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上宋兆宋太师带头俯身向皇帝行礼:“瑞雪兆丰年,定是陛下福泽天佑我大唐。臣等愿国运昌盛,陛下福祚绵长!”
众臣子附道:“愿国运昌盛,陛下福祚绵长!”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今日冬至佳节,各位爱卿不必拘礼,都坐吧。”
宴饮间,官员间相互敬酒畅谈,宴会气氛逐渐火热起来。大臣们三两成群聊得正欢,反观堂堂护国候谢煜的位置显的有些冷清了。
谢煜正式成为接手父亲的职位前无需与各位官员打交道,这几年更是一直在外奔波,与在朝的官员都不熟络。加之谢煜气质清冽凛然,如锋刃,又同冷玉,与其名“煜”不同,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模样,欲来搭讪的官员只能是望而怯步。
一来怕一不小心就将这手握大权的年轻侯爷得罪了,况且谢家百年武将世家向来与朝堂的文官无涉深交。再者,谢家今日之局,功高盖主,虽然皇上现下敬谢家拥谢家,但君王疑心,此局做何解尚不可知。
如此,敬谢侯爷的这杯酒就只得作罢。只有几个或好奇或讨好的朝臣、皇子以及几个武将过来敬酒后便无人来打扰,谢煜倒是自个落得个轻松自在。
谢煜今日着了一身青色的服饰,独自坐在那里自行斟酒,然后小口浅尝。任谁人见这画面,都不会将他与上阵杀敌的将领联系到一起。
反正在赵奕的眼里,就是一个雅静的贵公子在品美酒。浅色系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是真的好看,赵奕心里评价道。
某人的视线太过直白且停留太久,谢煜想不做计较都不行。谢煜极不情愿往赵奕的方向看去。谢煜握酒杯的手微顿,是他!
此人是在朝官员?可谢煜全无印象,虽说谢煜对朝堂之事关注甚少,可朝堂新晋了哪些人才,谢煜还是知晓的。谢煜心下疑惑,面上却不显,举杯笑着点头礼貌示意。
赵奕笑了笑,拿起酒杯便直径朝谢煜这边走来了。见谢煜有一瞬间的皱眉,赵奕便知道谢小侯爷记得昨天之事,估计谢小侯爷现在心里正扎着他的小人呢。
此人……除却昨日在春雨楼那番莫名的纠缠,谢煜着实记不起来他们何时有过交集。至于昨天……就当不曾发生是现下最好的法子,况且严格来说,昨日并无何事发生。
谢煜望着来人,眼尖便见来人脖子处还有两三点没消下去的红点,不愿去记的回忆再次占据脑海……
昨日他刚被赵奕领进屋后不知何故就想去抱住他急需做点什么来舒缓心中的急躁,醉酒的谢煜行动快过理智,特别是赵奕笑盈盈转过身来看他时,他几乎是瞬间便把眼前人一把抱住。
他单手钳住赵奕的腰迫使他一步步后退,另一只手不断去拔赵奕身上的衣物,到床边时他将赵奕推到在床上,自己压在他身上。
此人眉眼生得极美,特别是丹凤眼眼角处的那一枚泪痣更是让谢煜心颤,谢煜不禁去轻抚那颗泪痣,仿若对珍爱之物般郑重。赵奕没有去阻止,眯着眼看着小侯爷吻上了那颗泪痣,小侯爷的嘴唇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
赵奕胸膛闷笑出声,谢煜便止住动作,抬眼去与赵奕对视。谢小侯爷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如小狗般眼巴巴的,活生像受尽了欺负,要哭不哭的,赵奕不禁握紧了拳头。
谢煜见他没再出声,又将视线慢慢下移,赵奕的上衣被扒得散得很开,他的目光一寸一寸下移,赵奕的凸起的喉结在小侯爷的注视下不自觉地吞咽。
小侯爷像是发现了新鲜事物,附身逮住他的喉结就是一顿啃咬。小侯爷下来的那一瞬的劲大得很,赵奕轻哼了一声,小侯爷似察觉到身下之人的不适,啃咬便成了亲吻,且动作愈发轻柔。
身下之人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挣扎,仿若任他索取,直到他停下亲吻模糊迷恋地喃了句:“屹哥哥……”
赵奕闻言立即翻身反客为主,撑着床,捏着谢煜的下巴强迫谢煜直视着他的眼睛:“小侯爷在叫谁?”
直视着赵奕的眼睛,谢煜的眼泪毫无征兆滑过脸颊。赵奕怔了一瞬,放开他的下巴抬手去轻擦他的眼角,柔声道:“哭什么?捏疼了?”
不知何故,在赵奕的宽慰中,谢煜止不住地小声啜泣起来。
赵奕却手忙脚乱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不哭不哭啊。”哄小孩般将他轻抱在怀里哄着,他哭着哭着竟睡着了。
每回想一分,谢煜手中的酒杯就不由被他握紧一分。多久了?他多久不曾在人前哭过了,还将他人错认成他,昨日实在是醉得厉害。简直荒唐!
“谢小侯爷,不知下官是否有幸敬小侯爷一杯?”一道清朗含笑的声音拉谢煜回神。
谢煜定晴看向来人,真的像极了,特别是眉眼与那颗泪痣,但笑起来眉眼就没那么像了。他的笑从来都是开怀的,但眼前此人,笑不及眼底。明明他是躬身行着礼的,但不知何故对上他的视线,谢煜就是感受到了此人的,狂妄。
谢煜起身:“不知阁下是?”
赵奕礼行得更加殷切:“下官前些日子幸得太师赏识引荐,目前正职兵部侍郎。”
谢煜思索一番,确略有耳闻,兵部侍郎赵奕,三个月前刚刚任职,听闻是太师宋兆引荐,任职之后短短几个月便把靠近京都的五虎山上以及西南过道上的匪患剿了个干净。
此两处匪患一直对附近居住的民众骚扰不断,朝廷很早之前便欲除之,只是一直来没寻得好机会。赵奕一来便雷厉风行将其剿了个干净,得到皇帝不小的青睐,加之背靠太师,正是风光月霁之时。
如此看来,那他现下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谢煜举杯示意:“请。”两人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赵奕笑:“小侯爷倒是爽快。小侯爷不识得下官,不知是否记得昨日在春雨楼内……”
谢煜一顿,不曾想此人竟这般,这般口不择言。谢煜立即敛了敛心神,面无表情看向他。
赵奕笑着止住后面的话,一倾身靠近谢煜耳边小声道:“下官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谢煜闻言皱眉,还不等谢煜有所反应,赵奕迅速后撤,退到合适的距离,谢煜所有的反应只得压下,只是看了赵奕一眼,赵奕笑吟吟地与他对视。
之后赵奕便一直待在谢煜身旁,说得都是些场面活,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谢煜知道。谢煜都有些怀疑此人是何来意,没有人自愿来这风口浪尖却无所求的。
一道关切之声响起:“小煜的身体可好些了?”
“劳陛下挂心。想来再多几日便无大碍了。”谢煜拱手行礼回话。
皇帝看到一旁的赵奕,笑:“赵侍郎原是在这。”
“臣一直以来都特别敬佩谢侯爷,这好不易见着了,特来打个照面。”赵奕回话。
“谢侯爷沙场事迹在京都可是如雷贯耳,臣揽心里指不定有多羡慕。”宋太师接话道。
臣揽是赵奕的字。
“是,学生心里,对侯爷,可是倾慕了许久。”赵奕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谢煜。
谢煜闻言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才撩起眼皮去看赵奕:“本候今日得以结识赵侍郎,亦甚是荣幸。”
皇帝和宋兆视线在谢煜两人身上流转,心道这两人这就开始不对付了?
“陛下,趁着佳节陛下高兴,臣可否将前几日陛下承微臣的恩给讨了。”宋兆作揖。
皇帝笑:“宋兆啊宋兆,真会挑时候,你这个老狐狸。说吧,宋太师想要什么赏?”
赵奕一听知道这两个老狐狸要搞事情了,宋兆宋太师在朝堂上的权利同谢煜掌着大唐的兵权一样,一样可以只手遮天。可不同的是,宋兆深得皇帝信任。
严格来说,谢家比宋家的根基要深得多。谢煜的爷爷辈是跟着先皇一起开疆扩土打造大唐的人,是开国功勋。
谢家近百年来屹立不倒,一是开国功臣功不可没;二是谢家深得先皇信任,掌着大唐绝对的兵权;三是谢家军用人才辈出,百年来为大唐所立军功数不胜数。就算抛开谢煜自己近年来的的军功,上面的随便哪一条,皇帝都不能轻易动谢家。
而宋家,却是宋兆自己闯出来的,跟着现在的皇帝萧骏一路辅佐一路追随一步一步到现在宋太师这个位置上的。
赵奕偷偷观察谢小侯爷的反应,发现小侯爷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模样。也是,皇帝与宋兆此举摆明了是冲谢煜来的,躲是躲不掉了。
宋兆跪地行礼:“陛下知道,臣前些日子幸得臣揽相救,便将其收当臣的学生,可臣发现,此子武艺了得,且用兵有道,臣却是文臣,恐耽误其满怀的报国心志。故臣斗胆,欲替其讨个恩典,望陛下予其一条报国路途。”
皇帝闻言看向一旁一直安静的赵奕:“赵侍郎以为如何?”
赵奕跪地行礼:“臣自是满心报国志,日思夜想只愿能有机会,只得陛下成全。”
皇帝端详了一会跪地磕头的赵奕,忽而笑了:“好!本来赵卿除匪患,朕还没想好要赏爱卿什么,此次一同赏了吧。”
皇帝转头看向谢煜:“小煜啊,这赵侍郎已在兵部任职,可在朕看来,仍觉得他远不止如此,在兵部任职侍郎实在是屈才,小煜觉得该将赵侍郎放在什么位置合适?”
谢煜行礼:“既是赵侍郎的恩典,臣觉着,但凭陛下做主即可,想必赵侍郎定是满意的。或是陛下觉得实在没有寻到合适的赏赐,不妨问问赵侍郎自个。”
皇帝居高临下看着谢煜:“小煜啊,朕记得,天摄军大都护一职可是一直空着?”
“是,大都护一职是空缺的。”
“那护国候以为赵侍郎可担此职务吗?”皇帝问。
谢煜拱手:“臣惶恐。臣不过是暂理天摄军一些杂事。陛下知人善用,大都护一职本就全凭陛下做主。大都护上任后,臣定将全力配合大都护接管天摄军。”
皇帝笑着去扶谢煜:“小煜想差了,天摄军你执军管理得好好的,怎就说这话。朕想着,小煜处理烈焰与天摄两军事务着实累,大都护一职空着,小奕过去也帮着承担些。”
谢煜就着皇帝的扶起身:“是,臣谢陛下体恤。”
接下来便是一些客套话以及赵奕的谢恩。皇帝走后,宫宴如火如茶继续着。
赵奕还是待在谢煜身边:“今后还望谢小侯爷多指教。”
谢煜再次抬眸看向赵奕时,赵奕明显感觉到谢小侯爷的眼神变了,多了防备。
赵奕禁不住笑,谢小侯爷着实有趣得很,昨晚之事竟还不能勾出谢小侯爷的防备,这可不符合谢小侯爷的人设啊。可赵奕不知道的是,谢煜一直以为昨日之事是他强迫赵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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