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之上,香火缭绕,皇帝率百官祭拜天地。辰时三刻刚至,东门方向突然燃起黑烟,沈子瑜一声令下,身着禁军服饰的云国细作手持利刃冲出,直扑祭坛核心。
“动手!”黎绾卿一声令下,四象刃出鞘,寒光凛冽。她纵身跃至祭坛前,剑锋横扫,三名细作应声倒地。慕兮紧随其后,软剑如灵蛇穿梭,与沈砚初联手封锁密道入口,剑气劈开细作的围攻,却不慎被一名蒙面人偷袭,肩头中了一刀,鲜血瞬间染透黑衣。
祭坛西侧,卫时予挥刀格挡,刀光与细作的弯刀相撞,火星四溅。他一脚踹飞身前敌人,转头却见黎砚骁被两名细作缠住,左臂受创,仍咬牙挥剑反击:“来得好!让你们尝尝黎家刀法的厉害!”黎砚舟挺枪直刺,枪尖穿透一名细作的胸膛,却被身后暗箭擦伤臂膀,他浑然不顾,反手掷枪,钉住另一名欲逃的细作。
苏颂安端坐琴案后,琴弦疾弹,音波震得近身细作头晕目眩。他目光始终锁定黎绾卿,见她被四名细作围困,立刻弃琴持剑上前支援。两人琴剑合璧的默契再现,苏颂安剑锋护其侧翼,黎绾卿主攻中路,剑气与琴音共振,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
就在此时,沈子瑜手持毒刃从密道冲出,直取皇帝。晏南乔玉笛飞射,正中其手腕,却被沈子瑜反手甩出的毒针擦伤脖颈,瞬间头晕目眩。江聿风见状,挥笔蘸墨,墨汁化作暗器直射沈子瑜双目,趁其闪避之际,与萧珏联手将其逼退。
“抓住皇帝!”云国细作嘶吼着蜂拥而上,黎书澜与沈幼宁虽无武艺,却沉着地按约定敲响铜钟,召来外围支援。混乱中,一名伪装成宫女的细作悄然绕至苏颂安身后,毒匕首直刺其背心。
“小心!”黎绾卿惊声高呼,却为时已晚。苏颂安为护她周全,侧身挡在她身前,毒匕首深深刺入肩胛。他闷哼一声,反手斩断对方手腕,却因毒素蔓延,身形踉跄,长剑脱手。
黎绾卿瞳孔骤缩,红了眼眶,四象刃攻势愈发凌厉,一剑枭首那名偷袭者。她扶住摇摇欲坠的苏颂安,声音颤抖:“苏颂安!”
“别管我……守住祭坛……”苏颂安咳出一口黑血,气息微弱。卫时予见状,怒喝着冲过来护住两人,刀光如瀑,将围拢的细作尽数斩杀。沈子瑜见大势已去,欲引爆怀中炸药,却被黎砚舟一枪贯穿心脏,倒在血泊中。
一场血雨腥风过后,天坛之上尸横遍野,我方众人皆带伤而立。黎绾卿抱着昏迷的苏颂安,指尖沾满他温热的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救他。
太医院内,药气弥漫,御医们围着榻上昏迷的苏颂安束手无策,毒匕首上的云国奇毒已侵入心脉,脉象微弱如丝。萧珏踱来踱去,神色焦灼;萧澈眉头紧锁,连番追问御医,却只得到“无力回天”的答复。皇帝与皇后立于殿外,望着紧闭的房门,满是忧心。
黎绾卿攥着苏颂安染血的衣襟,指甲深陷掌心,猛地转身看向慕兮,眼神坚定:“慕兮,我知道你有办法。”
慕兮眸色复杂,避开她的目光:“他与你不过数面之缘,值得你这般求我?卿月阁的秘药从不轻易示人,动用一次,便要付出代价。”
“数面之缘,却次次舍命相护。”黎绾卿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长安危难时,他与我琴剑合璧;沈府遇险,他率先相救;今日祭坛,他为护我挡下毒刃。于我而言,他早已不是外人。”她屈膝欲跪,被慕兮急忙扶住。
慕兮望着她泛红的眼眶,终是轻叹:“我本不必听你调遣,可你母亲当年嘱托,护你平安,亦护你心之所向。”
她抬手褪去腕间不起眼的银镯,露出内侧“卿月”二字:“我是卿月阁暗卫,十年前奉你母亲之命守在你身边。卿月阁明为客栈,实则包揽江湖调查、救援、暗杀,手中藏有解百毒的‘月华丹’。”
“但我有条件。”慕兮话锋一转,“救苏颂安后,你需随我回卿月阁一趟,见一见阁主——你母亲当年的旧部,有些事,该让你知晓了。”
黎绾卿毫不犹豫点头:“只要能救他,我答应你。”
慕兮不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莹白丹药,撬开苏颂安的嘴送了进去。丹药入口即化,片刻后,苏颂安眉心的黑气渐渐消退,脉象竟缓了几分。御医们见状,无不惊叹。
萧珏与萧澈松了口气,皇后更是拉着黎绾卿的手连连道谢。唯有黎绾卿望着榻上仍昏迷的苏颂安,心中既有庆幸,也有对慕兮身份、对母亲过往的重重疑惑——这场救援,不仅挽回了一条性命,更揭开了一段尘封的秘密。
三日后,苏颂安缓缓睁眼,榻前的黎绾卿立刻起身,眼底满是欣喜与释然:“你醒了!”
他嗓音沙哑,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轻笑:“让你担心了。”抬手想触她的脸,却因肩胛伤痛蹙起眉头。
黎绾卿连忙按住他的手,语气嗔怪却带着关切:“别动,伤口还没愈合。”她递过温水,“慕兮用卿月阁的秘药救了你,御医说再休养半月便无大碍。”
苏颂安饮下温水,眸色温润:“那日……多谢你。”他想起祭坛上她红着眼眶挥剑的模样,心头微动,“往后,换我护你。”
黎绾卿指尖微颤,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我们本就是盟友。”
恰在此时,黎砚舟等人推门而入,屋内瞬间热闹起来。苏颂安望着眼前关切的众人,又看向黎绾卿泛红的耳尖,唇边漾开一抹浅笑——这场生死劫难,终究让两颗心,靠得更近了。
御花园的石子路上,萧澈拦住正要回黎府的黎绾卿,眸色带着探究:“绾卿,苏颂安所中之毒乃云国秘毒,太医院束手无策,你从何处寻来的解药?”
黎绾卿早有准备,浅笑回应:“是一位隐世的医者相助,机缘巧合之下求得的秘药,具体来历我也不甚清楚。”
萧澈盯着她的眼睛,见她神色坦荡,却仍有一丝迟疑:“真的只是巧合?”
“自然。”黎绾卿转开话题,“苏公子已无大碍,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萧澈见状,知晓她不愿多言,便不再追问,语气缓和下来:“罢了,你不愿说便不说。只是记住,无论你有什么秘密,只要不伤害自己、不连累黎家,我与皇兄都会护你。”
黎绾卿心中一暖,颔首道:“多谢王爷关
心。”两人并肩前行,御花园的花香漫溢,那未说出口的秘密,暂时被默契地封存。
天坛之上,祈雨大典如期举行,祥云缭绕,礼成之后,皇帝在大殿召见众功臣。
“黎家有女,胆识过人,危难之际护国安邦,实属难得!”皇帝抚须大笑,对黎绾卿道,“朕特许你入国子监学习,与长安五少同列,历练才干。”
黎绾卿愣在原地,眼底满是疑惑:“还要学习?”下意识便想婉拒,手腕却被身旁的苏颂安轻轻按住。
“绾卿,大离国子监并非寻常学府,内部暗藏机密机构,陛下是让你与我们一同执掌暗务,而非单纯求学。”苏颂安低声解释,眸中满是赞许。
她转头望去,卫时予颔首,语气郑重:“你的谋略与武艺,早已够格与我们并肩。”晏南乔笑眼弯弯:“有你加入,往后行事更添助力。”江聿风挥了挥手中折扇,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认可:“多一个志同道合之人,甚好。”沈砚初把玩着玉佩,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国子监的藏书与密档,对你查卿月阁旧事也有裨益。”
五人眼中的赞赏真切而热烈,黎绾卿心中一动,俯身叩拜:“臣女遵旨,定不负陛下信任,不负诸位所望。”
皇帝龙颜大悦,当即颁下圣旨,一场嘉赏,终让长安五少添了一位并肩同行的红颜知己。
离开皇宫,黎绾卿便随慕兮奔赴城郊深山的卿月阁。阁楼隐于云雾间,匾额“卿月”二字苍劲有力,正是母亲的笔迹。
阁内长老率暗卫迎上,呈上尘封的卷宗:“小姐,当年夫人并非病逝,而是遭云国暗害——他们觊觎夫人手中的《山河秘图》,下毒暗杀后伪造成恶疾离世。”
卷宗所载细节与母亲临终前的反常一一对应,黎绾卿攥紧拳,指尖泛白,眸中燃起怒火。
“卿月阁本就是夫人所创,如今理应归小姐执掌。”长老递上一枚刻有月纹的令牌,“持此令,阁中所有暗卫、情报、秘药皆听你调遣,可查真相、报血仇。”
慕兮上前一步,与她并肩:“从今往后,卿月阁与你生死与共。”
黎绾卿接过令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心中已有决断。她转身面对众暗卫,声音沉稳有力:“自今日起,我执掌卿月阁。首要之事,彻查云国暗线,为母亲报仇,护大离安宁!”
众暗卫齐声领命,声震山谷。执掌卿月阁,既是承接母亲的遗志,也是为这场跨越多年的恩怨,拉开反击的序幕。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