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庭的脸“唰”地白了。他盯着那张红桃2,像被人兜头浇了桶冰水,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出声。
过了会儿,他突然像疯了似扑过去拿起那张红桃2,对着灯光翻来覆去地照,“不可能的!我20点怎么可能会输,出千!你们肯定出千!我有意见,换个荷官,重来!”身后的椅子被他撞得移来移去,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
“可以验。”伍凛冲旁边的保镖抬了抬下巴,“封牌,封桌。”
她看向沈鹤庭慢悠悠地说:“让你的人来,把牌拆开,每张验。桌子拆开,荷官让你搜。”
她挑了挑眉:“验出问题,赔你十倍。验不出——”
“把你左腿留下,当赔礼。”
沈鹤庭顿时没了气势,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厅内一片死寂。
伍凛懒得再看他,起身整理了下衬衫,“你,跟我走。”话是对秦茵说的,说完往门外走。
秦茵没动。苏野走了过去拖人。沈鹤庭突然挡在身前,保镖立马架走他,一脚踹在膝盖窝,将他按跪在地上。他仰头看着秦茵,眼睛里爬满血气,眼神极其复杂,“茵茵,别跟她走!我…我是被她们做局引上当的…”
秦茵像个木偶一样,被苏野拖拽着,她没哭也没闹,眼神空洞,被拽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沈鹤庭一眼,眼神极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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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茵坐在公寓的飘窗上,看着对楼一盏盏灯逐渐熄灭,她已经在这坐了三个小时。自那天被苏野从赌场带回来,伍凛就再没露面。
门锁“咔哒”转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昏黄的光洒在伍凛肩头,“还没睡。”
“等你。”
“等我做什么?”逆光里看不太清她的表情。
秦茵从飘窗上下来,赤脚走了过去,伸手环上她的腰,闻到熟悉的薄荷混烟草味时,眼泪没出息地掉下来。“四天,你都没来看我一眼。”她的声音很轻,尾音裹着点委屈。
伍凛的手迟疑了一下,最终环住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空调开这么高,怎么还冻成这样?”
“对不起。”她反复念着这三个字,“那夜我去找老夫人……”
“过去的事,别再提了。”伍凛打断她,声音哑得像蒙了层雾。“睡吧。”
秦茵紧紧抱着她没动。伍凛挣开点距离,把人抱进卧室。
卧室连盏床头灯都没留。漆黑中,秦茵的手停在她脸颊上,“伍凛。”
“嗯。”
“我们……”
“和好。”伍凛将她圈进怀里,声音埋在发顶,“我说,我们和好。”
这一夜,窗外的月光代替了灯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照着秦茵蜷缩在伍凛怀里;照着伍凛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背,动作温柔得不像那个在寿宴上眼神冰冷的人,照着她的吻落在秦茵的唇,轻得像羽毛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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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伍凛说“过去的事别再提”,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冰就真的化了。关系又像从前一样,甚至更好,伍凛依旧是去哪里都会把秦茵带在身边,像揣着块稀有的糖。
在清晨的早市,人多得挤不动时,伍凛的手臂会横在秦茵身前,替她挡开扛着竹筐的挑夫。
会问她,“你要吃甜豆浆还是咸豆浆?”
秦茵会答:“要甜的。咸的像海水。”
午后窝在公寓看无声老电影时,伍凛会给她讲解胶片里的故事,讲着讲着又会突然跳题,“这个女主角的眼睛很亮,像你。”
傍晚去江边看日落时,伍凛会靠在车门边抽烟,秦茵就坐在后备箱里晃腿。夕阳会把江面染成浪漫的金红色。她转头看伍凛时,眼神比落日还烫。伍凛看她的眼神,却像浸了蜜的酒,浓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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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很快过了一年。
这天清晨,秦茵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她按下电话手表的接听键:
伍凛的声音传来:“醒了?”
“刚醒。”秦茵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你开会结束了?”
“嗯,刚散。你收拾两件换洗衣物,我半小时后回公寓接你。”
“去哪?”
“湄索那边,刚盘下处温泉山庄。”伍凛的声音带着点笑意,“带你去玩两天。”
半小时后,秦茵拉着行李箱下楼,伍凛的越野车已停在楼下。见她拉开车门坐进来,伍凛便挂了电话。
“泡温泉你不早说,我没泳衣。”
伍凛笑了,发动车子:“没事,那边备了。”
车驶过边境检查站后,外面的路牌渐渐多了泰文,棕榈树换成了更高的橡胶林,秦茵看着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突然听见伍凛说:“上半年在这追过一批货,当时就想,这地方适合养老。”
“你才多大,就想养老?”秦茵转头看她。
“在掸邦待久了,总想看点干净的天。”伍凛的指尖敲了敲方向盘,“到了你就知道,那里很漂亮。”
抵达温泉山庄时,已经是夜里九点。黑瓦白墙嵌在山坳里,廊檐下的灯笼串成暖黄的河,经理红姐早在门口候着,见了伍凛立刻躬身:“伍小姐,套房都按您吩咐准备好了。”
秦茵跟着往里走,木质回廊踩上去咯吱响,远处传来温泉的汩汩声。进了套房,红姐把一个丝绒盒子放在茶几上:“这是特意为秦小姐选的泳衣,看看合不合身?”
秦茵掀开盒盖,呼吸顿了顿——是件酒红色的比基尼,布料少得可怜,团起来都不够两个拳头的体积大。
“这也……”秦茵捏着泳衣的肩带,耳尖腾地红了,“太露了吧?”
红姐识趣地退了出去,贴心把门带上。
伍凛走过去,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露吗?”
秦茵挣了挣,腰却被箍得更紧。“你故意的。”她指尖绞着那团薄薄的布料。
伍凛低笑,“嗯,故意的。”她伸手拿过泳衣,指尖划过那层薄得几乎透光的料子,“穿给我看。”
秦茵的脸像被火烧,夺过泳衣往盒子里塞:“我才不穿。”
“怕什么?这里就我们两个,又没别人。”
僵持了半晌,秦茵被撩得脸颊愈发烫,她抓起盒子往浴室走:“我去换……你不许偷看。”
“不看。”伍凛靠在门框上,眼神却没离开浴室门,嘴角勾着笑,“等你出来再看。”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很久,门才缓缓打开。秦茵裹着浴袍站在门口,脸几乎埋进浴袍里,只露出双泛红的眼睛。“换好了。”
伍凛走过去,轻轻掀开她的浴袍——酒红色的泳衣贴着曲线,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的喉咙滚了下,“好看。”
秦茵被她看得实在不好意思,猛地把浴袍合拢裹住自己,转身就往落地窗外的温泉池跑:“我去泡会儿!”
她刚下水,就听到脚步声跟来,“你怎么不换泳衣?”
“嫌麻烦。”伍凛慢条斯理地脱掉衬衫,随手扔在池边的藤椅上,她穿着黑色背心、沙滩裤,扎进温泉里。
秦茵被捞过去的时候,感觉水好像更烫了。雾气里,她看到伍凛的眸子亮得惊人,像盛了整个星空的光。水下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像在画一幅只有她们才懂的画。
秦茵的心跳得像要炸开,盯着她的眼睛:“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她指腹擦过秦茵的唇,“从你穿上这件泳衣开始…你说我在想什么?”
水汽越来越浓,秦茵能闻到伍凛身上残留的薄荷味,是她越来越眷恋的味道。从进入金孔雀到在赌场里,她说“跟我走”,她就知道自己注定要栽。
“说话。”伍凛的拇指擦过她的下唇,磨得人发麻。
秦茵突然踮脚,吻上她的唇。
伍凛低笑一声,反客为主。这个吻又深又狠,像是要把人拆了,吃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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