子不动,孩子哭了几秒后,妻子又重新开始哄孩子。
……
三个月后,
“妻子怎么状态比之前还差?这不应该啊??治疗加休息,她不应该健康吗?”八卦符看着传回来的画面,发自内心的感到疑惑。
画面中,是一个女人在厨房吼孩子,她的声音很大,但她的眼睛全是红血丝,她的衣服和头发上全是油污。
而祁尔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出来,最后,在妻子越来越大声的吼叫声中出来说,“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对孩子!你看看孩子被吓的!”
祁尔说完又重新回到房间。
“你看,她在休息吗?”黎火目不转睛的看着女人。
八卦符沉默。
三年后,
祁尔不可置信的看着妻子,“你要和我离婚?”
“对,离婚。”妻子盯着祁尔说。
“我哪里对你不好,我交了房贷,孩子的医药费,家里的生活费从来都没有过短缺,我天天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你跟我说要离婚?你是不是在家里闲着的时候,在外面有人了?”祁尔非常生气。
“我只是受够了,离婚吧!”妻子难得今天没有吼叫。
可是祁尔开始吼起来了,“那个人是谁?我养着你,你却偷人?”
“你看看我!为了你们,我耳鸣!发际线都退了!可你,却连孩子都不管了!”祁尔指着妻子大骂。
妻子看了一眼孩子,却像看见了一个恶魔,妻子的眼神很可怕,孩子瞬间吓哭了。
听见哭声,妻子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可怕,她甚至想掐死这个自己拿命换回来的恶魔,但很快她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态。
最后妻子看向祁尔,“我没有那个能力带有她,我会定期给孩子打钱。”
妻子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母亲的离开,孩子哭的更厉害了,祁尔感觉到头更疼了,对着孩子吼到,“哭什么哭!天天只知道哭哭哭!你妈跑了你都不知道留!”
某一天
“主人,有新的求助者。”八卦符对黎火说。
“你好。”黎火发出如往常的问候。
“你好,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面对自己的孩子,却想掐死她,我明明那么爱她。”求助者说。
黎火愣了一下说道,“你只是累了,病了,能量不够了,当你身体好了,这种心态自然没有了,你会看见孩子就不自觉的心喜,露出笑容,温柔说话。”
“原来是这样吗?”求助者赫然正是祁尔的妻子。
“对的,就是这样。”黎火肯定道。
“我很害怕自己有一天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当了逃兵。”黎火的妻子继续说。
“没关系,你只是战略性后退,当你养好自己就没问题了。”黎火继续说。
“可是我做了所有的检查,都说我没有问题,只有有点贫血和缺钙,我该怎么养身体?”黎火的妻子仍然不解。
“找一个好点的中医,看一看《黄帝内经》,为了孩子。”黎火说。
“好的,我会照做的,为了孩子。”黎火的妻子下定决心。
孩子5岁时,妻子回来了。
祁尔和妻子最终没有离婚,这次为了留住妻子,祁尔刻意变得很殷勤,他实在受不了天天带孩子的老母亲对他的各种命令和唠叨。
妻子变漂亮了,也变温柔了,并且从来不吼叫孩子,奇怪的是,孩子脾气也变好了。
祁尔刻意不讨论妻子出走的那一年,他虽然依然怀疑是妻子被野男人抛弃了才会回来,但他很聪明的不提起来,他得照顾妻子的面子。
现在,他们依然是外人羡慕的一对。
“讼卦失误了吗?”八卦符好奇。
“不,讼卦出现,是在警示人们,不讼才能赢,所以她赢了。”
黎火抚摸着当初差点贯穿掌心的伤疤,继续说道,“祁尔根本没有发现,妻子已对他彻底放弃希望,在妻子的眼里,只是金钱提供者,女儿不能缺少的父亲,仅此而已。”
“她真的很强大,彻底掌控了自己的能量,真令人欣赏,她还在改变孩子的生活方式,早夭的命,这次是真的变了。”
“变了吗?”八卦符不解。
“当然变了,夫妻走到最后,本就是利益的共谋,这是常态,而这种才能长久,一方求利益,一方求感情,注定崩溃。”
“而孩子,孩子看不出来这么复杂的东西,她有温柔的爸爸妈妈,她有母亲给她生活中方方面面的健康指点,她在父母的爱中长大,早夭的格局,自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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