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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秋儿得救

“繁文缛节啥的就免了。”离尘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道:“我正等你来呢,把人交给你,我就能抽身休息了。我可没食言,那清逸已经醒来,身体除了虚弱点,没啥大问题了。”

“谢师太。”萧逸歌道。

“记得买茶哦!”离尘笑着转身去了另一间屋子。

萧逸歌萧逸歌坐在床头走进清逸躺的屋子里,清逸听着脚步声不像离尘,坐起身来向门的方向瞧,看见是萧逸歌一身青衫向自己走来,松了一口气,嘴角轻轻一笑又靠在了床头立着的枕头上,萧逸歌看着清逸嘴唇的颜色不再像早上时那么苍白,逐渐恢复血色,道:“姐姐好点了没?”

清逸微微一笑,道:“我没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经历这么一遭,我已经当妹妹是半个知己了。”

萧逸歌开门见山道:“姐姐可知道,那晚是谁动了机关?”

“妹妹还记得有一晚有人要烧死林秋儿的姥姥吗?”清逸道。

“是那个人?”

“多半是!”

“姐姐可认识?”

“他存心试探我,又怎会派个我认识的人去?”

“你是说那晚放火是马德仁故意试探你?”萧逸歌疑惑。

“我曾试探过让他放了林秋儿,他心理察觉我对他有了异心,因此派人试探我,而我不忍林秋儿姥姥被杀害,就去阻止了放火。这一阻止,更是坚定了后来他把我送出去的决心。”清逸叹了口气。

“所以他试探完你,就派人暗中动了机关?”萧逸歌道。

“并没有,这期间我还去看了好几次林秋儿,可见他一直也没想好怎么处置我,直到姓沈点名要我,正好既笼络了沈知府,又把我这个不再听话的麻烦解决掉了。所以机关被动就是在昨天晚上的事情。”清逸继续幽幽道:“其实马德仁想的的确没错,再过上一段时间,我可能真的不忍心,会偷偷放了林秋儿。”

萧逸歌拉着清逸的手,看着她道:“我相信姐姐会这么做的。”

清逸抽出手,一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那姐姐可否给我讲讲林秋儿是怎么到得福寿寺的?”萧逸歌问。

清逸叹口气道:“说来话长,还得从去年夏天说起,有一天,马德仁拿着户部尚书沈吉新出的一本诗集对我说:这尚书大人年岁愈大,愈是思念家乡风物,写的诗集中,竟有一半之多都是在写自己家乡的山水,美食,山歌。”

我道:“人年纪一大,就有了回归故里的想法,也愈怀念少年时光。”

马德仁道:“说起少年时光,这诗集中正有一首写的情真意切的,沈吉在诗中写他年少时候,最喜欢在三女山中梅林边的亭中读书,一日正独自一人赏梅读书时,忽然听到有歌声从梅林深处传来,唱的是当地山歌,歌声清脆悦,恍若仙音,于是诗人就去寻找唱歌的人,终于在梅林深处,一片绯红中惊鸿一瞥,只看到少女青衫背影一溜烟消失在梅林尽头,自此芳踪难觅,再也没有遇到过。一晃四十年过去,青衫芳影还是在诗人心中挥之不去。讲完诗中的故事,马德仁继续道:本来还不知道明年沈大人生辰送他什么礼物好,这本诗集正好给我指了一条路,你给我留意着当地唱山歌的少女,一定要清新可人,有乡野天然之态的那种。”

“所以你就拐走了林秋儿?”萧逸歌问。

“嗯。一日下午,马德仁让我陪他游三女山,在山脚下正好看到几个小女孩,其中正有林秋儿,林秋儿当时着一身绿衫,正在和几个小姑娘唱山歌玩闹。她的身影瞬间就吸引了马德仁的眼神——少女,青衫,纯真,山歌,这不就是沈吉诗里的少女吗?一瞬间,林秋儿就成了马德仁眼中的送给沈吉的一件礼物。而林秋儿此时,正和几个女孩分散开走了,几个女孩朝着大路向村子方向去了,林秋儿一人转头走上了三女山。马德仁看着林秋儿上山的背影,轻声对我说:没想到得来不费工夫,这不就是现成的青衫少女吗?你去跟着她,想办法留住她。

就这样,我一路跟着林秋儿到得三女山峰顶。原来她来到福寿寺烧香拜佛,是给姥姥祈福。希望姥姥身体健康,眼疾能治好。”

清逸叹了口气,继续道:“听完她的祈祷,我就以住持的身份主动接近她,说可以帮她治姥姥的病,让她跟着我到屋里取药,就这样我把她带到了地下室,扣住了她。起初哄骗她治药需要时间,但是她说姥姥看不到她回家会着急,她要回家去跟姥姥说一声,再来取药。一天过后,见我没放她回家的意思,她就恼了,对我又啃又咬,说她不要药了,就要回家,说我原是个坏尼姑。于是我就只给她水喝,饿了她三天,再拿着饭菜去看她,她喊着想吃饭,我就说你答应我件事情,我就给你饭吃。她就问什么事情?我说你只要跟着我学习一些礼数,再多学几首山歌,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去一位官爷家给他唱几首歌讨官爷开心,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一大笔的赏金,有了钱自然能治好姥姥的病。”

“林秋儿信了吗?”萧逸歌问。

清逸摇摇头道:“她犹豫了半天就答应了,此后再也她没闹过,每天晚上我都拿着沈吉的诗集,让她唱上面的诗,秋儿不识字,我就一句一句读给她,解释给她听,告诉她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唱,她说她会好好听话唱歌,希望我能照顾照顾她姥姥,所以我后来经常托人给她姥姥一些银钱食物。”

“那为什么她的歌声总是那么凄婉?”萧逸歌问。

“你听过她唱歌?”清逸疑惑。

“是的,有一日半夜,我在山顶听到过地下传出来的凄婉歌声。”萧逸歌道。

“地下室设计时,专门加厚了墙,就是为了不让里面的声音传出来,没想到还是传了出去。是了,大概是因为房顶开了窗,正好在寺庙旁的那片松林里。”清逸道。

“不过那声音极其微弱,如果在白天吵杂的环境里定是听不清的。”萧逸歌道。

清逸又是一声叹息,道:“明明之中自有天意,正好就让你听见了。我反倒不知道半夜我走之后她还会唱歌,可能她是故意唱歌,希望有人听到能解救她,她的确不是真的乖乖听我的话。后来时间长了,我慢慢对她也放松了警惕,一次她唱歌总是不在调上,我看她满脸愁容,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每天在这个地下小房子里呆着,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这样下去,怕等不到去唱歌,人就先憋死了,说好想去外面院子里透透气,看看天上的星星,我那天也不知怎的,就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以后不知道人生会是怎样的不幸,就答应只要她以后乖乖唱歌,现在就带她出去透透气,她特别高兴地说谢谢我。

于是我就带着她去了院里,她给我讲了很多她和姥姥之间的事情,说她姥姥山歌唱的好听,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她就和姥姥一起坐在院子里数星星,姥姥给她唱最好听的山歌哄她睡觉,她说她觉得这是人世间最幸福的事情,我静静听着她的故事,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我的背后,偷偷拔下头上簪子向我的脖子插去,我感到不对劲立马避开,但还是被她划破了脖子,她立刻撒腿就跑,夺门而出。门口的两个我的心腹都没拉住她,我赶忙跑出去在寺院旁的树林里逮住了她,把她打晕重新抱回了地下室。但不知道她已经偷偷把簪子扔到了树林里。”

“所以这就是我去福寿寺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因为第二天我进寺游玩,正好就在树林旁捡到了一支发簪。”萧逸歌道。

“是的,那支桃花簪正是林秋儿故意扔掉的发簪。这次逃跑没成功,林秋儿自觉失去了希望,抱着宁死不屈的心态开始绝食。我只好用她姥姥的性命威胁她,说若她不配合,她姥姥必死无疑,她才勉强一天吃点饭。

就在前天晚上,我还跟她聊了许多,我跟她说:我也是替人办事,迫不得已,如果你不甘心被人利用,我就指给你一条明路,你这回是去京中大官的家里给对方祝寿唱歌,所以在此之前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你若是想逃跑,在路上有的是机会,到那时候逃跑,就跟我没关系了,但是前提是你得把身体养好,否则到时候跑的时候都没力气。她似乎听进去我的话了,就大口大口把饭吃了。

这就是关于林秋儿所有的事情了,后来山中认尸体那些,当然也是马德仁让我安排的,让众人以为林秋儿已不幸摔死。”清逸道。

“那姐姐觉得马德仁现下会把她藏在什么地方?”萧逸歌问。

“五月初二,就是户部尚书沈吉的生辰,还有将近两个月时间,不过从召陵到京城,他们送人又不能太过于颠簸,怎么着也得一个月时间,所以也就到快出发的时间了。如果弄清走哪条路,在路上有的是解救的机会。不过最好还是要先弄清楚目前林秋儿所藏之处。马德仁的私宅,我也就知道昨晚去的那个小院,别处的他都瞒着我,我也不知道。”清逸道。

萧逸歌正在思索时,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立刻提高警惕,听到隔壁离尘师太已经出了屋门,片刻后有人推门进来,来人正是何书吏,萧逸歌和清逸瞬间放松了紧张的神态,何书吏走上前对清逸拱手道:“住持可好些了?”

清逸微微一笑道:“书吏客气了,清逸助纣为虐,该受些苦才对,我的身子不要紧,现如今最该做的就是尽快救出林秋儿,赎我的罪过。”

何书吏从怀里拿出一双绿色绣鞋,递到清逸跟前道:“住持可认识?”

清逸定眼一看,激动道:“这是林秋儿的鞋,没错,是她的,书吏是从哪里弄来的?”

何书吏转头对萧逸歌道:“今早在山上搜索,我一个人去了后山的小路。在路边捡到了一只鞋,沿着小路走下去,到了山底我又捡到了另外一只。”

萧逸歌道:“这小女孩果然是聪明人,我猜鞋子定是她故意丢下的。”

何书吏道:“我查看了山路上的脚印,像是几个人抬着轿子下了山。在山脚下又发现了马车印,而马车并没有驶向去县城的方向,而是驶向了山脚下的村庄里,山脚下村庄有四五个,村子里车辙印太多,难以辨别。”

“这么说林秋儿多半是在附近的村庄里?”萧逸歌道。

清逸若有所思道:“山脚下的村庄有三女寨,陈家沟,林家村,林峰洼,还有一个沈氏村。”

她抬起头对何书吏道:“书吏天天在衙门当差,可知有哪个马县令的心腹衙役在这一片有住宅?”

何书吏恍然,道:“我怎么没想到,马德仁的狗腿子李捕头在林峰洼村有一处院落。有一次和他出去喝酒,我无意说起我在三女山脚下有一处院落,风景甚美,他就说他在林峰洼也有一处院落,那才是风光绝佳。”

萧逸歌喜道:“这么说林秋儿八成就在那里,我们现在就去探探情况。”

“林峰洼也有一百来号人家,现在大晚上的我们也不好找具体是那个,还是明天一大早打听清楚再去。”何书吏道。

“可惜我武功还没恢复,要不然定跟你们一起去救人。”清逸遗憾道。

“姐姐别担心,我保证把人完好无缺的救出来。姐姐说了这许多话,耗了太多精神,先好好休息一会儿,明儿一早我就去打探情况。”萧逸歌对清逸道。

萧逸歌和何若渝商量着第二天一大早,何若渝先向城里散布个在林峰洼发现女飞贼的踪迹,然后再向马德仁申请不能打草惊蛇,应该派人去暗查,马德仁最是清楚李捕头在林峰洼有一处住宅,知道李捕头最熟悉林峰洼,肯定会派李捕头去暗查,再有如果林秋儿真在李捕头的住处,那么马德仁更是希望低调行事,不让人察觉。我以曾经和沈知府一起看到过女贼身影为由,申请同李捕头一同前去,这李捕头嗜酒如命,且好面子,酒肉朋友一堆,我们想办法弄些酒,勾起他的酒瘾,我再邀请他一同喝酒,顺便提起他的宅子,让他带我去他的宅子喝酒,最好不用武力大动干戈,就把人救出来。到时候人是我和他一起喝酒弄丢的,给县衙里交代时,就算他是马德仁的狗腿子,也不得不和我站在一处骗马德仁。萧逸歌和何若渝计划了半夜才去休息。

次日清晨,天一亮何书吏就回了县城,让凌欢的学生们在城里散布林峰洼似乎出现女飞贼的身影,早上巳时何书吏到得县衙,听到有人讨论女飞贼在林峰洼,何书吏按照事先想好的计划向马县令提出不可大张旗鼓去查,消息一出女贼必然防备,应该派熟悉当地地形的人前去暗查,果然马德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捕头,何书吏顺势说出自己曾见过女贼的身影,申请协助李捕头前去林峰洼密查,马德仁自是应允了,只是让何书吏一切听李捕头的指挥,不可擅自随意行动。这么一来,虽然何书吏行动受到了限制,但是更是确定李捕头在林峰洼的住宅八成有问题。

萧逸歌这边,一早回去找了蝉儿,让蝉儿拿着银钱,驾着马车去花林雪处取了五坛好酒来,蝉儿正好也是巳时回到何书吏的小院,萧逸歌和蝉儿安顿好林秋儿姥姥,把五坛酒放到手推车上,系上马匹来到林峰洼。

蝉儿是河阴县人,河阴和召陵同是中州的郡县,方言虽大同小异,但是语调不免还是有区别,蝉儿日日和林秋儿姥姥聊天说话,她口齿伶俐,聪明好学,渐渐就掌握了当地方言特点。到得林峰洼,萧逸歌卸下马匹系到附近的树林里,自己走在暗处,蝉儿推着手推车用当地方言叫唤着:“卖酒哩!醇香的高粱酒,自家酿的高粱酒~先尝后买~”

蝉儿边吆喝边走进村庄,不一会儿就有村民围了过来,一个穿着补丁花衣的中年女人尖着嗓子问道:“是不是能先尝尝?”

蝉儿笑道:“先尝后买,味道足得很。”说着拿酒提子舀到碗里递给众人尝。

穿花衣的中年女人接过去一碗,抿了一小口,摇头道:“这味,似乎欠点什么,没你吆喝的那么好嘛!”

蝉儿笑道:“大婶,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真懂酒,你说说看还欠什么?”

这时边上另一个中年女人也喝了一口,道:“妮子,你这酒咱卖?”

蝉儿笑道:“一酒提子三文钱,正好一酒提子就是一碗,上好的高粱酒,这价格很便宜了。”

这时那个花衣裳中年女人开口道:“这酒,顶多值一文钱一酒提子。”

蝉儿笑道:“大婶,你说我这酒味不够,那你怎么还端个碗喝个不停?”

那花衣裳女人满脸笑容道:“一文钱一酒提子,要是卖,我们几个一人灌一壶。”

蝉儿笑道:“几位大婶凭良心讲,我这酒酿的香不香?值不值三文钱?一文钱,酿酒的本钱都不够的呢,三文钱就是最低价了。”

“一文钱,我们几个就买了。”几个女人嚷嚷道。

“一文钱我可就赔钱卖哩。”蝉儿道。

那花衣裳女人说着自己拿起酒提子从坛里又舀出一点酒倒自己碗里,道:“我再尝尝,看值不值。”

蝉儿看她的动作神态,知道她就是想贪点小便宜,免费喝几口美酒,并不理会她,对众人道:“今儿第一次来到贵地卖酒,就赔钱卖给大伙,一文钱一酒提子,以后还请大伙多多关照。”

大伙一听一文钱,不少人从家拿来酒葫芦灌酒,而刚才的花衣裳大婶摸摸口袋叹了口气转身要走,蝉儿知她囊中羞涩,叫住她,从腰间解下个小酒葫芦道:“大婶,拿去喝吧。”

女人两手搓着衣襟,不好意思道:“怎么好意思白拿。”

正在众人买酒之际,李捕头带着何书吏来到村口,两人好奇下马来到蝉儿跟前,那李捕头冷冷道:“你是干啥的?”

蝉儿满脸陪笑道:“自家酿的酒,做点小买卖。”说完盛了少半碗酒递给李捕头道:“大爷尝尝。”

那李捕头一饮而尽,擦擦嘴道:“够味儿!来,给我装一壶。”说着解下酒葫芦递给蝉儿。

蝉儿给他装满酒壶,道:“一共三十文钱。”

那李捕头接过酒葫芦,转身就要走。

蝉儿笑道:“大爷,酒钱还没付呢?”

那李捕头转头一笑,道:“你问我要什么?”

蝉儿当然认出了何书吏,自然猜到此时打酒的就李捕头,但见他如此横行霸道,一时气愤不过,变了脸色,道:“要……”“钱”字还没说出口,被旁边的花衣裳大婶拉了拉衣襟,那大婶满脸堆笑道:“这是我家一个亲戚,妮子不懂事,李大爷不要见怪,李大爷喜欢喝我们的酒,是我们的荣幸。”

“这还像句人话,今儿大爷还有要事,就不跟你这小妮子计较了。”那李捕头说完转头对何书吏道:“走。”提着酒葫芦大摇大摆朝着大路去了。

蝉儿看着两人的背影,装作疑惑的问身旁大婶:“这人是谁?喝酒不给钱还有理了,你似乎对他很是害怕?”

那大婶叹气道:“这是衙门里的李捕头,县令大人器重的人,是没啥官位,但在我们这个村也是能称王称霸的,你在这做买卖,可不敢得罪了他。”

蝉儿担忧道:“我这初来乍到,要不是大婶提醒,这买卖怕是做不成了,谢谢大婶。”

“谢啥,举手之劳。”花衣服女人道。

“这李捕头来你们村干嘛?”蝉儿疑惑。

“能干什么,不是有公务要办,就是要回家。”花衣服大婶道。

“回家?这李捕头不住县城里的吗?”蝉儿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李捕头在我们这也有一套宅院,经常会和狐朋狗友来喝酒玩闹。”花衣服大婶道。

“原来是这样,不知他的院子在那条街上?我认认门,以后再来可得绕着走。”蝉儿道。

“好找的很,走到路尽头向东拐,一眼看到有一棵大槐树,大槐树边上的那个老榆树门就是李捕头家了。”那大婶道。

蝉儿听后点点头,把酒递到花衣裳大婶手里,笑道:“拿着吧大婶,今儿谢谢大婶替我解围了,这酒可不白让你喝的,以后在这边,还要劳烦大婶多多关照呢。”

那大婶笑着指着前面一棵梧桐树,道:“从那棵树那里向西拐,巷子口第一家就是我家了,你要是卖酒口渴了,尽管来我家讨水喝。”说完提着酒葫芦满足的笑着径直回家了。

待众人散去,萧逸歌和蝉儿把酒推到村外小树林处,等着何书吏来。

这边何书吏和李捕头走在街上,何书吏四处望望,道:“上次喝酒时,捕头大哥说在林峰洼有一处住宅,风景甚好,今儿正好来了,不请兄弟我去你那院子里开开眼界吗?”

李捕头若有所思道:“今儿有公务在身,不方便,改天一定请兄弟坐坐。”

何书吏笑笑道:“原来捕头大哥那天说的是醉话啊,倒是兄弟我当真了。不过这林峰洼依山傍水,的确是个好地方,若有银两,我也想在这里买个院子,闲时喝喝茶赏赏美景。”

李捕头一听变了脸色,道:“何书吏以为我在说大话?”

何书吏笑道:“兄弟别多心,我们还是办差要紧。捕头大哥认为我们该去哪里寻找女飞贼。”

“ma的,这大白天的,上哪里去找飞贼。”那李捕头不耐烦道。

何书吏也不耐烦道:“大白天的查飞贼,飞贼都得笑话咱俩。方才闻着村口的酒香,酒瘾都犯了,不如一会儿咱哥俩找个地方弄点熟食喝两口,今儿兄弟我做东,好好请捕头大哥喝几杯,我在这附近的村子也有个院子,不如去我哪里坐坐?”

那李捕头刚刚在村头喝了几口酒,这时候听到何书吏说起吃肉喝酒,顿时酒瘾发作,又听着何书吏似乎不相信自己在林峰洼真有住宅,好面子的他心一横,道:“好!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就请书吏去我那小院坐坐,咱兄弟俩喝两杯。”李捕头道。

“我可没有不相信捕头大哥在这里有个小院子,不过今儿我请客,还是去我那吧!”何书吏笑道。

“书吏还是不信我的话,去了就知道我没说大话了。”李捕头自信道。

“好!兄弟我就听捕头大哥的,去你那,你说院子在何处,我知道这附近的三女寨有一家杀猪宰羊的做的熟食味道极其好,我这就快马加鞭去弄几斤熟肉,咱俩今儿喝个痛快。”何书吏爽快道。

那李捕头听到何书吏立马要弄酒肉来吃,笑道:“不瞒书吏,最近有两个平日跟着我混的兄弟暂时住在我那院子里,刚不想带书吏去,是怕大家不相识,见了面拘谨。”

何书吏听后哈哈笑道:“李捕头和我共事也有几年了,我早已把捕头大哥当兄弟对待,捕头大哥对我却还这么见外,大哥的兄弟自然也是我的兄弟,今儿有缘我做东,待我多弄些肉来,再在村头多沽些酒,请兄弟们一起喝酒吃肉。”

那李捕头兴奋道:“改天我回请书吏。”

“还是不拿我当兄弟,捕头大哥再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何书吏道。

“好!就在路尽头向东拐,看到一棵大槐树,大槐树跟前有个门,那便是我家了,我这就回去跟我那两个兄弟打声招呼,等书吏来。”那李捕头道。

“我这就买酒肉去。”何书吏说完便策马扬鞭直奔村外去了。

在村头的树上何书吏发现萧逸歌留下的雪花标记,一路跟着标记走到一处树林跟前,萧逸歌在林中看到何书吏到来,叫唤道:“何姐姐,进来。”

何书吏走进树林看到萧逸歌和蝉儿,高兴道:“一切顺利。”

萧逸歌也喜道:“我俩也已经知道李捕头家在何处了。”

何书吏道:“一会我会在李捕头家,同李捕头还有李捕头的两个兄弟一起吃肉喝酒,他们这些人最喜好的就是兄弟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酒一喝,拳一划,就什么都忘记了,待我们喝的差不多了,你们见机行事就是了,另外不要管我醉不醉,我和他们一起醉倒,他们更不会怀疑我,不过我自认是能与刘伶共饮的量。”说完哈哈一笑。

何书吏简单交代完,去了三女寨买肉,一会儿的功夫便买回了肉,又从蝉儿那拿了几葫芦酒——两葫芦是不易醉的,剩下几葫芦全部是号称三杯就醉烈酒。

萧逸歌躲在李捕头家附近,蝉儿在小树林里等着,何书吏到得李捕头家,专门把马系在李捕头家门口的大槐树上,然后大大方方去敲门,李捕头满脸笑容的迎了何书吏进门。

何书吏一走进门,便叹道:“好宽敞的院子,果然是个好地方。”这时院内坐着的两个男人起身拱手道:“何书吏好。”显然是李捕头提前给两人打了招呼说何书吏要来。

李捕头笑道:“我来引见引见,这位就是在衙门和我一起共事的何书吏何若渝。”

“何老弟,这两位便是我的好兄弟,陈壮,张二麻子。”

何若瑜抬头一看,叫陈壮的长得极瘦,二麻子果然满脸麻子,拱手道:“幸会幸会。”

李捕头做了个请的动作,请何书吏坐在院里的石桌上,何书吏道:“我们何不进屋喝酒,屋里更清净。”说着边卸下挂在马身上的熟食和酒葫芦,边要往屋里的方向走去,那俩人一看赶忙拦了上去,何书吏疑惑。

李捕头满脸堆笑道:“今儿这天气正好,屋里反而太闷,坐院里更能尽兴。”

刚说完屋内突然传来两声咚咚的声响,像是凳子倒地的声音,三人立马紧张起来。何书吏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怪不得不让进屋,原来这屋里还有人哪,莫不是什么佳人之类的,我反而更想要看看了。”说着又要往前走。

何书吏这一句佳人,倒是提醒了三人,那个叫高壮的伸手拦住何书吏,笑道:“是我们兄弟俩的内人在屋里休息,女眷不方便见客,望兄弟能谅解。”

何书吏回神拱手道:“是我该打了,没有想到嫂嫂在家中,一时高兴失了礼数,万万不敢打扰二位嫂子。”

李捕头哈哈笑道,我们就坐院里喝酒,何书吏道:“好!”说着就把酒肉放到院里的石桌上解开包肉的油纸。

那王二麻子转身进了趟屋内,片刻后又出来,出来时把门锁住了。何书吏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并没有问为何锁门,只是看着李捕头道:“光喝酒多没意思,来,咱哥几个划拳玩。”

“好!”李捕头更是来了兴趣,撸起袖子,一踩在石凳上,伸出手来,何书吏也是撸起袖子,一脚蹋在石凳上。

“哥俩好啊,三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输了,你喝!”

“一心敬啊,三结义啊,八匹马啊,满堂红……”

“来……喝……”

几个人越划越起劲,很快就把两葫芦清酒饮完,开始喝烈酒,那个叫高壮的咽下一口酒,边品边道:“这酒真够味!”

“高兄弟,来,咱哥俩来喝。”何书吏叫道。

“好!哥俩好啊!七个巧!八匹马……”

五壶酒完,几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何书吏自认平日酒量不错,但此时也当真抵不住花林雪酒馆的烈酒,已是半醉状态。

萧逸歌在门外墙根地下,听见几人此起彼伏的划拳声越来越弱,变成了醉醺醺有气无力的声音,跳到门的树上往院里一瞧,果然四人东倒西歪都醉醺醺地扒到了地上。

萧逸歌戴上黑色帷帽轻轻跳到院里,趴在地上的王麻子突然仰起脑袋叫了一声:“有贼人。”随即又扒到了地上。

何书吏趴在桌子上,嘴里叫道:“兄弟,来喝。”

萧逸歌看着何书吏红通通的脸,醉醺醺的姿态,一时也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不管那么多,跑到南面房门跟前,一看锁着个锁,准备一脚踹开,转念又一想不必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于是跑到四人跟前,先在李捕头身上摸钥匙,那李捕头嘴里喃喃道:“小娘子真俊哪!”萧逸歌吓了一跳,定眼一看原来他在说梦话,没摸到钥匙,紧接着去那个叫高壮的身上摸去,还是没摸到,又去摸有麻子的男人腰间,果然摸到了钥匙,萧逸歌拿着钥匙一笑,跑到门前,三下两下开启了门。

何书吏虽也全身乏力,处于半懵状态,但意识未完全失去,因此萧逸歌找钥匙的过程,她自是隐约知道。

萧逸歌打开房门,冲进去一眼便看到床上绑着个小女孩,没有任何迟疑,看到小女孩的那刻,萧逸歌便觉得她肯定是林秋儿。小女孩一身绿衫,梳着的云髻有些许凌乱,脚上只穿着袜子,萧逸歌顿时觉得心疼不已,萧逸歌眼里小女孩看上去就是孩子模样,却被那些人抓来送人。萧逸歌奔到女孩跟前,女孩抬起头一下愣住了,一双澄澈的眼睛直盯着戴着帽子的萧逸歌。

萧逸歌拿掉头上的帽子,以真面目面对女孩,道:“我知道你叫林秋儿,我是来救你回家的。”没等小女孩反应过来,萧逸歌一把拽掉塞在小女孩嘴里的毛巾。

萧逸歌发髻随意的挽着,一身男装青衫,蛾眉飞扬,身姿挺拔潇洒,林秋儿不禁有些看呆,这么俊俏的人儿,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了,于是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是看到了萧逸歌俊美的脸庞。

这时萧逸歌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蹲下身子迅速割断缠在林秋儿身上的绳子,卸下背上的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双绣花绿鞋递到林秋儿面前,道:“正是我们捡到了你的鞋,才知你被困在此处。”林秋儿看到自己的鞋,一时觉得眼前的一切太真实却又太不真实,真实的是这就是自己丢掉的鞋,不真实的是真的就这样从天而降一个人来救自己了。虽然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可她觉得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了。

萧逸歌来不及多想,一边给林秋儿穿鞋,一边道:“秋儿妹妹不要害怕,你虽然不认识我,但是我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你的姥姥,就是她去衙门报案说自己的外孙女不见了。衙门里有一个叫何若渝的书吏,她是我的好朋友,就是她让我到处找你,救你的,我已经找你两个月了,今儿终于见到你了,抓你的人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灌醉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见你姥姥,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说着又从怀里拿出一支桃花簪递给林秋儿,道:“这是你在寺庙里丢掉的桃花簪,正好被我捡到。我知道你是故意扔掉簪子,鞋子,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人来救你,小妹妹很聪明,逸歌很是佩服呢。”

“逸歌?”女孩疑惑。

“我的名字。”萧逸歌边说边给小女孩脚腕绑绳子的地方做按摩,片刻后道:“走路没问题了,我们快走!”说完牵着小女孩的手向屋外跑去。

小女孩这才觉得真的不是在梦中,看着萧逸歌飘逸的背影,在身后道:“多谢公子相救。”

萧逸歌回头,温柔一笑道:“我和你一样,是女子,长你十岁。”

“原来是姐姐!神仙般的姐姐。”林秋儿在心理道。

林秋儿意识到萧逸歌是女子后,下意识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些,萧逸歌穿过院中躺着的四人,把林秋儿护在身后,轻轻打开门,看到门口无人来往,拉着秋儿出了门,又把大门禁闭。

将林秋儿抱起放到门口何书吏系在槐树上的马背上,从乡野小路快马奔驰而去,在小树林处与蝉儿汇合,萧逸歌把两匹马套在手推车上,三人坐在车上,都戴上事先准备好的帷帽,赶着马车一路驶向三女寨何书吏的小院。

马车绝尘而去,消失在路尽头,但见溪水潺潺,山花竞放,麦田青绿,燕戏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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