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骂完程肆之后，看到程肆微微一笑不说话了，一副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以至于后面复习的时候，时不时还会想起来他那副样子。
说实话，他有点想笑。
“请还没有进入考室的考生抓紧时间进入考室。”广播响起了，一班复习了一小时语文人都不好了的学生们终于可以把书甩走奔向考场，虽然不想考试，但相比之下他们更不想复习了。
复习一会儿是他们有人性，复习半天是要他们人命。
江时也终于在这时候绷不住了，浅笑了两声。
“你刚刚发出的什么声音？”
“你不会笑了吧。”
“你不会在笑我吧？”
“你竟然笑我？”
他程大少吵是吵输了，那明显就是让着他嘛，他怎么还敢为自己的“胜利”沾沾自喜？
Sorry啊，程肆这次又猜错了，江时从始至终笑的只是他这个人而已。
在去向考场的这一小会儿，声音嘈杂，求佛的，拜神的，夹杂的广播的催促声，可程肆偏偏就听到了那几声笑，然后对江时发出四连问。
程肆自己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旁边的人会有什么行动，虽然刚刚江时说他喜欢吃屎的时候并没有有什么嘲笑的意味，但他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同于往常的冷淡或是生气、发呆。
有一种全新的，他未曾见过的感情。
即使是嘲笑。
于是他一下课思索不到三秒就转过去了，江时低着头，但从程肆的角度来看的话，对方的嘴角还是上扬着的。
听完程肆这一四连问，江时半天才反应过来，看见他那副质问样子上带着的一种蠢感，没忍住，背对程肆，又笑了几下。
“诶不是你怎么还……”
“你哪个考场啊？”江时转过身来，他已经没笑了，但是脸上还带着少有的愉悦。
“一教楼704.”程肆本来还想骂几句的，看江时第一次和人说话这么柔和的，也就放弃了。
随便吧。江时都这样问他了，那他就不追究他的几声笑好了。
“我一教705，在你对面，你跟我一起去吧。”
“行吧。”程肆没想到江时会主动带他去，他才来，一教楼在哪都不一定知道在哪的，最开始还准备死缠烂打问一下江时呢，结果人家就这样直接带他去了。
笑笑还挺好的。
江时写完作文还剩10分钟，这次的题中规中矩，本来按照他的习惯，剩的这些时间会再看看选择题什么的，但做完试卷一放松下来，他却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程肆。
听说是外校转来的，那做他们学校的题会不会不习惯呢？
他偷偷往门外望了一眼，知道是肯定看不见人的，但就一眼，就当送他点好运了。
江时其实觉得自己没多厉害，但……别人都这么说，说他牛逼。
分点给程肆好了。
程肆做完还剩5分钟，但他一向是个坐不住的主，扣了一会儿桌子，感觉要打铃了，一抬头发现，好嘛，才过30秒。
盯着时钟走了几格，时钟时钟，江时江时，他又想到江时去了。
毕竟好看的人他程肆是很难忘记的。
他那个人来这么几天没见过对谁有笑脸的，但看他今天那副开心样子，那副笑自己的样子，也不像从来不笑的人啊？
看杨铭睿那副想跟他说话又不敢的样子，周佳有时带着羡慕又愤恨的眼神，程大少爷肯定。
有事。
等他准备进一步推理的时候，广播却又说话了。
“请所有考生立即停笔，立即停笔，如果继续答题，将作违反考试规定处理。”
“请考生将答题卷放在桌上，退出考室。”
不是，怎么就到点了，他还没想完呢。
程肆心里骂骂咧咧的出考场了。
看到这么多人，程肆本来想快点跑走的，但是一出来就对上了705教室门口。
小僵尸那个慢悠悠的，等会儿怕不是会被挤死。
等他好了。
不出所料，江时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但广播和监考老师明显对他有很大作用，虽然是最后一个，但花了不到一分钟。
进步神速。
江时从考场出来，本来想去看看程肆的，但是一往后面看发现没人了……程肆只要没病指定得走了。
“小僵尸，快点啊。”
不是，还真有病啊……
“我等你半天了，你在里面等着吃卷子呢。”
“啊…哦，滚。”江时的思考又从程肆有病转到了程肆在等他，本来那么一丢丢的负罪感都出来了，结果程肆嘴巴管不住……他说滚的次数真的克制了的。
“别滚了，我们教室在二教楼，虽然我们是最后一排，但你也别太放肆了昂。”程肆又一如以前催他的样子，拉着他的手就开跑。
“……”不是大哥你慢点。
“小僵尸，你考的怎么样？”
“一般……别叫我小僵尸。”
“我觉得我考的还行……我刚刚叫你小僵尸你都没说我！”
“我说的是题一般……我刚刚瞎了。”
“……”你有病吗……哼。
是我有病。
中午起床铃打的时候，程肆噌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他想了一中午，没想明白，江时今天上午那个表情，明明对笑就很熟悉嘛，那他为什么不爱笑，还有个高冷学霸的人设？
“杨铭睿，杨铭睿！”程肆把手伸到杨铭睿肩膀上，使劲晃他。
这哥们儿这几天睡午觉已经进化了，听到起床铃以后不会有反应，10分钟以后会从桌子上爬起来，然后是蒙的，又趴下去，回笼5分钟，接着又坐起来，此时周佳大概会到，然后就会狠狠拍一下他的肩膀，对着他耳朵大喊：“让！”，这哥们儿现在就会真醒了。
程肆这几天已经摸清楚这个套路了，他深知现在叫不醒他，但如果要等到周佳来的话……江时也就差不多来了。
于是……程肆从座位上起来，站在杨铭睿旁边，照着周佳的样子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对不住啊对不住。
接着又觉得现在15分钟还没到，于是给了杨先生双倍。
对不住啊对不住。
所幸，杨铭睿醒了：“不是小周子你发什么疯，两下很痛诶。”
他摸着自己的背，眼前迷迷糊糊一个人影，比周佳高，比周佳壮，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发现这人还比周佳帅。
“帅哥你谁？”杨铭睿打了个哈欠，看清了眼前的人。
“我·艹，肆哥，怎么是你啊……等会儿，刚刚是你打的我？还打了两下！”
“Sorry啊，对不住对不住，我呢是想问你点问题。”
他肆哥亲自给自己道歉，杨铭睿受宠若惊。
“没有没有没有，您要问什么？”
“小僵……江时他成绩很好吗？”
杨铭睿一拍大腿：“肯定的啊！我江哥上学期稳坐年纪第一整整一学期诶，整个年纪都传遍了，他每次都拉周佳7、8分的样子，搞得小周子刚被他反超那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他上上学期呢？”
“啊……那时候成绩一般吧，吊在年级5、6名的样子，有时候还上不了前10，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些前100都是问题呢。”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成绩就变好了啊？”
“不知道啊……听以前他们班同学说，江时过了高一寒假以后整个人都变了，他以前还经常跟他同学说话的，但是寒假回来以后，两个月以内成绩不仅在第一不掉了，以前跟他玩的人也因为他变得突然的古怪就渐渐远离了。”
“后面见到他的人都觉得他高冷，不好接近，所以年级里就有他是‘高冷学霸’的传言了。”
程肆没说话。
他刚刚确实在想，江时突然变成这样，是为什么，但他现在更想思考的是……江时的朋友们，为什么要远离江时，江时突然变成那样了，为什么不安慰他，不陪着他呢？
如果当时是自己的话……他绝不抛弃江时。
所以江时为什么露出笑的时候，一点都不违和，因为他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只是有些东西改变了他，他的骨子里刻着的，不是“高冷学霸”，不是的。
“诶，肆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些啊？难不成你……哎呀我艹，肆哥你怎么又来一下。”杨铭睿伸出手往后又打了一下。
“哎呀，没完没了了是吧，”杨铭睿瞪了程肆一眼，程肆蒙了，双手举起，看了看杨铭睿后面。
杨铭睿抖了一抖，转过去一看：“嗨，你真周佳啊……”
“让！”周佳朝他的耳朵大喊一声。
“好好好，让让让，别吼了啊，好了好了啊。”
“噗。”程肆看到这一幕没憋住笑。
“你别笑了笑什么笑，江时我跟你说……”
程肆抬头一看江时已经来了，一跳起来就捂住了杨铭睿的嘴，右手扶着他的肩膀狠狠摁了几下。
“他说什么？”江时一来就看到杨铭睿要跟他说话，但是程肆一下子给捂住了……还真是有病哈。
“他说……今天的起床铃声音特别大，我们一下子就醒了，哈哈……”
“唔唔唔唔……他刚……唔唔……”
“什么？”
“啊……他说……我刚刚被吵醒之后起床气太大，杨铭睿转过来的时候，我还不小心打了他一下。”
“唔唔……我。”
“什么，杨铭睿，你说什么，我欠你50块钱还没还啊，这样吧我先给你30啊，剩下的明天给啊……”程肆说着，从兜里掏出30块钱塞到杨铭睿抽屉里。
杨铭睿立马把嘴乖乖闭上了。
程肆把手一放开，杨铭睿张口，在程肆再一次跳起来捂住他嘴之前说道：“今天起床铃是真挺响啊。”
程肆又坐回去了。
江时：俩傻·逼唱二人转呢。
程肆：打听老婆过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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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回忆寻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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