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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宴会的这一端

阿维斯最终还是去了一趟接头酒馆,隐秘地向调酒师询问信物传递的进度。然而调酒师也只能无奈地告知他已经将信物交给公爵宅邸的管家文森特先生了那是公爵大人的亲信兼代言人,其余的事就是不容他置喙的了。

至于公爵的动向,更是无从得知。

调酒师一口咬死,即便诉诸暴力也无济于事,况且眼下这不合适,她奉命千里迢迢来到近东城可不是为了给瓦莲京娜树敌的,于是她转而询问起别的事。

“你问来自皇城的消息?”调酒师做思索状,“恒夜期里港口封闭,船只歇息了,消息自然也无法乘着海风吹来。最近的话,让我想想……”

他托腮思考了半天,最终得出结论:“似乎没什么特殊消息。非要说的话,算算时间,皇储该降生了吧?”末了他叹息一声,“要是北境哨站的传送机关还开着,耳朵能捕捉到的风声会更多吧。”

在“血宴公爵”上位后不久,本来一年中定期开启三个月的连通帝国南北交流的传送机关就因为政治上的纷争不再开启了,只留下少量近卫军仍坚守哨站。如今的北境,物资补充与贸易往来完全依赖于近东海岸的这个港口;而北境与司涅克帝国的从属关系也基本名存实亡。

这不是阿维斯关心的事,她追问道:“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其他消息了吗,比如凛冬神殿?”

“开什么玩笑,那个神神叨叨祭司们的地盘能有除了祷告颂词之外的声儿吗?”调酒师被逗笑了,毫不掩饰地尖笑起来。

“那里才是真正的与世隔绝之地,比监狱更像监狱、比囚牢更像囚牢的地方!”

“……”阿维斯心情低落,她抿着薄薄的嘴唇,最终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等待的时间没有她预想的那么长,在她拜访酒馆又铩羽而归后的第二天,她推开拱形窗户朝街道看,注视着原本冷清的旅馆门口前街道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非凡,一群身着绛紫色相似制服的男生女生从对面的月桂叶书铺一涌而出。

在过去的几天,暂住书铺的萨菲多尼亚大学学子们大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似现下这般成群集体出动。如今他们由一位黑卷发的成熟女性带领着,乘坐早已成队等候在街道边的四轮马车出发,想必是因为维多利亚和吉莉安提到过的来自公爵府邸的邀请。

甜沙旅馆的主人、那个试图出卖妹妹的男人正站在自家旅馆门前不断发出艳羡的啧啧声。

在绛紫色的湖泊里,双生的姐妹互相勾着手臂,有说有笑地推搡着。少年魔法师仰起脸,径直对上她俯视的目光,直到红顶华盖彻底阻断目光的传递。

他面无表情,看起来心情不太美丽。

阿维斯关上窗子,对楼下热闹非凡的场景不再关注。她坐回窗边的椅子上,等待属于她的邀约到来。

为减少嫌疑,她在等待之余一直不懈努力地为自己捏造的身份做掩饰。她照常光顾各大杂货铺和商行,购买她口中的所需货物,甚至期间还去往驿站联系了一位出租运输雪橇的车队主人。

她无从得知那封夹在客房门下缝隙的信件是什么时候大驾光临的,但火漆印上的六瓣霜花图案与她交出去的信物戒指吻合,也并未遭到破坏,这封信件的来历暂且可信。

拆开信封,指尖触碰到的纸张触感冰凉细腻,只有短短一行字,标注着时间和地点。

没有落款。

地点和时间无不对应着近期某场声势浩大的晚宴。

这就出乎阿维斯的预料了,她原以为公爵会约她到某个偏僻的荒野见面,没成想是如此隆重的场合。

当她满怀疑惑地按时到旅馆一楼就餐时才得知,这次为了迎接来自帝隆梵多萨菲多尼亚大学的各位学者与学子,公爵大人秉持着让同龄人共享宴乐的理念,竟然向城中所有年纪相仿的、接受过教育的青年男女都发出了邀请!

“如同往年一样,在这一天,近东城内及附近的贫民都可以在户外搭建的帐篷里免费饱餐一顿!多么、多么善心的公爵!最高贵的贵族!”

旅馆主人张开双臂与有荣焉。围观的人中有醉醺醺的酒鬼扬声戳破他的幻想:“你的小妹妹确实念过点书,可惜她已经跑了!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结婚生子去了!”

说罢他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直把那位丢了妹妹的兄长气得面色涨红。

在他们大打出手前,阿维斯先一步捧着属于自己的餐食回了房间。

在城中百姓口中一年一度的特殊日子里,她伪装成凑热闹的平民混进奔赴城西的城堡享用大餐的队伍里成功奔赴约定地点。

坐落于近东城中央大街的宅邸是公爵费奥多尔的长居之地兼政务中心,而连接城墙西面的城堡则是他真正的私人住宅,常用作宴请宾客、举办舞会沙龙等大型社交活动。

每年的同一天,公爵会邀请城中的官员富豪及中产阶级代表人士共赴舞会宴席,也会命令手下在城堡宽敞的外庭院上搭建临时大棚为贫民农奴准备餐食。十多年未曾更改。

今年由于萨菲多尼亚大学游学团队的到来而举办的规模更盛大了。亏得公爵的手下们训练有素效率奇高,仅仅三四天就将各项事宜准备的井井有条。

阿维斯在一片热闹非凡的叫嚷声中悄悄离开队伍时,已经有数不清的马车在停着了,女人的首饰和裙摆在主楼辉煌的灯光下映得金光闪闪、眼花缭乱,男人的丝绸礼帽、笔挺燕尾也不遑多让。他们或贴面交谈、或挽臂入场,无人发觉有客人绕开赴宴宾客的聚集地,从主楼另一侧的窄门进入内部。

等候多时的管家文森特先生俯身行李,引领着阿维斯在所属仆人的专用通道中穿梭,经过几条狭窄的通道又跨过几扇隐秘的小门后,她最终被带到了一个宽敞的会客厅。

不一会儿,身着精致刺绣礼服的公爵费奥多尔大驾光临。文森特先生致意后离开。

只需一眼,她便认出这是她此行的目标。阿维斯率先提裙行礼,公爵亦颔首回应。简单的客套过后,费奥多尔开门见山。

“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吗?”

“公爵大人,我奉瓦莲京娜公主之命前来您的领地,向您传达公主的意志。”阿维斯的心脏砰砰直跳,她努力放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这是公主的信件,望您过目。”

单手接过阿维斯递来的信封,费奥多尔往会客室的沙发椅座上一坐,检查过火漆印无损毁痕迹后方才用拆信刀打开观看。

只看到一半,他又问:“你知道信的内容是什么吗?”

阿维斯摇头。

见状费奥多尔颇为惊讶,挑眉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愿意为了她以身涉险?据我所知,预选祭司擅自离开神殿是重罪吧?”

“我告诉你她写了什么:瓦莲京娜公主承诺,假如我愿意在十七部族会议上为她站队,未来的女皇允诺我在白曜宫中行走的权力。”

阿维斯瞪大了眼,她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费奥多尔在一场血色婚礼上得到的公爵爵位,这得益于无合法子嗣的上一任公爵在遗嘱中将义子认作继承人,他的血统使得帝国上层一直怀疑他继承的合法性,却碍于北境治理权的特殊性和历史遗留问题而无法追究。

被迫捏着鼻子承认一个血统卑贱的下等农奴如今得到与他们同等的权利地位无疑是对自诩血统高贵的老贵族们的侮辱,而皇帝似乎也有意给北境换个公爵,于是,掌握着话语权的老牌贵族们将十七部族会议中原属于北境的一个席位剔除,皇帝则曾一度试图以暴力形式收回对北境的控制权。

然而,天不遂人愿,帝国与边境接壤的邻国乌那王国先打起了仗,北境事宜只得先搁置不谈。对于十七部族会议中的一席之位,新上任根基未稳的血宴公爵费奥多尔似乎并无太大意见。

现在看来,他未必真的甘心。

司涅克帝国大半领土都饱受严寒风霜的摧残,仅有南部的部分土地适宜生存。而最高话语权的所在地便是司涅克皇城,即皇帝的身边。对于在政治中浮沉的人来说,离开了白曜宫、离开了皇城,无疑于流放。

给予重返白曜宫的机会,便是许诺进入帝国权力中心的机会。

“好大的口气。只是……我们可亲可爱的公主殿下似乎忘了在信中言明——帝国未来的女皇是哪一位?”

哪一位?

这难道重要吗?

但她必须做出回应。

“公爵大人,尊贵的皇后陛下正为帝国诞育子嗣而辛劳,公主身为国母之女,是天然的不破的同盟。公主殿下是今日的公主,也会是明日的女皇。”

“那可不一定。皇帝陛下有儿子。很快,皇后也会有属于她的儿子。”

费奥多尔听后将手中的信件扔进壁炉的熊熊烈火中,用行动表示这个回答没有达到他的期待。

余光中注视信件在火焰中销毁,阿维斯深知公爵对这桩结盟邀约的不满并不在此,他只是在等候自己能给出更强力的足以说服他的理由。这才是阿维斯所领受的任务,为公主与皇后的事业完成关键的一步棋子,而不是单纯地送一封无关紧要的信。

她咽了口唾沫,大脑飞速旋转,思考什么样的筹码足以撼动公爵强硬的态度。

半晌,她心下有了主意,提裙再行礼。

“敬爱的公爵大人,请听卑微的侍女一言。

“我知公爵的顾虑所在,身居深宫的母女势单力薄,确实不足以让公爵动摇立场。但假若我说,我们手中已经掌握了足够扳倒皇帝的罪证,它能确保十七部族会议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席位会赞成当今陛下的‘悖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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