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朱门大开,彩绸高悬,宾客络绎不绝。黎绾卿随家人刚踏入府门,便被一身鹅黄罗裙的沈幼宁拉住手腕:“绾卿妹妹,快跟我来!府里的锦鲤池开了新荷,可好看了!”
两人穿过喧闹的前庭,绕过雕花回廊,刚到锦鲤池边,便听闻正厅传来丝竹之声——贵女们的庆生才艺已拉开序幕。沈幼宁拉着她快步赶回,只见厅中铺着猩红地毯,迟朝颜抚琴、柳轻烟起舞,赢得满堂喝彩。
沈家家主抚须而笑,目光扫过众宾客:“听闻黎家大小姐归宗,不知可否露一手,让老夫开开眼界?”
黎绾卿起身致歉,正要婉拒,却见苏颂安捧着古琴走上台,眸色温润:“绾卿妹妹的剑舞独树一帜,不如我以琴声相和,为沈伯父贺寿?”
长安五少随即响应:晏南乔取来玉笛,卫时予执鼓,江聿风挥毫铺纸,沈砚初调弄笙箫。黎绾卿心中一动,接过慕兮递来的软剑,素衣翻飞间,剑尖直指苍穹。
琴声起,笛音和,鼓声铿锵。黎绾卿旋身起舞,软剑在她手中如银蛇游走,时而凌厉如边关风雪,时而婉转如江南烟雨。江聿风随舞挥毫,“福寿康宁”四字笔走龙蛇,沈砚初的笙箫添了几分清雅,卫时予的鼓声衬得剑势愈发雄健。
一曲终了,黎绾卿收剑伫立,衣袂飘飘,满堂寂静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沈家家主捋须大笑:“好!好一个剑舞惊鸿,好一场珠联璧合!黎家有女,苏家有郎,长安风采,尽在于此!”
苏颂安走上前,递过一方丝帕:“妹妹辛苦了。”黎绾卿接过,指尖微热,望着眼前默契相助的众人,唇边漾开灿烂的笑意。
沈府后花园的月洞门后,紫藤萝架遮天蔽日,晚风卷着花香漫溢。黎绾卿寻不到回正厅的路,正顺着石板路摸索,忽闻架下传来低低的笑语。
她下意识驻足,只见沈幼宁踮着脚,将一方绣着兰草的帕子塞进晏南乔手中,脸颊红得堪比天边晚霞:“这是我……特意为你绣的,你带着。”
晏南乔执帕的指尖微颤,眸色温柔得能溺出水来,抬手轻轻拂去她发间的落花:“幼宁,等此次南巡归来,我便向沈家提亲。”
黎绾卿心头一跳,忙转身想悄悄退去,却不慎踢到脚边的石子,发出清脆声响。
两人骤然回头,沈幼宁惊得躲到晏南乔身后,只露出半张通红的脸。晏南乔虽也意外,却很快镇定,对黎绾卿拱手道:“绾卿妹妹,此事……还望保密。”
黎绾卿连忙点头,眼底带着笑意:“两位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着转身快步离去,脚步轻快——原来这长安五少与娇俏贵女之间,也藏着这般青涩又真挚的情意。
次日沈府宴席上,沈幼宁见黎绾卿便脸红心跳,总怕她不小心说漏嘴。黎绾卿瞧着她坐立难安的模样,故意凑近低声道:“幼宁姐姐,昨日那兰草帕子,针脚真好看。”
沈幼宁惊得差点打翻茶杯,拉着她的手连连求饶:“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声张!”黎绾卿忍笑点头:“放心,我嘴严得很。不过……晏公子南巡,姐姐不打算送点东西作念想?”
这话正戳中沈幼宁心事,她悄悄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亲手缝的平安符:“我不敢亲自送,你能不能帮我转交?”黎绾卿欣然应允,转头便在僻静处遇上晏南乔。
她递上锦盒,笑道:“晏公子,幼宁姐姐的心意。”晏南乔接过,指尖触到盒内温热的平安符,眸色柔得化不开,低声道:“多谢妹妹。待我归来,定有重谢。”
一旁的苏颂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走上前与黎绾卿并肩而立,低声调侃:“绾卿妹妹倒是成了红娘,这桩心事,你打算瞒到何时?”
沈府宴席正酣,黎绾卿陪黎书澜闲谈间,忽闻后院传来兵刃相接之声。她起身望去,只见慕兮一身劲装,正追着一道灰影往外疾奔,剑光凌厉。
“是云国细作的身法!”慕兮低声喝斥,指尖暗器直逼对方后心。那灰影踉跄转身,露出一张年轻面容,竟是沈家家主的侄子沈子瑜。他捂着肩头伤口,脸色苍白地喊道:“你疯了!竟敢对我动手!”
众人闻声围拢,沈子瑜立刻恶人先告状:“我不过在后院散步,她便不分青红皂白拔剑伤我,莫非黎家女眷皆是如此蛮横?”
慕兮气得发抖:“你腰间藏着云国令牌,步伐亦是细作惯用的踏雪步,还敢狡辩!”沈子瑜立刻解下腰间玉佩,怒声道:“这是沈家信物,何来云国令牌?你分明是故意伤人!”
黎绾卿眸色一沉,她看清沈子瑜衣襟下露出的云纹暗绣,却碍于沈府寿宴,不便当众道破——沈子瑜身份特殊,贸然揭穿恐引发更大风波。她按住慕兮的手,对沈子瑜躬身致歉:“慕兮护主心切,误伤公子是我们的不是。医药费、赔礼我们一应承担,还望公子海涵。”
沈子瑜冷哼一声,虽仍有不甘,却在沈家家主的圆场下悻悻离去。待人群散去,慕兮咬牙道:“娘子,他分明就是细作!”黎绾卿眸色凝重:“我知道。但他藏得极深,今日无实据,只能先忍下。往后,我们多加提防便是。”
寿宴过后,黎绾卿暗中吩咐慕兮:“盯紧沈子瑜,查他近期行踪与接触之人。”慕兮领命,当夜便潜入沈府外围,果然见沈子瑜趁夜离府,辗转至城郊破庙与一道黑影密谈。
“令牌已送回云国,黎绾卿似乎起了疑心,却无实据。”沈子瑜的声音带着阴鸷,“下一步按计划行事,三日后的祈雨大典,便是动手之机。”黑影颔首,递过一个锦盒,里面竟是伪造的禁军调兵符。
慕兮悄然退去,将所见所闻告知黎绾卿。黎绾卿立刻寻来苏颂安与卫时予,沉声道:“沈子瑜确是云国细作,欲借祈雨大典作乱,调动私兵围宫。”
苏颂安眸色一凛:“祈雨大典皇亲国戚皆会到场,他这是要一网打尽。”卫时予补充道:“我即刻禀明父亲与太子,暗中增派兵力布防。”
黎绾卿指尖攥紧四象刃:“我们需先拿到他通敌的实据。慕兮已查清,他藏密信的地点在沈府书房暗格。今夜,我们潜入沈府。”
夜色如墨,黎绾卿与慕兮一身黑衣,悄无声息潜入沈府书房。黎绾卿指尖刚触到书架暗格,脚下忽然传来“咔哒”声响,暗藏的弩箭瞬间破空射来。
“小心!”慕兮挥剑格挡,却架不住箭雨密集。危急时刻,几道身影破窗而入,苏颂安琴弦疾弹,震开弩箭;卫时予掷出短匕,斩断机关绳索;晏南乔玉笛飞旋,击飞剩余暗器;江聿风、沈砚初默契配合,迅速封锁书房出口。
“你们怎么会在此?”黎绾卿惊魂未定。
苏颂安眸色沉凝:“沈子瑜行踪诡异,我们早已暗中调查。”卫时予补充道:“‘长安五少’并非虚名,是陛下亲赐封号,专司暗中守护大离安危。”
话音未落,书房外传来脚步声。七人迅速分工,江聿风破解暗格取出密信,沈砚初留下伪造痕迹,其余人掩护撤离。途中遭遇沈府护卫拦截,黎绾卿与苏颂安琴剑合璧,晏南乔、卫时予等人各展所长,默契无间地扫清障碍。
撤离至沈府外围,黎绾卿看着手中的通敌密信,又望向身旁五人:“原来你们早已知晓阴谋。”
沈砚初把玩着玉佩轻笑:“如今证据在握,接下来,该联手粉碎他们的祈雨大典之谋了。”七人相视一笑,夜色中,一场守护长安的暗战,正式拉开序幕。
黎绾卿与慕兮刚踏入将军府巷口,便见几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前,灯笼的光晕将他们的轮廓映得格外温暖。
黎砚舟手持食盒,率先走上前:“夜里风大,猜你没吃多少,让厨房热了莲子羹。”黎砚骁递过一件厚披风,裹在她肩头:“刚从库房翻出来的狐裘,保暖得很。”
黎知叙、黎知栩捧着油纸包,叽叽喳喳:“妹妹,这是东街的糖糕,我们特意留的!”黎书澜也赶了过来,塞给她一个暖手炉:“手心凉,快捂着。”
没有追问她深夜何处去,没有苛责她行踪不定,只有满溢的牵挂藏在吃食与衣物里。黎绾卿望着兄长姐姐们关切的眼神,鼻尖一酸,轻声道:“谢谢兄长,谢谢姐姐。”
接过温热的食盒与披风,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心底——无论外头风雨如何,这将军府的门后,永远有家人的守候。
回到黎府厅堂,黎绾卿捧着温热的莲子羹,望着围坐身旁的家人,轻声开口:“兄长姐姐,此次沈府寿宴后,我察觉沈子瑜形迹可疑,与苏颂安等人联手查探了些事。”
她隐去潜入沈府、遭遇机关的凶险,只淡淡道:“他暗中与境外势力有所勾结,欲在祈雨大典生事。我们已掌握证据,届时会联手护长安周全。”
黎砚舟眸色一沉:“此事关乎重大,需多加提防。”他转头吩咐,“我即刻调遣府中精锐,暗中配合你们布防。”
黎砚骁拍案而起:“妹妹放心,有我们在,定不让宵小之辈得逞!”黎书澜也颔首:“我虽不懂武艺,却可联络长安贵女,打探各方动静。”
双胞胎更是跃跃欲试:“我们也能帮忙!府中暗道、城外路径我们都熟!”
黎绾卿望着一家人同心协力的模样,心中安定不少:“多谢兄长姐姐。届时只需按计划行事,守住各自岗位即可,不必涉险。”
夜色渐深,黎府灯火通明,众人围着舆图商议细节,食物的香气与筹谋的热忱交织,成了守护长安最坚实的后盾。
祈雨大典布防分工
核心防线(太子萧珏、卫时予):率禁军驻守天坛祭坛四周,严控入场人员,核验令牌,重点防备靠近皇帝与朝臣的可疑分子。
外围巡查(黎砚舟、黎砚骁):领黎府精锐与大理寺捕快,封锁天坛周边街道,排查暗哨,阻断沈子瑜私兵的支援路线。
情报联络(黎书澜、沈幼宁):联络长安贵女,监控宾客动向,一旦发现沈子瑜及其党羽异动,即刻通过暗号传递消息。
暗线追踪(慕兮、沈砚初):潜伏于祭坛后侧密林,紧盯沈子瑜行踪,伺机夺取伪造的调兵符,阻止其发号施令。
策应支援(苏颂安、晏南乔、江聿风):苏颂安以琴师身份潜伏祭坛,遇乱则以琴声为号;晏南乔、江聿风分别守住东西两门,切断敌人退路。
中枢指挥(黎绾卿):坐镇天坛侧殿,统筹各方消息,根据局势调整部署,必要时以四象刃发动突袭。
祈雨大典前夜,沈子瑜以“探望叔父”为名入沈府,实则在书房暗室与云国细作接头。他将一枚刻有云纹的铜符交给心腹:“按计划,辰时三刻举火为号,引私兵从东门混入,直奔祭坛后侧密道,活捉皇帝。”
细作忧心:“长安五少与黎家似有防备。”沈子瑜冷笑:“我已买通禁军副统领,届时他会调开部分兵力,且黎绾卿等人未必知晓密道位置。”他摩挲着袖中剧毒针囊,眼底阴鸷,“若事不成,便玉石俱焚。”
与此同时,黎绾卿收到苏颂安传来的密报:“禁军副统领近期与沈子瑜有隐秘往来,需提前替换其防区兵力。”一场明暗交织的对决,已箭在弦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