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夏跟陆扶书出发的时间是F国下午一点,回国时,已经是国内时间的早上八点多了。
他们几乎是一落地就赶往陆家,陆家的车子早就在门口等待好了。
秦思夏自失忆以来,这是第一次回国。
陆扶书再把她从海边救起来之后做过调查,她的身份算是孤儿,无父无母,母亲死亡,父亲改嫁,后来才漂泊到国外,孤单到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这也导致,秦思夏后来一直跟随着阿书留在国外,阿书虽然跟她不太一样,但也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阿书的母亲自小就去世了,只留下阿书和父亲两个人,而父亲似乎并不是很喜欢他,于是自小把他送到国外,阿书基本上和亲人没见过几面。
秦思夏能看出来,阿书是孤单的,哪怕在外光鲜亮丽,他回到家里,却始终都是孤身一人。
所以,秦思夏想像童话里的精灵一样,陪伴在阿书的身边,让阿书渐渐没那么孤单。
她最开始是怀揣着救命之恩,想要报答阿书的,后来渐渐萌生爱意。
现在,她跟随阿书第一次回国见长辈,秦思夏的心不由加快了几分,她虽然没有婆婆,但也害怕公公和家主的刁难。
这也是她第一次参加陆家的聚会,之前都是只是在网上了解,只是落地后,她发现这里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安全许多。
她想到了那个举枪的孟泽,只要回国了,对方就不能对她作什么了,想到此处,秦思夏抱紧陆扶书的手臂。
陆扶书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夏夏,怎么了?”
秦思夏特地换了一身黑色绸缎抹胸长裙,肩膀上点缀了两片白色绒毛,红色锥形吊坠如同圣光铺在胸膛。
她手里攥着精心挑选的黑色长方体小包,手腕上是陆扶书送的一条镶钻手链,随着她轻盈步态灼灼生辉。
陆扶书侧身托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夏夏,有我在,这次宴会只有陆家亲眷会参与,你跟好我……”
他托起她的脸,认真看向秦思夏那双水灵的眸子,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有些发棕,五官小巧,整张脸几乎没有陆扶书一张手大。
陆扶书安慰道:“夏夏,我得见见老爷子,听说他身体已经好了,等我见完他,咱们尽早离开,好不好?”
秦思夏乖巧点点头:“好哦,阿书。”
陆扶书看着她,有时候他觉得,夏夏像一只小猫,点头时柔顺的长发一晃一晃,像是小猫雀跃的尾巴。
陆家的车子很快将他们接走,再下车时,秦思夏发觉自己已然到了一片庄园门口。
她有些害怕,不由缩到阿书身后,攥紧他的衣袖。
陆扶书见状,步伐随即放缓,将她整个人护住,并用掌心覆上她冰凉的手背,轻轻握了一下。
“夏夏,跟紧我。”他轻声道。
听到这话,秦思夏心跳平静不少。
门口,赵正平一身挺括正装,见两人到来,脸上立刻扬起笑容:“扶书回来了?这位是?”
今天老爷子派他接人,命令他务必要把陆扶书接到,他不放心,于是亲自来了。
当然,他还有另一项任务,那就是亲眼看看这位让陆扶书不愿回国的秦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扶书点头示意:“赵叔,我回来了,这位是我的女朋友,秦思夏,夏夏,这位是赵叔。”
秦思夏有些紧张地从陆扶书身后探出头来,声音甜甜的:“赵叔。”
赵叔见状,眼睛笑得更是看不见了:“原来是秦小姐,你好,快进来吧。”
见秦思夏抓着陆扶书胳膊要跟上去,赵叔只能阻挠:“秦小姐,扶书,这次分了男宾和女宾,两边不在一起。”
秦思夏看着偌大的庄园,一脸无助。
陆扶书轻轻揉了揉她的手,柔声说到:“夏夏,还记得那些资料吗,不要怕,我的手机在身上,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说。”
秦思夏想到下飞机前,阿书给她看了家里人的资料,她还是努力记住了每个人的性格特点。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总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对阿书寸步不离吧,她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像是月牙:“阿书,我没事。”
赵正平示意两边的侍者将两人分开。
秦思夏来到这边,发现女眷们大多容貌靓丽,身着华丽,她们明朗交谈,谈的似乎都是商业。
秦思夏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想逃离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的女性走了过来,她身着蓝色长裙,手持高脚杯,踩着个亮闪闪的高跟鞋,随手将被子放在了侍者手中的托盘里。
秦思夏暗道一声不妙,连对方脸都没来得及看,急忙尴尬低下头去,但对方已经快速走了过来。
“你就是扶书的女朋友?”那女人开口,声音清冷。
秦思夏料到对方会说这一句,按照小说中的发展,这人很可能就是阿书家里人选定的未婚妻。
她硬着头皮抬头,却对上一双审视但更多是好奇的明亮眼眸。
她记得这张脸,在阿书给的资料里面出现过,这人是陆扶书二叔的孩子,也是阿书的姐姐,叫做陆程曦。
预想中的刁难没有到来,秦思夏急忙应了一声,眨了眨略显湿润的眼睛,懵懵点头:“是。”
陆程曦抱臂环胸,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忽然,她俯身凑近,高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秦思夏的脸,吓得秦思夏连呼吸都忘了。
“啧,”良久,陆程曦直起身,嘴角却微微勾起,“胆子这么小?还敢跟扶书谈恋爱?看你一个人站在那不动,怪可怜的,过来,我请你喝一杯。”
秦思夏看着那张完美的脸,似乎陆家都有些西方基因,每个人都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看人无比深情。
秦思夏犹豫一阵,还是答应了。
陆程曦找人倒了几杯,就在她面前坐下:“长得倒是不错,扶书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秦思夏笑了,笑得昏昏沉沉:“他可开心了,总是笑着,都快有法令纹了。”
“怪不得,听说扶书笑得很开心,我就过来看看他究竟谈了谁,还金屋藏娇,”陆程曦托住她,急忙把那些酒都撤了,“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秦思夏摇摇头,她看出这个姐姐似乎没有恶意,也就大胆了些:“我就是……想阿书了。”
陆程曦眨了眨眼,她也没想到秦思夏会说这个:“我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居然把男女分开,据说是小叔安排的,可能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吧,这边我替你顶着,你找侍者,找个房间休息一下,等你家扶书吧。”
秦思夏听到这话,一下子恢复活力:“谢谢姐姐。”
她一溜烟跑了。
等她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竟懵懵懂懂地走到了一栋僻静的阁楼下。
这庄园十分大,除了一片片草地之外,就是各种各样的房子,那些房子外表华丽,光看外表,无法区分究竟是什么建筑。
秦思夏害怕自己去了不该去的屋子,于是只能在草地上游荡着,走了一圈,终于看到一个侍者。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跑的有些过于急切,如果走晚点,说不定还能拉一个侍者问问,还好现在遇着了一个。
她急忙走上去问对方:“你知道这里有来宾专用的休息室吗?”
“那边没有锁的房间就是了。”侍者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是栋独立的楼,看起来就像是休息室的样子。
秦思夏慢悠悠走了一段路,想起什么,转过头想要道谢,却发现那名侍者早已不见踪影。
她放松不少:“算了,知道在哪休息就好,到时候给阿书发个短信吧。”
比起这种环境,她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地方。
她并未察觉,在身后那栋阁楼的某扇窗后,窗帘的缝隙里,一个男人的身影半隐在黑暗中。
那名侍者正垂首恭敬地站在房间内,低声汇报:“先生,已经按您的吩咐,将秦小姐引向休息区了。”
窗边的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一半容貌被阳光照亮,大部分隐藏在阴暗之中。
他静静地看着楼下那抹窈窕的身影提着裙子跑远,久违轻笑一声,像是看到鱼儿咬了勾。
……
秦思夏进楼里边之后,发现大部分的房间门都是紧锁着的,推也推不开。
她提着裙摆走到一楼尽头,大部分房间都门扉紧锁,她一连试了几扇都纹丝不动。
这栋楼只有一层。
“就剩最后一个房间了。”穿着的高跟鞋早已让脚踝酸痛不已,她索性脱下鞋子提在手里,试着推开最后一扇门。
她本来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门却被推开了。
房间里有些昏暗,秦思夏抬手摸了半天才摸到开关,打开后,整个屋子格外华丽,有种复古中世纪欧洲的风格。
她无暇细看,立刻瘫坐在门边的小扶椅上,将高跟鞋丢在一旁,轻轻揉着发红的脚踝。
她的脚已经有些酸痛了,这种昂贵又华丽的鞋子,以往都是很磨脚的。
她曾经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阿书就会抱住她,帮她提着鞋,亦或者找人把她接走。
但是现在,阿书并不在身边。
秦思夏难得放松下来,她从小包里拿出手机,正要给阿书发消息。
就在这时,门口却响起了很多道急促的脚步声,秦思夏捏住手机一时间愣在原地。
房门被打开,先是进来了一群穿着华丽,手执乐器的演奏家。
他们见到房内的秦思夏,脸上齐齐闪过惊愕,随即迅速低下头站成一排,像是木头一样默不作声。
最后,一道脚步声缓缓响起,进来了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
秦思夏也恰巧在这时,跟男人那双碧绿眸子对上视线。
进来的男人身形极高,几乎将门外的光线挡去大半。
他身着一件剪裁极佳的浅棕色绒面西装,微微反光的同时能看到上方手工缝制的银白色竖条纹,内搭一件正方条纹咖色衬衫,系着条暗红色丝绒领带。
一条精致的金链横穿过同色系西装马甲,勾勒出他完美且劲瘦的腰身。
他进来时,那些演奏家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头颅垂得更低了。
男人单手插兜,视线像是锁定猎物般扫了过来,落在沙发上试图缩小存在感的秦思夏身上。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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