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夜被极光染成流动的翡翠色。魏辰璟从背后拥着慕梓初，羊毛毯将两人裹在一起，呼出的白气在零下二十度的空气里氤氲成雾。
“冷吗？”魏辰璟把慕梓初的手包在掌心，低头问他。
慕梓初摇头，仰望着天际那场盛大的光之舞蹈。极光如绸缎般铺展，从墨绿渐变成淡紫，最后融进深蓝天幕里的星群中。
魏辰璟的吻落在他冻得发红的耳尖：“听说在极光下接吻的人......”
“会永远在一起。”慕梓初接完后半句，转过头来看他，“这种骗游客的话你也信？”
“我信。”魏辰璟认真地看着他，眼底映着流转的极光，“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信。”
吻落下来，带着冰原的凛冽和彼此温热的呼吸。在这个世界尽头的夜晚，所有言语都显得多余。
回到民宿时已是凌晨。木屋里的壁炉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松木的香气。魏辰璟把两人沾雪的外套挂在玄关，转身将慕梓初抵在门上深吻。
“初初......”他的声音被壁炉的火光烘得沙哑，“帮我个忙。”
慕梓初抬眼看他。
魏辰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拍张照片。”
“什么？”
“结婚证的照片太正式了。”魏辰璟把手机塞进他手里，自己则低头吻住他的锁骨，“拍张生活点的。”
慕梓初看着屏幕里两人交叠的身影，魏辰璟的吻正落在自己颈间，背景是跳动的炉火和窗外未散的极光。
“魏辰璟你......”
“别动。”魏辰璟咬开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对着镜头勾起唇角，“笑一个，初初。”
快门声响起，定格了这个瞬间。照片里，慕梓初微微蹙眉，耳根却泛着红，魏辰璟的吻痕在他锁骨上清晰可见。
“删掉。”慕梓初伸手去抢手机。
魏辰璟轻松躲过，把照片设成屏保：“不删。”
“你......”
话被突然响起的视频通话提示音打断。屏幕上跳动着“林静”的名字。
慕梓初动作一顿，魏辰璟已经按下接听键。屏幕那头出现小舟兴奋的小脸：
“爸爸！魏叔叔！我看到极光了！”
孩子身后是瑞士雪山的夜景，林静的声音从画外传来：“他非要现在打给你们，说一定要和你们一起看极光。”
魏辰璟把手机拿远些，让镜头能拍到窗外的极光余韵：“看到了吗？叔叔这里也有。”
小舟睁大眼睛：“哇！比我们这里的漂亮！”
慕梓初整理好衣领，走到镜头前：“怎么还没睡？”
“太兴奋了睡不着。”小舟抱着平板电脑，“妈妈说明天带我去坐冰川列车，魏叔叔你们来不来？”
魏辰璟搂住慕梓初的肩，对着镜头笑笑：“叔叔和爸爸在度蜜月，下次再陪你去。”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兴奋地讲起滑雪的趣事。挂断视频后，房间突然安静下来。
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
慕梓初走到窗前，极光已经渐渐消散，只剩下满天的星辰。
“想他了？”魏辰璟从身后抱住他。
“没有。”
魏辰璟低笑，下巴轻蹭他的发顶：“撒谎。”
慕梓初沉默地看着窗外。雪原在月光下泛着银蓝色的光，无边无际。
“初初。”魏辰璟忽然说，“我们也收养个孩子吧。”
慕梓初身体一僵。
“去孤儿院”魏辰璟收紧手臂，“找一个像你，或者像我的孩子。”
“为什么？”
“这样你就不会总是想着别人了。”魏辰璟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心脏。
慕梓初转身看着他：“魏辰璟，你是在吃醋吗？对一个五岁的孩子？”
魏辰璟与他对视，眼底的情绪在炉火映照下明明灭灭：“我吃醋的对象从来不只是孩子。”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明显。慕梓初皱眉：“说清楚。”
“林静再婚了，你看起来并不在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
“因为她曾经拥有过你。”魏辰璟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拥有过我最想要的东西。”
慕梓初抓住他的手腕：“魏辰璟，讲点道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知道。”魏辰璟低头，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可我控制不住，初初。每次看到你因为小舟分神，我就忍不住想，如果有一个完全属于我们的孩子，你的目光是不是就能永远停留在我身上。”
这话说得偏执，却真实得让人心惊。慕梓初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的不安几乎要满溢出来。
“不需要孩子。”他轻声说，“我的目光从来都在你身上。”
魏辰璟怔住。
慕梓初主动吻上他的唇，在这个吻里尝到了极光的味道，清冷，却绚烂。
“有你够了。”分开时，慕梓初说，“不需要别人。”
窗外，最后一缕极光消散在天际。魏辰璟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那就让我证明，”他在慕梓初耳边低语，“两个人也能很圆满。”
晨光熹微时，慕梓初在疲惫中沉沉睡去。魏辰璟支着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指尖轻轻描摹他的轮廓。
手机屏幕还亮着，是那张在壁炉前的合影。照片里，慕梓初微微蹙眉，却无意识地靠向他的怀抱。
魏辰璟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的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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