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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逆命者,血必焚

厉血河的手还僵在半空,掌心那道因常年握玺磨出的浅茧,此刻正被云玄子枯瘦的指尖死死扣住。藏经阁的烛火忽明忽暗,将老人的影子拉得颀长,投在满架泛黄的古籍上,像一截皲裂的老木,透着说不出的沉郁。

“这茧……”云玄子的指尖还在颤抖,指腹反复摩挲着那片微凸的皮肤,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痛惜,还有一丝深藏的恐惧,“像极了当年……那个人握剑时的茧。”

厉血河心头一紧,刚要追问“那个人是谁”,云玄子却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身后的书架上。架上堆叠的古籍哗啦啦掉下来几本,其中一本封皮写着《玄渊秘录》的残本,正好落在厉血河脚边。他下意识去捡,指尖刚碰到书页,就被云玄子厉声喝止:“别碰!”

老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禁忌之书,沾不得!”他弯腰将那本残本捡起来,小心翼翼地塞回书架最顶层,仿佛那不是纸页,而是烧红的烙铁。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看向厉血河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疏离,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老人只是厉血河的错觉。

“你刚才问‘轮回咒’?”云玄子重新开口,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苍老平淡,只是指尖还在无意识地捻动,像是在平复心绪,“那咒文确实能逆命重生,可你以为天道会容人私改命数?”

他走到藏经阁中央的香案前,点燃三炷清香。青烟袅袅升起,缠绕着香案上供奉的青铜罗盘,罗盘指针不受控制地疯狂转动,最后死死指向厉血河的方向,针尖微微发烫,竟在盘面留下一道细微的焦痕。

“看见没?”云玄子指着那道焦痕,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逆命者,天生就与天道相斥。你如今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命轮’还没开始反噬——可反噬一旦来了,就不是皮肉之苦那么简单。”

厉血河盯着那疯狂转动的罗盘,想起前几日在试剑石前引发的血色异象,想起夜里偶尔心口传来的刺痛,后背竟渗出一层薄汗。他上前一步,声音不自觉带了几分急切:“反噬会怎样?”

云玄子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香案上的一个白瓷小碗,倒了半碗清水,又从袖中取出一枚暗红色的丹丸,丢进碗里。那丹丸一遇水,瞬间化作一缕血色雾气,在碗中盘旋不散,最后竟凝聚成一条迷你的血色小河,河面上漂浮着几片虚幻的枫叶,刚一浮现就被血色河水吞噬。

“逆命者,血必焚。”云玄子指着碗中的血色小河,声音压得极低,“你每用一次前世的力量——无论是战场的搏杀本能,还是帝王的威压气场,都会让你体内的‘逆命血’沸腾一分。等这血烧到心口,就是你的死期。”

厉血河的指尖冰凉,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此刻正隐隐作痛,像是在印证云玄子的话。他想起昨日练剑时,为了避开萧烬的偷袭,下意识用了前世禁军的“踏雪步”,当晚就咳了半口带血丝的痰——原来那不是偶然,是命轮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那……有没有破解之法?”厉血河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不是怕死,只是他的仇还没报,前世的真相还没查清,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反噬”里。

云玄子却摇了摇头,拿起那碗血色水,走到窗边泼了出去。窗外的月光落在水渍上,那血色竟没有消散,反而像活物一样,顺着窗沿爬进藏经阁,在地面勾勒出一道扭曲的符文,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破解之法不是没有,只是……”云玄子顿了顿,眼神飘向藏经阁深处那扇紧闭的暗门,那里常年挂着厚重的黑布,据说藏着青云宗最古老的秘辛,“说了对你没好处。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厉血河还想追问,却见云玄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弯下腰,用袖子捂住嘴。等他放下袖子时,厉血河清楚地看见,那片青灰色的袖布上,沾着几点暗红的血迹——是咳出来的血。

“长老!”厉血河上前想扶他,却被云玄子挥手推开。

“别过来!”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像是在掩饰什么,“我没事,只是老毛病犯了。你……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他说着,从颈间解下一枚用红绳系着的玉佩,塞到厉血河手里。那玉佩是暖玉材质,触手温润,一面刻着半片枫叶,另一面刻着半个龙纹,边缘处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这玉佩……”厉血河捏着玉佩,突然想起前几日在诸葛枫书房看到的那枚玉佩——当时诸葛枫袖袋散开,掉出的那枚玉佩,也是刻着半片枫叶,半条龙纹!

“这玉佩你收好了。”云玄子的声音已经有些虚弱,他靠在书架上,呼吸都变得急促,“若日后遇到能和它拼合的另一半……或许能帮你解开一些疑惑。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让那两半玉佩合在一起。”

“为什么?”厉血河追问,可云玄子已经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厉血河看着老人苍白的脸色,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握紧那枚玉佩,躬身行了一礼,转身朝藏经阁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他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云玄子:“长老,您刚才说‘那个人’……是不是诸葛师尊?”

云玄子的身体猛地一僵,睁开眼看向厉血河,眼神里满是震惊,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他很快又闭上眼,声音低得像耳语:“别问了……时机未到,问了反招祸。玄渊不会放过你的……”

“玄渊”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厉血河耳边。他前世遇刺时,刺客的袖口就绣着“玄渊”二字,后来他派人追查,却发现这个组织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查不到任何踪迹。如今云玄子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还说“玄渊不会放过他”——难道他的重生,和玄渊有关?诸葛枫,也和玄渊有关?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厉血河还想再问,却见云玄子已经被闻讯赶来的小弟子扶住,脸色苍白得吓人,显然是撑不住了。他只好压下满心的疑惑,悄悄退出了藏经阁。

藏经阁外的夜深得很,月光被云层遮住,只有几盏挂在廊下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厉血河握紧怀里的《万法归宗》残卷和那枚玉佩,脚步放得极轻——他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像暗处蛰伏的毒蛇。

他故意放慢脚步,走到一个拐角处时,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身后空荡荡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廊下的灯笼晃了晃,投下一片晃动的阴影,什么都没有。

“是错觉吗?”厉血河皱了皱眉,可刚才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太过真实,绝不是错觉。他想起云玄子的话,想起玄渊的威胁,手心竟冒出一层冷汗。

他不敢久留,加快脚步朝自己的住处走去。路过后山枫树林时,一阵风吹过,枫叶“哗啦啦”落下,其中一片殷红的枫叶,正好落在他的肩头。厉血河伸手去拂,指尖刚碰到枫叶,突然听见不远处的枫树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嚓”声——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他猛地抬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月光正好从云层后探出头,照亮了那片枫林。只见一道青衫身影正站在枫树后,半边身子藏在树影里,只能看见一截垂在身侧的衣袖,和他白天见过的诸葛枫的青衫,一模一样。

“谁在那里?”厉血河厉声喝问,同时握紧了怀里的玉佩。那道青衫身影却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

厉血河刚要上前,那道身影却突然转身,快步走进了更深的枫树林里。青衫在月光下划过一道残影,很快就消失在枫林深处,只留下一片晃动的枫叶,证明刚才确实有人站在那里。

“是师尊吗?”厉血河站在原地,心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如果刚才那道身影是诸葛枫,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是在跟踪自己?还是……在保护自己?

他想起诸葛枫袖中那枚半块玉佩,想起书房里那幅画着龙袍背影的画像,想起试剑石前诸葛枫失态的模样——这个师尊,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似乎都和他的前世紧紧缠绕在一起。

厉血河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玉佩,玉佩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刻着的半片枫叶和半条龙纹,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他又摸了摸怀里的《万法归宗》残卷,残卷上“轮回咒”的字迹仿佛还在发烫。

“逆命者血必焚……玄渊……师尊……玉佩……”厉血河在心里默念着这些关键词,只觉得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收紧,将他困在其中。而这张网的中心,似乎就是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却又在细微处流露出异样的诸葛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混乱,加快脚步朝住处走去。不管刚才跟踪自己的是谁,不管诸葛枫藏着什么秘密,他都必须查下去——他不仅要知道自己重生的真相,还要查清前世被鸩杀的幕后黑手,更要弄明白,玄渊这个组织,到底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回到住处,厉血河反手关上门,又用木栓将门拴好。他走到桌前,点燃桌上的烛火,将怀里的《万法归宗》残卷和那枚玉佩都放在桌上。

烛火跳动,照亮了残卷上的“轮回咒”,也照亮了玉佩上的纹路。厉血河拿起玉佩,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刻痕——刻痕很深,边缘光滑,显然是被人精心打磨过,而且断裂处的痕迹很新,像是最近才被掰断的,不是陈年旧痕。

“最近才断的?”厉血河皱了皱眉,难道这枚玉佩是诸葛枫故意掰断,然后让云玄子交给自己的?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又拿起残卷,翻到记载“轮回咒”的那一页。咒文下方还有几行模糊的小字,之前在藏经阁没看清,此刻在烛火下仔细辨认,才勉强看清上面写着:“轮回咒成,需以‘同心血’为引,血合则命合,血离则命离……”

“同心血?血合命合?”厉血河瞳孔一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的重生,还需要另一个人的血?而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拥有另一半玉佩的诸葛枫?

就在这时,桌角的玉佩突然微微发烫,一道微弱的红光从玉佩内部透出来,正好照在残卷上“同心血”三个字上。红光与残卷上的字迹相互映照,竟在桌面上投射出一道小小的血色符文,符文的形状,和他之前在藏经阁看到的那道血色符文,一模一样。

厉血河看着那道血色符文,心头猛地一震。他想起云玄子泼出去的那碗血色水,想起那道顺着窗沿爬进来的血色符文——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想的答案。

他伸手去碰那道血色符文,指尖刚碰到,符文就突然消散了,玉佩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恢复了之前的温润。

厉血河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玉佩和残卷,久久没有说话。烛火燃了一半,蜡油滴落在桌面上,凝成一小团白色的痕迹。窗外的月光又被云层遮住,房间里变得昏暗起来,只有烛火还在跳动,映着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他知道,从云玄子手里接过这枚玉佩和残卷开始,他就再也无法置身事外。这场重生,不是一场偶然,而是一场早就被安排好的局。而他,既是局中的棋子,也是破局的关键。

“不管这局是谁设的,我都要走下去。”厉血河握紧了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属于帝王的决绝,“前世的债,今生我要一一讨回来;隐藏的真相,我也要一一揭开。就算是逆命,就算是血焚,我也绝不会退缩。”

他将玉佩重新系在颈间,藏在衣领里,又将《万法归宗》残卷仔细折好,放进枕头下。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朝外面望去。

夜色深沉,后山枫树林的方向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枫叶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刚才那道青衫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厉血河关上窗户,回到床边坐下。他靠在床头,摸着颈间的玉佩,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今日在藏经阁的一切——云玄子的失态,逆命者的代价,玄渊的威胁,还有那道消失在枫树林里的青衫身影。

“诸葛枫,你到底是谁?”厉血河喃喃自语,“你和我的前世,到底有什么纠葛?你袖中的玉佩,书房的画像,还有那道和我前世刺出的剑痕一模一样的伤疤……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有烛火在无声地燃烧,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个孤独的剪影。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终于燃尽,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厉血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颈间的玉佩贴着皮肤,传来温润的触感,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这场关于重生、宿命与真相的探寻,才刚刚开始。

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后山枫树林深处,一道青衫身影正站在一棵最大的枫树下。诸葛枫抬头望着满树殷红的枫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半块玉佩,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痛惜,有愧疚,还有一丝深藏的决绝。

他的袖袋里,还放着一块折叠的手帕,手帕上绣着完整的枫叶,只是中央处有一块暗红色的血迹,早已干涸。他轻轻拿出手帕,在月光下展开,指尖拂过那片血迹,声音低得像叹息:“陛下,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等你查清真相的那天,或许……你会恨我吧。”

风又吹过,枫叶落下,落在诸葛枫的肩头。他将手帕重新折好,放回袖袋,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青衫在月光下渐行渐远,只留下满树枫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被时光掩埋的过往。

而在藏经阁的暗室里,云玄子正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一个罗盘。罗盘指针依旧指向厉血河住处的方向,只是针尖的焦痕越来越深,几乎要将整个指针烧断。老人看着罗盘,轻轻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玄渊”二字,与厉血河前世见过的刺客令牌,分毫不差。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云玄子将令牌放在罗盘旁,眼神里满是无奈,“希望你能撑到真相大白的那天……别重蹈当年的覆辙。”

暗室的烛火忽明忽暗,将老人的身影映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寂。窗外的月光透过缝隙照进来,落在那枚玄渊令牌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厉血河在黑暗中翻了个身,颈间的玉佩又微微发烫。他不知道,这场围绕着他的重生展开的棋局,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而他与诸葛枫之间,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过往,那些纠缠的爱恨情仇,也将在不久的将来,一一揭开神秘的面纱。

夜还很长,而属于逆命者的路,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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