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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朝堂对峙

此语一出,满堂百官无不哗然。

其中国相更是如造天灾般惊诧,也顾不得什么朝堂礼节,站出队列颤颤巍巍地指着跪在地上的陈溪凛,吹胡子瞪眼道:“你说什么!婉儿……”国相猛地倒吸一口气,眼珠子一翻竟是直直向后倒了去。

“国相!”

“国相!”

“快来人!”

四下原本处于撞见皇家丑闻的诡秘氛围中,国相这么一昏瞬间使其炸开了锅般慌乱失措。

也是,刚刚传来刺杀历王的是苏涟婉,他原本就在刀尖上行走战战兢兢;刚刚才解释完误会以为与他们国相府无关时以为没事了;谁知突然传来爱女逝去的消息,一瞬间自然难以接受……

百官心中忐忑兼好奇之余,对其表示同情。

“来人,抬国相到后殿,宣……咳咳……宣太医。”皇帝皱起眉,气急之中竟是犯了旧疾,忙立威道。

衡礽看着被护卫匆忙抬下去的那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告诉国相一切安心,只需他当日装病退场即可。

兄长的话就响在耳畔,只是真正看起来这朝堂算计慌乱,不似九重天那般各方云涌暗流,相比之下有些玩闹的意味,难免激起他的兴趣。

就像一群温顺乖巧的小孩忽而有一天学会往旁人的饭里撒尿。

毕竟他乃一介战神,大多数时候还是与那些直来直去的武夫打交道。文官之间勾心斗角和无赖泼辣的场面,他到底还是亲眼见得少,很是稀奇。

但这不代表衡礽不懂他们的手段和计策,毕竟身为九重天皇子,从小就被教着帝王权术和纵横权谋。

“与任何人无关,此次刺杀全由我一人促成,要罚就罚我一人。”陈溪凛直视前方龙椅,冷淡道。

这一声却是让原本鼎沸的人声立即降了下来。

孟律执听着陈溪凛的言语,心中越发钦佩这女子的慧识。

他将目光放在陈溪凛的眼睛上。

侧面瞧不出完整的容颜,却能看到她盛张的坚毅。

她是个聪明人。

看似是把国丈从这里面摘干净,实则却是以退为进:若皇帝真的按律处置,国丈自然逃不过削官坐族;若国丈选择明哲保身与她划清界线,他手底下的各方势力就会看清他危难关头枉顾盟友的一面。如此一来,又有谁敢跟着他?

这一遭,国丈势力势必会遭重创。

衡礽抬眸看向远处百官之中的国丈,后者也同样在盯着龙椅上的人。眼神之锋锐,如云巅之鹰隼。

赫然是在看皇帝的打算,或者说,是在威胁他。

那怂包果然不可察觉地缩了一缩,抖擞抖擞精神摆出一副威严的姿态来,沉声道:“我听说,历王迎亲时亲自背了你?”

他冷笑一声接着道:“为何不在那时杀他,却要在途中大庭广众之下离他百丈之远时动手?”

此语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国相与国丈不合他们也不是一朝两日才知道,皇帝问的这一出这才是他们好奇之处。

陈溪凛不由得好笑。

按照皇帝原来的计划,她原本想的是未免打草惊蛇,将计就计。

他们心里都清楚,皇帝要的就是将事情闹大,好让“苏涟婉”坐实了刺杀皇子的罪名,挫杀国相势力,以此增助皇威巩固;而对于国相那里,则可显出在群众的见证之下传到民间、皇帝迫于舆论压力治罪的假象,算是半警惩半施恩。

可如今的情形却不一样,既然她顶替了那刺客,就要把他们的漏洞圆回来。

陈溪凛皮笑肉不笑道:“那时还在国相府,军仗之多,就算下手,难以逃命。”

皇帝冷笑,紧跟着问:“那在街上行刺后,久释与你相抗时你已挣脱得手,为何还要自裁?”

陈溪凛料定他如此逼问,继续道:“那时久释虽然相距较远,可手底下的兵卒早已反应过来擒拿,我插翅难逃,为防连累亲族还不如一死了之。”

这话又是提醒了一遍座下百官,若要按律法,国丈难逃坐族之罪。

皇帝也不急,悠悠道:“那现在为何……咳……又招出来你是因为国丈才出手的?”

陈溪凛垂眸:“与祖父无关,全是我自己的一人的主意。”

虽道无关,可这句“祖父”却是道尽其中关系。不得不承认,国丈培养了个“好”孙女,皇帝如是想道。

皇帝沉思片刻,吟道:“历王现下如何?”

久释心中冷笑连连,面子上还是抱拳道:“太医亲诊,昏死在府,至今未醒。”

说得一本正经,面不改色,脸不红心不跳。

“圣上,父亲他绝无谋害历王之心啊,还请圣上明察!”皇后一看形势不对,连忙跪在地上顿首道。

李贤早就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在原地,慌茫然不知所措,看到母亲下跪也跟着跪下叩首。

一旁的吏部尚书上前谏道:“娘娘,后宫不得干政,此举实是不妥。”

礼部尚书跟上俯首道:“娘娘还是回避得好,实是不合国法。”

二人到底还是前朝官员,六部里就占了两位,无论立场如何,众目睽睽之下理应劝阻皇后。

陈溪凛侧头,漠然眸光划过二人的神情,不动声色。

皇帝此刻却动摇了。

国法……

真的能忍受一辈子被国丈踩在脚底下看他的眼色行事吗?他贵为皇帝,九五之尊,从来应该万人之上。

他现在忽然发现,他已力不从心。这些年身体亏损得厉害,想来不过几年便要驾鹤西去。

原本想为了讨好国丈便千方百计地培养李贤,冷落李逸。可现在看来,扶不起的反而是前者。

到底是他打下来的江山,交给一个平庸粗苯的亲近之人还是交给一个野心能力兼有的人。其中取舍,该当如何?

皇后还是被带了下去。

久释的脸色也逐渐好看起来。

国丈这时才从下列百官中走了出来。

他垂下象笏,摘下头顶乌纱跪伏在地。

国丈一跪,还是在这么个紧张微妙的时节,所有人屏息凝神,竖耳倾听。

“老臣昏愚,膝下三子皆战死沙场,徒留溪凛一个孙女亲自教导,日夜吟记忠君报国,不想她惊瞒着阖府上下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国丈缓了缓,顺出口气接着道,“实是不可饶恕。按我朝律法……”他缓缓侧头,将目光投向孟律执。

后者朝着龙椅上的人作揖俯首,从容道:“依我朝律法,杀害皇子,陈溪凛斩首处死于午门外,国丈当贬为庶人连坐三族。”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到国丈身上。

后者原本稳操胜券的神情铮断弦勾间消逝在脸上。

气氛此时便微妙了起来。

人人皆知孟律执乃皇帝手下一条走狗,与国丈的交情更是不浅,国丈托他接话,不用想都是要他帮忙求情。

可眼下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孟律执波澜不惊,只向皇帝继续汇报道:“擒拿她时手上的凶器尖口与历王伤口处吻合,押解时刑部三重监视之下确无纰漏。陈溪凛谋害皇子,不争事实。”

暗处,陈溪凛看着孟律执的身影,摇了摇头。

皇帝眯着眼看向底下的孟律执,前所未有的寒战爬在他浑身每一个毛孔上。

如果说皇帝原本还在犹豫着作何取舍,现在孟律执的表态则是直接将他推到了国丈的一方。

——明日的呈堂证供,你多留心。

——圣上放心,臣定当仔细。

他是何时叛变向李逸的?

看着座下这么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皇帝只觉骇人心胆。身体的状况日趋渐下,他已时日无多,唯一担心的便是后代成不了气候。

早年他满心讨好国丈,而现在李逸的势力站在他面前宣告着他的能力,将国丈一方和他攻得措不及防。

六部里连孟律执都投向李逸,更不用说其他人;国相本就是李逸的羽翼;再加上暗里的其他势力,此刻若是将国丈就地处决,太子这一方更是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他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他若有心将储君替为李逸,可如此一来,李逸权势滔天,自己的晚年该如何安然度过?

早年如此对李逸,如何保证他不会谋反?

皇帝眯着眼直盯着孟律执的脸——这个祸患迟早要除了。

孟律执早已察觉他那不爽的目光,也不甚在意,面无表情地立在一边。

“父皇,外祖年事已高,早年伴一双儿女于您有功。此刻只是陈溪凛一人糊涂,阖府不知,万万不可因她一人之过寒合族之心啊!”李贤呆了半天到底还是醒过了神,连忙稽首在地肝肠寸断道。

到底还是不成器的阿斗,树欲倾而荫庇人欲挽。

孟律执持笏前谏:“太子此言差矣。陈氏凭早年功绩得封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论功,圣上早已赏赐,明果无异。此刻论起罪来,如何能再念及昔日功劳?”

“你——”

“启禀圣上,臣有一事请奏!”李贤正要起身与那见风使舵的孟律执争个面红耳赤,突然被这一扬长粗犷的声音打断。

眼看到了治罪的时候,底下不少官员在队列中蠢蠢欲动,尤其是国相羽翼下的人,平日里没少受国丈一方的气,此刻一个个地磨拳擦掌飞快在脑海里添油加醋组织着话语抢着谏言之际忽然听到这声音从前几排中传来。

众人视线往回转,都要骂这没眼色的是哪个,赫然看到兵部尚书出列。

他抱拳道:“圣上明察,昨日贼子夜闯东府甲仗库,损坏两把红缨枪,搅乱一把长刀。其中双枪枪头俱折损,一枪头不见踪影,一枪头断成两半。”说着,吩咐下人将一托盘呈上去。

“禁军赶到时,贼子已不见踪迹,只留满地狼藉。收拾残留时,竟看到断层面有异……

“而这些都是太子凯旋后再也没外用的……”

不愧是兵部的人,就是勇啊……众官在下列齐齐钦佩,更坚定了自己检举奸臣的决心。

“启禀圣上,臣欲揭发国丈与太子私吞国税,仗势凌人,扰乱户部……”

“禀圣上,数月前国丈克扣军工粮饷,私藏入府,霸凌县官……”

“回圣上……”

皇帝看着原本星罗棋布的队列此刻因为谏言而被打乱得不成模样,听着无数的“圣上”在他耳边此起彼伏,只觉眼前一黑,倒头从龙椅上栽了下去。

“圣上!”

“圣上!”

……

星夜高悬,琳琅欲坠。皇宫外官道空敞,寒风吹过也格外得凉。古道边一颗颗硕果提灯飘摇,于夜色中缀染暖源。

孟律执出了宫门,瞧见熟悉的五花马车端立静候在道旁,转身作揖道:“就此别过。”

久释抱拳回礼:“大人慢走。”

孟律执微微怔愣,但也仅仅是一瞬,便恢复如常勾唇笑道:“再会。”

狐裘转过,随着身边提灯引路的侍女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德光二十六年,东孟陈氏不忠行迹俨然历列,伙同太子失德丧国。前有私藏国税偷天换日,后有招兵买马意图不轨,更有甚其孙刺杀历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帝怒极,昏,戌末复醒。着今革废李贤东宫之位,赐陈氏及孙斩于翌日,阖族贬为庶人。众臣然也,悉赞贤德。

登上车板,解开幕帘,便看见公仪的脸混混然顿寤。

他就靠在车窗转角处,眼眸阖上浓密的睫毛在灯笼余光点染下一分分地窥探出来,脸上的疲惫在此夜色之下淡化了几分,柔色愈发浓艳。

孟律执过了幕帘,放轻脚下声响,缓缓地走到他身侧的座上。

但公仪司到底是公仪司,丁点动静都逃不过他身为神尊常年带有的敏感知觉。

但身边这熏香,是他在孟府燃的,他记得。

于是他也放心地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孟律执正解下外裘,于是便开口问道:“解决了?”

孟律执似乎是没想到他醒得这么突然,手上动作微微顿住,惊诧了片刻便转而把衣裘顺好放在一边,继续着道:“嗯。明日午时问斩。但皇帝明显不死心,留着陈氏旧势苟活。”

公仪司清楚孟律执能看出“明显不死心”是为何,眼中有悯有悲。

孟律执还想说些什么,公仪司却点点头,转道:“我明日假归,家中有变故。”

孟律执收回嘴边话,靠在背后软枕上,不作声。

算是默许。

逐月十九,公仪就要请回一日,每回的理由都是家中变故。

他虽奇异之,却也尊重他,不甚深究。

只是院里红梅花开一日,恰恰是故人归去之时。他如今有意折花,却奈何窗纸遮之。

车辙咕噜噜滚过青石,一路向东远去。

衡礽披着月色出了李逸的殿堂,没去自己的院落,转而去了紧挨着的另一院里。

灯火早已熄尽,四处空悠寒厉。

“他连续三日未眠,浪得过了,照看历王时撑不住自己先睡了,历王托人让他回去安寝。”濯瑾绮丽的身影从眼前现身,笑呵呵道。

衡礽唇边勾起些笑意,点点头:“是他能做出来的事。”

“谁?”濯瑾眼尾挑起歪头,不明白他说的是二者之中的哪一个。

衡礽笑道:“碾哥。”

——这是玄土话,夸人或者调侃用的。

濯瑾想起来林承维这么说过。

忽而他也笑了。

“多谢。”衡礽道。

濯瑾来了兴致,问道:“为了什么?今日之事?”

衡礽摇摇头,转去看屋里:“他的好意。”

他那太多太多的,被自己误会怀疑的好意。

衡礽笑意又起,转身道:“明日他醒了便叫我,之前答应过他的事迟迟未做,我也该履行了。”

濯瑾看着他消失在空中的残影,心情大好。

今天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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