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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把折扇

垂拱殿内,三十岁的天子身着十二团龙十二章兖服,手持茶杯正听着一位老臣的回话。待苏成进来,那老臣便停住了嘴。

苏成恭敬的给天子行了礼,转头与那老臣相互拱手见礼。天子看了两人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对那老臣道:“王爱卿继续说。”

那老臣对天子弯腰拱手道:“臣已查明,运送木材的人在郊外确有踩踏麦田的现象,但只是少少一部分。如今正是麦子过冬的时候,古人云:麦短未怕游车轮。那一点点的碾压,对还未生长的麦子没有多大的影响。等到明年开春麦子长起来的时候,这木材早就运完了,圣上不必过于担忧。

至于那运木材的手下,那日在京中确是与人发生了口角,只因那人挡了道,监督运木材小吏好言让他让开,没曾想那人不仅不让,还口出恶言,那小吏实在忍不了,这才大打出手,只是掀了他的摊位,打了两巴掌,那人也就是脸稍微红了一点。”

天子漫不经心地听着,那老臣说完后,又拱手道:“说到底那小吏也是工部的人,工部办事不利,老臣御下无方,还请圣上责罚。”接着又把头转向苏成,道:“老臣还要感谢苏府尹,替圣上和老臣教训了那些个办事不利的手下,三十大板,想那小吏半个月都爬不起来。”

苏成听他说到“替圣上”三个字时,已知自己当时的确一时脾气上来,就顾不得那人是给皇帝办事,但若说后悔打了工部的人,却是没有。于是也拱手弯腰道:“陛下,那日确是臣一时气愤不过,未禀明陛下,就把人给打了,臣甘愿受罚。”

天子看着眼前弯着腰不敢抬头的两人,起身穿过他们中间走到对面的窗口前,伸了个懒腰,转身笑道:“爱卿都平身。”随即道:“来人,给两位爱卿赐座。”

两人这才都松了一口气,直起腰来,但见天子还站在窗前,谁也不敢坐下。皇帝慢慢朝两人走过来,两人自觉地又低下头,苏成看到皇帝红色的袍服到自己眼前时停了下来,随即听到皇帝道:“爱卿昨晚遇刺,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苏成头也不抬,拱手弯腰道:“回圣上,臣已无大碍。”

苏成回完话,天子又挪步到王侍郎跟前,道:“听说爱卿近来头疾又犯了,这几天可有好些。”

王侍郎赶忙回道:“不敢劳圣上挂心,臣的头疾是老毛病了,喝点药也就无碍了。”

皇帝不等他说完,已迈步坐到了前面的塌上,道:“爱卿们身体健康,朕也安心,朕的江山还要靠你们哪!”说完摆摆手道:“都坐下回话。”

苏成和王侍郎看到皇帝已坐下,便也正襟危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皇帝双脚抬起,斜倚在塌上,拿起桌上的一串佛珠,边把玩边道:“王爱卿方才说:那挡道的百姓口出恶言,朕倒想听听百姓们都说了啥。”

王侍郎赶忙起身,皇帝抬手摆摆道:“坐下说,坐下说!”

那王大人又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道:“回圣上,市井小民的粗俗之语,臣也没有具体问,怕污了圣上的尊耳。”

皇帝看看苏成,随意道:“那就苏爱卿说说,你当时人就在跟前。”接着又带几分严厉道:“不准跟我说你没听见,照实了说。”

苏成拱了下手道:“回圣上,臣那天在街上闲诳,走到一个卖茶叶的人跟前,就看到他和几个小贩聚集在一起说着笑,他说了个民间的顺口溜……”

“顺口溜?”皇帝疑问道。

王侍郎赶忙回道:“都是些民间粗鄙之语。”又转头向苏成道:“圣上问打人的事,又没问什么顺口溜!”

苏成抿嘴一笑,对王侍郎道:“这打人的事,还就得从这个顺口溜说起。”

“咳……”皇帝咳嗽了两声,那王大人听到后赶忙又端坐好。

“听苏爱卿说。”皇帝道。

“是。”王大人回道。

苏成清清嗓子,提高音调道:“那顺口溜是这样的……东街的当,西街的茶。玉手弄碗捧腐茶,古董不古皆是假。来来往往客不断,锦帽玉带往里扎。实乃茶香玉无瑕,你说稀奇不稀奇哪!”

苏成说完对着王侍郎的耳朵重复了一遍:“你说稀奇不稀奇哪!”

那王侍郎转头嫌弃的看了苏成一眼。对皇帝道:“这些个市井之话,当不得真。”

皇帝看着苏成道:“王爱卿说得对!市井之话当不得真,朕就听个有趣。这西街的茶楼,听说是京中方家开的,那这东街的当铺又是哪家?”。

“对啊!这东街的当铺是哪家?王侍郎你知道是哪家吗?”苏成突然大声对着王侍郎道。

那王大人顿时吓了一跳,道:“什么……什么哪家的,我怎么知道哪家。你是顺天府尹,你管辖的地还用问我吗?”

苏成两手一摊,对圣上道:“回圣上,臣来京中时日不多,也不知是哪家的,回头我就去查查。”

“行了,先不说是谁家的了,就说那茶都是腐臭的,古董都是假的,怎么还客不断?”皇帝道。

苏成道:“这圣上就不懂了,这是因为大家口味不一样,老百姓觉得茶腐臭,古董假,但是官商有地位有银子的人就喜欢那腐臭的味道,就喜欢一会儿真一会儿假的古董。”

说完对王侍郎道:“是不是啊侍郎大人?我上次还见您从那个东街当铺里出来,手上拿着幅字画,听说那是苏东坡的真迹,回头能不能让我瞧瞧,开开眼界?”

“咳咳……那个苏爱卿啊!百姓的话听听就行了,不必当真。”皇帝咳嗽几声道。

正当苏成准备继续说时,那王侍郎突然站起来拱手道:“圣上,臣突然想起一事,是和……和苏府尹有关,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看了苏成一眼道:“哦?朕听听看。”

王侍郎缓缓道:“苏府尹在青州查案时,与一名江湖女侠来往甚密。如今在青州都传为一段佳话了。本来这也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只不过这名女侠正是近来京城追捕的杀人重犯蓑衣雨剑。此女因为看不惯方员外打自家小妾,就在泰山杀了方员外全家。”

“就因为方员外打了小妾,杀全家?”皇帝疑惑。

“圣上有所不知,这些侠客自诩剑术高明,常常目无王法,一不高兴就滥杀无辜,说什么杀富济贫,其实所作所为都堪比土匪强盗,常常因为个芝麻大点的事就杀人放火,让朝廷办案的官员头疼不已。

而苏府尹在青州街头还与那罪犯谈笑风生,暧昧不清,据说……据说那女匪还把自己的发带赠与了苏府尹。民间传言纷纷,说那发带是苏府尹与女匪的定情信物。还说青州粮仓之案,是女匪协助苏府尹告破的。

如今那女匪犯了事,苏成身为顺天府尹,却迟迟抓不到人,破不了案,弄得民间又是流言四起,都说不知是苏府尹真的找不着人,还是故意包庇罪犯!”

说完那王侍郎撇了苏成一眼,跪倒在地,道:“望圣上查明此事,捉住女匪,让死者沉冤昭雪,若苏府尹真是被冤枉,也能还苏府尹一个清白。”

皇帝听完后,看看坐在椅子上平静的苏成,对王侍郎道:“王爱卿先起来。”王侍郎缓缓起来站在皇帝面前。

这时苏成也低头站到了皇帝跟前,默默不语。

片刻安静后,皇帝开口道:“苏成,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回……圣上,臣不知道该说啥。”苏成道。

“这么说,王爱卿说的都是真的了?”皇帝语气平平道。

“不是,本来臣正在给圣上讲那日工部为何打人之事,讲到一半,侍郎大人突然参了臣一本,臣不知道是该继续说打人之事,还是反驳女匪之事,所以只好沉默不语。”苏成道。

皇帝把手中的佛珠扔到桌子上,厉声道:“什么打人不打人的,先说女匪之事。”王侍郎低着头听到皇帝的话嘴角微微一笑。

苏成拱手道:“回圣上,王侍郎方才讲得有对、有不对。

青州查案时,蓑衣雨剑给臣提供案情线索是对的,但来往甚密不对,她给臣放下线索就匆匆离去,臣甚至没看清她的长相。

蓑衣雨剑赠臣发带是对的,但定情信物是不对的,她当时来粥厂讨粥喝,是与臣说了几句话,但臣压根不知道她就是蓑衣雨剑,她走时把自己的发带留在城门外的树枝上,写着蓑衣雨剑几个字提醒臣她来过,臣看到发带才知道讨粥喝的人是她。

至于百姓传言,臣听到的是百姓说她为官府提供线索,为民做事,是个好人。什么定情信物之言,臣并不曾听过,才子佳人月下相会的事,大概王侍郎比臣在行,听闻风月楼某位佳人的背上至今还有侍郎大人的题词呢!”

王侍郎一听插嘴道:“听闻苏府尹在安州还亲自为两名官妓除籍,至今府上还有两名歌女夜夜笙歌!不知是真是假?”说完自觉不该插嘴,忙瞅了皇帝一眼,看见皇帝面无表情,又低下了头。

苏成瞟了一眼王侍郎,继续道:“还有蓑衣雨剑断然不是杀害方怀仁的凶手,因为方怀仁被杀的那日,正好是蓑衣雨剑在青州向臣讨粥喝的那日,臣正好和她在一起,可以为她作证。”

皇帝听完,略带怒色道:“这么说这蓑衣雨剑确实和你有关系,还帮你办案,赠你发带。如今你又审理牵扯进她的杀人案,王爱卿说的在理,不免会有私心,她是不是杀人凶手,你都该避嫌才对,以朕看,此案你就不要插手了。”

皇帝说完看看王侍郎,道:“王爱卿,你说说看。此案谁来查合适?”

“臣以为此案可让刑部接管,刑部侍郎周济,行事雷厉风行,刚正不阿,定能办好!”

“不妥,刑部公务繁多,离不了他。最近常有人举荐刑部员外郎韩桢提升郎中一职,他倒是合适,正好历练一下,你觉得如何?”皇帝道。

“回皇上,韩桢是臣的女婿,臣应该避嫌,不能举荐。”王侍郎道。

“举贤不避亲。朕觉得他合适,就他了。”

“臣全听皇上的。”

“圣上,臣不服!”苏成突然拱手道。

“你不服什么?”皇帝厉声道。

“臣不服有二:一是臣查此案以来,兢兢业业,全无私心,眼看真相要水落石出,圣上却要换人。二是圣上说举贤不避亲,韩桢未必就贤。圣上应该继续听我讲完工部小吏为何打人,就会明……”

“行了!”皇帝突然厉声打断道。

随即道:“朕今儿也乏了,不想听了。”顿了顿,又道:“苏爱卿,此案打今儿起,你就不用参与了。还有以后打狗之前,多想想。好了,都退下吧!”

“微臣告退!”王侍郎道。

苏成还待要说什么,王侍郎在苏成跟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苏府尹请吧!”苏成白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向皇帝行了礼,狠狠甩了下袖子,转身走了。

王大人看着皇帝微怒的神情,手指指苏成的背影道:“不成体统,不知人臣礼数,圣上莫生气。”说完恭恭敬敬地后退着出了门。

……

街上,苏柔婉和萧逸歌吃完饭溜达着,苏柔婉指着路边靠墙的一个角落道:“那就是上次运木材的官吏打人的地方。”

“不是说运木材挡了道,当街打的吗?”萧逸歌道。

“那日,被打的那个人是卖茶叶的,茶叶是在街边摆着,挡了道,卖茶叶的人是在那个角落跟人聊天没看见。圣上规定木材从街上过,不准扰民,只要老百姓腾出车子能走过去道就行。谁若违反规定,严惩不贷。所以那官吏本也是不动手的,只言语警告即可,不料那日运木材的官吏走到卖茶叶的小贩跟前时,听到他正在给别人讲顺口溜,一群人笑得嘻嘻哈哈,别人都看到官吏后赶忙停住了笑声,但就他一个人背对着官吏没看见,还继续说得津津有味,那官吏就狠狠地抽了他鞭子,踢了几脚,官吏有些功夫在身,几脚下去,那小贩就口吐鲜血站不起来了。”说完苏柔婉叹了口气。

萧逸歌疑惑道:“就因为没看见官吏被打?”

“哪是!是因为那个顺口溜。”苏柔婉道。

“什么顺口溜?”

苏柔婉道:“东街的当,西街的茶。玉手弄碗捧腐茶,古董不古皆是假。来来往往客不断,锦帽玉带往里扎。实乃茶香玉无瑕,你说稀奇不稀奇哪!就是这么个顺口溜,很多小孩保不准都会说。”

萧逸歌听后道:“是说东街的当铺里古董都是假的,西街的茶楼里,茶都是腐臭的,但是从来不缺达官贵人光顾,他们觉得茶香古董无瑕。”

“正是这样,东街的当铺据说背后是工部侍郎的家人开得,西街茶楼正是方虎方家的,由此可知这当铺茶楼里都做的什么交易,老百姓心里明镜似的。府里做饭的婆婆跟我说:这当铺可不一般,想送钱给官的人,就去当古董或者买古董,当个价值连城的古董,然后只收当铺几两银子,或是花千万两银子买个假古董,这钱不就合理的都送入了当铺。”苏柔婉道。

萧逸歌叹气道:“我朝不知有多少当铺,多少酒楼茶楼妓馆,这只是一处罢了!”

“哎!正是这样!那日那个茶贩正说到工部侍郎家的事,言语轻浮,被那官吏听到了,那官吏是工部侍郎女婿的弟弟,当然不能忍!就把人打了,然后把那几个商贩的摊位都砸了个稀巴烂。正好被哥哥看到,借着圣上的规定就打了那个官吏板子。”苏柔婉道。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路过一家医馆时,苏柔婉上前跟一个三十多岁,脸上有麻子的妇人寒暄了几句,才和萧逸歌继续往府衙走,萧逸歌扭头看着那个那个妇人,只见她笑容满面,正给一个幼儿瞧病,对苏柔婉道:“她是你朋友?”

“一个医女,我在她跟前瞧过两次病,有一回衙门验尸,仵作也找了她来。可见这个娘子很有本事,我也想学学医和验验尸什么的。等方家案子了结了,你和三娘定会离开京城,继续做你们的事情。我就准备当她的学徒,跟着她学医,好有个养活自己的手艺。”

“顺天府尹的妹妹,也要考虑养活自己,百姓听了恐怕都不信。”萧逸歌道。

苏柔婉抿抿嘴道:“我哥那个官,你也看到了,指不定哪天被贬,被罢免,还有可能遭遇不测,我看谁也靠不住的,我可不想到时候只能又去卖唱,况且如今我都快年老色衰了,卖唱也没人听哪。不努力学门终身手艺养活自己是真不行。”

两人不知不觉回到了府衙,一到后院便看见苏成坐在亭子里喝着闷酒。

苏柔婉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道:“坐在这里喝酒,不嫌冷啊!”

苏成看着萧逸歌道:“想知道李富杀方虎为何要嫁祸给你吗?”

萧逸歌坐到石凳上,拿起酒盅伸到苏成跟前,示意他倒酒,苏成摇头笑笑给她斟满了酒,萧逸歌把酒凑在嘴边,闻了闻道:“洗耳恭听。”

苏成看着她道:“当时青州粮仓案中牵扯的几名官员,有两江总督提拔的人,也有丞相提拔的人,而此案最终告破,你功不可没。所以有人想嫁祸于你,甚至除掉你。”

萧逸歌也看着他道:“李富是冯青云的人,冯青云现在在两江任职,所以是两江总督想除掉我?就因为粮仓案中本来能逃过一劫,最终因我找到证人,拿到账本,而被砍头的两个总督的人?”

苏成继续看着她道:“这只是一方面,你曾在江南打过一个人,还记得吗?”

萧逸歌愣了一下,随即道:“我至今从未去过江南。”

“有人在江南的花船上揍过一个人,致人残废,被揍的人正是两江总督的小儿子陈宝儿。”苏成道。

萧逸歌听完他的话,玩弄着手里的酒盅,沉默不语。

苏成紧接着道:“陈宝儿被人揍残废的原因是一名女子不甘忍受他的折磨,藏刀杀他未遂,被他绑起来百般折磨,最后咬舌自尽。”

苏成直盯着萧逸歌的一举一动,只见她拿着酒盅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将酒一饮而尽。

苏柔婉听了冷笑了一声道:“光是揍残废,太便宜他了。”

苏成继续道:“那人的确是要打死陈宝儿的,只是没想到陈宝儿后来奇迹般被救活了。那人也不知道自己逃跑时丢掉了一把折扇,折扇上画着一幅蓑衣斗笠图。”

苏成看着萧逸歌的眼睛,萧逸歌下意识避开了,去拿酒壶继续斟酒,苏成直盯着她道:“就是因为这把折扇,李富要嫁祸于你。不过我想这事就算不是你干的,你大概也不介意担这个杀陈宝儿未遂的名。”

萧逸歌端着酒盅道:“我为何不介意?我很介意。”。

苏成看着她,轻轻一笑道:“你怕死,杀人死罪,何况杀的是总督的儿子。”

苏柔婉站在苏成旁边,怒道:“不公平,那陈宝儿不也逼死人!”

苏成道:“陈宝儿和自己买来的瘦马**而已,况且也是那女子杀他在前,最后又是自尽,他若是不承认自己折磨过那女子,又有什么罪,还有……”

“还有他是总督的儿子,是不是?”苏柔婉道。

萧逸歌喝完酒,又端起酒壶把酒慢慢倒入酒盅内,苏成一直盯着她倒酒的手,直到最后酒缓缓地溢了出来。

苏柔婉轻轻叫道:“妹妹!”

萧逸歌这才回神,停住了手,道:“我敬那个自尽的女子。但我的确从未去过江南,一把折扇,能证明什么?”说完她把酒倒在了地上。

苏成看到萧逸歌把酒盅放到桌上,又一次斟酒,于是手持空酒盅伸到了萧逸歌面前。萧逸歌嘴角轻勾,端起酒壶给他倒酒。

倒满酒后苏成把酒盅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道:“据说这个酒就是江浙的女儿红。”说完一饮而尽。

又道:“一蓑烟雨,折扇上还有四个字。”

萧逸歌端着酒盅的手,抬到嘴边时停顿了一下,心里不禁也咯噔了一下。

此刻萧逸歌的任何行为动作都被苏成细细观察了个遍。

随后苏成看着她,微微一笑道:“江湖侠客的字是不是都如此与众不同,自成一体,字都像是用剑写的,洒脱又有力道。见过便忘不了。”说完掏出袖中萧逸歌那日挂在树上的发带,展开看着道:“折扇上是:一蓑烟雨,发带上是:蓑衣雨剑。其中两个字一样,那把折扇我可是见过的,你说字体是不是也……”

未等他说完,萧逸歌已眼带杀气,伸手去抢苏成手中的发带,苏成有所防备,早已转身奔到亭子外面,把发带又藏入了衣袖之中,萧逸歌起身跃过石桌直奔向他。

片刻的功夫,两人已在院里纠缠打起来,苏柔婉一看,大声道:“怎么打起来了,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哥哥你身上还有伤呢!况且就是没伤,你也打不过她啊!”

苏成边躲避萧逸歌边道:“你可是我亲妹子啊,这么贬低你哥!”

院里的雪还未融化,两人跳来跳去蹭到花草树木,只听到雪落时簌簌的声音。

苏柔婉急得在地上抓起一把雪,揉成雪球仍向苏成,道:“哥哥你住手!”

苏成叫道:“是她要打我啊!你咋让我住手!”

苏柔婉叫道:“你把妹妹的东西还她,她就不打你了。”

苏成道:“这现在是我的东西,凭什么她想要就给她。”

萧逸歌一听,使出全力,出掌直向他的面门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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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把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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