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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杂乱无章

安终晏翻来覆去许久,越琢磨越觉得心里发毛。为了保证今晚充足的睡眠,她闭上眼,开始将事情往不正经的方向想去。

两年前,她锒铛入狱,负责调查此事的就是纪家。如今知道当时的“纪初云”是纪初风所扮,安终晏倒是能理解他冷漠的态度,毕竟没人会为陌生人驻足。甚至安终晏觉得不认识反倒好些,调查出来的证据绝无偏袒,更加公正。

可现实情况却恰恰相反。被抓第一天,纪家展开调查;第二天,凶手确定是她;第三天已经开始讨论她该受什么刑法了。那几天,她一睁眼就得知个新消息,而且全部都坏的吓人,整日心惊胆战,以至于起了轻生的念头。

“感谢”纪初风,他割袍离开的决绝,让她恨得牙痒痒,那时她暗自发誓要真被拉去受刑,拼了命也要拉他垫背。至于师父突然出现替她顶罪,都是后话了。

现在想想,纪初风突然出现找她打听师父的举动也诡异的不行,师父朋友众多,怎么就偏偏来找她这个明面上与师父只有一面之交的人。还有刺客也是,纪初风嘴上说他们暗中埋伏她许久,可那天他走后,他们才出手,锦之把她迷晕前,分明有至少三人以上的脚步声,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昏迷当中被带到纪府的。凋叶秋那事也很奇怪,两人独处,不仅不杀他,还要将他扔在洞里,简直莫名其妙,倒像是演给她看的。

最最重要的是,纪初风是唯一一个同时和凋叶秋、周松清、师父有关系的人。

细思恐极,细思恐极啊。

想到这心里倒是轻松不少,她翻了个身,很快便睡去了。

第二日,千岁早早起床,借口寻亲,找人要来周边村落的名字,又根据他人描述,画了张简易地图。纪初云带着安终晏去买了些便于携带的干粮,三人在客栈门口会和,简单收拾一下便往城门走去。

今日阴云密布,浅灰色的云层低低悬着,仿佛天上神仙将沉甸甸的厚重被褥盖在上空,这样的天气总是伴着令人难以抵抗的困意一同出现。城门口的守卫打着哈欠随意盘问几句,便将三人悉数放行。

千岁展开地图,仔细辨认着上面用炭笔勾勒的道路。“往南走,有个名叫紫菘坞的村子,我们先去这里,怎么样?”

见纪初云点头,千岁合上地图,率先迈步向前走去,纪初云紧随其后,安终晏乐呵呵地将昨天的想法告知于他,当然,关于“两年前”的部分被她隐去了。

“……”

纪初云一时无言以对,同行快一个月,好歹也出生入死多回,他居然在对方心里是这种形象。

“哈哈。”他干巴巴笑了几声,“你就不怕这其实是真的?”

安终晏爽朗一笑,“怕什么,你打不过我。”

“……”

事实虽如此,但直接由当事人说出,难免还是有点心梗。

纪初云有点不死心,接着问:“万一千岁和我是同伙呢?”

安终晏露出一种天真的笑容:“你俩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初云。”

他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多这个嘴。

已经走在远处山坡上的千岁突然兴奋地往前指去,手里的地图的边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到了。”他喊道。

安终晏仰头眺望,瞧见树枝隙间飘起一缕浅灰的烟,在风里轻轻晃悠着。上了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错落的屋角,随着他们的前进,越来越多低矮的房屋浮现而出。

上了年纪的村民此刻正聚集在村口唠家常,见三人走近,话语声渐渐歇了,几道目光齐刷刷投过来,目光警惕又好奇。有个挎着竹篮的老妇人往他们这边探了探身,手里的针线活却没有停下。

千岁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大婶,这里是紫菘坞吗?”

妇人点点头,眼睛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对,这里是紫菘坞,你们找谁?”

“周松清。”

妇人扭头和其他人七嘴八舌说起来,“没听过。你晓得不?”“是不是周二家的孙子?”“你糊涂了,他家孙子哪叫松清。”

几个老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还是那个织布的妇人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谢谢您。”千岁礼貌地颔首,脸上的笑容却淡了些。

接下来几个村落的情况也是大差不差。三人从紫菘坞出来后,又接连找了柳溪村、石洼屯,还有几个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三四户人家居住的山坳。无一例外,都没有人知道周松清这个名字。

兜兜转转了大半日,一无所获。三人在山边一块石头上坐着歇息。千岁盘腿而坐,嘴里塞满米饼,地图放于面前,边吃边研究,“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化名隐居?”

安终晏:“不可能,要是化名,巧箐就不会把他的大名说出来了。”

话音刚落,她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巧箐?她知道周松清,而且还是五年前的周松清,那很大概率是他们同村的啊。”

“白忙活了。”她捂脸躺在石头上,声音里满是懊恼,“完了,完了,离开家才几天我怎么就脑子不拐弯了。”

她放下手,看那灰云被藏于后方的太阳镶上金边,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撒于大地;听那风卷着枯草掠过石面,带起一阵簌簌轻响,引得群鸟高唱。

冷静,冷静,就当做出城踏青,别人春日出行看万物复苏,她寒冬远游赏枯树干枝,哈哈,都一个样……个鬼啊!

“你们俩也是,怎么没一个人想起这事来!”

面对她的埋怨,纪初云摇摇扇子,遗憾道:“你们倒是没说过这位巧箐姑娘与周松清有关。”

千岁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尖微微泛红:“我当时说的太简洁了,好多事都省略了……”

安终晏瘫在石头上彻底没了脾气,“以我们这个脑子,很难想象我们是去调查大名鼎鼎,危险至极的天蚕蛊。”

“不必太过泄气。”纪初云出声安慰,面上却笑得开心,“今天能得知我作为幕后主使并非没有可能的结论,也不算白出城一趟。”

安终晏白了他一眼,但未出声反驳。她忽然坐直些,拍了拍衣上灰尘,道:“我还记得店小二说过,这里群山环绕,是土匪躲藏的好地方,不过已经多年未见过土匪。巧箐却说,城外常年有土匪出没,还有护城卫在路上把守。如果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纪初云与她对视一眼,眸底闪过一丝了然,接着说道:“说明深山土匪窝附近还有村落,且设有重兵把守。”

“正是。”安终晏赞同地点点头,继而又皱紧眉头,“实际上,我认为这些‘土匪’并不真是土匪,毕竟谁家土匪不抢劫,天天住在深山里,还有心思安排类似护城卫的人天天登记来往人群。”

“登记,但是不让他们出村。”千岁喃喃自语道,“倒像是在圈养动物一样。”

纪初云抿唇不语,面色愈来愈沉,“我想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哪了。”

面对安终晏和千岁探究的目光,纪初云缓缓说道:“文景帝刚刚登基时,除对先皇留下的几位忠心耿耿的大臣,并无他人可用。各地叛乱频出,无可奈何下,他将身为文官的张眠之也派出镇压反贼,张眠之到达的地方正是临淮镇。”

“千机阁好像就是因此创立的?”安终晏问道。

“嗯。当时没多少人手,张眠之便带人在深山扎营居住,深夜借天黑偷袭,天明有地势优势,叛军完全拿他们束手无策。”

纪初云阴沉着脸,“想来如今盘踞在山里的‘土匪’,正是千机阁残余之人,一帮害虫。”

千岁从未见过纪初云如此生气。往日里他偶尔会假装生气,脸虽是冷的,但眼睛总是含笑,那点装出来的威严,像是怀中冷雪,一碰就化。可此刻全然不同,他垂在身侧的手蜷起握拳,指节泛出青白,连带着语调都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字字带着寒意。

纪初云噤声不语,铁青着脸,转身开始带路。千岁挪到安终晏身边,轻声问她:“纪大哥没事吧?”

安终晏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千岁跟上,“他没事,无需担心。”

这是第三次见到纪初风这般失态。安终晏几乎可以笃定,千机阁与纪初云的死有关。会是两方权力争夺导致的结果吗?她想起新帝践祚那年,从几个小厮口中得知“纪初风”病故,为了不冲撞新帝,连葬礼都未举办,草草找高僧行了法事,就被从侧门抬出,葬在纪家祖坟。他们还说,“纪初风”不讨喜,性格阴鸷,远不如他弟弟,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倒也算是大快人心。

可是啊,最后死的其实是纪初云,被草草埋葬的也是纪初云,遭人说闲话的依旧是纪初云。

安终晏注视着纪初风的背影,忽然有些好奇会是纪青刚让他参与这场角色扮演的吗?如果是,他会恨自己的父亲吗?

作为依旧对纪初风心怀恨意的人,安终晏非常期待父子反目的戏码,但愿不会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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