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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瘟疫(10)

青子看起来很懵,问题过多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虞紫:“明天等玩家聚在一起,我再统一解释吧,我也想知道你们的情况。你不介意我洗个澡吧?”虽然时间已经快到第二天,但是青子此刻对虞紫的态度是有求必应,毕恭毕敬,自然不会拦着她洗澡。

洗完澡后,虞紫迅速把衣服洗了,挂起来,希望明天早上能晾干。随后她擦着头发,想找吹风机,但是这里没有吹风机,只能自然风干,青子用一本本子在背后给她扇风。虞紫趁这段时间问起其它玩家的情况。

虞紫:“你们怎么样?去礼堂有没有发现什么?”

青子:“礼堂被烧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上午还是好好的,我们也没有看到烟,接到警报……哦,这个你已经知道了。然后我们在礼堂里翻了翻,找到了一些衣服碎片,在后台有个房间还有地下室,被石板挡着。你有发现那个地下室吗?”

虞紫当然发现了地下室,正因为她扫开了灰尘,其它玩家才能一眼看见石板。

青子:“石板很重,我们合力把它打开。下去后看到一个法阵,莉莉安和凤梨也在下面,她们比我们早到。我们把法阵毁了,但是没有通关。线索到这里断了。我怀疑重要线索被莉莉安和凤梨抢走,藏起来了。但她们说是你拿走的。”

虞紫的确藏起了重要线索,就是沈渊的日记本。但是因为有地下室,所以日记本的存在并不能被其它玩家推测出来。可以想见,如果那块石板下面什么也没有,玩家就会怀疑石板上面存在某些重要线索。

出于私心,虞紫也不想让玩家知道沈渊椎心泣血的经历和心情,对他评头论足。这似乎有点对不起其它玩家,但是补偿方法也简单,把线索和通关方法直接告诉他们就行了。至于地下室的线索,可能确实被莉莉安和凤梨藏了起来。

青子停顿了一会儿,看虞紫不说话,接着往下说:“之后我们去了高二男生寝室搜查,为了不激怒沈渊,我们搜的是已经去世的人。然后在沈渊的房间,林倩假装不小心把水泼在沈渊的书架和桌子上,之后借着擦水的名义,把他的物品搜了一遍。找到了一本《施加诅咒和召唤恶魔的仪式》。”

虞紫转头看了青子一眼,青子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谴责的意味。不过虞紫什么也没说,很快又回过头去,青子怀疑自己看错了,她继续说:“林倩礼貌地以调查的名义把书借走了,沈渊也没有阻止。在我们对比书上的法阵和礼堂下面那个法阵,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的时候,就收到了有人通关的消息,排除法确定,只能是你了,鲑鱼。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们打算明天把书给校长看,告诉她瘟疫的根源是沈渊。没想到你会回来,你没搜查过男生寝室,看来我们的通关思路不太对。”

虞紫:“嗯。明天再说吧。沈渊住在哪里?”

青子:“17号寝室的二楼,214室。”

虞紫:“你们拿走沈渊的书,他没有……攻击你们?”

青子:“目前看起来他还像个普通学生,除了那本书,没有表现出异常的地方。”

青子的答案和虞紫想知道的方向不一致,虞紫索性直接问了:“他有没有不高兴?”

青子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顺从地回答道:“不高兴肯定是有的,不过他表情变化不大,没有很激烈的反应,也没有阻止我们。”

虞紫的头发不长,此刻终于吹干了一半。两人关了寝室灯,虞紫带着露营灯爬上床,头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这一夜,没有东西在她脖子边吹气,什么异常事件也没有发生。

第二天一早,虞紫被听过一次的起床铃声吵醒。她捂着耳朵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突然想起今天要找颜端,便睁开眼,不停眨眼试图清醒。

片刻后虞紫起床洗漱。这次她有梳子了,可以把头发梳理整齐,扎起一个马尾辫。虞紫对镜子微微一笑,显得落落大方,自信明媚。衣服已经晾干,一切都是最好的状态,今天她就要以最好的状态去见颜端。

虞紫整理好斜挎包,和青子走出房间。

林倩和李瑞已经在房间外,提着裤腰的约瑟夫今天也很早出门。约瑟夫一脸见鬼了的惊恐表情,对林倩和李瑞说:“你们别不信,他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不过林倩和李瑞的注意力却不在约瑟夫身上,她们的目光集中在刚出门的虞紫脸上。

虞紫知道她们想问什么,表示:“等人齐了再说。”

约瑟夫也看到了虞紫,然后他躲到一根柱子后。虞紫觉得他的恐惧并不是针对自己。

莉莉安和凤梨很快出门。正当玩家往寝室楼外走时,他们看到了约瑟夫见到的鬼——“王五”带着僵硬的微笑从房间走出。

顶着6个玩家的目光,“王五”的嘴角咧到耳后,欢快地向他们打招呼:“早上好啊,我亲爱的同事!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除了笑容,“王五”的外表和昨天早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他显然应该消失在墓地,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或者说,这里的“王五”,已经不是玩家,而是一种别的东西。

玩家作为集体的存在强化了某种安全感,李瑞后退一步,但没有拔腿就跑。约瑟夫从柱子后面探出头,观察情况。

“王五”:“亲爱的同事们,我们走吧。校长昨天说要带我们去食堂呢。”

玩家站着不说话。如果虞紫的记忆没有错乱,那么“王五”所说的事应该发生在前天,而不是昨天。

玩家毫无反应,“王五”也不催促。僵持了一会儿,虞紫率先往外走去,路过柱子后面的约瑟夫,其它玩家赶紧跟上,“王五”也毫不见外把自己当作调查员中的一员,紧紧跟随在玩家身后,以至于离他近的几个人往两边散开。队伍散成了“人”字形。

门口有一个人在等待玩家,正是近一天没见的校长。

玩家面带震惊地看着校长,校长对他们的表情熟视无睹,似乎一切正常地打起了招呼:“早上好,昨天睡得还好吧?我来带你们去食堂,吃个早饭再检查冻存的样品。”

虞紫:“今天是不是还有校庆表演?”

校长:“对,学生们练习很久了,吃完早饭我带你们去礼堂看看吧。”

显然,学校的时间回到了昨天,校庆当天。

玩家跟随校长前往食堂,进行躲不开的主线剧情。

时间的轮回对虞紫来说也有好处,她可以确定今天颜端还是会到食堂吃早饭,而不是因为网课而赖床。

在和颜端过二人世界之前,她得想办法把其它玩家赶走。

沉默着走了一会儿,玩家基本可以确定,“王五”不会突然发动攻击,他除了不应该存在以外一切正常。

虞紫开口说话:“昨天晚上我跟着垃圾车去了墓地,找到了我们的衣冠冢,里面有我们的物品,拿到对应物品就能通关了。嗯……不过,当时垃圾车会经过墓地,可能是因为王五死了。”

林倩:“为什么是这样通关?王五的事不要紧,他今天也可以去世。”在林倩说话时,虞紫发现她的嘴里也有了水泡。

虞紫:“倒也不用,我记得路——食堂到了,待会儿再说。”

林倩正奇怪为什么到了食堂就不能接着说,便看到虞紫直奔角落里独自吃饭的沈渊而去,接近他时还回头喊了一句:“你们别跟过来。”

今天玩家到食堂比较晚,颜端已经买好了早餐,低头喝着粥,没有看虞紫一眼。

虞紫叫他:“沈渊。”

沈渊顿了一下,一帧一帧地抬起头,波澜不惊地看着虞紫,问:“您好,有事吗?”

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来,他又不认识虞紫了。昨天的校庆演出在他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

虞紫沉默一瞬,开口说:“我有话想对你说,可以随我到没人的地方去吗?”

沈渊:“抱歉,我还有事。”

虞紫从包里掏出所有写着“100”的票子。沈渊看了一眼,继续说:“不了,谢谢。我真的有事。”

虞紫从口袋里拿出[完美的红玫瑰],捏着被削去刺的花枝,递到沈渊面前,说:“我喜欢你。”

在以白色和冷色调为主的食堂里突然出现了这一抹艳丽的红色,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刹那的静寂过后,尖叫,口哨和讨论声爆发开。周围的声浪一阵阵传来:

“沈渊居然被表白了!”

“被一个社会人士表白了!”

“在校长面前被表白了!”

林倩斜眼看校长,眼前的事情似乎超出了校长的智能处理范围,也可能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所以毫无反应,只是像昨天一样排着队。

身后的一切都不在虞紫眼中,她只是看着眼前的沈渊。沈渊像石像一样静坐不动。几秒之后,他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有些磕绊地说:“你,你在开玩笑吧?”

虞紫:“我是认真的。”

沈渊:“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

虞紫倒是没想到这点,如果沈渊有昨天的记忆,那么虞紫今天表白就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时间倒退回了昨天,虞紫只能编造理由:“我以前见过你,那时你在弹钢琴,是普罗科菲耶夫第七奏鸣曲第三乐章,我对你一见钟情,常常想起你,在夜里辗转反侧。这次终于又见到你了,一定是上天的恩赐,我不想浪费机会。”

虞紫在沈渊面前坐了下来,接着说:“你一时间不接受,我也理解。我们可以先相互了解一下试试,过几天你再做决定。请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虞紫把花放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睁大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般地看着沈渊。

沈渊:“相互了解……我待会儿要参加演出,我们过段时间再谈。”

虞紫:“等你表演完,我到后台找你,可以吗?”

沈渊:“嗯……花我先收下了。”说完,他小心地瞄着虞紫,慢慢把玫瑰放进口袋。随后连粥都没再喝一口,就端着餐盘起身想走。

虞紫:“稍等!我还有件礼物想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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