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另外两个人刚刚惊觉,下意识就抬起了手上的武器想要瞄准。
——但靳见驰才不会给他们扣下扳机的机会。
在撂到第一个人的瞬间,他的身体借助惯性向后一旋,长腿一横一记低扫精准狠辣地踢在了第二人支撑重心的膝腿窝!
“啊!”
剧痛霎时窜遍全身,对方压根来不及反应,只觉腿骨欲裂,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跪倒。
还未等死亡的惊恐漫上心头,一个坚硬的膝盖就已经带着万钧之力迎了上来,狠狠撞向了他的面门!
鼻梁塌陷的痛感混合着鲜血飞溅开来,那人连哼都没能再哼一声,仰面倒下的一瞬间,彻底昏死了过去。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前面他的同伙已经给他争取到了不少的时间,如果他还没反应过来的话,那他的队友也就白挨这顿打了。
第三个人终于在几秒的空隙中抬起了枪,他的动作在专业训练之下不可谓不快,但是在靳见驰的面前,简直自负得可笑。
——黑暗哨兵的速度和反应能力,以及全身的综合素质,早已超越了正常人理解的范畴。
几乎在撞碎第二人面门的同时,哨兵的身体几乎如同刀锋一般侧滑逼近,右手快得像是带着力量的风似的探出,不是格挡,而是五指直接扣住了对方握枪的手,向上一托一拧——
“砰!”
走火的枪声在狭窄的走廊上骤然炸响,带着热量的子弹擦着靳见驰的耳边射进天花板,留下一个不浅的焦黑坑洞。
那人脸上带着不甘,还在试图挣扎,另一只手奋力摸向了腰后的匕首。
——但靳见驰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扣住枪身的那只手猛然发力,直接将沉重的枪支一把夺过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反手重重砸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同时一记沉重的肘击狠狠落在了对方的胸腔上!
“嗬……”
对方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双手捂着腹部蜷缩着倒在地上,连痛苦的呻吟都发不出来。
从靳见驰由角落里现身,到这三个人全部倒下失去反抗能力,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他站在倒地的三个人中间,胸膛微微起伏,眼神里泛着一丝冷光,锐利得像是一头恶狼。
周身还萦绕着未散的暴戾气息,但只用了两秒,又瞬间将暴躁的精神力收了起来。
靳见驰转身看了看谢时谏,见他只是神色微怔,并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靳见驰轻轻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是安抚还是什么。
但这抹笑意也就仅维持了两秒,等转回身时,他的表情又重新变得沉冷。
向前走了两步蹲在了昏迷在地的夏莎身边,靳见驰伸手探了一下夏莎的颈脉,确定她只是昏迷目前没有性命之忧后,才小心又稳妥地将她轻轻扶了起来。
在他将夏莎扶起来时,谢时谏也走了过来。
靳见驰能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他身边两个向导的气息。
谢时谏身上的气味非常清澈,像是初春吹过来的风,温和中带着一丝凛冽。这个味道他非常熟悉,印象里,从年少时他们相识起,谢时谏身上带给他的就是这股感觉。
这种感觉,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但夏莎就不一样了,他能肯定夏莎平常一定不可能是这样。
他这么判断也并不是简单地空穴来风,作为常识,或者说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一个向导不可能散发出这么……陈腐又滞涩的气息。
靳见驰并不明白夏莎这是怎么了,但看夏莎现在的状态,也判断不出更具体的问题。
谢时谏走到靳见驰身边,他甚至不用靠近夏莎,就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向导对向导的情绪感知更敏锐,也更容易被同类的状态所影响,他们都没办法确定夏莎的情况,但从谢时谏感受到的夏莎现在潜意识里的痛苦与精神上的撕裂,他们必须马上将夏莎送出去。
谢时谏蹙着眉,跟靳见驰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明白彼此眼神中的意思。
————
高台后面的走廊并不长,但转角之后的情况就不是那么个事儿了。
这条长廊本身并没有什么,但它连通的地方却是四通八达,像是个迷宫似的,每一条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周围都是看不到头的高墙,墙上挂着些复古的挂画,像是在刻意彰显瓦伦家的什么情怀似的。
谢时谏帮忙在旁边观察夏莎的情况,主要出力扶着她的还是靳见驰。
谢时谏倒是提出来要帮忙分担了,但却被靳见驰挑眉驳回,那眼神里的戏谑,仿佛写着对方是在挑衅哨兵的“尊严”。
他平时不正经的时候多了去了,不用想都知道他又在插科打诨。
谢时谏也懒得管他,有些无语地随他去了。
他们谨慎地顺着长廊走,想把夏莎送出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但也不会特别一帆风顺。
当务之急是从瓦伦家的这个庄园里逃出去,他不相信吉纳维芙叫他来会没有任何准备,她知道他们在做的是什么事。
除了夏莎的事,还有一点吉纳维芙其实也并没有说清楚。
不过这也没办法,不论是谁站在那个位置、那样的处境上,都总会有自己的考量的。
但从宴会开始到现在,这里依旧没有出现谢时谏想要探寻的东西。
关于那个实验、关于他的老师……瓦伦家并没有吐露出任何的线索。
这场风波,是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的。
长廊上很安静,他们带着夏莎走了一段距离,速度也并不慢,但是丝毫没有走到头的意思。
周围寂静得就连针落地也能听见,先前大厅上的混乱就像是梦一样,过眼云烟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总是给人一种……别有用心的感觉。
虽然瓦伦家十之**肯定也没打算让他们好过就是了。
但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想算计他们,瓦伦家还是要好好动动脑子的。
走到又一个转角时,长廊两边高墙上的装饰物总算是有了一些变化,就连地毯上暗淡的花纹都有了细微的不同。
这些细节靳见驰显然注意到了,他没察觉到反而才显得奇怪。
但一旁的谢时谏观察到的却和他的明显不同,或者说……更加的隐蔽。
他脚步微微一顿。
“靳见驰。”
靳见驰听见谢时谏轻声喊他的名字。
他看见谢时谏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低下了头。
靳见驰走得比谢时谏稍微快了一些,他停下时正好比谢时谏多了两个步子。
靳见驰轻轻转过头,看到了谢时谏乌黑的发顶。
“怎么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
“……”
谢时谏沉默着没有说话,靳见驰感受到了不对劲,下意识皱起了眉。
“你……”
刚开口,他的脚步就一顿。
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啪啪”几声击掌,不远处转角的阴影里忽然不紧不慢地走出一个身影。
他身上是一身简单的黑色长衣,跟理事会的制服很像。
几乎不用看,就像刚刚谢时谏光凭气息就分辨出了他。
或者说,是他故意泄露出那一点只有向导之间才能感受到的气息的,他一只都知道,塔最优秀的首席,一定能感受出来。
靳见驰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可怕,眉眼间带着非常明显的烦躁。
他知道这个人,并且,有些事情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靳见驰对着维珀冷笑一声,他没有转头看向谢时谏,话语里的疑问看似是问谢时谏的,但语气里的愤怒却是名副其实对准了前面不远处的……塔理事会副理事长。
“就是他吧——那个伤害你的人。”
他话语里的声音不高,但带着明显的狠劲,哪怕他从谢时谏口中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他也打定主意今天不会让这人好过了。
谢时谏没有说话,安静得像是要消失了一样。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视线直直地望着前方,带着让人看不明晰、说不上来的……冷淡。
维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愤怒的靳见驰,但下一秒,他就将目光放在了谢时谏身上。
这样的动作,像是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谢时谏一样。
但明明,之前他有无数不放走谢时谏的机会。
没人会信,吉纳维芙在研究院带走谢时谏和边沁之后,首都星会没有任何动静。
——如果维珀想,理事会怎么会查不到他们的行踪。
就算其中有吉纳维芙的斡旋,按维珀的个性,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唯一合理的解释……
今天维珀的出现,恐怕就是他真正的目的了。
作为代表向导权益的塔的理事会的一员,他却出现在了这样一个……充满腌臜的拍卖会现场,他这个副理事长,做得倒是“好”。
“谢,”维珀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像是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一样置身事外,“你们看起来似乎很狼狈。”
谢时谏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在维珀说出这句话时,他乌黑眼眸里的神色变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将自己的事情扯到别人身上。
他最厌恶的,就是牵连他人。
哪怕那个人……
是靳见驰。
或者说,竟然是靳见驰。
还有读者宝宝在看嘛[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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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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