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仙侠玄幻 > 死神没有休息日 > 第8章 秘境令牌破常规 夜探书房窥画像

第8章 秘境令牌破常规 夜探书房窥画像

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覆盖住青云宗的飞檐翘角。厉血河站在望月台的边缘,晚风掀起他洗得发白的弟子服,将细碎的枫叶片片卷到脚边。

“站到子时再下去。”

诸葛枫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半个时辰前,演武场上最后一缕霞光还未褪尽,他手中的木剑第三次被流枫剑挑飞,剑尖擦着耳际钉入地面时,师尊的目光比深秋的潭水更寒。

“戾气难消,杀气缠身。”诸葛枫收剑时,青衫扫过满地狼藉的木剑碎片,“看来这望月台的风,还没吹醒你的糊涂心。”

厉血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此刻还在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股被强行压制的战意——方才对练时,他几乎要将木剑刺向诸葛枫的咽喉,就像当年在宫变之夜,刺向那个背叛他的禁军统领。

“怎么?不服?”诸葛枫的指尖叩了叩流枫剑的剑鞘,发出清脆的声响,“你那点战场搏杀的伎俩,在修真界不过是旁门左道。今日罚你,是让你看清楚,何为‘剑心’。”

何为剑心?

厉血河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他曾以为剑心就是杀伐果断,是饮马江河的决绝,是在尸山血海里守住龙椅的狠厉。可来到这青云宗,他的剑心却成了被处处敲打剔除的毒瘤。

晚风越来越凉,带着山涧特有的湿意,钻进单薄的衣袍。厉血河拢了拢衣襟,指尖触到胸口处贴身藏着的半块玉佩——那日从云玄子手中接过的物件,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玉佩的纹路他摩挲了无数遍,像某种繁复的皇家图腾,却又比他见过的所有玉玺都多出几分飘逸。尤其是拼合处的缺口,总让他想起诸葛枫袖中那半角若隐若现的玉饰,心头便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陛下,这‘护龙佩’一分为二,臣与您各执一半,他日若有变故……”

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声音突然浮现,带着金戈铁马的喧嚣。厉血河猛地按住太阳穴,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这些天来,类似的碎片越来越多,像被打碎的铜镜,每次想要拼凑完整,都会被尖锐的刺痛逼退。

他转身看向望月台中央那块刻着“静心”二字的石碑。据说这是青云宗初代祖师手书,历经千年风雨,字迹早已被摩挲得光滑温润。此刻月光恰好落在“静”字的最后一笔,像一道银色的剑锋,将他的影子劈成两半。

一半是十五岁的修真弟子厉血河,灵力低微,处处受制;一半是三十五岁的铁血帝王厉血河,踏平六国,坐拥万里江山。

“呵。”他低低地笑出声,惊飞了台角栖息的夜鸟。

当年他站在皇宫最高的观星台上,身后是三千禁军甲胄的寒芒,眼前是臣服的万国使臣。那时他也曾这样望月,只不过手中端的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酿,身边跪的是巧笑倩兮的后宫佳丽。

而现在,他只能站在这孤悬山崖的望月台上,寒风吹透骨髓,连一口暖酒都成了奢望。

前日夜里潜入厨房偷酒的事,终究还是被诸葛枫撞破了。那坛藏在灶膛后的陈年米酒,还没喝到三分之一,就被带着凛冽寒意的灵力掀翻,酒液在青砖上漫开时,他似乎看到师尊眼中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像惋惜,又像……愤怒?

“酗酒懈怠,无视戒律。”诸葛枫当时的声音像结了冰的石子,“看来罚你抄写的戒律,都喂了狗。”

厉血河那时醉意正浓,几乎要脱口而出“朕喝坛酒,何时轮到你来置喙”,可话到嘴边,却被对方袖中滑落的半块玉佩生生堵了回去——那玉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拼合处的缺口与他怀中的物件严丝合缝。

他最终只是抹了把脸上的酒渍,看着诸葛枫转身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具十五岁的身体里,装着的或许不只是一个不甘的帝王魂,还有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风突然转向,带来远处枫树林的气息。厉血河警惕地眯起眼——这味道里混着一丝极淡的冷香,是诸葛枫常用的凝神香。

他不动声色地走到石碑后,借着阴影藏好身形。果然,片刻后青衫一角从石阶尽头闪过,诸葛枫的身影出现在望月台入口处,手中还提着一盏灯笼。

师尊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那棵最老的枫树下,灯笼的光晕在他脚边投出圈暖黄。厉血河看见他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正是平日里藏着玉佩的位置。

月光透过枫叶的缝隙落在诸葛枫脸上,褪去了白日里的冷漠疏离,竟显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疲惫。他望着望月台中央的石碑,眼神空濛,像是在看石碑,又像是在透过石碑看别的什么。

“还是……放不下吗?”

诸葛枫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字字清晰地钻进厉血河耳中。他看见师尊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从袖中摸出那半块玉佩,借着灯笼的光细细端详。

那一刻,厉血河几乎要冲出去质问——这玉佩到底是什么?你到底是谁?前世那个挡在金戈铁马前的青衫人,是不是你?

可他终究还是按捺住了。这些日子的隐忍让他学会了蛰伏,就像当年在敌国为质时,他能对着杀兄仇人笑饮毒酒,只为等待反击的时机。

他看着诸葛枫将玉佩重新藏回袖中,看着他转身欲走,又在石阶前顿住脚步,目光越过空旷的望月台,精准地落在石碑后的阴影处。

厉血河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诸葛枫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提着灯笼缓缓走下石阶。灯笼的光晕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曲折的山道尽头,只留下满地被风吹动的枫叶,沙沙作响。

直到确定师尊已经离开,厉血河才从石碑后走出来。他走到刚才诸葛枫站过的枫树下,地上还有灯笼留下的暖黄印记,空气中那缕冷香似乎更浓了些。

他捡起一片被风吹落的枫叶,叶尖殷红,像极了前世宫变时溅在龙袍上的血。

“你到底在等什么?”厉血河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道低声问道,“又在……放不下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晚风卷着更多的枫叶落下,像一场无声的祭奠。

子时的钟声从山脚下的钟楼传来,悠远而沉闷。厉血河最后望了一眼天边的圆月,转身走下望月台。石阶上结了层薄薄的霜,走起来有些滑,他却走得异常平稳,像当年从尸山血海里走回龙椅时一样。

回到住处时,王大力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鼾声。厉血河没有点灯,借着窗外的月光脱下湿透的衣袍,刚要躺下,却发现枕头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包。

打开一看,是几块还带着余温的桂花糕,上面撒着细细的糖霜。

“三师兄说你被罚站,肯定没吃东西。”王大力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嘟囔,“我偷偷从膳房拿的,你快吃……”

厉血河捏起一块桂花糕,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底。他想起前世那个总在深夜为他留一盏灯的小太监,也是这样,会在他处理完奏折后,端上一碟温热的点心。

后来,那个小太监死在了宫变中,胸口插着的,是他亲手赐的匕首。

桂花糕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厉血河却尝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他将剩下的糕点重新包好,放在床头,然后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看着帐顶。

帐顶是粗布缝制的,带着浆洗后的僵硬,与当年皇宫里绣着龙凤呈祥的锦帐天差地别。可不知为何,今夜躺在这硬邦邦的床板上,他却觉得比躺在龙椅上更安稳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幅破碎的画。厉血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板,节奏竟与当年皇宫里更夫敲打的梆子声重合。

他想起诸葛枫站在枫树下的身影,想起那半块玉佩,想起云玄子咳着血说出的“玄渊”二字,想起前世那场突如其来的鸩酒之祸……无数碎片在脑海中盘旋,渐渐织成一张模糊的网。

这张网的中心,似乎就是诸葛枫。

这个清冷如冰的师尊,到底是这张网的编织者,还是和他一样,被困在网中的猎物?

厉血河缓缓闭上眼睛,将那半块玉佩握在掌心。玉佩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像一个沉默的承诺。

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藏着什么秘密。

总有一天,朕会亲手揭开。

夜越来越深,山风穿过窗棂,带着远处望月台的钟声,在房间里久久回荡。床榻上的少年呼吸渐渐平稳,只是紧握玉佩的手,始终没有松开。而在他不知道的院墙外,一抹青衫的身影静静伫立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悄无声息地离去,只留下一片被晨露打湿的枫叶,落在门槛前。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你的大师兄

太过分了二师兄

过天门

掌御星辰

傻了吧,爷会开花!【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