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书吏这边三人醉酒醒来,何书吏坐在石桌前手扶着额头道:“这一觉睡得忒沉了,晌午都过了,走咱哥几个去外面随便转转,万一就碰上了女飞贼呢。”
李捕头,陈壮,张二麻子几乎同时从地上爬起来,异口同声道:“大事不好。”
何书吏迷惑:“怎么了?”
李捕头赶忙笑道:“没事,我是觉得咱们办差时候偷懒喝酒,要是让县令大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何书吏起身笑着指了一下李捕头道:“你不说”,随即又指了一下自己道:”我不说,大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这两位兄弟会跟县令大人告状?”
“当然不会,不会……”陈、张二人赶忙道。
何书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等我上个茅房,咱们就出去继续抓飞贼。”说着去了茅房。
李、陈、张三人见何书吏走进了茅房,赶忙奔到房门前,看到门锁已被人打开,不禁大骇,推门进去一看,床上除了一根捆人的绳子外,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
张二麻子不禁哭出声,道:“这下完了,大人不得给咱们活剥了。”
“李大哥,李大哥……捕头大哥……”何书吏在院里叫道。
那李捕头一听转头对陈,张二人小声道:“别叫唤了,你们赶紧去跟大人报告情况,别说我来过,我今天是带着何书吏查女飞贼的。”
“是大哥拿了酒来,我们才疏忽……现在却让我兄弟俩担这个责任……”张二麻子不情愿道。
李捕头变了脸色道:“好啊!你们把我供出去,咱们一起被马县令惩罚,家里老婆孩子一起哭天抹泪。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一条心,保住一个,就是保住了所有家人衣食无忧,我还能想办法在大人面前给你们两个求情。”
陈壮拉拉张二麻子衣袖道:“听大哥的。”
李捕头转念一想,道:“有了,我们不是抓女飞贼吗?就跟马县令说看到女飞贼进了院子,你们打不过,女飞贼把人抢走了,先应付过去。”
三人赶忙到院里,陈、张二人说有急事,与何书吏匆匆告别出了大门,李捕头和何书吏随后也出了门回县城。两人商量,回去给马县令汇报情况,就说:“村里人都说前些时候确实看到个奇女子爬过三女山,上山如履平地,飘飘如仙,但近来却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女飞贼。”
而萧逸歌这边也在想接下来怎么办,马县令发现人不见,肯定会到处搜查寻找,如今之际,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栖身,最安全的地方:一个莫过于离尘师太那里,离尘师太一向不与人来往,不会有人想到她和林秋儿扯上什么关系,再有寺庙里都有密室什么的,万一搜查,也有藏身之地;一个大概是何书吏家,不过进城需要检查来检查去,太麻烦,还有何书吏如今做了这么多事,等马县令回过神来想一想,难保不会怀疑她。还是要尽快把这里的事情告诉苏成,想办法先除掉这个马县令比较好,不然到头来可能先遭殃的是何书吏。
萧逸歌想起那日在花林雪酒馆里看到的苏成手下衙役,在心中道:“是时候和他接头了。”
当晚萧逸歌就带着蝉儿,秋儿和林姥姥去了三女庵。林秋儿和清逸一碰面,就上去撕打到了一起,此时清逸武功虽未全恢复,但毕竟是练武之人,就算内力全无,躲开林秋儿也是绰绰有余,但是她并未动,任由林秋儿打她,林秋儿气急,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往她的心脏刺去,萧逸歌一看大事不妙,赶忙快步上前抓住林秋儿的手,哪知清逸一把抓住萧逸歌的手阻止萧逸歌解救她,瞬间簪子刺破了清逸的胸膛,萧逸歌挣脱开清逸的手一把抓住了林秋儿的手,才没有让簪子刺进去,林秋儿看到萧逸歌阻止自己,伤心地大哭起来。离尘师太虽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也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道:“小姑娘若是与这清逸有仇,那刺的好,有仇必报,才是真性情。”
待林秋儿情绪平静后,萧逸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了离尘师太听,离尘自是气愤,表示十分愿意收留照顾林秋儿和姥姥,林秋儿本就是个机灵的女孩,一听离尘愿意帮她,立刻跪地对离尘千恩万谢后,又磕了个头道:“师太在秋儿心中就是观音菩萨转世,求师太收我做徒儿吧。听逸歌姐姐说,师太每天种茶卖茶,秋儿自小干农活,愿意每天为师太种茶卖茶。”
离尘赶忙扶起林秋儿道:“女儿家不要动不动就下跪,拜师不拜师的不打紧,你喜欢跟着我跟着就是了。我看的出来,你是个聪明烈性的孩子,种茶怕是假,想学武艺报仇是真吧。”
秋儿擦擦眼泪道:“秋儿不敢瞒师太,秋儿以后不想再被人抓来抓去,不想姥姥被人欺负。”说完狠狠的看了一眼清逸。
离尘一笑道:“好孩子!师太奶奶教你本事,练好了武,把欺负你的人都打回去。”
萧逸歌笑道:“傻丫头,还不快谢谢师太,她这是答应收你为徒了。”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秋儿说着又要跪,离尘赶忙拉住她道:“师父现在定第一条规矩,在我这里,没有跪来跪去的规矩,以后不许跪。”
秋儿破涕为笑:“知道了,师父。”
清逸也在远处道:“秋儿小妹妹,我期待和你有比武切磋的那一天。”
秋儿自是没理她,蝉儿笑道:“今儿真是个好日子,你听外面的促织都在为我们唱歌呢。”
萧逸歌决定在离尘这里住上一天,和清逸细细研究下怎么找到马县令记录的账本名单,等到清逸武功全部恢复,俩人立马行动。
夜里,萧逸歌问蝉儿还记不记得那日在花林雪饭店看到的那个要找她的人,蝉儿自是有印象,萧逸歌又具体描述了一遍那人的长相,对蝉儿道:“那人是京城顺天府尹跟前的捕头,深得顺天府尹苏成器重,我此番前来,也与顺天府尹有关,官只能更大的官来惩治,如今我要联系这位衙役,让他在城中帮助咱们。”说完看着蝉儿道:“你能明白吗?”
蝉儿道:“姐姐的意思就是那日要找你的人是自己人。”
萧逸歌道:“如今满城贴着我的画像,你比我进城自由,明日你带着我的折扇去何书吏家,让何书吏和凌欢帮助你找到这位衙役,把折扇交给那位衙役,我会再写张纸条,到时候也给他,他看了自会来找我。”
蝉儿道:“找人这种事,肯定知道对方底细越清楚越好找啊,比如他的名字,爱好等等。”
萧逸歌笑道:“此人姓鲁,名松。喜好舞枪弄棒,打抱不平,光棍一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看街头卖艺,和小商小贩的唠嗑,也喜欢去小酒馆,小茶馆听书听曲什么的。他这个人碰到不平事,就会上去管一管,你让何书吏查查最近抓过的小偷,抢劫犯,调戏良家女子的好色之徒之类的罪犯,很可能其中哪个就是被鲁松抓住送去衙门的。”
蝉儿笑道:“这人爱凑热闹,爱打抱不平,爱去人堆里唠嗑,这就好找多了。”
萧逸歌道:“还有他此次来肯定也会去查马县令,会向民众各种打听官府的事情,所以你们只管去人多的地方查。”两人又细细说了一番才睡下。
次日一大早,离尘师太不放心蝉儿一个人下山进城,就陪蝉儿一起进了城,顺便送点茶叶给城里的茶馆,两人来到何书吏和凌欢家,蝉儿把萧逸歌昨晚的话重复给了两人听,何书吏听后,道:“衙门最近啊,监牢里的确是塞满小偷抢劫犯,好色之徒等犯人,搞得马县令很是头疼,的确都是一位壮士抓来送入县衙的,后来送来的犯人马县令都懒得审,直接放了人,那壮士又据理力争不让放,只能在大牢关几天完事。审案我都在一旁记录,那壮士我也见过几面,本来我是很想结交一下这位壮士的,只是最近因为林秋儿的事情顾及不到其他闲事,看来这位壮士十有**就是逸歌妹子要找的人了,我这就打听去。”
谁知何书吏刚一推开家门,就被衙门里几个人堵住道:“县令大人有急事召见何书吏,何书吏赶紧去衙门一趟吧。”一名衙役小声道:“大人面色凝重,书吏可得小心回话啊。”
何书吏转身将方才蝉儿给她的折扇递给了凌欢,小声道:“完了可以找姚牢头打听打听,我先去了。”说完跟着几个衙役径直去了,凌欢看着何书吏远去的背影,预感着怕是要出事。
她来不及细想,让几个女学生跟着蝉儿和离尘师太一起去街上人多的地方打听鲁衙役的消息。自己提了点礼品去了县衙大牢,自是去找姚牢头,这姚牢头以前就在凌欢父亲手下做事,自是与凌欢熟识,此时他正在狱中当值,听到凌欢找她,赶忙请了进来,凌欢放下手中的礼品,笑道:“多谢姚伯伯还肯见我。”
姚牢头道:“小娘子说哪里话,我这差事当年还是凌县令给的。”
凌欢道:“我爹看重的人,定然是有能力的。不过他老人家去世后,我也是见惯了人走茶凉。今儿我来是想向姚伯伯打听个人,听说最近有个好打抱不平的壮士,三天两头的给衙门送犯人,这个爱管闲事的壮士,正是我一个朋友多年不见的故友,我是想替朋友打听打听他现在住哪儿?”
姚牢头道:“嗨!你说那个人啊,还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主。你也甭打听了,人就在隔壁,今儿抓了个兔儿相公,说人家是小偷,在公堂上掰扯不清楚,马县令给打发到我这里,让我看着办,这不手下几个人正在隔壁审问。”
凌欢赶忙提裙跑到隔壁房间,哪里有什么人影,姚牢头在凌欢身后一看人不见了,叫来手下问:“早上在这的那两个人呢?”
“打发走了啊!”手下道。
“审清楚了吗?就打发走了。”姚牢头严厉道。
“审清楚了,是这个兔儿相公在街上往姓鲁的胸前摸了几把,还抛了几个眉眼,姓鲁的就说人家是小偷,说人家还向他眼神挑衅,就把人抓到衙门里来了,我们就开玩笑说人家八成是看上他了。那兔儿相公甩着手绢,哭诉道:今儿真是倒霉,碰到个这么不解风情的人。那姓鲁的就不耐烦道: 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罢了罢了。我们就放两人走了” 衙役说完嘴角笑意满满。
凌欢听完,急道:“那,那你们有没有问那个姓鲁的壮士住那里?”
“问了,就住在东街的来福客栈,是外地来找亲戚的。”衙役道。
凌欢一听喜道:“谢谢姚伯伯了,我这就去找他。”说完就追了出去。一路追到来福客栈,凌欢是前县令的女儿,客栈掌柜的自是认识她,赶忙上前道:“哎呦,那阵风把娘子吹来了。”
凌欢笑道:“掌柜娘子好,我是来找个叫鲁松的朋友,说是住在你这。”
“鲁松?一大早我看见出去了,这会也没见回来。”掌柜娘子道。
“不急,我坐这等等他。”说完凌欢挑了一个靠门位置的餐桌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付了钱。
直到中午时分,才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客栈门,正是鲁松,凌欢赶忙叫道:“鲁壮士留步!”
那鲁松回头一看,是位漂亮陌生娘子叫他,满脸疑惑,凌欢上前,拿出腰间的折扇道:“一位朋友让我给壮士的,壮士一看便明白。”
那鲁松打开折扇一看瞬间明白,赶忙对凌欢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娘子请。”
二人重新坐在餐桌旁,凌欢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交给鲁松,道:“壮士一看便知,我不便久留,这就走了。”
鲁松赶忙起身拱手道:“多谢娘子。”
鲁松快步上楼进房打开纸条,纸条上当然是萧逸歌写的几个字: 三女山神女瀑前,随时恭候。萧逸歌!
这边凌欢在街上找到离尘和蝉儿告诉她们自己已找到了鲁衙役,让离尘和蝉儿赶紧快马加鞭赶回三女山将消息传给萧逸歌。
再说何书吏这边被马县令叫去,马县令东一哒西一哒的看似在和她扯闲话,其实是在试探她,问起了她那日陪沈知府游湖的各种细节,还一直和她聊三女山附近村子的事,问她在三女山附近住宅具体位置,又聊起了少女失踪案,说那个林秋儿死的可怜,让何书吏替他多看看失明的林姥姥,多关心民生疾苦,还说起自己儿子被一个女人打成那样,凶手至今找不到,他甚是心痛,问何书吏最近有没有认真搜查过。何书吏自知情况不妙,怕是昨天喝酒之事已被李捕头三人说给了马县令。
何书吏猜的没错,那张二麻子和陈壮昨天去马县令跟前报告林秋儿失踪之事,马县令自是非常生气,看着张二麻子神情紧张,说话磕磕巴巴,就觉得他们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让心腹一顿严刑拷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张二麻子说出了和李捕头何书吏喝酒之事,马县令叫来李捕头,李捕头在马县令跟前做事多年,自是知道他的脾气,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就把所有事情推到了何书吏身上,说何书吏各种引诱自己和他一起喝酒吃肉,他没喝两杯就醉倒了,也不知道何书吏在酒水里动了什么手脚。
马德仁也了解李捕头是个贪酒色之人,听完李捕头绘声绘色的描述,自也不全信,但联系到清逸失踪,沈知府被打,林秋儿被救,都有何书吏在场,其他的事也就算了,关键何书吏从去年开始就特别同情林姥姥的遭遇,总是不放弃寻找林秋儿,而林秋儿失踪他正好在,这就太可疑了。马德仁知道何书吏夫人是前县令的女儿,前县令在召陵县威望甚高,如果严刑拷打弄出冤案,凌欢利用父亲的威望带民众闹事,事情闹大了,民众知道林秋儿是被县令绑架的,就不划算了。还是暗地里查查这何书吏到底是什么心思,如果林秋儿真被他藏了,他总是会露出破绽的,到时候再悄无声息的结果了他们夫妻就行了。
何书吏走出县衙,果然身后跟上了尾巴,想着凌欢估计也危险了。回到家中,何书吏不敢大声与凌欢讨论关于萧逸歌的事情,只是贴在凌欢耳朵上跟她说:“今日去县衙,情况不妙,隔墙有耳。”
凌欢也贴在他耳朵上道:“今日我去见了姚伯伯,找到鲁松传递了消息,马县令既然如今怀疑咱们,若知道我今日去见了姚牢头,怕是会顺着姚牢头一路查到鲁松身上,如今鲁松去见萧妹妹,再次回城时怕也会被人盯上,明天我们得想办法给她们传个话。”
夕阳西斜,三女山顶,萧逸歌与鲁松并肩而立。
那鲁松道:“萧女侠让我好找,大人很是担心你,一进县城就看见满大街贴着你的画像,想着你可能早跑了,我本来打算明天就回去给大人报告这里的情况。”
“跑?事情没查清楚前我怎么会跑。”萧逸歌看了他一眼道。
鲁松扭头看着萧逸歌,有些激动道:“我来的时候,大人再三嘱咐我,一定要让我保护你的安全。你倒好,没来两天就惹上县令的儿子。民间传的纷纷扬扬,你这是又要在召陵县扬名了吗?当通缉犯上瘾啊。在这召陵县内,你还怎么自由出入做事情,万一被抓了我怎么跟大人交代,大人是真的担心你。”
萧逸歌也扭头看着他,轻蔑一笑道:“让你保护我?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好了,我们还是先说正事。今儿找你女子名凌欢,是召陵县前县令的女儿,她的相公是衙门里的何书吏,何若瑜,如今他们与我们在一条战线上,愿意说出这马县令干过的所有贪污枉法事情。现如今,我们还缺一样东西,就是一本账本,账本上面记录了这位马县令贿赂过的所有上级人物及财物,是马县令为自保,记录下来让上面的官员不敢轻易放弃他这个小卒子的。”
萧逸歌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与了鲁松听,包括清逸倒戈,救林秋儿等。鲁松听到林秋儿的事,自是气愤。
因尼姑庙里不方便男人居住,萧逸歌让鲁松在山下随便找一处客栈住下,待清逸武功恢复,一起行动。
当夜,萧逸歌细细问了清逸关于马县令的家庭关系,清逸讲:“这马县令和自己正房夫人的关系比较奇怪,表面上看他们关系很糟糕,马县令每日和小妾饮酒作乐,很少去看望正牌夫人。两年前,两人更是大闹一场,夫人扬言要和离,马德仁更是一气之下说要休了夫人。不过这位夫人早就搬出去居住了,一个人住在城南的小院,生活朴素,深居简出,只是马德仁那儿子是正牌夫人所生,儿子倒是经常去看母亲,常常在母亲处居住,自从被你打伤后,更是一直在母亲那里养伤,据说母亲整天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清逸道。
“这么说,其实这位夫人一直和儿子生活在一起。”萧逸歌道。
“是啊!儿子很依赖她。要说马德仁真就对这位正牌夫人冷酷无情,那也不见得,记得以前夫人还在的时候有一次,我开玩笑对马德仁说夫人整天对大人不理不睬的,对其他姨娘也总是摆个臭脸,大家都怨声载道的,若能换个夫人,岂不是美哉。没想到马德仁一听立马变了脸色,反手给了我一巴掌,训斥我让我别有非分之想,说她是夫人,是主子,让我时刻记得自己是奴才的身份。这一巴掌,那时候就让我心凉了半截,不曾想一年后马德仁会扬言休妻。”
“那么马德仁从来没反对过儿子跟母亲住在一起吗?”萧逸歌问。
“反正我不曾看到,有一次儿子去妈妈那里,马德仁还专门给了一盒吃食,让儿子带去给母亲。”
萧逸歌突然道:“把老婆孩子摘出来,和离怕是假,为给自己留后路才是真。人家夫妻本就是一条心,至于所谓小妾不过是供他玩乐和赚钱工具。如果这位夫人真是和马县令不一样,真是正派朴素的人,怎么会把从小跟自己在一起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和相公一样欺男霸女的混蛋。这分明就是不觉得自己相公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你想啊,如果这马县令被查出贪赃枉法,谁拿账本去保他,谁是最可靠的人?账本放哪个人跟前他最放心?”萧逸歌道。
“你是说账本很可能在他夫人哪里?”
“**不离十。不仅账本,就是她敛的财多半也在夫人那!你给他管理的佛寺收入去了哪里?”萧逸歌道。
“我只管把钱交给他,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他的夫人不把小妾放在眼里,正是因为不管是选女人纳小妾还是敛财都是他夫妻二人一起密谋的。不过明面上他的夫人还要装作与他感情不合,冷淡疏远朴素,让别人怀疑不到她身上。”
清逸道:“你这么说,还真是有蛛丝马迹。一次夫人在教训一个小妾的时候,大人就在不远处看着,等到那个小妾被打个半死不活的时候,马德仁才出来去阻止,还把夫人训斥了几句。”
萧逸歌道:“你代入自己想一想,他的小妾不过是供他玩乐和随时可以送给别人敛财的工具,这么多年,他的小妾就从来没有一个送给过别人吗?”
“曾经有个小妾突然消失了,马德仁跟我说她是和别人偷情,拿着他的钱跟别人私奔了。哎!我那时候真信他说的话。”清逸道。
“所以,我们找账本,就从他那夫人入手,很简单,在她住的地方放把火,她逃出来时身上一定会带着最重要的东西,到时候抓住她搜身。”萧逸歌道。
“万一我们判断错误,这可真就打草惊蛇,后面就更难办了。”
“有些女人嫁了人,心理眼里就只有自己的亲亲相公和儿子,我们就赌一赌这位夫人是不是这样的。我们救走秋儿,本就打草惊蛇了,何书吏现在多半已经被盯上,不能出入自由,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行动越是要快,越是要不怕。”萧逸歌道。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敲门,离尘打开门看见是一位面生的农妇,那农妇塞给她一张纸条就转身下了山。离尘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们已被盯上。凌欢。”
萧逸歌一看,果然如自己所料,何书吏已被马县令怀疑。清逸武功已恢复,她和清逸装扮成老头子的样子,去找鲁松,萧逸歌让鲁松粘上胡子,脸上画上痣,扮作她的侄子。
三人到得城门口,守城的卫士对她们左看看右看看,看着她们满脸的皱纹摇摇头,问她们去城里干啥,鲁松说两位老人年龄大了耳聋,这次进城也是找大夫看病,一番询问后守卫把她们放进了城。
她们自是不敢去找凌欢,也不敢去住客栈,就在街上人最多的时候转悠,和普通人一样在街上吃吃小吃,去茶馆听听书。也挤到人群里跟大家一起看看墙上贴的萧逸歌画像。怕牙齿和声音露出破绽,看着不像老人,清逸和萧逸歌一路上便不开口说话。
直到夜半时分,街上空无一人,清逸带着二人飞奔到马德仁正室居住的南城小院,果然外面看上去是个朴素的小院。院墙甚高,三人借助带钩的绳索跳到小院里,院里却是另一番天地,各色名贵花卉,布置精致,房屋雕梁画栋,甚是气派,墙角处养着一只大狼狗,三人使出绝顶轻功,丝毫不敢惊动狼狗,先跑到厨房和马棚里,抱出几捆柴火堆在正房窗户下,随后一人在厨房,一人在马棚,一人在正房下面,同时放火,等火烧起来,马鸣犬吠,三人越出院墙,在远处等待。不一会儿,院子里乱作一团,左邻右舍的人都跑了出来,三人也混在人群中观望。终于等到大门敞开,两个仆人搀着一个妇人走出来,老妇人嘴里还叫着:“快救我儿,快救我儿。”
清逸看到妇人的一瞬间就认出是马德仁的正室,道:“我去。”说完蒙上脸,施展轻功,瞬间奔到那妇人面前,搀扶夫人的两个仆人自是不好惹的,使出武功和清动起手来,那妇人吓得往后一退,这时萧逸歌和鲁松也蒙上脸迎上去三下两下打的两个仆人没有招架之力,三人劫持着妇人消失在夜幕中,这时院里又传来叫喊声:“夫人被抓去了,快去报告大人,快去。”
这边,三人早已打晕妇人,到得一处偏僻的巷子里,清逸在她身上上下搜索,哪里有什么账本。月光下萧逸歌看到她头上插着一支不起眼的银簪,簪身比普通簪子粗了不少,于是拔下来摇了摇,果然是空的,用力一拔簪头的鎏金牡丹花,果然打开,簪身内卷着布条,三人互看一眼取出布条,展开一看,密密麻麻写着各级官员官位姓名受贿金额物品,三人面路喜色,清逸道:“还是妹妹厉害。”萧逸歌赶忙把布条卷住放怀里,道:“马德仁老婆被绑,名单丢失,何书吏首先是他的怀疑对象,过了今晚,何书吏定有生命危险,天一亮我们就带何书吏和凌欢出城。到时候和离尘师太汇合,一起快马加鞭去京城。”说完把马夫人头上的银簪重新拼好,插到她头上,把她放在一棵树旁,三人去了何书吏家。
到得何书吏家附近,三人先在暗处查看,果然在一棵梧桐树上看到一个黑影,于是萧逸歌让鲁松把黑影引开,天亮之前在城西的小池塘边汇合。鲁松故意先跳到何书吏家,随后又跳出来,那黑影果然追着鲁松的背影而去。
萧逸歌和清逸跳到何书吏院中,敲开房门,把拿到账本的事情简单说给何书吏和凌欢听,随后四人一起去了城西池塘边,又是一番易容装扮,萧逸歌和清逸这次装扮成老婆婆,何书吏扮作粗壮的农妇,凌欢扮作庄稼汉。快天亮时分,鲁松与他们汇合。几人商量分开出城门,各走各的,这样容易分散衙役注意力。
城门口果然多了一堆衙役,检查十分严格,萧逸歌第一个出去,衙役问她时,她用手比划,假装是聋子哑巴蒙混过了关,但是等到检查清逸时,清逸也假装是聋哑,另一个衙役道:“奇了怪了,那来的这么多聋子哑巴,是带回去好好审审,看是不是装得。来人!带回去!”一下上来三个衙役要带走清逸,清逸自是反抗,出手与三人打成一团。萧逸歌也顾不得许多,又奔进城去救清逸,后面凌欢,何书吏,鲁松看到也上前帮忙,官兵越来越多,城门口一片混乱,官兵个个提刀向她们砍去,萧逸歌大叫道:“大家奋力拼杀,冲出去。”顿时所有人胸中热血冲上来,大喊道:“杀……杀……”放开了拳脚与官兵拼命。
正拼杀时,有官兵叫道快关城门,萧逸歌抽出长剑,瞬间刺伤关城门的两个士兵,用力打开城门,大叫道:“快跑,快跑。”凌欢鲁松一不小心身上被官兵刺伤,清逸叫道:“我来断后,你们快走。”
三人抢先出了城门,官兵一起冲向城门口,群众四散逃离,萧逸歌亮出一招暗夜飞花,刺伤纠缠清逸的几个衙役,鲜血顿时四溅,她拉着清逸逃出城门,这时城墙上来了一堆手持弓箭的官兵向城门外放箭,大家奋力抵抗,清逸叫道:“我护住你们,你们快跑。”鲁松道:“你是证人,怎么可以死,我来断后。”萧逸歌道:“现在不是争论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赶紧想办法脱身,这样你们护住我,我用轻功上到城墙上,抓住官兵的头目要挟他们收箭。”
这时几辆马车从远处飞奔而来,马车上的人对萧逸歌叫道:“萧妹子!快上车!快上车!”萧逸歌定眼一看,马车上蒙面女子一身红衣,手持流星锤,正是花林雪带着姐妹们来了,萧逸歌叫道:“是自己人,快上车。”大家纷纷跳上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上,萧逸歌道:“花姐姐真是及时雨,多谢了。
“哈哈!客气!客气!”花林雪爽朗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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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账本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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