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和萩原研二受伤有关系,松田阵平一直没有忘记报仇。
安室透迅速思索一番什么东西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这两个事情的关联其实不大。”他先一步下了结论,抬眸,灰紫色的眼睛盯着松田阵平,“仁野保那边是模仿犯。”
他出过组织的相关任务,知道那个离谱的定期考核,仁野保被组织当成小怪刷了。
看最开始的伤疤,还有后继的一些调查,其实可能是有些关系的模仿犯。但安室透隐瞒了这一点。
现在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停战情况。安室透知道,因为某个重要的目的,但组织和公安明显达成了合作,现在的第一要务是保护柯南。
“仁野保的案子和萩原没什么联系,背后是另一批危险的人。”他劝解对方,“而且这是我的工作,你就不要参与进来了。”
“这种事情没有是谁的工作这个说法,”松田阵平挑眉,“我可不是简单地将抓捕犯人当成工作。”
他只是看不惯任何不平的事情,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
“嗯……那你也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安室透换了一个思路劝说道。
松田阵平想了想自己很可能打不过的夏目唯,还有敢跑到爆-炸现场闯祸的一红和贵志。
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担心什么,那可是除妖师哎,降维打击。
一时间,松田阵平竟然有了微弱的优越感。
“我的家人都很厉害的,说不定你连我七岁的女儿都打不过呢,不需要担心。”
安室透看到松田阵平脸上毫不掩饰的炫耀得意之色,噎住了。
他磨了磨牙,觉得拳头有些痒,一腔担心喂了狗,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他深吸两口气,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灰原医生应该是比较友善的相关人,你去接触调查一番没有什么大问题。”
说不定还能顺势让灰原哀身份暴露,从组织的魔爪中脱离,得到站在阳光下的机会。
安室透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不方便对组织出手。但松田不知道现在是休战情况,误打误撞,将人带走了,组织也没有办法过多谴责。
他将一部分自己知道的消息删删减减,告诉了松田阵平。
等到对方离开后,他思索着柯南和这件事的关系,还有要不要上报的问题。
松田阵平走出了咖啡厅,搭乘公交,来到了生鲜市场。
他是真的赌气出走,不是装生气,掩盖自己来咖啡厅交换情报的事实。
现在顺路试探的情报到手了,该去干正事了。
因为整日降雨,市场基本没什么人,出摊的商户也很少。
转角的一位大爷满脸微笑,热情地招呼他:“小伙子要买点什么?”
“我这里有还有蔬菜。”
“放心,都是没有被雨水泡坏的。”
高高搭起来的木桌子上放着几个白色的瓷盆,几颗嫩绿的菜苗蔫巴巴,躺在上面,的确干净,但也不新鲜。
松田阵平谢过对方的好意,撑着伞,来到了肉类区域。
夏目唯在意食品安全,他之前没少往这边跑,附近的商户基本都认识他。
一连找了十几家,才找到一家还在开门的。
“老板?还有整鸡吗?活的,没有鸡,鸭子或者鹅也行,只要是活的就行。”他招呼一声,“嗯,最好来个声音响亮、中气十足的。”
“哎,是松田先生啊!”那个老板本来愁眉苦脸坐在凳子上,见到他,立刻站起来,摆出来营业的笑容。
“当然有,虽然因为天气的原因,我们家的货都有些蔫。”那个老板起身,带他去笼子旁边看。
“但保证都是没病、健康的,活的。”
他指了指笼子里的大公鸡。
“现在行情不好,死鸡多,活鸡少。我也不坑您。”他指了指牌子上的价格,四千日元一只。
松田阵平用棍子戳了戳那只鸡,的确活蹦乱跳,嗓音嘹亮,体型也比较大,他忍痛咬牙买了一只。
用绳子捆着鸡爪,装在包里。快要离开市场的时候,他还不忘买了一些适合炖鸡的蘑菇。
“回来了?”夏目唯听见大门的动静,探头看了一眼,“一红她们要下课了,你记得去接。”
她闭口不谈之前的笑料,目光在对方身上转了一圈:“你这是,买了一只鸡?”
“嗯,我想到解决办法了。”松田阵平笑了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一身最旧的白色衬衣,还特意拿出来墨镜戴上。
“你等我的好消息。”
夏目唯看着松田阵平将厨房里的碎骨刀和尖刀拿出来,穿着一身白,提着鸡,敲响了隔壁家的门。
“谁——你又来做什么?”男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夏目唯快走两步,助跑起跳,扒住了自家院子的橘子树,爬上去。
坐在最粗的分支上,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隔壁的院子。
那位男邻居一脸不满,小孩子没有动静,估计还在屋子里。
“藤原老哥,态度别那么恶劣嘛。我是来道歉的。”松田阵平吊儿郎当地说着,用巧劲推了一下对方,甚至主动挎住了对方的脖子。
他此刻的姿态,和夏目唯用雨伞打开邻居夫人进入院子的姿态,如出一辙。
“你。”那个男子看到了松田阵平手里的刀,垂在自己的肩膀上,瞳孔猛缩,全身僵硬,在看到那只鸡,才缓了缓神,重新找到自己的舌头,“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我是会报警的!”
他以为自己是在威胁怒吼,但声音小得可怜,身子颤抖着后退,他被松田阵平一步一步,带回家门口。
“哎,我都说了,我是来道歉的,我们不是邻居吗?哪里没有些口角。”松田阵平笑笑,墨镜遮挡住他眼底真实的色彩。
“之前觉得您吓到了我们家孩子,心情不好,我对你无缘无故发火。”
松田阵平一脸谅解,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但现在想想,毕竟贵夫人刚被抓走,您又刚刚经历丧子之痛。最近失落抑郁,暴躁烦闷,想、自、杀、什么的,都挺正常,是我不体谅了。”
那个男子倒吸一口冷气,对方说想自杀几个字的时候,语速变缓,脸上的笑容迅速消退,目光好像在看垃圾,那种满是恶意的冷漠让他打了个激灵。
“这不,我买了只公鸡,请你。”松田阵平将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一定不要和我客气。”
“来,藤原老哥,小弟一定让你吃到最新鲜的断头饭……啊!不,牢饭……啊!不,瞧我这张嘴,总是说错,是鸡米饭。”松田阵平嘴角缓缓勾起来。
他松开男人,将院子里的东西一股脑扫干净,来带最中间的石桌前,把那只挣扎的鸡放在上头。
“咕咕咕咕!咯咯咯!”公鸡发出了嘹亮的打鸣声。
它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大难临头,拼命挣扎,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听得人心发慌。
“来,看着,藤原老哥,看清楚一点。”松田阵平目光扫了男子几眼。
他一手掐着公鸡的脖子,另一只手掏刀子,吭哧,一刀子剁在公鸡身上。
鲜血溅出来,在白衣服上洒了一片深红,甚至落到了头脸上。
大概是松田没有杀过活鸡,抓着鸡脖子砍身子,完全是外行,根本没有砍死这只鸡,公鸡吃痛,发出凄厉的叫声,挣扎激烈到松田阵平差点没按住,瞬间鸡毛纷飞。
角落里缩着的邻居全身哆嗦,腿软,一下子扑在地上,他的心脏突突突,跳得飞快。
没有亲手宰杀过活物的人,就算日日吃着肉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恐惧。因为那是看到了生命消失的害怕。更不用说,眼前的一幕让他回想起,自己和妻子是如何捏着鼻子,用刀处理尸体的。
“来,你看着啊。”松田阵平甩了甩头,抖落一片血珠,他死死攥住手下扑打着翅膀的公鸡,眼睛却盯着那位邻居。
他的语调不算高亢,却好像隐藏在冰山下的活火山一样,带着压抑的愤怒:“你睁眼啊!”
又是狠狠一刀下去,血喷出来半米高,公鸡死命挣扎掉了一地羽毛,叫得更加凄惨,连其他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好奇哪里来的鸡叫声。
男子跪在地上,已经被那一片血红吓傻了,他想快逃,但对方一直在瞪着自己,似乎在说,你敢闭眼,你敢逃跑?
特意穿了一身白衣服的松田阵平满脸冷漠,嘴角带着冷笑,喷射状的血液涂在胸前、脖颈、头脸,一滴滴,顺着下巴尖往下滴落,好像一个从凶案现场走出来的杀人狂。
“我,我错了,真的错了……”他跪倒在地上,悔得肠子都青了。我为什么要招惹旁边这两个杀星啊!
松田阵平手下不停,哐哐哐,刀子剁在鸡身上,又快又狠,带着浓郁的威胁警告味道。
杀了人想逍遥法外?还敢吓唬我家孩子?觉得我抓不到证据,还没办法对付你是吧?
他足足剁了三分钟,觉得差不多了,将碎骨刀换成尖刀,避开了内脏和骨头多的地方,将几块整肉和鸡腿取下来,在对方的院子里现场宰杀,扒皮剔骨。
“藤原老哥,有些罪过可不是轻易能逃开的。”他来到男子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建议,如果不看他一头的血和死不瞑目的鸡,这话还挺有真情实感的,“尽早去自首吧。”
男子嘴唇哆嗦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疯狂点头。
最后松田阵平带着几块干净的肉离开,剩下死不瞑目的鸡头带着皮毛和碎骨,躺在对方的院子里。
那个男子全身哆嗦,一直到松田阵平离开了许久,才大喊一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家里,松田的一脸冷漠假面迅速破碎,下巴微抬,带着炫耀对夏目唯问道:“怎么样,我表演得像不像。”
“我好歹也是抓了那么多穷凶极恶犯人的警察,模仿一个恶人还是很容易的。”
他一抬头,鼻尖上的血珠滑下来,啪嗒掉在地上。
只是换了个表情,整个人气势都变了,此刻的松田阵平像是在西红柿狂欢节上和朋友互丢西红柿,被糊了一身的小屁孩,一脸傲娇傻气。
夏目唯将这句腹诽咽下,将他头上的鸡毛摘下来,海豹鼓掌:“太厉害了。”
“快去洗澡吧,希望赶得上接孩子回家。”她笑眯眯地接过对方手里的鸡肉。
“我已经打算好了,如果他还不听劝,我隔三差五就去他家院子里杀鸡。”松田阵平被推进浴室前,如此碎碎念道。
第二天,隔壁邻居火速搬家,离开了米花町,来到了长野。
“长野啊……”夏目唯呢喃着,将手机通讯录划到了小鸟游夫妻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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