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桑驰郁的信息后,徐传按照指示去周围的药店买了标记贴。
送去南庄的路上,他心里头有些五味杂陈。
没想到之前的猜测成了真,原来桑驰郁真的在南庄和一个Omega耳鬓厮磨,连标记贴都用上了,很显然已经越界了。
想到宿沅,徐传忽然感到了惆怅。
见过好些次了,他对宿沅很有好感,还带有几分尊敬。
虽然Omega显得疏离又淡然,有着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的高贵,但从来没有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看他。
而且一开始,徐传是觉得宿沅对于桑驰郁来说是不同的,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同,才会有那场盛大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公司里的知情人还是会聊起婚礼那天的情景。
“‘不需要别的,我有一个宝贝就够了。’妈呀,桑总不要太爱!”
很多人都说,如果不是真正喜欢,桑驰郁不会选择宿沅作为伴侣,而同样的也有许多人质疑,没有情爱的婚姻真的能长久吗?
徐传觉得是能的,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可能想错了。
或许对于Alpha而言,信息素带来的性吸引力比单纯的喜爱要更让人着迷。
想到这里,徐传对几个月后自己的婚礼也有了一定的危机感。
女友也是Alpha,而他只是个Beta。
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到底是将东西送到了。
门打开,桑驰郁穿着睡袍,头发半湿,一看便知是刚洗了澡。
徐传知道他正处在易感期,以往的易感期,桑驰郁大多时候都不在公司,但偶尔见面,徐传能感觉到他的烦躁和疲累,只是这一次,桑驰郁的精神看上去竟然不错。
隐约的,徐传嗅到了一股极淡的玫瑰气息。
他愣了愣,想到了宿沅的信息素。
所以说是Boss对自己的Omega是真爱,但是受不了易感期带来的痛苦,不得不寻找另外的Omega缓解**,还选的是玫瑰味的Omega?
徐传瞬间脑补出许多女友看过的小说情节,什么替身情人之类的。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响动,桑驰郁立刻转身,徐传没来得及把标记贴交给他,只得跟着走了进去,然后便看到宿沅光着脚从二楼走下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过分宽大的银白色真丝睡衣,头发也是湿的,嘴唇比往常要红润许多,站在那里,像一支初绽的玫瑰。
桑驰郁快步走到他身边,顺势揽住了宿沅的腰身,低头微微皱眉:“怎么光着脚下楼了?”
宿沅抬手,将过长的袖子挽了一圈,这是桑驰郁的睡衣,他穿着自然是太大了。
他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脚,小声道:“拖鞋突然坏掉了。”
他说完自然地将目光转向徐传,似乎在思考他来这里的目的,后者迟钝地呆了几秒钟,然后迅速地意识到自己处在这里的不合时宜。
徐传红着脸,急忙将标记贴放在茶几上,鞠躬道:“您要的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他匆匆走了出去,压根不敢回头,怕看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直到坐在车里时才喘了口气。
什么替身情人狗血三角恋的情节已经彻底从他脑中删除了。
所以没有什么其他的玫瑰味Omega,在桑驰郁的易感期,陪伴他的是宿沅。
徐传高兴之余又感到了些许的困惑。
作为桑驰郁的助理,他对宿沅的信息素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当时发现B9号玫瑰承载者的新闻发布会上,信息素研究院说出的特征就有情感淡薄,或者说具有情感障碍,因此承载者不具有爱人的能力。
这样的话,即使是具有信息素,也无法在Alpha的易感期给到对方足够的抚慰和快感,更何况B9号玫瑰的浓度太低。
但看上去,桑驰郁的状态那么好,应该是已经得到了充分的安抚。
徐传没有多想,因为光是宿沅出现在这里,就足够让他惊讶了。
门刚关上的刹那,宿沅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地上太冷。”Alpha低声说道。
桑驰郁将他抱到了浴室,宿沅重新洗了脚,然后指了指放在角落的拖鞋。
那原本是一双崭新的备用拖鞋,但宿沅穿上没走几步,鞋面就脱胶了。
“太劣质了。”桑驰郁啧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这个品牌他不打算再合作了。
但是这里已经没有备用拖鞋了,又不能再麻烦徐传去买。
桑驰郁这么想着,索性让宿沅踩在了自己的脚上,还忍不住低下头,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但没有继续亲了,因为在卧室完成了临时标记后,他们一起沐浴时,潮湿氤氲的水汽中,他又抱着宿沅迷恋地吻了许久,实在是舍不得松手,导致宿沅的嘴唇已经肿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完成了初次的临时标记,躁动的情绪第一次得到了安抚之后,Alpha对Omega的依赖度并没有消减,反而又上升了不少,他现在一刻也不想离开宿沅身边。
洗漱完,吹好了头发,两个人都还不困,桑驰郁下了床,找来了一本画集,递到宿沅的手里。
他又去将标记贴拿了上来,宿沅挑了一个青黄色月牙形状的,桑驰郁帮他贴在了后颈上。
标记贴盖住了被咬破的伤口,但边缘还是能够看出一点痕迹。想到标记时Omega在怀中战栗时的样子,以及那一刻带来的满足与狂喜,桑驰郁的眸色有些发沉。
翻了几页,宿沅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作品,是那幅《在人间》。
他想要回头,但Alpha正专注地吻着他的后颈,吻细细密密的,动作很轻,让人感到痒,也有些撩人。
宿沅最终还是没有转头,垂下视线继续看,只是一直没怎么看进去。
他脑海中总是不断浮现一个多小时前卧室里的情景。
Alpha赤着上身,有力的臂膀和腹部的肌肉上都是汗水,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亦或者两者都有。
他的眸色很深,气息是紊乱的,粗重又急躁,又带着莫名的性感。
临时标记的前一刻,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宿沅颈后时,就带起了一串火花,那火一直烧到他的心底,让他双腿酥软,抵在Alpha肩膀上的手无力地攀附上去,欲拒又还迎。
这不是宿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桑驰郁,但几年前的那次他并没有受到这样巨大的冲击。
卢飞教授说,在易感期时,他无法给予Alpha应有的抚慰,同样的,也无法在自己易感期时产生明显的**,如果没有在易感期,**会更淡薄。
但宿沅觉得,好像并不完全是对的。
比如现在被桑驰郁吻着脖颈,他觉得心里头有些发涨,酸酸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口开花了。
走神了半天,宿沅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上的画集。
他没有翻身,只是转头,桑驰郁停下了吻,也抬起头,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我没来过这里,为什么可以直接进来?”宿沅问道。
这是在临时标记之前他没来得及问的问题。
桑驰郁用手掌贴着他的腰,感受那里的柔软弧度,视线一直落在宿沅的脸上。
他回答道:“我把你的脸部数据导入了这里的门卫系统。”
顿了顿,他又有些生硬地补充道:“我只是想,或许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
宿沅紧跟着问:“为什么觉得我会来?”
为什么呢?
其实连桑驰郁也没有想过这个结果。
在今天之前,易感期带给他的只有持久的痛苦和折磨,以及看不见终点的绝望。
他并没有预想过现在的情景,有的只是虚无缥缈的想象和奢望。
而这个夜晚,他的奢望成真了。
“只是一种预想。”桑驰郁撒谎道。
在奢望成真后,他反而变得越发谨慎,不想因为一时忘形吐露心声而再次吓到宿沅。
沉默中,宿沅忽然朝他靠了靠,他抬起手,顺着自己的心意摸了摸Alpha高挺的鼻梁,手指轻轻揉了揉他的薄唇。
他的动作简直是在**,桑驰郁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胸口也随着Omega的动作起伏,但他什么也没做,任由宿沅触摸自己,探索自己。
手指搭在Alpha的颈侧,就在桑驰郁忍不住要捉住他的手时,宿沅忽然仰起头注视着他,轻声道:“我前两天有些生气,但现在不生气了。”
桑驰郁立刻提起心来,将宿沅抱紧了些。
“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不管怎么样,他选择先认错。
宿沅却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眼尾是被玫瑰汁染过的红,带着不自知的诱惑力。
他笃定地说:“你是因为易感期所以才躲着我的。”
这不是个问句,桑驰郁还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刚完成临时标记,Alpha的矜持和过剩的自尊心根本抵不过Omega的一颦一笑,更何况怀里的是他的珍宝。
“现在你感觉好多了吗?”
桑驰郁说是的。
比起以前的狼狈和痛苦,此时的他已经好太多了。
只是焦躁和精神上的崩乱与失控消解了下去,而Omega的抚慰又像一种饮鸩止渴,为他的内心深处带来了更多的渴望。
渴望拥抱,渴望亲吻,还渴望更多的亲密与深入。
好在这样的冲动已经在能够自控,也能够压抑的范围内了。
宿沅淡淡地道:“我应该明天登机,但被我提前了,现在还是按原时间出发。”
听他这么说着,桑驰郁感觉到自己的情绪瞬间又恶化了,那是对即将于Omega分开的焦虑。
他努力压制着精神上的躁动,从身后牢牢地抱住宿沅的腰身,这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桑驰郁想要就这样永远地将他禁锢住。
阴暗又自私的念想在脑海中翻滚,他将脸埋进宿沅的颈侧,放纵又带着几分克制地嗅着他身上的玫瑰气息,过了许久才哑声道:“那临走前,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Alpha像大型犬类一样用鼻尖蹭着自己的脖颈,宿沅还是觉得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好啊,”宿沅说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声音慵懒地道,“我有些困了。”
“嗯,那睡吧。”
宿沅入睡很快,他几乎是闭上眼的下一分钟就陷入了安稳的睡眠中。
只是他不知道,得到了安抚的Alpha几乎一夜未睡。
他始终怀着躁动不安的心绪抱着怀中的Omega,在模糊的月色中凝视他的面颊,偶尔倾身,借由极轻的吻和触碰来缓解持久不歇的渴望,直到凌晨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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