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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夜笛西疆 6

那张红木门镶在一面白玉墙上,触之是实感,可见门后并无空间。叶惊摸索着门板,发现确无阵法痕迹,面色肃然,抿紧了唇,久久没有说话。

“那门上阵法,应当还是个小型传送阵。”满四指使镯子飞到门上探查,对他道,“我们当是在宫殿内部了。眼下还是尽早确认位置好,走吧。”

何归灵把木剑从干尸头上拔出,正一脸纠结地看着剑上的碎渣。闻言他抬了头,有些着急,语气也难免急了些:“师尊还没进来。”

已经过去两柱香了。长廊里没有再出现新人,显影珠也并无恢复的痕迹。叶惊把手放下,转身看向何归灵,摇了摇头:“待在这里不是办法。那样的怪物不知道还有多少,月娘剑剑影还能再支撑几次?”

羊启把剑刺得太刁钻,愣是踩着那金面才把剑拔出。军剑上有了些许磨损,灵光虽然仍旧明亮,却仍是比先前暗了些许。

“一柄剑影,若只作寻常用,倒是可支撑三日;但若是要使问道剑法,大概只能支撑四次。”

羊启说着,拿起衣服上一根布带,将剑擦了擦,收入鞘中。

“我们已经等得太久了。”

叶惊对何归灵说。“你师尊定是被什么绊住了,他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又看向了地上那半金半尸的怪物,走到其侧,用脚尖踢了踢,发现竟然颇有重量。

“这具尸身,应当是一半被灌上金水,一半任由风干。”羊启分析道,用胳膊肘推推何归灵,“你用土塑身,让它开口说说情况。这样的死法太稀奇了。”

何归灵扁扁嘴,闭上眼睛,抬手拈咒。可灵光不过是在他手上闪了下,很快就黯淡了下来。他睁开眼苦恼地摇摇头,声音也有些委屈:“这儿的土冻得太严实,玉砖也砌得很紧,钻不过来。”

但观天阁查案多年,并不是只有一个方法来验证死因。何归灵和羊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出了手。只是羊启面色不变,何归灵却像是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动了手。

两个少年人掰着这尸身上下检查。羊启掰开那半具干尸的嘴,往里头看了看,说:“它的嘴里金含量少,但从牙上裂缝和金面尸身微微蜷缩来看,这人是被金水烫死的。”

“而且死了很久了。”何归灵用指尖掀开干尸上的布衣,一脸恶心,瓮着声说,“自四百年前西疆与外界通商,西疆的衣着就慢慢用上了南边织布,针法也融了外头的。这人身上的衣服还是四百年前的老针法——哕,我真受不住,好臭!”

所以这是一具百年前的尸身。叶惊看着那金面,用脚尖踢了踢它的头。腐臭的污水从羊启刺出的口子里倒出,何归灵脸色一白,抓着羊启就跳起来:“你干嘛!脏死了!”

这孩子真是把他师尊洁癖的性子学了十成十。叶惊看着那腐页,抬头看着面色凝重的满四,道:“这尸体不是单纯的干尸。若真的是百年干尸,这腐液是什么——归灵方才找出,头颅是其弱点,敢问满大巫,贵教可有类似的炼尸术法?”

炼尸是仙门禁忌,毕竟有悖人伦。不过凤三和满四倒是不觉冒犯,只是凤三抿了抿嘴,开口道:“不是炼尸。是蛊虫。”

“金罩蛊。”

满四补充道,唤回镯子戴上,抬头与叶惊对视。“我不敢确定——金罩蛊已经失传多年了。”

金罩蛊乃是西疆万千蛊术中的一种,传闻以金灌身,让蛊虫钻入脑内,便可以蛊控尸,练出可自行移动的尸身。只是这门蛊术远在蛊女教成立前就失传,而传说中的金罩蛊威力也远不及这怪物。

“或许不仅没有失传,此间主人还一直在改进此蛊术。”

满四说道。“这腐液便是蛊虫的尸水……”

凤三脸上浮现不解之情。“我不明白,”他说,“玄女若有如此蛊术,为何过去四百年,我从未听说。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出现?”

谁也不知道答案。叶惊抬头看向长廊,玉雀悬挂梁上,像是注视着他们,等待着他们走入。方才他们躲藏的那间凹室甚是隐蔽,他想起了凹室里的神龛,快步走到凹室前想再看看,却在抬眸一瞬顿在原地。

神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廊。短廊幽暗,尽头处有一扇门,门栓拴好,像是在等着谁来打开。

神龛呢?神龛怎么会不见了。

满四觉察出他的异样,快步走到他身边,往里一看,面色又是一变:“这条路……”

是沿着长廊走,还是沿着这短廊走?叶惊望着短廊尽头的小门,又偏头看着长廊上的玉雀。玉雀上的烛火忽然摇曳了起来,可廊中没有窗户,这风又是从何而来?

“满大巫既是蛊女教的大巫,“叶惊忽然说,”可能问问蛊女,卜算一下?”

满四默了默。叶惊本以为这是要拒绝,抑或是请旨蛊女有何禁忌,却看她忽然抬起手臂,轻轻地甩了下手腕。红白镯子相撞,叮当脆响,她又拈咒作势、双眸紧闭,像是听着什么。

须臾,她睁开眼睛,道:“进门。”

凤三毫不犹豫地进了短廊。叶惊让少年人们紧跟其后,再让满四跟上。他殿后着,刚想踏入廊中,忽然想了想,抬手拔出发上金簪,回身走到红木门前。金簪附上灵力,体内灵脉在隐隐作痛,他抬手在红木门上刻了个“凹”字,又在下面留了“惊”字,这才转身踏进短廊。

凤三附耳贴在门上,细细地听了片刻,确认了门后没有动静,这才慢慢地开了门栓,推开这扇门。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短廊突然暗下了。叶惊往回一看,身后哪还有入口。一座神龛摆在他们身后,就像一直都在此地一般。门外似有烛光,打入这短廊中,照在了神龛上,神龛上没有神像,却有一个小小的牌位,上书“师朝女君”。

凤三开门的一瞬,就看到了一张人脸。他愣了下,又很快意识到,这人脸乃是画出的。这扇门正对着的是两扇沉重的石门,其中右门上绘制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状似从门后探出半身。

“妇人启门?”

羊启也看到了,颇有疑惑。众人进了门内,空间忽然宽敞,这是一处方形的屋子,十分宽大,四面墙上绘满了图。叶惊最后看了那神龛一眼,跟上他们的步伐,而在踏出门的一瞬间,他们听到了“喀”的一声轻响。

回过头来时,门已消失不见,短廊无处可觅,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面的壁画。

“妇人启门是关中权贵里流行的墓葬门。”羊启戒备地看着那石门,“西疆怎会有这样的墓?”

“这是重点吗?”何归灵低声道,握紧手里木剑,“我们为什么会在——墓中?我们难道在底下?”

凤三一直盯着那妇人启门,半天没吭声。他走到石门前尝试推了推,果真是推不动。

是墓或是什么,无论是何种的答案,都不会是好兆头。只是既来之则行之,叶惊打量着原本当有门的墙,看着看着,发现了些不寻常。

这墙上的画,一面分三层,以之字形绘就,似是有故事。叶惊环顾四周,道:“四面墙,除却妇人启门,应当能连成个事儿。或许了解了画上之事,就能寻到开门之法。”

于是众人当即分开,研究起墙上的画。凤三盯着石门上窥探的妇人像看了许久,最后把目光移向了石门右侧,打量着上面的画。

这三层画共计九个画面,第一层讲述一个女孩被无数人绑在高台上,被虫蛇围绕,啃食得身上白骨森森;第二层,则是一条大蛇盘旋住高台,吃掉了其他蛇虫,正欲吃掉女孩;第三层,一个金光闪闪的人从天而降,制服巨蛇,救下女孩,使其白骨生肉。

凤三盯着那条蛇,低声唤道:“满四。”

众人闻声都朝他看去。凤三伸手抚上那条巨蛇,回头看向满四,神情有些凝重。

“蛇。”他低声说,又顿了顿,补充道,“这是蛊女的蛇。”

满四皱紧双眉,站在这面墙前细细查看,抿紧了唇又松开:“蛊女确实有驯养大蛇,但——我不记得教中有记载她被当作过祭品。这女孩怎么会是蛊女?”

羊启疑道:“祭品?把人当作祭品,这是何意。”

满四抛出一只白玉镯,任其停在一层的高台上,道:“这是一种被废除的蛊术。传闻很久以前,西疆人为了练蛊,会将稚童掷入百毒蛇虫中,作为蛊虫的食物。人血人肉可激发蛇虫的凶性,斗得更加激烈,最后便能选出蛊王,以御外敌。后来此术太过阴毒,为蛊女所废。”

她看向凤三,摇了摇头:“若蛊女是练蛊祭品,教中不可能没记录。你想说这女孩是蛊女?”

“她就是。”

凤三执着地说着,指着那金人抱着的女孩,盯向满四。“我见过她。虽然我记不得她的面容,但——她脖子上确实有道伤口。”

他指着画上那女孩露出白骨的脖颈。满四呼吸一滞,盯着凤三看了许久。何归灵却已经看向了下一面墙,大喊道:“你们快看!是刚才那具尸身!”

第二面墙上,亦是画了三层。第一层,金色的人带着女孩,坐在巨蛇上,去寻那些把女孩当祭品的人;第二层,金色的人煮了一大锅金色的汤,巨蛇用蛇尾绑着那些人,把他们浸在了汤里;第三层,脖颈露出白骨的女孩站在一张桌子后,桌上摆着一具半金半尸的尸骨,身后则是吊起来的同样尸骸,无数人跪倒在她前面,巨蛇围在她身侧,金色的人在角落望着。

“所以,方才我们遇到那怪物,其实是这个女孩用仇人炼成的。”叶惊若有所思地说着,又把视线移向那个金色的人,“这位救命恩人又是谁?”

下一面墙,仍旧是三层。第一层的女孩已长大,身着华丽衣裳,站在巨蛇上,颇有威严。众人在朝拜她,而那个金色的人站在她身后,肩上竟是站了一只玉雀。女人成为首领,金色的人与她作别。

“玉雀!”何归灵眼尖,惊愕道,“这人难道是玄女!”

第二层,画面陷入了阴暗。女人站在巨蛇上,仰头看天,玉雀沾着血回来。女人抱着玉雀,带着巨蛇狂奔,看到了金色的人从高空坠落,摔碎了。

“死了?”羊启有些愕然,下意识抓住了何归灵的手臂,“死了?为什么?这人不是很强吗?”

第三层,女人与巨蛇被众人捧在高台上,可金色的人消失了,人们不再畏惧她,却又不敢推翻她。她被架空了,于是她坐着巨蛇上,带着玉雀,转身离开,而她身后的人们立起她的神像,朝神像前拿着长杖的人跪拜。

三面墙的故事至此结束。凤三看着最后女人离开的画面,再次道:“她是蛊女。”

“老三。”

满四加重了语气,偏头看他。“你我在教中几百年,怎会不知道蛊女的身世。她是驯服了所有蛊虫的——”

“满四。”

凤三也加重了语气,与她对视。“在我们加入蛊女教的时候,从前的人都死了。”

满四哑口无言。

“蛊女教存今千百年,只有你是女大巫,也只有你和我真的接触过蛊女。”

凤三很少说这么长的话,所以他说得很慢,却并没有停顿。

“蛊女,选了我,引我入道修灵脉。你能听到蛊女的旨意。在这之前,教中并无记载蛊女接触教众。”

满四低头不言,忽然抬手唤回玉镯戴上,道:“你觉得玄女和蛊女是同一人。当年她离开了蛊女教,在这地方修出了玄女教——可这说不通啊。千百年,玄女是今年第一次现身。为什么偏偏是今年?”

“而且妇人启墙虽存在了千百年,但并没有传入西疆,蛊女怎么可能会知道?”

羊启忍不住接着说。

何归灵看了看四周,伸手摸了一把墙,摩挲着手上的灰:“再者,这里没有灵术,也没有阵法。这些壁画保存得很好,不可能存在了千百年。”

叶惊一直安静着,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争论。他的目光在四分五裂的金色人上停留了很久,忽然说:“那要是蛊女是近些年才开始修建此地的呢?”

所有人看向了他。“为什么?”这是凤三问的。

“大胆想嘛,反正想错了也没事儿啊。”叶惊耸了耸肩,指着第第三面墙上的画,“蛊女——假设这个女人真的是她。她看到救命恩人死了,伤心欲绝,而自己的教众趁机架空她,以她的名义行事,她就离开了蛊女教。四百多年前她降世,卷土归来,培养了凤仙首和满大巫,杀了从前的人,慢慢地让蛊女教走上正轨……如今打着玄女的名头,她想把所有教众收回,也合理。”

“不合理。”

凤三摇摇头,有些迷茫。“她是蛊女,如果想要教徒服从,为什么不找我?一定要绕这么远?”

五人陷入了沉默中。最后,羊启抿了抿嘴,迟疑着开了口:“或许,因为是蛊女——蛊女是人们给她的名字,她本就不喜欢?”

依旧是个牵强的解释。叶惊无奈一笑,正要开口,众人却忽然听到了一声笑。

一声愉快的笑。是从石门上传来的。

石门上的妇人栩栩如生,就像真的是从门后探出身子一般。她此刻居然动了起来,探出的身子露出更多,还掩嘴对着他们笑。

“嘻嘻……”

她的脖颈也伸了出来。一个狰狞的伤口覆在上面,露出了森森白骨。

凤三和满四失声了,都紧紧地看着她。她却掩嘴一笑,收回了身子,消失在了石门上。

门后传来轻快的跑步声。然后,门开了。

何归灵目瞪口呆,紧紧攥着羊启的手,颤颤地问出那个所有人心里的疑惑:

“她……刚才其实一直在看着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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