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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不知道自己即将心动

翌日,岑晏关掉手机,打印好的合同已装进了文件袋中。他情不自禁地盯着江晚离的背影,渐渐出了神。

江晚离翻阅史书的下一顿,她回头,视线短暂同岑晏交汇,而后又重新沉浸在书中。

现代的字体较大周更为简洁,但整体结构也是大差不差的,加上江晚离自幼熟读史书,大致能猜测一二,不过几个小时,她便能无障碍阅读周史了。后人不只是记录了朝史,还有专门为朝廷重臣作的小传。

《周史·定远侯传》吸引了江晚离,她刚想抽出来,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于其上,岑晏说:“你看的时间已有些长了,你想去外面玩吗?”

江晚离定定看了他一会,说:“不想。”

这话让他怎么接?岑晏再一次体会到了小姑娘对周史的执念有多深。如果她是他的学生,就这好学的劲头,史书倒背如流不是问题。

然而江晚离抽回手,问:“岑先生有什么事吗?”

岑晏没说话,他觉得江晚离给他的感觉大过复杂,真要形容一下的话,无异于一个经常考零分的学渣一次成为高考满分的状元。

那晚她割腕自杀,他忙着救人,而后他爸又来了。他并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她。但她站在高他一阶的木梯上,遥遥而立,浑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优雅的气质,不只是形体上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淡然。

若是江晚度生在权贵之家,又或是清贵高门,这些最常见不过。

但是据岑晏目前所知赵家表面上待她好,给岑家的都是假意奉承。而江晚离智力有问题,自然是经常受人欺负。若要培养出这一身气质,可不只是一个简单的“难”字了。

“我父亲想要见见你。”

岑晏将手中史书归位摆好,他的余光瞥见了江晚离有些动容的神情,背对着她,又添了一把火:“他想带你去看看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江晚离的声音很轻,仿若空中飘落的浅樱,在岑晏的心底落下了不大不小的痕迹。

半个小时后,江晚离坐上卡宴。岑晏开车很稳。

出了庭园后缭乱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都让江晚离很不适应。

“车上置物梗里有糖,难受的话合一颗。”

江晚离不矫情,她听从岑晏的指示打开置物柜,糖不大,小小的几颗滚落在角落。

江晚离拆开,含在口中。白桃的甜腻被清凉的薄荷化开,她的大脑也是清醒了些许。

一路上只看窗外的景色是非常无趣的,她在脑子里归整着已获信息,这时距周朝已经有近七百年了,她占据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江晚离”,只是和她同名同姓,她没有对这个世界过多的记忆,只知道这里要比周朝更加先进,没有皇帝,没有贵族,他们把她的时代,包括周朝在内前前后后的九千年更上犹称为“封建社会”。

渐渐地,人影稀疏,只能看得见道路两侧栽种的白桦树。

市郊有一大片土地,是富人的集区,是普通人终其一生不可踏入甚至是不知道的地方。

“咚…”鱼钩被丢入湖中,精神健硕的庄老爷子瞅着昔日的战友:“我这可会上来八条了,今天你这鱼钩怎么没动静呢?”

岑老爷子气定神闲丝毫不慌,不得不说,在足够的经济支撑下,山水确实养人。路非仔细对比了手术前后老爷子在疗养院和在庄园休养的结果发现老爷子来到庄园后各项指数正在接近正常值。

手机铃声响起,庄老爷子扬眉:“老岑还晾着小赵呢?人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

没人回答。

庄老爷子又说:“给人放进来吧,面子功夫得做做啊!”

还是没人搭理他。

不过。

“有人来喽!”

“爸。”

“叔父。”

岑晏带着江晚离来了。

江晚离看到老爷子就想下跪行大礼,但她身旁的岑晏却是以为她要摔倒了,急忙托住她:“小心点。”

每每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这里已经不是大周了,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而庄老爷子看着这个小姑娘也是眼前一亮,忙招来护工吩咐了两句,护工有些为难:“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庄老爷子鼓着眼:“你给召文说,那小子不过来就给他的卡停了。”

岑老爷子刚才还能冻人的死人脸,也是立刻春暖花开,笑眯眯地招呼他们:“晚离来,看伯伯给你钓鱼吃。”

“爸,检查做了吗?”老爷子脸一僵,明显是忘了。

岑晏颇为心累,打电话联系值班医生来给老爷子做检查。

江晚离坐到老爷子的位置,竹竿的钩是直的,怪不得钓不上鱼。

岑晏得赶去签合同,临走前,给了江晚离一把钥匙,解释说:“这是书房的钥匙,今晚我不回去了。要是你还想看,就自己进去,但是不要熬夜。”

“谢谢。”江晚离不傻,她能知道眼前的人一直在迁就她,尽管那是看在叔父的面子上。

“我走了庄叔再见。”

庄老爷子笑着挥手:“去吧,大忙人。”他也知道这小姑娘的身份,受尽磨难却能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好孩子。

“庄叔,”来人穿着西装,望着江晚离,不太确定地打着招呼:“小晚?”

江晚离对赵世兴这样的人有种天然的排斥感,她仅是皱了下眉,便将目光移开,落在平淡的湖面上,淡淡打了声招呼:“赵叔叔。”

“小晚好了?听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不大信,这必须得给刘医生包个大红包!”

刘医生就是一直在赵家照顾江晚离的医生,他这么说,是要把江晚离变成正常人的功劳揽在赵家身上了。

江晚离手上还绑着医用纱布,她轻轻拨动着鱼竿,轻声说:“刘医生确实功不可没,不过不比赵大小姐神医妙手,华佗在世,不过喝杯酒的功夫,就让我清醒过来了。赵叔叔,若是要论赏,赵小姐必是要占头等功的。”

“…小晚,你原初姐姐不大懂事,叔叔已经教训过她了,你看这……”赵世兴弄清楚事情原秀了就把赵原初骂了一顿,本以为江晚离随便哄哄就好了,没想到江晚离清醒了之后跟变了个人一样,根本糊弄不过去。

“赵叔叔哪里的话。”江晚离的语气不疾不徐:“我合该感谢原初姐姐才是。她教了我一句话,十分有道理。”江晚离盯着湖面,感受到手中的拉力,“叫姜太公钓鱼—”湖面宁静被破,她猛提鱼竿,一条约莫五斤鱼的鱼被江晚离拉了上来,掉盛着水的桶里,不偏不倚,四溅的水珠喷了赵世兴一身,夹杂着鱼腥味的水让赵世兴的脸色如调色盘,青一阵白一阵。

“愿者上钩。”江晚离嘴角轻扬,那弯曲的鱼钩落在她的掌口。

她继续说:“我深觉此言得理。”

庄老爷子在合着眼,闭目养神,置身事外。

赵世兴有种直觉,江晚离不会放过赵原初,或者,她再睚眦必报一点,不会放过赵家。但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江晚离不过是个无权无势,寄人篱下的孤女,哪里能撼动赵家!

岑老爷子闭门不见。赵世兴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讨人嫌,说了几句好话便离开了。

江晚离则是盯着自己的掌心,眉宇间万分难解。这具身体,有内力?当真是奇怪,依她来看,现在练武的人微乎其微,能练出内力的更是风毛麟角。

这具身体在她刚来那会,也就是前天晚上,仿佛一个皲裂的瓷器,命脉极弱,寿数有限。

可是,不到两天,便生了内力。

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晚晚啊,在想什么?”庄老爷子突然的问话让江晚离回过神来,她对庄老爷子是敬重的,她恭敬地回道:“在想我的父母。”

老爷子跟江晚离父母交情浅,那会儿闹上来的乱子,他有所耳闻,但没让庄家人插手。现在看来,这个丫头若是精心培养,说不定能有一番作为。

“你母亲是个苗族人,二十多年前,她出苗寨来到帝京接回父亲骨灰后就没有再问去,再后来进了部队,跟你的父亲相爱就有了你。”庄老爷子用手指向山峦,语气略带怀念与几分惊惘:“那里是烈士陵园,你的父母就长眠十此。”

烈士陵园?一个陌生的词。

江晚离不明白,战死沙场难道不应该将棺椁迁回族墓吗?

她的心中涌出一阵强烈的悲伤,闷闷的,有些难受。她问:“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老爷子没问答呢,只听一道声音远远传来:“爷爷!老爷子被他那不成器的孙儿一吓,差点撅过去。

江晚离扶住老人:“庄伯伯。”她回头,顿时被吓住了。只见一个不似人的生物疯跑而来,头发是绿的,潇洒地在风中游荡,衣服上全是破洞,比江晚离见过的乞丐还要可怜。

她下意识地要抽出腰间的短刃,但只摸了个空。

定远侯府的江二小姐从出生便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这个场景其实是非常搞笑的。庄老爷子顺着气,抚着胸口骂他孙子:“你个王八犊子,给你机会,都抓不住。我……”

眼看老爷子一口气上不来,江晚离指尖并拢点在老爷子后方穴位上。

“您老……我草?”那人的话在口中硬生生转了个弯:“这是哪里来的妹妹啊?”

江晚离给老爷子顺气,不去看他。

青年被老爷子追着揍:“你老子生你还不如生快叉烧!”

“别打啦,爷爷!青年一边躲一边抱怨:“还不是你老给我找一些奇怪的女人。”说着,把那些杀马特的假发摘下来,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摘了下来,破洞裤也脱下来了。

青年染着一头金发,笑起来像个暖人的小太阳,又像一条亲人的金毛小狗。

这人,笑起来怪傻的。江晚离想着,好似一位故人。

成州庄绍廷。

是她幼时玩伴,是每每提及,江晚离总会失落追忆的竹马。

她不在京城长大,她诞生在成州,长在成州,而成州庄家,是她母族温氏的世交。庄邵庭长她一岁,但智商不够,淘气总被发现,家规早已烂熟于心,被罚得笔都写断了几支。但是他听江晚离的话。无论什么,他都会听。

唯一一次争执分歧便是她要去和亲。庄邵庭给侯府递了拜帖,压在她的案头整晚,幺儿悄悄告诉她:“外面有位大人在找你。”

大嫂也来劝她:“庄大人他年少有为…”

“大嫂!”她失声打断,“我不能害了他。”

庄绍廷在成州有位心仪的姑娘,他还要与相知爱人携手一生。她不会将他拖入火海,再后来,和亲队伍出发,漫漫长途,他护她深入大漠。

那时候江晚离才知,在她面前讨好卖乖的庄绍廷也是会杀人的。

江晚离并非毫无准备,大哥将侯府的一成私军给了她。而她死前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护送庄绍廷回到京城。

她不知他的结局。但想来,他是能得偿所愿的。

“晚离,这是我孙子,庄邵庭,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找这小子。”庄老爷子歇了撮合二人的心思,他觉着,没哪个眼睛有毛病看得上这气人玩意儿。

江晚离拾眸望去,青年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你好,晚离妹妹!”

罢了,江晚离对着这样笑讨厌不起来。

“你好。”

庄老爷子说:“我带你上山。”

另一边。岑晏轻抿了一口茶水,问“你到底还要看多久?”

“啧”,范施在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名字, “着什么急啊,难得见我们岑少破费一次。”

签完的合同被他推给岑晏:“这白纸黑字可清楚得很,实验室那批进口设备我可是交给你了。九月份能运过来不?”

“差不多。”岑晏给合同扣上公章:“这就同意了?”

范施摆摆手:“每年捐楼,捐图书馆塞人的少了?卖老爷子一个面子。”

“不是,那小丫头怎么回事?”

“身体不大好,医生说最好能出来社交,心情好了,恢复地也快。”岑晏前前后后比对了好几家大学,最终才选定了京大。

“你一天天地就**那老妈子的心吧!”范施促狭地看了岑晏一眼:“前些天,张教授给你牵的线?”

“没成。”岑晏推开八卦的范施,连白眼都懒得施舍给他:“她喜欢女人。”他们谈了五分钟就各自回家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三十岁还没成家的人少之又少。偏偏岑晏眼界高,满大京城那么多美女帅哥,愣是没一个看上的。

“你家老爷子已经把未来儿媳的的标准放低到“人”身上了。别说哥唠叨,都快奔三的人了,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

岑晏没搭理他,事实上,他从古墓出来后总是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没有代入感,他每次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看着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看着她哭泣,欢乐,但他能看到的,永远只有背影,若镜中迷花,他总是望不清梦中人的脸。

一梦,便是一晚。

就这样过了几年,尽管岑晏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对梦中的少女有了隐秘的感情。范施说:“算了,谁也管不了你啊。”

日暮渐起,范施说什么也要拉着岑晏出去喝一杯。岑晏坐在吧台前,眼前摆着一排酒,岑晏一口没动,范施醉倒了。他抱着岑晏的腰嚎叫:“呜呜呜,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酒吧人不算少,范施这一嗓子吸引了大半目光。岑晏想把他丢出去,刚到不到二十分钟,喝了几杯醉成这样?

他一看范施手里抱着的酒瓶,苏格兰迪瓦伏特加,大概88度。黑紫的酒瓶在低眩的灯光下,那只剩着一瓶底的酒液显得分外可怜,又好像是长了一双眼睛,在嘲笑岑晏。

“······”岑晏叹了口气。他早该料到范施的德行,又菜又爱喝,次次都得他来收拾烂摊子。

“小晏?”直到女人出声喊他,岑晏才往后看,一个穿着米白色大衣的女人,站在卡座旁,手指间夹着一支正燃着的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姑姑。”岑晏不顾醉倒的范施,往卡座那边走去。

“范家的小子又被甩了?”问的话是疑问句,语气是肯定的。范施桃花开了几朵,蔫儿了之后,再没有好好开过。

岑玉玊眼角笑意一闪而过,她问岑晏:“听说大哥让江家的小姑娘住在你那里?什么时候能带出来让大家伙看看?”

“姑姑······”岑晏略有无奈:“她还不太方便见人。再说了,您太热情,吓到小姑娘了怎么办?”

岑玉玊想说什么,她眼尖地看见了自己的爱人,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温和起来:“珺璟,这里。”

二楼的包厢里出来了一个男人。岑晏看他穿着跟姑姑同款的风衣,在酒吧这样杂乱的声乐背景下,也遮挡不住男人身上的儒雅,身形有些单薄,眉宇间有一抹岁月停留过的忧郁。

沈珺璟望着下方的玉玊,仿佛生出了一往无前的勇气。

“玊玊。”岑晏听男人轻声唤姑姑的小名。二人之间的暧昧与暖意萦绕在这一隅。

“小晏先回去吧。”岑玉玊说道。

“嗯。”岑晏没有当电灯泡的爱好,他只是好奇,能降住他姑姑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要知道,岑家子孙不多,各家长辈致力于给子孙相亲,但是桀骜的岑玉玊每年能为底下的弟妹侄子挡下绝大部分的战斗力。

岑晏每年都靠着岑玉玊逃开七大姑八大姨递过来的各色女孩的微信。

他打电话的时候,偷偷往那边看了几眼。他听到男人很轻很轻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眷恋与欢喜:“我没有退缩。能不能......” 岑玉玊长的不矮,但是她仍是踮起脚尖,温柔地给了爱人一个吻:“珺璟已经很厉害了。”她亲在男人的眼尾,方才岑玉玊抽烟喷出的细烟尚未散去,贴着他们的脸颊缓缓升腾。即便在烟雾的遮掩下,岑晏依旧可以看见沈珺璟染上薄红的耳尖。

“......”他姑姑找回来了个什么纯情男生啊,人家家里人能同意吗?

“老岑.......”范施还在抹眼泪,岑晏忘了,这里还有一个醉鬼。

酒店里。范施睡过去了,澡都没洗,也不知明天得多崩溃。对此,岑晏无奈表示,努力过了,范施实在难弄。

他洗完澡出来时,穿着浴袍,月色明丽,今夜的他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烦心事太多,遮挡住了他的眸光。但是这一刻,他仿若刚发现,原来这也是个良夜。

庭园。岑晏将车钥匙递给司机,手机那头还显示通话中,却没有人说话。他有些疑惑,听着那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强忍下挂断电话的手。

“岑先生,晚离小姐正在小洋楼。”女佣接过岑晏的大衣:“明医生一早就到了,但您不在。”

“好,我待会儿过去一趟。”看着女佣欲言又止的神色,岑晏奇怪道:“还有事吗?”

“岑先生,刚刚庄老先生来电话,说,拜托您照看一下孙子。”

岑晏的手指下意识捏上鼻根,他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一个个的没完了是吧?干脆他辞职回家开幼儿园得了。

“小晏。”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岑玉玊有些沙哑的声音。

“姑姑。”岑晏沉默,所以,他姑是要脱单了?

“那个,咳,小晏,那......”岑玉玊很少有这么,这么结巴的时候,她向来是雷厉风行的。等到岑玉玊再开口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恢复了正常,女人清冷的声线在岑晏的耳畔响起:“那个,你昨天那件事,先替我保密一下。”

岑晏将浓茶端到书房中,他单手掩上门。他打趣道:“怎么,你还不想说出来让家里人高兴高兴?”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音,岑晏察觉到一丝不对,他问:“怎么了?”

“他,他的事,我还没打算跟家里坦白。”岑玉玊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海藻般的长发被她简单地扎起,指尖转着一支钢笔:“小晏,别告诉家中长辈。”

片刻后,岑晏说:“好。”

“那先这样,我挂了。”岑玉玊说:“你最近约了明医生?”她本想着让明医生帮沈珺璟检查一下的。

岑晏关掉手机。茶盏中的茶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静心的,岑晏偏头,目光凝在了书柜上,心中下意识想着,江晚离昨天也在看吗?

他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思,走过去,弯下腰,抽出了那本《周史·定远侯传》,明明早已被他翻阅过无数次,现下却还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江晚离,江,晚,离。他唇齿间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猛然合上书,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之前梦中的那个女子,那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那道背影却越来越清晰,岑晏的瞳孔微微张开,眸中映照着江晚离的影子。

我疯了。是吗?

是的吧。

“岑先生。”江晚离看上去好了太多,她站在门边,手还顿在半空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她直直看着他:“在忙吗?”

“没有。”岑晏放下书,脸上依旧是礼貌的笑:“有事吗?”

江晚离现在急于向他求得一个历史事实,她走到岑晏面前,抬头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岑晏似乎很累。岑晏半倚在实木桌上,问道:“怎么了?”他发现,面对江晚离的时候,自己总有无限的耐心。

“书上说,定远侯幺子同宸王,也就是后来的武帝,成婚了。这是真的?”江晚离的神情太迫切了。岑晏觉得,江晚离的神情似是闺女被黄毛骗走了。

“确有其事。”岑晏抿了口茶,解释道:“大周内忧外患之际,是定远侯披甲执剑,同宸王也就是后来的武帝,平定叛乱,诛杀奸臣,保下了风雨飘摇的大周。帝后情深,而江亦辞也成为了史上第一位男后。”

在那个封建时代,能被史书完完全全记载下来的龙阳之情,属实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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