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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蓬头鬼铁匠铺

鲁仝反应过来,“蓬莱!”

但见他身不满四尺,双腿粗短畸形,戴着一顶头巾,头大身矮,前额突出,面目丑陋,脸上横生怪肉,两只眼珠一黑一碧,人唤作蓬头鬼。

几簇人马左右围住车舆,叫骂道:“吃白食的侏儒,你今日休得赖账!”

渚晏横了他一眼,大手一挥,递出一沓银钱,车外人拿了银钱,看了眼车舆外系的鸾铃,施一礼,“贵人得罪!”一哄都走了。

鲁仝使尽了气力,大口喘气瘫在车内,“蓬莱!今日若不是遇上你,俺怕是要被他们打杀了。”

渚晏给他后脑来了一棒,“你这撮鸟!成日赌博酗酒,今还敢吃白食?”

“呦,疼疼疼。”鲁仝两眼笑得挤作一条缝,瞥见渚晏身后二人,肚里踌躇半天,才问道:“你如今这般舒适?还讨了两个婢女伺候,欸,你新收的那个小徒儿在哪呢?快让俺看看!”

渚晏横他一眼,柔声对二人说道:“小四、商秋,你们莫怕,他是我的旧友——鲁仝。”

二人叙礼。渚晏唤一声沈听珠,“小四,过来见过鲁工。”

她连忙答礼,“小女沈听珠见过鲁工。”鲁仝惊惧,视线在沈听珠和渚晏二人之间看过,这女娘坐在渚晏身后,头戴一顶女巾幞头,一身男装,足蹬长靴,芳容窈窕,丰颐秀目,眸子几许机灵,礼仪不卑不亢。他慌道:“你——你且说,你是他何人!?”

沈听珠答道:“徒弟。”

鲁仝猛然叫了声,又似一下怏了一般,闷闷地抱头不言。

沈听珠不理会他的意思,渚晏却是清楚,笑着把收徒之事从头至尾,告诉他一遍,鲁仝一字一句听完,瘫坐下来,再也挣不动气力。

车外有琴声渐起,乐士调弦呜咽唱起歌声:籍叹道之不行,与时不合……故忘世于形骸之外,托兴于酒,终日酣醉,于世沉浮……其《酒狂》之醉,非真嗜酒,籍酒保身而不入世之恶流也。形醉而意醒也……

*

正是夜来一片黑云生,待安顿女史和媪妪于城中居住,四人才买了些晚饭吃了。

渚晏和鲁仝坐于火炉边吃热酒,沈听珠沿梯捵入二楼,细看起这铁匠铺——它分两层,用抬梁、穿斗混合式搭架,底层堆放各类制铁器械,楼面通风,正房开铺做买卖,正中摆着一个大火炉锅,炉锅顶部取了盖子,开口大开,圆底边架着两个风箱,风呼过,火苗嘶嘶直蹿,侧房两面,一面住人,一面堆放杂物,二楼通为一间,垒放着数十排书架、铁器,最右面有一堆柴炭,上有一扇小窗,沿窗可出,爬房檐而下,可出铺子至街坊,铺后有个小院,位置偏僻,前后几里并没有邻舍。

书架上叠着厚厚一层灰,沈听珠随意摸出一本残缺的古书,只听得楼下争吵声,酒至数巡,鲁仝起身摔了酒碗,“冶铁技艺从来只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你如今让俺传她,岂不是要俺忘祖背宗?”

“先人还言‘既非泥古以违今,直可据经而从事’,如今怎就传不得女娘了?鲁仝,难道你要让手艺在你这代失传吗?信我,她不比任何郎君差——”

沈听珠听得,小心地翻开一页书,忽听“哗”的一声响,不知从何处扫来一禅杖,似疾风快雨般迎面朝沈听珠肋处打去,她闪躲不及,重挨了一下,直扑摔在地,手中的古书扯开散落一地,渚晏听见动静,忙大声喊道:“小四,别起身!”

沈听珠跪下身去,只觉一口大刀从上削过,渚晏慌忙上来看,眼看几斤重的钢矛从半空刺出,他一个飞身按住书架一处凸起,青铜兽首张开巨口,将刺来的钢矛牢牢咬住,鲁仝在后拉一绳,钢矛才慢慢收了回去。

商秋忙搀起沈听珠,心有余悸道:“渚匠工要再晚来一步,这些玩意怕是会要了娘子的性命。”

沈听珠额角磕红一片,忍着痛楚摇了摇头。

渚晏沿着窗台看了一会,捋了捋胡须,说:“小四,还未告诉你,当年我建造这铺子时,布设了许多机关暗器,若不小心碰了踩了,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听珠却兴致勃勃地问:“师父,这机关术如何制得的?竟看不出一点儿痕迹。”

渚晏愣了一会儿,“嗯……年月久了,记不得了…”

“机关方位呢?”

“也记不清了,不如把这处的玩意都试一遍?”

沈听珠和商秋面面相觑,两眼望向数不尽的古书和器械,干巴巴地说了句,“师父,真要一个个试……吗?”

鲁仝突然说话:“渚晏,这小娘子俺不收,你睡一宿,带她走。”说完,转身便走。

夜里,沈听珠和渚晏坐于房顶正脊上,二人烫一壶黄醅酒和蔗浆,迎风看夜。沈听珠问:“师父所说的故人来信就是鲁工吗?”

渚晏不置可否,“他看似是个浑虫,实则他才是整个四大陆最厉害的铁匠,所冶的铁器已登峰造极,特别是他们祖上所传下来的冶甲术,其制造手艺连我看了,也自愧不如,大概一百年前,大胤和大酆曾有一战,大酆士兵便是穿着他祖先所冶的宿金翎铁甲,打得大胤大败,后来……”

渚晏顿住,只叹息一声,换了话:“世事无常,这些年,他隐姓埋名,藏在这处,世人都以为鲁家这门本事早已失传,却不知道还有鲁仝这个人。”

他骤然话锋一转,说道:“小四,我要去南滠参加个诗会,来回得三、四个月,你留在这,还有商秋笨手笨脚的,我也带走了。”渚晏好似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和一大袋银钱,“若遇急难,持此令去城南观音庙,自会有人接应。”

沈听珠呛了口蔗浆,“咳咳……师父,你…你这话也变得太快了,你怎能说走就走,还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渚晏一脸坏主意得逞的模样,挑眉笑道:“你留下自有道理,我去叫商秋收拾,趁着鲁仝这厮还未醒,先走了。”

等到五更,天色未明,渚晏收拾了细软,叫上商秋和两三个媪妪拉来车舆,将行李放好,迎着初升的朝光出了城。

车舆内,商秋一脸凌乱,“渚匠工,娘…娘子,还在铺子里啊。”

渚晏乐道:“放心,她应对得了。”

*

二月天气,铺子门外一棵桃树已经抽了新芽,淡粉小花在团团嫩绿薄叶中若隐若现。

鲁仝晨起见她一人,沉默片刻,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沈听珠兀自在铁匠铺发了会儿呆,又觉既来之,则安之,胸中蓦地涌上一股子不服输的劲气来。

她四下看去,整间铺子凌乱不堪,她想先看看这铺子的机关如何设计,却无处下手,思量片刻,沈听珠用襻膊绑住袖子,从一堆奇形怪状的铁器中翻出一把破旧的笤帚,简单修理后,一边整理散乱的器械、古书,清扫积灰,一边小心试着触发机关。

多次试探下来,近半月,沈听珠每日被打十次,被暗刺扎中五次,几次又险些被利刃削平脑袋,还有一次被毒针刺中,中毒倒地不起,幸得鲁仝及时救她性命。

此事按下不表。

白日沈听珠待在铺中,亥时回居所休憩,晨起再赶早过来,如此过了一月,她已然摸透铁匠铺所有机关的方位和构造。

铁匠铺平日不见其人,鲁仝有时回来,或醉酒,或直去了侧房,偶然瞥见沈听珠在打扫铺子,说几句,又没了声。

忽一日,她从一个木箱中翻出几片残缺的木牍,上画各类铁器的制作过程,其风格严谨细致,每一条线条连接严丝合缝,栩栩余生越于纸上,她一时震撼,忙将所有木牍等齐平放在地,可惜一些木牍已被虫子蛀空,她只能将现有的一一排列顺序,再用麻绳编连在一起,制成简册,拿在手中细细研读。

当夜所有人已睡了,沈听珠仍在细读这简册,天色晓来,回铺中寻了材料,依册烧制,又因其中分寸,沈听珠把握不住,不过几次,也未成功。

正烦恼时,只听外面五六个人叫嚷,沈听珠出门去看,泼皮有两个为头将,喊着把鲁仝推至墙根处拳打脚踢,鲁仝浑身是血,已然伤得不轻,沈听珠心中一惊,忙回铺子舀了一勺滚烫的炉灰,又拿了一把瘦弩,冲出铺子大喊道:“放开他!”

泼皮们不三不四,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哪来的小娘子,还敢路见不平一声吼?俺们今日让你好好快活。”

沈听珠果断扬灰撒向几个泼皮,泼皮被烫得吱哇乱叫,不等他们反应,她又扣动瘦弩,射出几支弩箭,泼皮吓得不敢动弹,叫一声:“小娘子饶命!”

沈听珠持瘦弩对准两个头将的脑袋,呵斥道:“还不快滚?!”

泼皮吓得目瞪头呆,连滚带爬跑远了。

沈听珠忙上前扶起鲁仝,把他搀进铺子,关了铺门,鲁仝身子滚烫,意识迷糊,她取了银钱,一路撞东碰西,跑出门请了大夫过来。

午时,大夫开了几副药,嘱咐了些忌口的食物才走了,沈听珠烧开热水帮他洗了一回,外敷伤药,内煎药汤,喂他服下。

折腾到二更天,鲁仝终于退烧,沈听珠这才松了口气。

夜重霜寒,沈听珠盯着火炉烧药汤,闲暇片刻,她又拿出简册学习,一时痴迷,未发觉鲁仝不知何时起了,他咳嗽几声,沈听珠转头,急道:“鲁工怎么起来了?”

鲁仝摇摇头,瞥一眼她手中所拿的简册,摸出滚在一旁的酒葫芦,一拿,便觉分量不对。

他拧开葫芦盖,酒气混着桂花香泄出,原是沈听珠填了新酒,又算准了他贪凉,特意温过之后才灌进去的。

他喉头不自觉滚了滚,道:“铁匠铺三教九流往来不断,他们闹将起来,轻则不过是一通乱砸乱打,重则可就要人性命了,你一个弱女子,成日待在这儿,就不害怕?”

沈听珠清亮的眼眸带着几分倔强,她往火炉里填了些炭火,烧热药汤,盛在碗里吹温递给鲁仝,“宵小之徒,何足畏惧?”

她又拿出渚晏给的一大袋银钱,将里面三分之二都给了鲁仝,“以后别再赖账了,鲁工,你明不是稀里糊涂之人,何苦这样装疯卖傻?”

鲁仝枯手缓缓抚过碗沿,动作迟缓又带着几分落寞,抬眼望去,少女眸中跃动的炉火,竟让他的思绪瞬间飘回了四十年前。

那时他瑟缩在锻炉后,耳边是娘亲日复一日、尖酸刻薄的咒骂,“怪物”一类刺耳称呼如附骨之蛆,啃噬着他的自尊。

“你倒是眼毒。”装疯卖傻这些年,所有人只当他是个废物,鲁仝心中压制许久的苦痛和防备,竟似长了爪牙一般,一股子冲破束缚往出处爬出,他不快意,一口闷了药汤,道:“你手上的简册是俺爹画的。”

沈听珠看着他,火焰蹿出,映亮她的面孔。

鲁仝蜷缩在炉锅旁的矮凳上,他双腿严重扭曲,无力地悬垂着,“俺爹是西陆大酆最有名的铁匠,生了俺和兄长鲁闳。”

炉火噼啪炸响,他伸长扭曲的脖颈,让火光爬满坑洼的面颊,“俺是逆生侏儒,鲁闳却是个标致的,模样个子都随了爹娘,爹娘宠他宠得没边儿,活生生把他惯成了废物,十二岁的人了,还尿炕呢,连打铁的锤头都抡不起来。”

鲁仝胸腔里溢出一声冷笑,粗麻短褐下,畸形佝偻的身躯发出“咔咔”的错位声,“俺爹怕祖上冶铁的手艺断了,无奈之下,才把本事传给了俺,哪承想鲁闳心生嫉妒,三番五次害俺……”

“有一日夜里,一群丹境人闯入俺家烧杀抢掠,俺爹娘也被他们害了性命,俺当日正好出门,躲过一劫。”

说到此处,他扯开衣襟,露出满身焦黑的烙痕,“可你猜那群狗官是怎么断案的?——就因为俺是侏儒,二话不说,给俺扣上弑亲的罪名,他们往死里拷打逼供,最后硬生生按着俺的手画押认罪。”

沈听珠捂住嘴,指尖微微颤抖,只觉胸中似压着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俺像牲口一样,被押着游街示众。”鲁仝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与癫狂,“后来鲁闳勾结狗官,把俺卖给了当地权贵,成了供人消遣的倡优。”

炉火陡然窜高,沈听珠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颤声道:“倡……优?”

鲁仝却是无所谓地笑笑:“爹娘之死,乃是鲁闳那畜生故意向丹境人透了消息…”他眼里晃满泪光,“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俺爹唯一的良心,也只传了俺这手艺,他却仍不知足。”

“后来呢?”沈听珠犹豫再三,问道:“……鲁闳他还活着吗?”

鲁仝脸上一瞬露出阴毒的表情,“他?呵——俺早在爹娘灵前剜他肉、剔他骨,抠出他的五脏六腑烫了酒吃。”

沈听珠吓得一颤。

鲁仝整个人像被抽去骨头,瘫坐在矮凳上,“俺早该找根麻绳,吊死在房梁上,偏生渚晏这老匹夫多管闲事,硬生生把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就这么着,俺这口气,硬生生吊了二十多年,前些日子,听说他收了个徒弟,俺想着把手艺传给他徒弟,就咽了这口气,不想你竟是个女娘!”

沈听珠眼神透着执拗,“鲁工,我不怕吃苦,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

“吃苦?哼,哪有这么容易——这世道吃人不吐骨头,人动动嘴皮子就能杀人!”鲁仝哑着嗓子说:“俺少年学艺,曾向祖宗发过毒誓,冶铁术只传男不传女,若有违背,不得好死…何况你一个女娘,偏要涉足这向来由郎君把持的行当,一旦风声传出,明枪暗箭、刁难威胁,往后的日子,哪还能有安宁的时候!”

沈听珠听完这话,只觉得喉咙猛地一紧,鲁仝眼中似汹涌的暗流,在深处无声地翻涌,这复杂的目光直直地轰在她的心坎上,令她呆立原地,呼之欲出的辩驳之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铁匠铺内,炉中炭火熊熊燃烧,二人千头万绪,深深盯着炭火,再不吱声。

*

往后几日,鲁仝虽是不教,却也默许沈听珠看着简册学习,她心中感激,每日愈发勤勉。

再一日,鲁仝急匆匆赶回来,拽起沈听珠就往二楼小窗去,“你立刻拿着令牌,去城南观音庙!”

乍然脚步声响,有两人踏进铺子里来,鲁仝深深看她一眼,下楼去了。沈听珠岂肯离开,蹑足卸下一块木板,伏在二楼听,只瞧见楼下两人带着面具难辨真容,为首者拱手作礼:“久仰鲁工大名。”

另一个却说:“世子,此等奸佞之徒,何须多费唇舌?”

“蒙士,休得无礼!”这一个温言劝止,转而朝鲁仝一揖,“鲁工海涵,我等不远千里而来,只为讨教铁甲的锻造之法,这浑小子不经事,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赔罪。”说罢深深一躬,腰间金刀玉佩碰得叮当响。

鲁仝乜了他们一眼,讥讽道:“想让俺给你们打铁?行啊,先把你们裆里那二两肉剁了下酒吃!”

“老侏儒,信不信老子砍了你的腿!”那一个抽刀出鞘。

刀光映在鲁仝浑浊的眼球上,他梗着脖子嘶声道:“小兔崽子,想吓唬俺?俺在死人堆里啃骨头的时候,你爹还在撒尿和泥玩呢!”喉结滚动间,一口浓痰啐在了他的脸上。

这会儿剑拔弩张,沈听珠有些害怕,稳住手脚,慢挪动了三两步,一手拉动弹弓朝这二人身上打去,一手按动机关,大喊道:“鲁工!”

鲁仝会意,趁两人不备爬上二楼,沈听珠一把将他推上小窗,并将令牌和钱袋都给了他,“鲁工快走!”

楼下二人已然反应过来,躲开机关上楼来,沈听珠人小,藏在书架缝隙中,看准时机,再次按动机关,其中一人正挥刀乱劈,沈听珠悻悻躲开,一面与他们周旋,一面再触机关。

不时,一个已挟制在机关术里,左右顾不得,一个比他灵活,躲开机关,眼瞅准,一把揪住沈听珠的后颈,她半身悬空,挥刀劈脸刺去,这人徒手攥住刀刃,一道血口划开来,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沈听珠眼睫上。

他略松了下力气,沈听珠见机咬住他的虎口,往他身上踹了几脚,再一个打挺,不要命似得抽他腰间的佩刀,二人撕扯之间,佩刀“当啷”滑出,沿着木板缺处直掉入下方火炉中。

炉中激起丈高火舌,沈听珠旋身一记侧踢,趁着对方身形不稳,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辫子,猛地发力一拽,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这人重重摔在地上,二人顺势扭作一团,沈听珠骑在对方身上,压着对方撕打。

这人也不含糊,左手变招,扣住沈听珠的肩骨,随后狠狠一拧。

霎时,钻心的剧痛顺着脊椎炸开,好似无数钢针同时刺入,沈听珠忍不住痛呼一声。

这人撤步卸下面具,抹了一把手上的血,扳过她的小脸,凑到眼前,惊呼道:“沈四?”

沈听珠仰头,咬着一口气,待看清他的模样,立时松了力气,也惊道:“世子!”

柿子来噜~[让我康康]

①倡优:古代称以杂技戏谑娱人的艺人,娼妓及优伶的合称。

②乐士所唱琴曲是西晋阮籍所作的古琴曲——《酒狂》,意为通过表面混沌不正经的样子,来泄发内心的积郁,这里引用是为了暗喻鲁仝的人生经历。

③“夜来一片黑云生。”一句引自宋释法宝的《偈》

④“既非泥古以违今,直可据经而从事。”引自楼钥《荐黄肤卿林椅札子》,意为用过去的陈规硬套今天的事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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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蓬头鬼铁匠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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