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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色堕落

薄絮再睁眼时,外面还是一片黑。雨点拍打窗户,远处闪电划过,暴雨要来了。屋里恒温,床头蘑菇小灯亮着,她抱着小熊噗噗,茫然的四处望,是她房间。

不远处小沙发上有团影子,貌似半仰着在睡觉。

“哥?”久没喝水嗓子干得很。声音都跟猫叫似的。

那团影子动了,朝她踱步,出声:“你醒了?”

不是薄靳言。

乌云过境,雷声突降,雨卯足了劲往下砸,雷声大的仿若在耳边。薄絮抱紧小熊,楼层高雷声轰隆,闪电临飞,光亮间隙间,她看清来人。

是明其砚。

手臂扎针后的刺痛提醒她may来过了,那他,应该也知道了。

她这样的疯子,肯定会被人厌弃。

薄絮抱着小熊背对他重新躺下,明其砚把窗帘给拉上,站了会,随后掀开被子进去。

“阿絮。”明其砚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腰上,另一只手拨顺她头发,怕压疼她。

薄絮清楚的感觉身后传来的热度,很温暖,他身上有种令她安心的魔力。

雷声滚滚,一记响把她吓着,小熊抱的更紧,她不敢睁眼。

下一瞬,明其砚搭在她腰际的手收紧,将她整个人包裹,密集的雨点拍打窗户,他的话也落在耳边,“阿絮,你很好。你的身体里住了两个阿絮,不管哪一个我都很喜欢。你开心我也跟着开心,你发脾气我怕你会伤着自己,你哭我心疼,经常在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又抽那么多烟,喝那么多酒,睡够觉了么,出去玩会不会遇着危险,只要是薄絮,每个样子我都喜欢。你不想跟我谈感情那我们就不谈,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这样,我害怕…”

暴雨,雷鸣,闪电。恍如末日。

他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完全只想要她好。

只要薄絮好。

时间一秒一秒的走,不知过了多久,薄絮慢慢转身,迎上他视线,带着探究和不确定。

“我会乱买东西。”

“嗯,那就买。”

“我可能会离家出走。”

“我会去找你。”

薄絮蓦地笑了。

“我会拆家。”

“拆呗,拆了再买。”

“我喜欢喝酒,爱抽烟,爱想一出是一出。”

明其砚箍住她,力道加重,“烟定量抽,烈酒不可以喝,你想去哪,去干嘛我可以陪你。”接着,他补话:“我会学着照顾好你,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发脾气。”

薄絮抬手捧他的脸,描摹他硬挺的五官,每一寸都精雕细琢,那双眼里映着一个小小的她,含着笑和温柔。

“你是受虐狂吗,上赶着照顾病人。”

明其砚擒住她手放在自己心脏处,再是吻上她的唇,爱意迸发如磅礴大雨,薄絮回应他,她清醒的主动让男人纠缠的更久,镂空她肺里空气,占有欲尽冒。良久才松开,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彼此的呼息都粗重紊乱。

他说:“你要是打我,我也受着。”

薄絮的好与不好,他都照单全收。

半年前的那场大雨,他们产生联系。

而今天,又是一场大雨,两人相拥,交颈缠绵。

*

很快迎来画展,薄絮和林小柔穿上志愿者的红色背心,在场馆门口当门神,就是核对邀请函,防止无关人员混进。

薄絮兜里的手机没个停,人还少,她趁着空隙看了眼,明其砚发的。

「我们出发了」

指的是薄靳言那几个。薄絮没回,出发就出发呗。

人渐渐多了起来。

“你好,请出示邀请函。”薄絮一手拿着名单册,头都没抬地伸手要核对。

一只漂亮的手递了黑色卡片到她手上,嗓音带笑,“这个吗?”

薄絮闻声抬头,偏头抿唇笑,那张邀请函上还有她画的涂鸦,是一朵小雏菊,明其砚特意翻了那面过来,跟偷/情似的。

明其砚身后是林靡,正笑着跟薄絮说:“妹妹,今天这搭配真好看,小姑娘就应该穿亮色的嘛。”

薄絮忙乱点头,在名单册上做好记号,放明其砚进去,这要是多待一秒,林靡就会发现两人穿的大衣是同款。

一黑一白。

林靡帮薄絮理了理衣领,是真很满意她今天的装扮,米白色大衣搭白色高领内衬,牛仔裤小白鞋,一个驴家小包,简单的打扮让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她平时都以黑色为主,能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就绝不多露一点,看着就阴沉。现在好了不知道多少。

薄靳言上前,打量薄絮一眼,直问:“交男朋友了?”兄妹俩有几天没见,薄靳言去苏州出差几天,昨晚才回来。上次吵完架也没怎么说话。

“对,交男朋友气你。”薄絮没好气地说,以前出差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的,这次也没个声响,她就作,作也是被惯的。

“行啊,改天带那小子出来,让我揍一顿就算过关。”

薄絮往他腿上踹了脚,翻了个白眼,“滚。”

名单上的宾客差不多都来齐,两人也进了展厅,薄絮今天想亲眼见到那幅画,那幅画叫The corruption of whiteness,白色堕落。通篇的暗色,名字却被赋予白色。她脱了马甲去寻那幅画。

zero的整体画风偏暖色调,注重暖色调的运用,展现无穷的生命力。如薄絮所料,这幅白色堕落在画展里的位置并不显眼,观客也并不多。

薄絮站定,第一眼就被吸引了。

简介是她写的,只短短几个字——一个颠倒世界。

和电子屏幕上看到的不同,肉眼看到的画面更加厚重。教堂的底部和顶端,是空间的颠倒;而一闹一静,是情绪的颠倒;教堂主体及内部的暗色调和背景的蓝天白云的暖色调是氛围的颠倒。

孤独的呐喊。

可没人回应,他们是情绪的加害者。

“你也喜欢这幅画?”一个贝雷帽男人站到她旁边,也看向这幅白色堕落。

“这幅画,很有意思。”薄絮说。

“哪里有意思?”男人貌似对她的反应很感兴趣,想知道她的看法。

薄絮指着教堂阁楼处那团白色身影,说:“他/她,在哭。”她收了手,笑了下,“而且,我觉得这幅画取的不好。”

“怎么不好?”

薄絮轻吐字,但字字珠玑,“这就是人间啊,生活就是这么混蛋。”

男人也笑,像是认同她的看法,“你想看看原画吗?”

薄絮蹙眉,思索男人的话,再看他打扮,贝雷帽下是锐利的双眼,瘦削的下巴上是整齐打理的胡子,灵光一瞬,反应过来,“你是zero。”

肯定的语气。

男人梅否认,只给了她一笑,“跟我来。”

不远处薄靳言他们几个在跟来客交谈,沪城名流来了不少,明其砚眼光扫见薄絮跟着人走了,又实在抽不开身去追,只得发消息问,但很久都没收到回信。

薄絮跟着zero进了场馆后面的休息室,休息室是单独为zero辟出的,隔绝画展的喧闹。zero在众多画里找寻,“你准备好看到真画了吗,它会把你卷进去。”他找到那幅画没有立刻抽出,而是认真问薄絮。

她知道画展展出的画都是定量的,有些画没来得及展出,薄絮好奇是怎样一幅画会把人卷进去。

“嗯,请前辈赐教。”

zero欣赏她的胆识,把画抽出放在画架上。

薄絮的瞳孔放大,震惊。她领悟为什么说这幅画能把人卷进去了,因为她在触到的第一眼已经入了景。

那是…

火海。

烈焰把整个教堂包裹,而本该在教堂底下的人拿着火把笑,男男女女齐齐望向阁楼方向,在那,一个女人蜷缩在地,火焰烧到她身上,她却紧紧护住怀里的东西,她周边的白色细末发出微光。而教堂顶端的十字架上,一个长头发的男人被钉在那,他的心脏被人挖空,汩汩鲜血冒出。

恐惧油然而生。

那种恐惧不是对自然的畏惧,而是人性的无常。

那些笑的邪恶的人是加害者。

zero知道薄絮已经看透这幅画,因为她的目光跟他第一次见这幅画一样,恐惧,憎恶,再是怜悯。

他将这幅画收起,落座,“这幅画严格上不是我的作品。”

薄絮嘴唇翕动,平复那些复杂情绪,问:“那这幅画从何而来。”

zero说:“十五年前,我在波士顿街头从一个小摊上买了这幅画,摊主是一个脸部烧伤的女人。”

薄絮深吸一口气,浅笑问:“抱歉,我能买下这幅画吗?价钱您随便开。”

“为何呢,你明明不喜欢这幅画啊。”zero一语点破。

“这幅画,带给我痛感。薄絮猛掐自己保持清醒,“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会让我觉得自己真正活着。”

zero一时语塞,画家,有情绪是很正常的事。但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眼里看不到任何希望,一片死寂。他突然好奇这样一个人能画出怎样的作品。

把画打包好交到她手上,同时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free。

薄絮道过谢,走前,zero问她:“你想过死吗?”

她强扯笑,回:“我曾想过,或许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才是白色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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