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辰璟的吻落下来，带着酒会的香槟余味和夜风的凉。慕梓初仰头承受着，手指陷进他梳理整齐的发间，将那精心打理的发型揉乱。西装外套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等......”慕梓初偏头躲开他的唇，“面......”
魏辰璟低笑，齿尖轻轻碾过他喉结：“饿着？”
“你晚上没吃东西。”
这话让魏辰璟的动作顿住了。他撑起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审视身下的人。慕梓初的衬衫领口被他扯开大半，锁骨处的吻痕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眼神却清明得很。
“慕总真是......”魏辰璟俯身，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扫兴。”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起身，顺手把慕梓初也拉起来：“走吧，煮面。”
厨房的灯亮起，驱散了卧室的暧昧。魏辰璟靠在料理台边，看着慕梓初烧水、下面、调汤底。动作流畅，像是演练过千百遍。
“要帮忙吗？”
“站着别动就是帮忙。”
魏辰璟挑眉，果然不再动作，只是目光始终黏在慕梓初身上。看着他切葱花时微微抿起的唇，调味时轻蹙的眉，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人移不开眼。
两碗面很快上桌。清汤，细面，卧着溏心蛋和几片青菜，撒着翠绿的葱花。简单，却是魏辰璟记忆里最熟悉的味道。
他挑起一筷子，吹了吹，吃了一口。
“咸了。”
慕梓初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魏辰璟又吃了一口，点头：“确实咸了。”
“不可能。”慕梓初拿起勺子尝了尝汤，眉头皱得更紧，“和以前一样。”
“就是咸了。”魏辰璟坚持，眼底却藏着笑，“你尝尝我的？”
他把自己的碗推过去。慕梓初狐疑地看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汤。
“明明一样......”
话没说完，魏辰璟突然凑过来，吻住他。一个带着面汤鲜香的吻，缠绵又霸道。
“现在，”分开时，魏辰璟抵着他的额头，气息微乱，“味道对了。”
慕梓初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放下勺子，语气平静：“魏辰璟，你不用这样。”
“不用哪样？”
“不用处处证明我们的关系。”慕梓初说，“不用改儿童房，不用在酒会上做那些小动作，也不用......”他顿了顿，“在面里找借口。”
魏辰璟脸上的笑意淡去。他靠回椅背，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梓初。”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七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现在终于得到你，却总觉得像在做梦。”
慕梓初沉默地看着他。灯光下，魏辰璟的眉眼依旧锋利，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不安。
“不是梦。”慕梓初伸手，轻轻覆上他放在桌面的手，“我在这里。”
魏辰璟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疼痛。
“答应我，”他盯着慕梓初的眼睛，“永远不要离开。”
这话说得近乎蛮横，却暴露了心底最深的恐惧。慕梓初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许久，轻轻点头：
“好。”
这个承诺像是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空气。魏辰璟猛地站起身，碗筷被带得晃了晃，面汤溅出几滴。他拉起慕梓初，几乎是粗暴地将人抵在冰箱上吻住。
这个吻带着绝望般的急切，像是要把对方拆吃入腹。慕梓初的后背撞在冰冷的金属门上，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
“回卧室......”他在换气的间隙低声说。
“不等了。”
魏辰璟解开他衬衫剩余的纽扣，指尖抚过腰侧的肌肤。厨房的灯光太亮，照得一切无所遁形。慕梓初偏过头，耳根泛红：“别在这里......”
“为什么不行？”魏辰璟咬着他的耳垂低语，“这里也是我们的家。”
最终那两碗面还是没吃完，在桌上慢慢变凉。晨曦微露时，魏辰璟把慕梓初从沙发上抱起来，走向卧室。
“下次......”慕梓初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倦意，“别在厨房。”
魏辰璟低笑，把他放进被窝，自己也躺上去，将人搂进怀里。
“好，下次换书房。”
回应他的是慕梓初均匀的呼吸声。天光渐亮，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魏辰璟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顶。
这次，终于不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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