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实验室后，陆蚀的脊椎不再疼了，但偶尔会痒。
那种痒很特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头里轻轻挠他。每次他忍不住想抓，陆栖就会用机械手指敲他的手背，力道不重，但金属的凉意总能让他缩回手。
"别乱碰。"陆栖头也不抬地说，显微镜的冷光映在他镜片上，"伤口感染了，你会烂成一株蘑菇。"
陆蚀不确定博士是不是在吓唬他，但他确实不敢再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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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生活比孤儿院有趣得多。
陆栖允许他翻阅那些厚重的真菌图鉴，甚至教他用显微镜观察孢子。有时候，陆蚀会趴在实验台边，看陆栖用那双修长的手指解剖菌类标本，刀刃划开菌盖的瞬间，渗出黏稠的汁液。
"博士，"陆蚀突然问，"蘑菇会疼吗？"
陆栖的动作顿了一下。
"不会。"他说，"它们没有神经。"
"那我有吗？"
陆栖终于抬起头，灰冷的眼睛透过镜片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陆蚀指了指自己的脊椎："这里有时候会跳，像是有小虫子在爬。"
陆栖没回答，只是摘下手套，用机械左手按在他的后颈上。金属的凉意透过皮肤渗入，陆蚀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那是菌丝在生长。"陆栖的声音很平静，"它们在帮你修复伤口。"
陆蚀眨了眨眼："所以……它们是好蘑菇？"
陆栖的嘴角极轻地动了一下，像是要笑，又像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目前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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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陆栖会让他睡在实验室隔壁的小房间里。那里有一张窄床，一盏台灯，还有一扇能看到夜空的小窗。
某天深夜，陆蚀被脊椎的异样感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陆栖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
"博士？"他含糊地喊了一声。
陆栖的动作顿住，镜片后的眼睛在黑暗里微微发亮。
"继续睡。"他说，声音比平时低，"只是例行检查。"
冰凉的液体注入血管，陆蚀的困意更浓了。他隐约感觉陆栖的手指拨开他的衣领，轻轻按在锁骨下的胎记上。
"体温正常……"陆栖低声自语，"神经接驳稳定……"
陆蚀想问他什么是"神经接驳"，但意识已经沉进黑暗。最后的记忆是陆栖替他掖了掖被角，机械手指蹭过他的脸颊，凉得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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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蚀在实验台上发现了一本崭新的笔记本。
扉页上写着一行字：
**「陆蚀的观察日记」**
字迹工整锋利，和陆栖平时写实验记录时一样。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已经记录了几行：
**Day 1**
**宿主体温稳定，无明显排异反应。**
**食欲良好，偏好甜食。**
**注意：避免让他接触酒精，可能加速菌丝活性。**
陆蚀盯着那行"偏好甜食"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他拿起笔，在下面补了一句：
**「博士的咖啡太苦了，建议加糖。」**
然后，他把笔记本偷偷塞回了陆栖的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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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么么么么么爱你们呦[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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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共生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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