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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内蒙石阶与木铁双剑

沈砚是被窗外的蝉鸣叫醒的。

他坐起身,才惊觉自己竟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雕花的木床,半旧的书案,墙上还挂着幅水墨山水图——这是昨日被分到的内门弟子居所,离师父的小院不过百十级石阶。

“沈师弟,起了吗?”院外传来清朗的声音。

沈砚披衣开门,见苏绾站在石阶下,手里提着个食盒。她今日换了身月白色的内门弟子服,衬得眉眼更显清秀:“刚从膳堂打了早饭,想着你新来,怕是找不着地方。”

“多谢苏师姐。”沈砚忙侧身让她进来,想起昨日试剑场上她担忧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烫。

食盒里是两碗清粥,一碟腌菜,还有两个白面馒头。苏绾把碗筷摆好,忽然笑了:“现在整个青风谷都在说你呢——木剑胜铁剑,杂役弟子跳级入内门,这可是青风谷百年来头一遭。”

沈砚扒着粥碗,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就像有股力气自己在动。”

“这就是天赋呀。”苏绾眨眨眼,“有些人练十年也悟不透的剑理,你或许一瞬间就通了。对了,你见过内门的藏经阁吗?那里有好多高阶剑谱,你现在能进去借阅了。”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两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靛蓝道袍的青年站在门口,面容冷峻,腰间悬着柄银鞘长剑——是内门弟子里资历最深的楚峰,听说已将“流风剑法”练至第七重。

“玄清师叔让我来带沈师弟去领法器。”楚峰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冷,目光扫过沈砚时没什么温度,“现在就走。”

沈砚连忙放下碗筷,跟着楚峰往外走。苏绾在身后叮嘱:“领完法器记得去藏经阁,我在那里等你!”

通往法器库的路比沈砚想象中长。青风谷的内门藏在云雾深处,石阶沿着山壁蜿蜒而上,每一级都刻着淡淡的符文,踩上去时能感觉到微弱的灵气在脚底流转。

“你可知为何内门弟子都穿靛蓝道袍?”楚峰忽然开口,脚步没停。

沈砚愣了愣:“不知。”

“因为靛蓝是‘引气’的颜色。”楚峰淡淡道,“外门弟子修的是‘纳气’,内门修‘引气’,长老们修‘化气’,而掌门……已能‘御气’。”他顿了顿,侧头看沈砚,“你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却能凭本能接下林舟的剑招,不觉得奇怪吗?”

沈砚攥紧了袖口。他确实想过这个问题,可师父只说他“体质特殊”,没再多言。

“青风谷的规矩,内门弟子每月可领一柄制式长剑,三瓶凝气丹。”楚峰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里面立着数十排木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但你是玄清师叔的弟子,按例可去里间挑一柄法器剑。”

所谓法器剑,是注入了灵气的剑,寻常弟子只有突破至“化气”境才能领用。沈砚跟着他走进里间,只见墙上挂着七八柄剑,剑身都萦绕着淡淡的光晕,比昨日林舟的铁剑不知精致多少倍。

“选一柄吧。”楚峰抱臂站在门口。

沈砚走到剑架前,指尖刚要触到一柄看起来最轻便的剑,忽然觉得丹田处微微发紧——就像昨日握住师父那柄木剑前的感觉。他愣了愣,目光扫过所有剑,最终落在角落里一柄不起眼的黑铁剑上。

那剑没有光晕,剑身甚至有些锈迹,看起来和外门弟子用的制式剑没什么两样。可当沈砚的指尖触到剑柄时,丹田处的紧绷感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暖流,比在试剑场上时更清晰些。

“就这柄?”楚峰皱起眉,“这是二十年前一位弟子用废的剑,灵气早已耗尽,和废铁没区别。”

“我觉得它挺好。”沈砚握紧剑柄,不知为何,握着这柄剑时,心里格外踏实。

楚峰没再多言,转身去登记。沈砚提着黑铁剑走出法器库,见苏绾正坐在石阶上看书,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

“选好啦?”苏绾抬头,看到他手里的剑时愣了愣,“这是……墨沉剑?听说当年它的主人就是用它领悟了‘流风剑法’的第九重,可惜后来走火入魔,剑也跟着废了。”

沈砚摩挲着剑柄上的刻痕:“它现在是我的了。”

“嗯!”苏绾站起身,“走,去藏经阁,我带你找《流风剑法》的注解版,比你领的剑谱详细多了。”

两人并肩往下走,石阶上的符文在脚下明明灭灭。沈砚忽然想起楚峰的话,问苏绾:“师姐,引气入体很难吗?”

“对别人来说或许不难,”苏绾想了想,“但对你……我听说玄清师叔不让你强行引气,怕是你的经脉和常人不同。”她转头看他,眼神认真,“不过你别担心,师叔他最懂这些,他说的肯定有道理。”

说话间已到藏经阁。这座三层木楼藏在一片竹林里,檐角挂着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越的响声。沈砚刚踏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比师父书房里的味道更醇厚。

“一楼是基础心法,二楼是剑谱,三楼……”苏绾吐了吐舌头,“三楼只有长老能进。”

她带着沈砚上了二楼,在一排排书架前穿梭:“流风剑法的注解版在这边……找到了!”

沈砚接过那本蓝封皮的册子,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楼梯口传来冷哼:“某些人真是好运气,刚入内门就敢来藏经阁挑挑拣拣,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吧?”

沈砚抬头,见李奎站在楼梯口,身边还跟着两个外门弟子,显然是特意等在这里。他怀里抱着本抄满字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清心诀”——想来是刚把罚抄的功课交到师父书房。

“李师兄。”苏绾皱眉,“这里是藏经阁,不可喧哗。”

“苏师姐别护着他了。”李奎走到沈砚面前,眼神阴鸷,“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凭什么用木剑赢了林舟?我看多半是耍了什么旁门左道!”

沈砚攥紧了手里的剑谱,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不想惹事,可对方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我没有。”他低声道。

“没有?”李奎逼近一步,故意撞了沈砚的胳膊,“有本事再比一次?这次我不用铁剑,就用你那柄破木剑,看你还能不能赢!”

沈砚踉跄了一下,怀里的剑谱散落一地。他正要弯腰去捡,却见李奎抬脚就要往书页上踩——

“住手!”

一声清喝从门口传来。玄清真人不知何时立在那里,素色道袍在竹影里轻轻晃动,手里依旧握着那柄乌黑的木剑。

李奎的脚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师、师父……”

“罚抄《清心诀》三百遍,去丹房守满三个月。”玄清真人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藏经阁都静了下来,“现在,滚。”

李奎哪里还敢多言,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玄清真人走到沈砚身边,弯腰捡起散落的剑谱,指尖拂过页面上的褶皱,轻声道:“剑谱怕碰,人心更怕。”

沈砚抬头,正对上师父温和的目光。

“跟我来。”玄清真人转身往外走,“今日教你握剑的姿势。”

沈砚连忙跟上,苏绾在身后朝他挥了挥手,眼里满是鼓励。

走出藏经阁时,沈砚忽然想起自己领的那柄黑铁剑,忙道:“师父,我选了一柄剑……”

“我知道。”玄清真人回头,看了眼他手里的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墨沉剑认主,是你的缘分。”

沈砚愣住了。认主?这柄据说早已成了废铁的剑,竟会认他为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石阶上的符文在暮色中渐渐隐去。沈砚握着那柄黑铁剑,跟着师父一步步往上走,忽然觉得,那些藏在云雾里的石阶,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

沈砚第一次握剑,是在师父院中的老梨树下。

玄清真人递给他的不是那柄乌黑的木剑,而是昨日领来的墨沉剑。锈迹斑斑的剑身被擦拭得锃亮,在晨光里泛着暗沉的光,握在手里竟比想象中沉得多。

“握剑的姿势,要松,要稳。”玄清真人站在他身后,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拇指扣住食指第二关节,其余四指自然弯曲,像握着一只鸟儿——既不能让它飞走,也不能捏伤了它。”

沈砚跟着调整手势,只觉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像是墨沉剑在回应他的触碰。他想起昨日师父说的“认主”,心跳不由得快了半拍。

“流风剑法的根基,不在招式,而在‘随’字。”玄清真人松开手,后退半步,“随形,随势,随风。你且看我。”

他拾起脚边的一根枯枝,手腕轻转,枯枝便在他手中活了过来。没有凌厉的风声,没有炫目的轨迹,只是简简单单的劈、刺、挑、抹,却仿佛与周围的风融为了一体——落叶飘到近前,会顺着枯枝的轨迹轻轻绕过;晨露落在枝梢,竟凝而不坠。

“这是‘流风三式’的起手式,”玄清真人停下动作,枯枝轻轻点地,“你试着来一遍。”

沈砚深吸一口气,依着记忆中师父的动作挥剑。可墨沉剑实在太沉,他的手臂刚抬到一半就开始发颤,第一式“劈”还没完成,就听见“哐当”一声,剑竟脱手落在了地上。

“唉。”沈砚蹲下身捡剑,脸颊发烫。连握剑都握不稳,更别说什么“随形随势”了。

“别急。”玄清真人捡起剑,重新递给他,“你体质特殊,力气本就比常人弱些,先从木剑练起。”他转身回屋,片刻后拿出一柄崭新的木剑,“这是用梧桐木做的,比墨沉剑轻,你先练熟了姿势。”

沈砚接过梧桐木剑,果然轻便了许多。他再次抬手,这一次总算没把剑甩出去,可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和师父方才行云流水的样子判若云泥。

“放松些。”玄清真人在一旁指点,“想象你的手臂是溪流,剑是水面的落叶,跟着水流走,不要刻意去控制。”

沈砚闭上眼睛,试着去想师父说的溪流。丹田处那股熟悉的暖流又开始涌动,顺着手臂缓缓流到指尖。他下意识地挥动木剑,竟比刚才顺畅了些——虽然依旧笨拙,却少了几分刻意的僵硬。

“对,就是这样。”玄清真人的声音里带着赞许,“记住这种感觉,让气带着剑走,不是手带着剑走。”

一上午练下来,沈砚的胳膊酸得几乎抬不起来。玄清真人看他额上的汗,便让他先回去休息,临走时又嘱咐:“今日只练起手式,不用贪多。”

沈砚刚走到院门口,就见楚峰站在石阶下,手里拿着个玉瓶:“这是这个月的凝气丹,玄清师叔让我交给你。”

“多谢楚师兄。”沈砚接过玉瓶,想起昨日在法器库的对话,忍不住问,“师兄可知……梧桐木剑有什么特别之处?”

楚峰看了眼他手里的剑,淡淡道:“梧桐木聚气,比寻常木剑更易引动灵气。不过对你来说,怕是和普通木头没区别。”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内门弟子每日辰时在后山练剑,你若有空,也可以去看看。”

沈砚谢过楚峰,回到自己的小院。他倒了杯凉茶,刚喝了两口,就听见院外传来喧闹声。走到门口一看,只见十几个内门弟子聚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像是在围观什么。

“是林舟师兄在练剑!”有人喊道。

沈砚挤进去一看,果然是林舟。他手持长剑站在空地上,靛蓝色的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剑光如流瀑般倾泻而下,每一次挥剑都带起阵阵气浪,将周围的落叶卷得漫天飞舞——正是“流风剑法”的第三式“风卷残云”。

“好!”围观的弟子纷纷叫好。

林舟收剑而立,额上只有一层薄汗。他目光扫过人群,落在沈砚身上时微微一顿,随即走了过来:“沈师弟,你的剑法学得如何了?”

沈砚有些窘迫:“刚学起手式。”

周围传来几声低笑。林舟却没在意,只道:“我初学流风剑法时,也练了三个月起手式。这剑法看似简单,实则每一式都藏着引气的诀窍,急不得。”

他的语气平和,没有嘲讽,反倒像是真心指点。沈砚心里一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李奎不知何时也混在人群里,阴阳怪气道:“林师兄就是心善,还劝一个连气都引不动的废物别急——有些人呀,怕是练一辈子也学不会‘风卷残云’。”

林舟皱了皱眉:“李奎,慎言。”

“我只是实话实说。”李奎梗着脖子,看向沈砚,“沈师弟既然得了真人青睐,不如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不用‘风卷残云’,就练你那起手式也行啊。”

周围的弟子也跟着起哄:“就是,让我们看看木剑胜铁剑的厉害!”

沈砚攥紧了手里的梧桐木剑,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这些人想看他出丑,可林舟方才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流风剑法急不得。

“我还没学好,不敢献丑。”沈砚低声道。

“哟,这就怕了?”李奎步步紧逼,“昨日试剑场上的勇气去哪了?该不会是知道自己露馅了,不敢再装了吧?”

“李奎!”苏绾不知何时来了,挡在沈砚身前,“你别太过分了!沈师弟刚学剑,你为难他做什么?”

“我哪敢为难他呀。”李奎皮笑肉不笑,“我只是想见识一下,玄清真人亲传的起手式,到底有多厉害。”

沈砚看着李奎挑衅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或好奇或嘲讽的目光,忽然想起师父的话——剑是用来护心的,不是用来争强的。可心若受了辱,剑又该如何自处?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我练。”

苏绾急了:“沈师弟,别理他!”

沈砚摇了摇头,走到空地上,将梧桐木剑横在胸前。他闭上眼睛,试着回想清晨在师父院里的感觉,让丹田处的暖流慢慢涌到手臂。

“快点呀!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忘了怎么动了?”李奎在一旁催促。

沈砚睁开眼,不再理会周围的声音。他抬手,挥剑,动作依旧有些僵硬,却比上午练时稳了许多。梧桐木剑在他手中轻轻颤动,带起微弱的气流,将脚边的几片落叶卷了起来。

“就这?”李奎嗤笑,“连风都引不动,还敢说自己会流风剑法?”

话音未落,沈砚忽然手腕一转,木剑顺着气流的方向轻轻一挑——那几片落叶竟像长了眼睛似的,打着旋儿飞向李奎,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发髻上。

周围顿时响起几声憋不住的笑。李奎又气又窘,一把扯下头上的叶子,瞪着沈砚:“你敢耍我?”

“我只是在练剑。”沈砚收剑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师兄要是觉得不好看,我就不练了。”

李奎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围观的弟子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

苏绾走到沈砚身边,忍不住笑:“沈师弟,你刚才那一下,有点流风剑法的意思了!”

沈砚看着手里的梧桐木剑,忽然觉得,这木剑好像真的比普通木头特别些。

暮色降临时,沈砚去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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