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枪对准斯黛拉的额心,斯黛拉无所谓地笑:“开枪啊,我既把你拉下来,哪怕做鬼也得拉你做伴。”
她环顾四周,继续说道:“我们降落在诡岸雨林的城郊深林区,唯一能保命的基地在旧城中心,离这里上百公里,几乎没有几个人能活着走到基地。”
霍斩昀看着那张挑衅的笑脸,将手中的枪甩开,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将人生生提了起来。
斯黛拉本能地因窒息而剧烈挣扎,霍斩昀看着面前瞳仁充血近乎狰狞的面孔,在她即将失去反抗力的那刻毫不留情地松开手,任由她摔在地上。
男人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一枪开下去你的血迸溅出,能把方圆数百公里的异形怪物都吸引过来,我没那么蠢。”
斯黛拉剧烈喘息咳嗽起来,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哑声说:“你杀了我除了泄愤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是吗?亡命之旅有个人做伴不好么?”
所有的恩怨在生死之前不值一提。斯黛拉很清楚光靠自己一个人是没可能活着走出诡岸雨林的。
“我要杀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斯黛拉想不明白:“你自作主张地充当我的肉垫把我护在身上,如果不是我们侥幸掉在了一个巨型的铺满了大型鸟禽羽毛的树巢里,那么高的距离加之我的重量,你必死无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霍斩昀冷眼睨了她一眼,他还想说什么突然噤声。
骤然,斯黛拉耳尖动了动,密林深处的枝叶抖动了下,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斯黛拉当即拔出拳刀准备作战,树丛抖动的频率幅度加大,危机一步步逼近。
斯黛拉屏住呼吸盯紧丛林深处,在她即将挥刀向前之际,霍斩昀单手将人搂入怀里,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桎梏住她握刀的手,从身后拥着她。
那极具保护性的姿势让斯黛拉非常不适应。仿佛自己变身一只毛都没长齐的雏鸟,不在他的庇护下就一定会死掉一般。
只见蹿出来的是个壳呈现椭圆形的巨型甲壳生物,它腹部柔软细长,尾腹两条带刺长鞭灵活而危险,前胸复眼多达上百个。
斯黛拉当即了然霍斩昀的意思,屏息一动不动地保持一个动作,连呼吸都不敢太急促。
巨型猎头三角蝽复眼虽多达上百个,却是个瞎子,只有正中央的复眼是感光的,只能靠听觉捕食。此刻它伫立在只离他们两米之距的地方,如一尊静止的雕塑,感知着适才捕捉的生物声响。
倏然间,它的口器以极快的速度向后无限延伸,收缩自如,将一只变异蛙卷起送回嘴边。
斯黛拉亲眼看着巨型猎头三角蝽绽开皮肉,显露出数十条肉红色的腮状物,将腹部数十条细长柔软的口器,敏捷快速地插|进猎物身体,贪婪地吸收着自身所需的营养物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猎头三角蝽正享受着美餐,浑然不觉危险正一步步逼近。
咔沱又名魅惑之花,四只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花瓣上下摆动着,花心处伸展出无数由光珠组成的长条状,外圈是半透明的,内圈是淡橙色,花瓣边沿呈现五彩斑斓的珠光,像蕾丝一般褶皱层叠起来。
它的生命源质在叶脉管流淌,此刻分泌的黏液散发异香——这是它饥饿的信号。
猎头三角蝽丝毫没有注意到咔沱那无限伸长的触手此刻已悄无声息地将它包围住。
待猎头三角蝽吃饱喝足打算离开时,咔沱带着剧毒的触手瞄准它心腹的位置,一招将它的身体戳穿!
数根触手一瞬间分化出无数细长的携带至毒的导管,精准地插入猎头三角蝽的各个器官。
不消片刻,猎头三角蝽费老大劲儿才填饱的圆鼓尾腹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干瘪,直到缩的只剩干硬薄薄的一层壳。
即便如此,咔沱也没放过榨干它最后价值的机会,用触手包裹起那只被吸食的只剩一层皮的小可怜。
像团塑料袋一样把它的残驱打包压缩成小小一团,送入花心。待吃饱喝足后闭合花瓣,缓缓将触手收回。
一切归于平静。
霍斩昀将人放开,转身走到某处,将地上一坨黏糊糊的淡绿色液体涂在身上。
他看了眼一旁不明所以的斯黛拉,眸色阴冷:“不想死就过来。”
斯黛拉扬眉:“这似乎是某种生物的排泄物?”
霍斩昀不为所动:“我们身上的肉腥味很快就会把那些饥肠辘辘的怪物引过来,不想死就把它涂身上。”
斯黛拉看着面前不知何种怪物的粪便始终下不去手,这这这……太恶心了吧!
霍斩昀看都没看一眼,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直接绊她一脚。斯黛拉猝不及防与那一坨排泄物来了个亲密接触,半个身子栽了进去。
斯黛拉当即愣住,大脑断片,顿了好半晌才缓过神。
“我特么的!!!”
斯黛拉恼怒地握紧拳心,看着那抹孤高的身影,舌尖顶了顶腮帮,冷笑了下。
斯黛拉一个后仰躺在地上,毫不犹豫地在地上这坨东西上打了个滚,随后一骨碌地站起身。奋力朝他背上一跃,双腿似八爪鱼般紧紧缠绕住他,将手里挖出来的两坨东西跟刷墙般地往他脸上不留空隙地涂抹。
男人不悦地拧紧眉,警告道:“不想死就下来。”
斯黛拉趴在他背上将人缠得更紧,手上动作不停:“我怕你死,给你多抹点。”
霍斩昀冷笑:“你是怕我没死在你手上太可惜吧?”
“en……这话属实让我无法违心去反驳。”
“呵,”霍斩昀轻嗤了声:“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舍得吃,将睚眦必报四个字贯彻得很彻底。”
斯黛拉说:“本来你一枪蹦了我就没那么多事了,这麻烦不都是你自找的?”
“我留你一条命,你倒来怪我仁善了?”
“仁善?你?”斯黛拉冷哼:“这俩字你知道怎么写吗?”
男人背对着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没回话。
斯黛拉本做好被他扔出去的准备,却没想他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暴怒,继续容许她放肆地待在他的背上,似怕她掉下般双手还穿过她的膝弯将人稳稳地护着。
此刻她进退两难,一时也摸不清他的意图,索性不想了,懒倦地趴他背上。
斯黛拉手里把玩着那根从敖狼嘴里拔下来的犬齿,打量了一番,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道:“可惜这牙齿不够锋利细长,不然这会儿扎进你颈动脉里,那鲜红的血飙/ 射出来一定很好看。”
霍斩昀:“你这爱幻想的顽疾已到晚期了吧?”
“女生爱幻想难道不正常?”
斯黛拉眸色忽然暗了下去,突然冒出了一句:“我还幻想过我们会相爱到白头,你会补我一场极度奢华的婚礼。”
斯黛拉永远那么坦诚,她从不屑于遮掩,她就那么直白地袒露自己的真心。
霍斩昀停下脚,微微侧眸,沉默良久始终没有回应。
斯黛拉无所谓地耸肩:“别多想,那是还没识破你真面目的斯黛拉才会做的蠢事。如今的我就算你跪下向我求|爱,我也会毫不犹豫趁机要你性命。如今我们相安无事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霍斩昀闻言将情绪收起,冷笑不语。
斯黛拉问:“我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
霍斩昀顿了下,没回话。
“那就是了。”斯黛拉道:“我们结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一直没能看透你。你像是一个拥有双层人格的矛盾体,一个把我捧在手心宠溺,而另一个却想掐住我的颈脖眼睁睁看着我断气。经过这几次,我断定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并且过节不小。”
霍斩昀没出声,算是默认。
斯黛拉道:“我一直怀疑我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舍不得放下或是不小心弄丢了,可偏偏我四处求证也无济于事,我一没失忆二没受伤三没过去,那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霍斩昀冷笑:“你这样的女人还会有舍不得和在意的东西?”
“我这样的女人?”斯黛拉嗤笑道:“我们除了每晚DO LOVE,你能断定我的床|技外,还能断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霍斩昀道:“何必把自己说的那般无辜良善,你什么样心里没数?”
斯黛拉被戳穿只是淡笑,转移话题道:“我们之间若不是世仇,那便是情伤?”
话音未落,霍斩昀冷硬地道:“滚下来。”
斯黛拉啧啧了几声,虽不满也没说什么,起码从他的反应中斯黛拉获得了她想要的信息。瞬间脑补了无数自己虐伤对方,将对方蹂|躏践踏的画面。
斯黛拉突然觉得惋惜,当黑心肝的渣女去玩弄霍斩昀的感情,那滋味不得老爽了,怎么能忘了呢?!
但斯黛拉挖空了脑子也没想起自己曾经做了什么,是哪里得罪或伤了他。
天空开始下细密的小雨,污浊的雨水自带难闻的味道,倒是为她们遮掩了一下自身的气味。
霍斩昀反手将背心从后背反剥落下来,嘴里点燃一根烟,肆意地让细密雨丝洒在身上。
烟雾缭绕中,他懒散地用大掌将湿透的碎发打散,随意往后甩。雨水将他浑身稀稀落落的血液稀释,顺着高处流下。
斯黛拉这才看见他坚实的腹侧处那道被自己拳刀划破的伤口,伤口不深却很大,而霍斩昀却不出一声任它自生自灭。
斯黛拉突然呼吸连带心跳都慌乱起来,莫名的燥热让她不自觉扯了扯衣领,目光始终不受控制地——
男人视线忽然投向眼都不眨一下的人,叼着烟的嘴忽然斜挑了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斯黛拉被抓包也淡然,挑衅地吹了个流氓哨,修长的指尖轻点唇尖,用舌尖舔/舐了一圈上唇。
她们俩都是重|欲之人,什么事都做过了,何必遮掩。
霍斩昀扬眉:“想让我把你舌头拔了?”
斯黛拉拢了拢头发,耸肩哀叹:“男人啊,就是经不住挑逗。”
斯黛拉又看向他还在流血的伤口,问道:“需要我帮你包扎吗?”
霍斩昀淡淡道:“如果你会愧疚,就往自己身上划一刀好了。”
“你想多了哦,”斯黛拉交叠双腿,漫不经心:“要不是怕你的血腥气把那些吃人的怪东西给招来,我真想再给你来两刀。”
霍斩昀道:“不是你说的么?就算是死,也要拉着我一起,我真想让你自己亲眼目睹你说这话时的深情。”
“深情?”斯黛拉像是听到个笑话:“你这不是理解能力有问题,是纯属脑子有问题。”
霍斩昀眸色沉冷下来,那阴恻恻的冷戾模样,让斯黛拉下意识选择闭嘴。然而已经完了,她彻底惹怒了这个男人。
霍斩昀冷嗤:“是深情从不对我吧?我无数次想划开你的胸膛,看看你这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斯黛拉冷笑:“你本来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我,等我死了,开膛破肚你什么不能做?是你自己犯贱,一边恨得想杀我,一边还能跟我上|床。”
“你真是不知死活!”
眼看霍斩昀彻底被激怒,斯黛拉立马拔腿就想逃,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扣住,整个人被拽回,重重扔在地上。
斯黛拉吃痛,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躯|体便|扑/了过来。
斯黛拉脚勾起,本意伸脚想踹他,结果力道狠了,向上一抬,骤然被滚 /烫山石烫了一下。
斯黛拉瞬间如石化一般僵住,空气顷刻间凝固。
诡异的静默中只能听得见彼此粗| 喘的气息。
热气炙烤,躁动因子越发猖狂。
斯黛拉不敢直视他的眼眸,抿了下干涩的唇瓣,大脑还卡在断片中。
“霍斩昀……”
“你——”
身体骤然如中弹一般紧绷,颈脖后仰,眉心紧皱,猛吸的一口气卡在咽喉半天不得舒缓。
痛毫无征兆。
霍斩昀强劲有力的铁臂单手圈住她的细腰,骤然一个翻身将人捞|到自己的身上。
腰肢被锁,动弹不得,斯黛拉想发火。但看着那双势在必得的阴冷眸子,斯黛拉到了嘴边的声音直接哽在喉咙里。
“挑逗我的是你,逞口舌之快非要激怒我的是你。”
“那么——”
霍斩昀黑眸深邃,眼底满是嘲弄,嗓音裹挟着数年来都一直被克制住的暴戾,冷淡又极具狂妄之气:“承受代价的,必须是你。”
玫瑰陡然被人折弯了腰肢,恐怖的弯折弧度让枝条一度在崩断的边沿。
玫瑰终为自己的骄纵狂傲买了单,而她浑身的尖刺化为催化剂,让中伤者体验了好几番痛中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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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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